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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獸共枕之蒼穹之戀+與獸共枕之情非得已》第22章
  第十章

  玄莫二人回到玄戰住處,莫遠航訕訕地看著玄戰,見他目光如電冷冷地掃向自己,吞了口吐沫,底氣不足地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救了我?」

  「從上次你出車禍起,我就在你身上裝了竊聽器和追蹤器。」玄戰回答,他目光深處有種莫遠航看不懂的情緒。

  「那我們算扯平了。」莫遠航笑了下,拽住他衣袖搖了下,「那個什麼第一代雪蟻既然都被淘汰那麼多年了,我也就沒那麼容易死了吧?你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玄戰瞳孔微縮,罵了句笨蛋。

  莫遠航心一沉,問:「沒救了?我還不想死呢。而且我就是死也不能死得那麼慘絕人寰啊!」

  玄戰一把扯過他狠狠堵住他的嘴,這不是親吻,是啃咬。一直咬到兩人嘴間都有股澀澀的鐵銹味才放開他。

  四目相對,玄戰鄭重地宛如起誓般:「莫遠航,我不會讓你死的。」

  莫遠航舒口氣,似乎真的放心了:「多謝。不過要怎麼做才能把爬到我皮膚裏的噁心的小東西弄出來呢?」

  「不必弄出來,直接毒死就好了。」玄戰輕描淡寫地說,「我得回去取雪蟻的疫苗。」

  回去?莫遠航驚異地看著他:「你要怎麼回去?不是已經回不去了嗎?」

  「不回去你就死定了。」玄戰爬了下頭髮,他顯得很煩躁,還有些自我厭棄。

  莫遠航能察覺到他的盛怒,本能地不敢去惹他。

  父母都出去了,莫遠航樂得沒人管,自己在外面愛怎麼逍遙怎麼逍遙,暫時就住在玄戰這邊了,玄戰美其名曰培養感情,但莫遠航知道,他是要把自己留在身邊貼身保護。第一次讓炎非的獸型嚇到他,玄戰已經覺得是他失誤,第二次讓炎非在他身上種了雪蟻,更加深深自責。

  莫遠航見他一整天都面沉如水,氣氛無比沉悶。忍不住先開口:「喂,是我沒保護好自己,你別內疚了,也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你們這裏拿雪蟻沒辦法,我已經和慕容臻說過了,半個月後去穿越帶找時空之門。」玄戰揉揉他的腦袋,溫和地說。

  「很難確定位置吧,否則你們怎麼會一直回不去?」莫遠航擔憂地問,不想別人為他冒險。

  玄戰安撫地笑了下:「嗯,慕容臻找了好幾年,也只是大致確認穿越帶的範圍,至於時空之門究竟在穿越帶的什麼位置,誰也說不準。」

  莫遠航眨眨眼:「危險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會有人陪我去,但不是你,你安分在這待著就好。」玄戰不容反駁地說,「慕容臻無法確定時空之門的具體位置,誰也不知道在穿越帶會發生什麼事,你跟去了只會累贅。」

  「穿越帶在哪?你們找到時空之門的可能性是多大?」莫遠航抓住他的手問,這一刻他突然無比害怕,炎非在他身上下雪蟻的時候都沒這麼害怕。如果生命中失去這個人,以後將會是怎樣的蒼白無力和寂寞無趣?直到此時,莫遠航才明白這傢伙對自己的重要性,不知不覺,他已經是他生命中最絢麗的色彩了,讓他想一直看下去。

  玄戰見他眼中流露出的擔憂脆弱,把他擁進懷裏,溫和地說:「在海上,離慕容臻父母出事的地方一千八百海裏左右。這幾年,慕容臻找過不少科學家研究穿越帶。六個月前,有個探查小組在穿越帶消失,至今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遠航聽得心直顫,抓住玄戰的衣領說:「那我不許你離開,我們這裏科技和醫院是沒你們那麼發達,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對付不了你們的雪蟻。」

  玄戰撫摸著他的頭,遺憾地笑:「我當然知道,因為你們這世界沒有可以配出疫苗的元素,這就是炎非為什麼不立即殺你而是在你身上種雪蟻的原因,他急著要回去,這是逼我去打頭陣呢。」

  「我明天就去醫院,總得試試看吧。」莫遠航咬了咬嘴唇,不死心地說。

  玄戰只是溫柔地看著他,沒有阻止。

  莫遠航和玄戰去醫院的時候,正巧在停車場遇到月亦徽和慕容臻。他們行色匆匆,好像出了什麼事。

  「遠航,夢圓醒了。」月亦徽解釋,既興奮又忐忑,「你也一起來看看她?」

  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月夢圓和莫遠航感情非常好。

  莫遠航點頭,和他們一起去月夢圓的病房。

  她的高等病房已經站著十來個月家人,她剛醒來,目光還顯得迷茫,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鼓勵,一言不發。

  「小夢。」月亦徽叫了她一聲,她像個被驚擾的小動物般突然抬眸,見到慕容臻立即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出去,你這個畜生,滾出去!」

  月夫人連忙過去摟住月夢圓,蹙著眉對慕容臻道:「慕容少將,請您先回避下,小夢現在情緒不穩定。」

  月夢洄沖到月亦徽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領:「你還好意思和這衣冠禽獸一起出現在我姐姐面前,你們都滾!」

  月夢圓躲在月夫人懷裏抽泣,月亦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指責自己和慕容臻,無奈地和慕容臻走出病房。

  他出來後才想起來問莫遠航:「你們怎麼來醫院了?」

  莫遠航見他這樣焦慮煩躁,實在不好意思平添他煩惱了:「沒什麼,之前不是出了小車禍嗎?今天來再檢查看看,確定自己痊癒。」

  慕容臻看了莫遠航一眼,不置一詞。他當然知道莫遠航出了什麼事,以前聽月亦徽說夢見過雪蟻他就暗暗心驚,生怕那夥人會用雪蟻對付亦徽,沒想到卻應驗于莫遠航身上。

  月亦徽心裏七上八下的,當然沒發現莫遠航閃爍的眼神。他只是擔心,夢圓醒了,大家很快就會知道真相。如果把慕容臻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該怎麼辦?不行,他要找夢圓單獨談談。

  「徽徽。」見月亦徽轉身看著病房,猜到他的心思,「夢圓現在什麼也不會說,她是謹慎的女孩子,沉睡了這麼久,很多事情會自己先梳理一遍,等她想清楚了才會告訴大家,所以現在先別擔心。」

  慕容臻也持同樣的意見,月亦徽閉了閉眼:「但願吧。」

  「既然你們有家務事待商議,我們就先去做檢查了。」玄戰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帶走莫遠航。

  血驗的結果證明莫遠航是個健康強壯抵抗力良好的男人。玄莫二人相視苦笑在醫生看來莫名其妙,竟然還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

  月夢圓的病房終於恢復以往的寂靜清冷,她躺在床上,反復回憶著三年前的那一幕。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一切都是夢。夢裏她深愛的兩個男人同時背叛她,夢裏她渴望能與之廝守一生的男人變成了一頭野獸。

  她用自己浮現著青筋的手抓住臉頰下的枕頭,咬住嘴唇無聲哭泣。心痛得縮成一團,證明那些她不願面對的不是她一場荒誕的夢,可現實卻比夢更荒誕。

  「咚咚。」門響了兩聲,門鎖被小心地擰開,然後是敲門人輕微的腳步聲。

  「小夢。」月亦徽走到床頭,打開床頭燈,見月夢圓滿臉淚痕,五臟六腑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痛。他澀澀地開口:「請別一個人哭泣,我知道你很委屈很痛苦,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好,但請別一個人哭。」

  月夢圓抹了抹淚痕,用厭惡的陌生眼神看著他,冷冷地道:「月亦徽,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噁心下流。」

  嫉妒憤恨讓她口出惡言,希望用語言打擊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小叔叔。

  月亦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裏似有什麼在龜裂,即便恨他如月夢圓看在眼裏也覺得心口在疼痛。

  「對不起。」月亦徽低沉地說。

  月夢圓撐坐起身,盯著他尖刻地問:「對不起可以彌補你們的錯嗎?可以彌補我三年的青春嗎?月亦徽,我永遠不原諒你!永遠不!我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你和慕容臻在幹什麼?你們今天也好意思來見我?我沒見過比你們更沒有道德操守的人,我恨你們!」

  月亦徽覺得有一柄語言的利劍穿胸而過,他對月夢圓深深鞠了一躬,倉促地說了句對不起,轉身朝病房外走。

  「你來是為了慕容臻的事吧?」月夢圓一句話成功留住月亦徽,見他回頭看自己,心頭一涼,果然猜對了。「你什麼時候發現他是異類的?」

  月亦徽說:「幾個月前。」

  「可你們還是決定在一起?」她問,語氣帶著嘲諷。

  「是的,我們願做任何事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我們堅持在一起。」月亦徽歉疚的回答。

  月夢圓冷笑:「我把他的事公諸於眾,你們不會有好結果!」

  月亦徽遺憾地點頭:「我本想來請求你放過慕容,但他說你可以這麼做,只要你解氣就好。」

  月夢圓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慕容臻會這樣說。隨後抓起一個藥瓶朝月亦徽額頭砸去,哭吼:「混蛋,你們都是混蛋。別以為我會心軟!慕容臻,他憑什麼?!」

  從前她掏心挖肺地對慕容臻時,他對她都若即若離忽近忽遠,何時這樣考慮過她的心情了?

  藥瓶落地,月亦徽額頭紅了一塊,見月夢圓嚎啕大哭得像個孩子,走過去抱住她,就像從前那樣親密地吻她額頭臉頰:「別哭,夢圓。我希望你永遠快樂,可我卻傷你最深……對不起……」

  慕容臻站在門口靜靜注視著房裏的一切,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月夢圓不原諒他沒關係,但她不能恨月亦徽,否則月亦徽心裏永遠有道無形的傷疤。

  夢圓,很對不起。亦徽,我也同樣對不起你。夢圓已經醒了,那麼,我該去找回我的父母了,我等這團圓的時刻已經太久太久。

  當莫遠航知道慕容臻也要進入穿越帶尋找時空之門已經是一個月後,他和月亦徽一起在港口送別他們的戀人。咳,玄戰單方面宣佈了他們的戀人關係,莫大少只是沒好意思反駁,作為一個知情識趣的風流大少,他不會傷一個可能是即將為自己赴死的男人的心。

  玄戰只在莫遠航剛中招的那些天顯得消沉一些,但那種情緒顯然不適合逗留在他身上。之後的日子,他又恢復以往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他像個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大磁場,經常朝莫遠航放電行調戲之能事,不過最後單方面的調戲都會演變成熱辣辣的床戲,兩個人像南北極的磁石般緊緊吸附在一起。

  在港口,莫遠航不止看到了慕容臻,還看到蘇珊、炎非跟一些他不認識但看氣場就是玄戰同類的人。

  莫遠航挺熱情地和蘇珊打招呼:「美人,怎麼你也對這充滿危險的旅途感興趣嗎?」

  蘇珊不無遺憾地回答:「不不不,我又沒有絕對不能失去的情人要救,就不冒這個險了,還是等別人為我開闢回家的道路吧,我坐享其成就好。」

  莫遠航把那點快要湧上俊臉的緋紅強行壓下,打個哈哈。

  月亦徽和慕容臻依依不捨的目光膠在一起,相比之下莫遠航覺得自己假裝不在意玄戰還真有點不夠意思。但一見炎非那似乎時刻注視他們的眼睛又朝自己掃來,實在不想再刺激這傢伙了。萬一他一時想不開在郵輪上做點什麼就慘了,郵輪上不止一個瘋子,真亂起來同歸於盡都有可能。

  歸途號在三人的目送下開始了它充滿驚險未知的航程,玄戰站在船頭,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岸上那個已經銘刻心間的人為止。

  「你說,他們會平安回來嗎?」良久之後,莫遠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已經看不到船隻的海平面一樣空蕩蕩的。

  月亦徽抬頭,望向無垠的天空,承諾一樣地說:「會的,因為慕容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玄戰也是。」

  一棟高科技設備齊全的大樓內,十多個精英正在高精度的電子儀器前忙碌著。

  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年輕人問同伴:「少將大人現在去真的不嫌早嗎?再給我們一兩年時間研究,會得出更準確的位置,他們貿然進入穿越帶會很危險。」

  他的同伴盯著液晶屏上那只郵輪,看它所在的經緯度,淡淡地說:「只能說他有不得不冒險的理由。」

  螢幕顯示的是根據歸途號的發射儀器傳回的位置確定信號。

  玻璃門口的打卡器被人輸入正確的密碼,同時讀取指紋後開啟。兩個俊美高挑的青年走進來,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們對他們點頭致敬。

  這是歸途號駛出後的第二十天,這兩個青年連續二十天都來這棟樓報到,時刻關注著歸途號的安全。

  「離穿越帶還有多遠?」月亦徽問。

  戴眼鏡的青年回答:「還有一百海裏就駛入穿越帶了。」

  他伸手指向液晶屏上蔚藍海面上的一片紅色區域:「就是這裏,到這附近,信號就會受到干擾。」

  月亦徽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點頭。

  另一台顯示幕上顯示的是衛星傳回來的郵輪高清圖像,白色的郵輪身在蔚藍壯闊的海洋上航行,像一隻自由的飛鳥。

  莫遠航說:「我們以前從未途經這裏,以後我也去看看所謂穿越帶到底是什麼樣子。」

  「很少有船隻經過這裏,一接近船上的設備信號就會有干擾,所以即便航線是經過這的,也在靠近穿越帶時改了航線。我們之前通過很多途徑研究過到底是什麼在干擾信號。」青年說著頓了頓,「那裏有很奇怪的磁場。」

  「會不會是海底有大量的磁石?」月亦徽問。

  青年搖頭:「研究表明不是。這次郵輪上的設備全是最先進、性能最好的,每一樣我們都加了抗干擾器。」

  他見月亦徽眼皮一跳,連忙把目光移回液晶屏上,原本清晰的畫面開始有不規則的紋路。

  已經有人接通郵輪上的電話:「少將,您那邊是什麼情況?」

  「電子器件工作不太正常。」慕容臻簡單地回了句,伴隨著「呲呲」的噪音。

  通訊開始出現困難,所幸衛星圖像沒有受干擾,依然誠實地直播著郵輪上的情況。

  不多久,液晶屏上的畫面暗了下來。海上下起傾盆暴雨,天空中電閃雷鳴,一陣一陣的強光劃過,即便房間內除了電子儀器發出的輕微聲響外沒有任何聲音,眾人耳邊卻仿佛聽到了響亮刺耳的雷聲。

  莫遠航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暗悔自己怎麼就聽了那傢伙的話沒跟他一起去呢,就算要死,死一塊也不錯啊。

  手機響起短信鈴聲,莫遠航蹙眉,並不理睬,這時候,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眼前那只在風雨中漂流的郵輪更令他關心。

  暴雨像失控的猛獸襲擊著郵輪,海面上狂野的風掀起巨浪,拍打著郵輪身。甲板上的東西被狂風掀飛,巨浪一浪高過一浪,和暴雨結盟似的要吞噬歸途號。液晶屏上的景象猶如末日。

  黑色的烏雲降至海面,雲層間的閃電一道一道地劈下來。

  月亦徽死死盯住螢幕,一身冷汗。莫遠航的手指握成拳,骨節泛白。他在海上漂泊三年,不是沒遇到過狂風暴雨,但沒一次如歸途號一樣如遇末日。

  歸途號還在往紅色中心駛去,接收衛星圖像的液晶屏跳了下,畫面轉黑,空無一物。

  一個工作人員用緊繃的聲音解釋:「衛星一直拍攝不到紅色中心區域的圖像,很奇怪,那裏跟黑洞似的,什麼都被吸收進去。」

  「通訊呢?還有嗎?」莫遠航問,聲音顯得很沙啞。

  「已經接收不到了。」

  歸途號就像人間蒸發似的再也聯繫不上,追蹤不了。莫遠航只覺得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似的眼前發黑,差點站立不穩。而他身邊的月亦徽一聲不響地昏過去了。

  「徽徽!」莫遠航接住他,拍拍他的臉,「鎮定點,我們看不到了不代表他們真的遇到危險。他們會安全回來,相信他們!」

  安慰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月亦徽稍稍睜開眼,點頭。

  莫遠航把他扶到休息區,給他倒杯水。想起什麼似的掏出手機,短信提醒是玄戰發來的,只有一句話:「等我回來。」

  是他在通訊不穩時發的,莫遠航還是收到了,看著這句話,莫遠航的心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掐住了,越收越緊,最後痛得眼水氾濫。

  「我會等你到我死。」他握住手機,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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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ky吧裏,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吧台前,他俊美無儔的外貌引起了酒吧裏各色人物的注視,他卻渾不在意,對調酒師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才第五杯而已,別勸我少喝,以後可就喝不到你調的酒了。」

  調酒師挑眉:「又要去航海了?」

  美男子豎起食指搖了搖:「不,事實上我明天就要死了,非常不美觀地死法,所以我借酒壯膽,為了明天不怕死。」

  調酒師傾身向前,伸手拍他臉,搖頭:「已經醉了,還要喝,打電話叫你家司機來接你吧。」

  「不,我要多喝點,醉了死的時候可能就不怕痛了。」莫遠航用調笑的口吻說,眉眼彎彎,表情生動,眼裏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憂鬱。

  調酒師心一沉,恐怕這位大少爺真的要出事。莫家的電話他沒有,而且打過去也不妥。幸好,他還留著月亦徽的號碼,希望月亦徽這三年沒換號。

  偷偷跟月亦徽聯繫後,調酒師回到吧台,發現莫遠航和那個戴著紅寶石耳釘一直向他行注目禮的少年已經不見了。他搖頭苦笑,這個大少爺哪需要人擔心,他絕對是享樂派。

  莫遠航走出酒吧,這個城市的夏季似乎格外漫長,九月底的晚間溫度還那麼高,剛走出冷氣室,迎面就是股熱浪,體內的水分很快化作汗液沁出皮膚。

  真是個不太美好的夜晚,人生的最後一晚,去做點什麼呢?

  莫遠航首先想到的是去玄戰家,那傢伙……大概還活著吧,在他不知道的空間裏活著。他不敢設想他已經死了,那會讓他崩潰。

  玄戰,你是個混蛋,你明明說過一定會回來的!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你還說過要陪我航海!

  想起那傢伙說這些話時的樣子,莫遠航的心抽抽地疼,玄戰,你怎麼能不守信用?

  「嗨,你擋住我的路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莫遠航挪開一點,那個人走到他身前:「最近都沒見到你嘛,莫大少。」

  搭訕的是個戴著紅寶石耳釘的少年,莫遠航瞄他一眼,並不理睬。

  少年見他表情冷漠,似乎對自己完全不感興趣,擺出時常被人誇張的笑臉:「去哪?我送你吧,等我一會,我去取車,別走哦。」

  「小傢伙,我的男人可不要你送。」一輛敞篷跑車停在他們面前,開車的男人英俊帥氣中帶著股邪魅的味道,野性霸氣,氣場十足。

  莫遠航一見到這人眼睛發亮,閃著盈盈的波光,少年聳聳肩:「好吧,這位大叔,又被你搶了。」

  來人正是玄戰,莫遠航眼眶發熱,拉開跑車車門,坐到玄戰旁邊,罵道:「你他媽可真守時!」

  玄戰瀟灑地笑道:「那當然,親愛的,去哪?」

  「你的臥室。」莫遠航狠狠地說。

  「然後做到你起不來?」玄戰抓住他下巴狠狠地吻了一下,問。

  莫遠航倔強地笑:「做到你精盡人亡!」

  「看來看在我為你捨生忘死的份上,你已經愛上我了。」玄戰被他逗笑了,緊緊摟住他,像擁住比自己生命還珍貴的寶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們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都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

  「是的,亦徽肚子都大了,我每天都去照顧亦徽,我跟他肚裏的寶寶說了,如果他親爹再不回來,他以後就叫我爸了。」莫遠航也緊緊反抱住玄戰,世上原來有個地方如此溫暖安全,讓他可以完全放鬆,這就是玄戰的懷抱。

  玄戰吻著他頭髮,「如果你想做爸,我可以成全你。」

  「所以,現在快回去,我想看你精盡人亡的樣子。」莫遠航咬玄戰肩膀。

  紅色跑車迅速消失在夜色裏,朝愛的港灣駛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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