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抱著半清醒的藍梓晏,李浩然大踏步走出檀木大殿。
外面虎視眈眈的唐勇等人馬上劍拔弩張,狠狠的瞪著二人。
“李兄弟,請帶宗主先走!”木雲垂手站立,渾身透出淩厲的殺氣。一旁的木峰也握緊了手中鈎刀,準備拼死保護藍梓晏。
倒是那本來與唐勇對峙的藍彩鳳一見李浩然,愕然之下臉色居然緩和了許多,隨即輕鬆了不少。
李浩然一反平日嬉笑表情,鋒芒畢露的煞气令他像換了個人般,詭異的幽紫魔息彌漫在他身上,見多識廣的唐勇怎會看不出此等決非正派武功,而且見他把藍梓晏安然從老夫人手中救出,又怎到他不心寒。
“你是否想要阻我?”
李浩然淡淡的問爲首的唐勇,雖然是問話,但在衆人的耳中仿佛是尋問他們是否想到閻王殿報到一般。
唐勇一駭,失聲道:“你、你習的是紫冥魔功?!”此武功聽聞是西域三魔頭其中之一的得意武功,聞說此功不用則平,一旦使出若不銷殺百數人命決不罷休。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這個黃毛小子居然習得魔功,但以他現在的武功卻難與這乞丐抗衡。
“哼哼,”嘴角泛過諷刺的微笑,李浩然對他的驚恐似乎習以爲常,“這只是你們隨便給這武功起的名字罷了。不過,若你想親身體驗,我絕對樂於成全。只是……”危險的眼眸掃過在場所有的唐門弟子,“需要你的弟子陪葬而已。”
“……”因爲先前追截藍梓晏出走已令唐族子弟損傷無數,現在剩下的全是些未到火候的稚兒,若是硬拚相信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唐勇思量再三,只好一拱手,說道:“來日方長,他日再行領教。”
一揚手,衆弟子如獲大赦般四散分開。
“我們去哪?”出了唐門大宅,木峰有點茫然地問道。
木雲稍一躊躇,道:“益州是唐門勢力範圍,雖然今晚暫時逼退他們,但難保他日不會受到襲擊。我看還是儘快離開這裏爲上。”
收斂了身上煞气,李浩然低下頭,看到藍梓晏蒼白無色的臉,還有包裹著他的外套上面微微滲出的血漬,搖頭說道:“不行。”
藍彩鳳也附和道:“掌門太虛弱了,經不住顛簸的,我們還是在附近找個落腳的地方替他療傷吧!”
“你說的倒輕巧!”一旁的木峰似乎對她反駁爹爹而不高興,“要是唐門找來一大幫人來襲擊我們,那可就死定了!”
“哼。難道你怕死?”藍彩鳳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惹得木峰暴跳如雷,可礙于藍梓晏跟爹爹在場不敢有所動作。
“唉,雖然不想找那個人,但是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李浩然無奈的笑了笑,對衆人說道:“我有位兄弟在這裏附近住,相信那裏是絕對安全的,我們去找他幫忙吧。”
藍彩鳳跟木雲皆無異議,木峰見爹爹不反對,也只好沈默一旁。
“不過啊,到了的時候不要被嚇到了哦!我那兄弟……唉……”
李浩然帶了衆人進入益州城內,敲開了一家紙紮鋪的門。
只見一個青衫後生出來開門,月夜暗淡,但此人雙目卻炯炯有神,威嚴之意似能震懾邪魔。
“三哥……”
“是你啊。”後生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掃了掃後面衆人,“又惹麻煩了?”
“不是啦……有點事,所以……”李浩然似乎對這位兄長十分畏懾,收起了平日嘻哈本性,居然畢恭畢敬起來。
“進來吧。”也不招呼衆人,一個閃身,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掉了。
木氏父子面面相覷,李浩然抱歉地一笑:“三哥雖然看上去很神秘,但其實心腸很好的。跟我進來吧!”
輕車熟路,他帶了衆人入了紙紮鋪的後院,小小的門面後面居然是個大院子。
安頓好後,木雲爲藍梓晏小心處理了表面的傷口,再度把脈診斷,神色頗爲凝重。
李浩然連忙問道:“他怎麽樣了?”
木雲歎了口氣:“宗主有血毒護體本就不怕那些毒物蠱蟲,雖然老夫人用毒狠辣,但也只是一時半刻的效果。宗主身上的蠱蟲早被毒死,其他的毒藥也已慢慢消失……只是……”
“只是什麽?!”
“唉,老夫人似乎用了一些牛毫針刺入宗主身體,而且爲數不少……再加上金針入身已久,皮肉已經生合,恐難找到針口。”
“可否清除?”
木雲點頭:“可以的,需要以內力催逼血脈,再用嘴巴吸允方能奏效。但稍一不慎,吸針之人就會被金針刺喉而死。”
李浩然毫不猶豫地說到:“讓我來。”
一旁的木峰可不幹了:“你還有臉來啊!如果不是你,宗主哪會受此重創?!”
見那李浩然臉色黯然,木雲橫了木峰一眼:“難道讓你來嗎?”
木峰還要再做反駁,卻感耳朵被突然揪住。
做此動作的藍彩鳳那裏管他是否疼痛,邊罵邊往門外拉扯:“木頭小子,沒本事別在這裏瞎嚷嚷!否則老娘毒啞你!”
“喂!你這女子怎麽這般無禮啊……”
吵嚷的聲音逐漸遠去,木雲包容一笑,將一個布包交與他手,對李浩然恭敬一鞠:“宗主就拜託了。”然後,關門離去。
房內只剩下半清醒和十分清醒的二人。
“不用你。”
藍梓晏淡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即便輕而無力,卻震得李浩然渾身一動。
“你……還在生氣嗎?……”
怯生生的,李浩然坐到床邊,窺望那蒼白臉上的表情。
雖然人皮面具早已掀去,但在藍梓晏的臉上依舊如同覆蓋了面具般沒有絲毫情緒。
“沒有。”
“既然沒有,那爲什麽不讓我替你吸針?”
“沒必要。我能自己逼出毒針。”藍梓晏閉上眼睛,不忍去看李浩然臉上的受傷神情,亦不想再讓本來已經平復了的心再度感到痛楚。
“騙人!!你現在明明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到溫暖的手覆蓋在臉上,多少個寒冷的夜晚曾經幻想過,他會來找自己,而如今實現了的幻想卻又總覺得是虛無……
“你走吧。”
“不要!!”
壓在身上的身體耍賴的蠕動著,帶動了深刺在體內的毒針令藍梓晏禁不住呻吟出聲。
“啊!壓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嘛……好了啦,籃子你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嘛……”
耍賴的身體離開了,可賴皮的語氣卻在耳邊縈繞不去。
“不要生氣了啦……”聽不到他的回答,李浩然的聲音甚爲沮喪,“籃子誒,你真的生氣了……你是氣我把你的藥拿走了對不對?那好,我賠你!最多賠你一條命!!”隨即聽到“鏘”的一響,正是寶劍離鞘之聲。
怕李浩然說到做到真的要傷害自己以求得到原諒,藍梓晏慌忙睜開雙眼要制止他。
怎料眼目及處居然是那張十分欠揍的嬉皮笑臉,擺明瞭寫著:“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劍是出鞘了卻被丟在一旁,藍梓晏百般無奈,對這個人根本就氣不起來……
“我幫你吸針吧!”
李浩然伸手要掀覆蓋在藍梓晏身上的棉被。
“不。”
“怎麽了?你還在生氣嗎?”
看他眩然欲泣的表情,藍梓晏知道不說清楚他一定挂著這副表情到處宣揚他的小氣,只好說道:“很危險。”
“哦哦!我就知道你是擔心我!”比京劇變臉還厲害的換上一張陽光十足的笑臉,李浩然擺了擺指頭,甚是囂張:“放心吧,我會拿捏得很好的!”
藍梓晏猶豫片刻,但還是固執地搖頭。
李浩然又變上一張陰險的臉:“哼哼!別傻了!你以爲你現在還能違抗我嗎?!太天真了!!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吧!呀哈哈……”發出類似花花公子意欲欺侮民女時的尖銳笑聲,李浩然脫了鞋襪跨步上床,三兩下手腳扒掉了他的上衣,“快說,哪里有針!”
“……”猶豫再三,若是不說他定會在自己身上亂捏一通,藍梓晏只得說道:“我身上有血毒,需夜呼解毒。”
“啊?夜呼?該不是那些類似人參的東西吧?”
“那不是參。”
“我當然知道啦!”好歹也是個受過教訓的人哪!他怎麽會再次上當啊?!“血毒不是無藥可解的嗎?”
“我何時說過?”
努力的從腦袋的記憶裏挖來挖去,最後終於放棄的他難得一臉沮喪:“對哦,你是沒說過無藥可解……可那也太普通了吧?解這麽厲害的毒藥不是應該用很多很多而且很難很難找齊的貴重藥物,再煉製很久很久才能成功的嗎?”
“誰人定此規條?”
“呃……確實沒這規定……”這不是明顯的坑人嗎?!這麽厲害的毒藥誰會猜得到用普通的草藥就能解毒啊……
李浩然苦惱的歪著腦袋:“現在要到哪里去找夜呼啊?”
“剛才木雲已經給你了。”
“咦!?”終於想起剛才木雲交給他的東西,李浩然打開一看,居然就是夜呼根莖。
“含於舌底,可解血毒。”
“哦。”乖乖的聽話咬了一口壓在舌下。
藍梓晏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橋弓。”
“哦。”李浩然伸手在橋弓穴位置附近輕壓掌力,將紮在穴道內的針逼出,在針從皮膚之下突起之時用嘴湊到那處。感覺到那溫熱如同柔棉般的觸覺,讓藍梓晏渾身不禁一顫,潮濕的呼吸令他本已擰緊的神經更加緊繃。柔軟的嘴巴突然用力猛地一吸!一支牛毫金針登時破膚而出。早有準備的李浩然牙齒一緊,將金針牢牢咬在齒間,轉頭吐於地上。
穴位本就是人體經絡之氣彙聚之處,稍有刺激已能讓全身有感,現在更是生生拔出內裏金針,此等非人痛楚雖有筆墨亦難以形容。才吸了一針而已,躺在床上的藍梓晏已是痛得兩眼發黑,緊咬的牙關也無法克制身體劇烈顫抖。
“疼嗎?”李浩然小心地用手指輕輕按揉逼出金針的穴位皮膚,希望能緩和他的痛楚。
“可以。”從牙齒擠出說話,藍梓晏忍住昏迷的感覺,繼續指示,“琵琶。”
“嗯。”
知道此時多說無益,李浩然根據藍梓晏所說穴道,替他逼針。
心中怒火隨著地上逐漸增加的金針越燒越旺,那個可惡的女人怎可以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居然在他身上重要穴道都紮了金針,那些生死要穴更是用重手法紮了數根!!
藍梓晏沒有呻吟一聲,李浩然卻能從他顫抖著流滿汗水的身體知那該是多麽殘忍的痛楚。
昨晚真該把那婆娘給殺了!!!
過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將上身與四肢的金針都吸出。
地上掉滿了帶血的金針,床上的藍梓晏气喘吁吁,嘴唇已是咬破出血,緊握拳頭的食指早已陷入掌中。
“籃子……還有嗎?……”
藍梓晏蠕動了一下嘴唇,嘗到了血腥的甜味。他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有了。
但李浩然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心虛,那裏肯放過?
“還有的!在哪里?!”
“……”
緋紅的顔色染滿了藍梓晏雪白的臉頰:“那裏。”
“那裏?哪里啊?”
傻兮兮的想著他的啞迷,在看到藍梓晏手指方向之時,哄的一聲血液一瞬間湧到了李浩然的腦袋上。
“不、不是這裏吧……”李浩然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隱藏在瑣褲下的男性存在。
“不是。”別過頭去,藍梓晏難得的不好意思。“還有中極、曲骨、歸來。”
“那有什麽!”
“等等。”
李浩然不等他阻止,將他的褲子稍微趴下一點,在腹部之上的三個穴位相繼吸出金針。
大功告成後,李浩然直了直腰杆,卻見藍梓晏滿臉通紅,氣血翻湧之像表露無遺。
“籃子?!怎麽了?!”
還道是自己錯手,他連忙扶起藍梓晏。
“快點走開。”
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力氣,藍梓晏伸手推卻他的懷抱,似乎極爲不妥。李浩然哪里肯依,死命的摟著他不肯鬆手:“怎麽了?!還有哪里有金針沒逼出來嗎?!”
“不是,你快走。”气喘吁吁的藍梓晏拼命克制住體內洶湧澎湃的欲望,剛才那三個穴道本就是尋歡催力之用的,受到如此刺激哪里還能克制?!想推開身邊的人,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害了他,卻怎料李浩然死活抱住他不肯放開。
“是不是剛才那裏疼?”伸手要去按揉最後歸來等穴位,怎料錯手伸得下面了些,摸到那燙手堅硬的欲望源頭。
“走開。”
看到他明白的表情,藍梓晏無地自容地用力推開李浩然,掙扎著要爬下床去。
“不要走。”還沒想清楚留下這頭被欲望迷魂的野獸會有什麽後果,李浩然只是不想再看到那孤獨離去的身影。他一把摟住藍梓晏,將腦袋埋在他的背上:“我答應了陪你,上次讓你獨自離開是我的失誤,但絕對不會再有了……好嗎?你可以相信我……”
“即使……”藍梓晏緩緩轉過身來,解開褲頭,那咆哮不已的欲望稍稍露出,“這樣的我?”
對上那雙充滿了困惑、疑慮與孤獨的眸子,李浩然只想讓他們恢復透徹清明。
“是的。”
溫柔的摟抱住寂寞的身軀,容許自己被壓倒在床鋪上。
不是早就決定了,不離不棄麽?
柔軟的嘴巴啃咬著李浩然的脖子,留下了酸酸疼疼的甜膩,原來美麗的野獸,也喜歡攻城掠地,而且往往更加狂暴。
感覺上,好像要被吃掉了呢……
等等!吃掉?!
突然從迷醉中清醒過來,感覺到堅硬如鐵的熾熱棒子正試圖進入自己身體那個根本進不去的小穴!!
天啊!不要啊!!
男人本能的反應讓他的腳踹中藍梓晏的肩膀,把那個初次被欲望燃燒失去理性的人踢了開去。
“疼。”無法得到舒緩的男根痛苦地叫囂著,讓藍梓晏疼得皺起雙眉,情欲的鮮豔染紅了雪白的身體,這樣的他,居然如此的嫵媚動人。
可儘管如此,他、他、他……他也不要被壓在下面啊!!
內心哀叫著,李浩然露出撒嬌的表情:“籃子誒,我們再商量一下好嗎?”
“不要。”難得任性,藍梓晏用嘴唇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純粹是爲了能制止他的繼續說廢話。
“嗚……”掙扎而出的李浩然毫不放棄抵抗,見撒嬌這一招不成,又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籃子……我不要啦……很疼的……不要嘛……”
在男人面前擺出這種表情絕對是要求被虐待的信號,可偏偏對藍梓晏這個人來說卻異常的奏效。雖然欲望已經快要將他燒毀了,但他還是不想看到那張嬉皮笑臉的面上出現哭泣的表情。
“知道了。”
藍梓晏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床上足以讓他反悔的人兒,沒有受傷的右手伸了下去握住自己堅挺的男根,本能的律動了數下,硬是將裏面的欲望催逼了出來。
下面的李浩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單手撐起被虐待至瘦卻依舊充滿堅韌線條的身體,那自己舒緩欲望的絕麗容顔,因爲喘氣而微啓的嘴唇呼出熾熱的氣息讓裏面的粉舌若隱若現甚爲誘惑,……直至那粘稠的液體噴灑到他的腹部,他才注意到自己的男根早已不甘寂寞的站起來了!
“抱歉。”還不待李浩然反應過來,藍梓晏抓起外衣一躍下床,腳步踉蹌的匆匆出房。
“喂……我可怎麽辦啊?……”
嗚……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可、可……可他不要在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