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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60章
☆ 60、浴火重生(4)

  護士在準備全身麻醉的藥劑,已經躺在手術臺上的殷之純突然說,“我不接受全身麻醉,我要清醒著做這個手術。”

  “寶貝兒,別開這樣的玩笑。”本來打算搖滾偶像一旦“人世無知”就立刻更換手術醫生,卻被這個要求變得行之不通,霍伯特訕訕地說,“這能疼得讓你想死。”

  沒人能阻止殷之純的一意孤行,即便遲儻本人,也不行。

  “我只在書本上看到過燒傷植皮的手術,它不是我的專長!我離開整形界太久,至今一例都沒做過!而且……”遲儻將頭埋了下去,看了看連遙控器都很難握住的右手,對視著戀人那雙淡色的眼睛,說,“我做不到。”

  “那就沒有手術了。”

  “我做不到!”他沖他喊叫,甚至想奪門而出,“別逼我,我做不到!”

  “是你。”殷之純一把揪過對方的領子,兩張臉孔湊得很近,與彼此的眼睛直直對視,“如果有人能讓我浴火重生,那只能是你。”

  遲儻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投擲再多的自怨自艾也徒勞無益,歌迷送來的鮮花一日萎過一日。他努力恢復自己的手傷,向自己昔日的老師表現出學生時期也未有過的尊敬,虛心求教。

  “只要留下一點傷疤,我就會先殺了他,再殺了你——面孔破損的殷之純對我來說,毫無價值。”事實上走進手術室的整形師根本沒有聽見這句威脅,他的腦海此刻空無一物,除了,他的愛人。

  “嗨,陌生人。只要你輕輕一個顫抖,我就真的是‘怪胎’了。”黑髮被手術帽收攏得乾淨,削瘦美麗的臉部輪廓愈加分明。躺在手術臺上的人沖自己的整形師笑了笑,“戴上口罩前,吻我一下吧——我知道你想。”

  避免觸及他臉上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俯下頭,輕輕含住了他的嘴唇。

  四唇輕貼片刻,他探舌而入,既溫柔又貪婪地吮吸起他的唇舌,吻得深情、專注而旁若無人。

  霍伯特氣鼓鼓地瞪著鱒魚眼睛注視著這一幕,也無可奈何。

  手術超過了五個小時。大大超過了這樣一個手術的用時。為戀人取痂的時候看著那粉紅色的如同新生嬰兒的肉,男人一次次停下來,一次次深呼吸好讓自己的手不要顫抖。

  除此之外,他也不得不在手術過程中一再停下來擦拭殷之純臉上的汗水,局部麻醉對手術的鎮痛根本沒有多大用處,他知道他正在忍受的痛苦不會亞於戒斷時期那種會讓他嘶聲力竭崩潰的痛苦。

  可他只是明晃晃地睜著眼睛,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看著他,超過了五個小時。

  植皮處的縫合毫無瑕疵,連馬爾薩斯見了也不禁嘖嘖稱歎:“這是上帝才能完成的縫合!”

  “好了,結束了……”男人將自己的愛人輕摟在懷,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僵硬得動彈不了的右手,哽咽著說,“全都……結束了……”

  “你的眼淚掉在我的臉上了,”靠于那寬闊溫暖的懷裡,慢慢闔上了眼睛,嘴裡小聲地嘟囔著,“痛死了。”

  男人將臉埋在戀人肩頭,泣不成聲。

  ※ ※ ※

  他以前不太喜歡聽他的歌,不是不喜歡,簡直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但自從有過一次警察局裡的“肌膚相親”之後,他就迷上了他。

  他一遍遍地看他演唱會的錄影,他發現他唱歌的時候表情是很投入的,專注得像個天使,完全不為外界的喧嚷所動。但唱完歌的時候,他就開始發揮出了他惡魔的本性——觀眾們嘶聲尖叫已達沸點,而臺上那個化著詭異濃妝的搖滾偶像依然在用自己的美麗煽動觀眾的情緒。衣衫大開,大汗淋漓。他的身體非常消瘦,但決不是那種難看的“瘦骨嶙峋”,肌肉的線條清晰而緊繃,皮膚琿白無暇。一個瘋狂的歌迷試圖沖上舞臺,結果被保鏢們臉朝下摁在了地上。場面越來越混亂,他看過好多他的現場演出的錄影,最後都會演變得非常混亂。他是海妖塞壬的化身,歌聲擁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人們變得極富攻擊性,如癡如醉地景仰著他、迷戀著他,而後一點點肢體接觸就會彼此拳腳相加。

  始作俑者在銀花火樹的舞臺上環視場下因他而起的混亂,笑出一口白牙,真是美得不得了。

  尤西感到被那個笑容掐住了頸動脈,大腦失血,呼吸滯塞,他禁不住地再一次想:噢,我的天!我竟然差點上過他!

  可每次想到這裡他馬上又會被一陣懊悔襲據,他的動作應該更快一點,在只有他們倆人的警局辦公室的時候,他應該快點把自己的玩意兒塞進他的小屁股裡。

  “誰值得我浴火重生……”

  如果不是上頭的命令,他也不想燒死他。男人不知所以地惡狠狠罵出一句:“狗娘養的!這回你真的浴火重生了!”

  打電話叫了一隻加了重乳酪的披薩,送外賣的遲遲沒有來。一直看著那張美麗面孔的尤西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做點什麼,他伸手往胯間探去——他的老二已經昂起了頭,脹得非常難受。他把它拿了出來。尺寸有些令人尷尬,顏色也不夠好看,但絲毫不影響它能帶給他的快樂,酒糟鼻子發出享受的哼哼聲,他一面幻想著搖滾偶像在他身下搖擺,一面自我滿足了起來。

  “噢,之純,我的小寶貝,你那裡面可比女人還燙……”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正在天國附近徘徊的男人忍不住罵出一聲,“Fuck!”本想裝作沒有聽見,可門鈴不依不饒,男人只得罵罵咧咧地爬起身去開門。隨意往褲子上擦了擦手,謹慎地拉開了一條門縫向外張望。

  走廊的燈似乎壞了,一個手拖著一隻扁盒子的人影嵌在一片漆黑之中。

  “披薩。”一個青澀的、還帶點靦腆的年輕男性聲音一下消除了他的戒備,抱怨著“我快餓死了,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打開了門,忽然門口的人把打開的披薩盒摁向了他的臉。

  “啊!”尤西發出痛苦的喊叫聲,太燙了,他懷疑自己的視膜都被燙壞了。

  他摸著瞎試圖闔上門,可門被來人一腳踹了開。

  “我是員警!我他媽的是員警!”尤西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襲警。他去摸腰間的配槍,卻發現根本沒有戴在身邊。進門來的男人不由分說地就在他的臉上狠狠砸了幾拳,又快又狠的直拳,本來還想反抗的尤西只覺得頭暈目眩立馬沒了脾氣,他的一顆牙齒被砸掉了,連著一根將斷未斷的牙神經慘慘地掛在那兒。

  “你想殺了他對嗎?”雖然被猛然打翻在地,尤西還是辨別出了這個男人的聲音,警察局裡他也沒少揍他,“因為他沒有讓你碰他,所以你就想殺了他對嗎!”

  男人又往對方的面孔上砸去一拳,這一拳直接命中了那只巨大酒糟鼻子,鼻樑折斷,鼻血噴濺了出來。肥胖員警捂著鼻子連聲嚎叫,“你死定了!有種你就殺了我,敢闖入一個員警的家中,你他媽的死定了!”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失去的了。”他聽見了男人憤怒至極而又字字清晰的聲音,“有人告訴我,火災當晚你就在現場——我發誓要保護他,你卻讓他躺在醫院裡忍受那樣的痛苦,你還認為我不會殺了你嗎!”他將他拖到了衛生間,揪起他的腦袋用力撞向了還存了些尿液的座便器,那張肥胖面孔不一會兒就滿是尿液與鮮血,不斷遭受狠命撞擊的顱骨發出即將碎裂的聲響。

  “我也不想的……弄成這樣我也不想的……”至少四顆牙齒被磕了掉,唾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流了下來。掂量了一下被眼前這個看似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殺死的可能性,胖員警終於收起他的蠻橫態度,告訴自己必須在被折磨得咽氣前開口求饒,“不是我!”他把警察局長對自己的交代和盤托出,“真的不是我!是我的頭兒,是他要我殺了殷之純……”

  遲儻走出衛生間,四下張望了一下,找到了員警們通常會備有的那種小型答錄機,重又回去讓他把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

  “沒用的……這不可能變成告我的證據,是你的暴力襲擊逼迫我說的這番話……”

  “我沒打算告你。”男人打開龍頭,洗了洗手。

  男人的右手掌心長出了可怕的蒺藜,那是一道看似剛剛癒合不久的傷痕。

  在新情婦家過夜的霍伯特早晨打開門,看見了一團窩在腳邊瑟瑟發抖的肉。

  這個被五花大綁的傢伙嘴上封著膠帶,褲子也被扒掉了,光著碩大的白花花的屁股——似乎就這樣在門口跪了整整一夜。

  他的身上黏著一隻小型答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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