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傾瀉

　撤離村莊的其餘四支廓爾喀分隊才是他們的生力軍，他們僅僅有十來個人輕傷，這點傷勢基本都是上車以後才開始簡單包紮，盡量靠近一兩公里外的山脊下，紛紛跳出車廂進行攀登……

　緊接著齊天林開著的一部破舊轎車帶著三四個人到達，後面才是陸續出發的天隊小黑，齊天林跳下車的時候，看見兩名廓爾喀正在抬那門無後座力砲，他跳過去，抓過炮體扛在自己肩膀上，指著那幾箱砲彈：“每人一箱，跟著我上！”

　一箱也就三發，幾名廓爾喀趕緊背上跟在後面，齊天林扛著八十斤重的砲體沖在最前面，廓爾喀們居然還覺得有一種跟不上的感覺！

　但是他們看著前面幾十名廓爾喀已經散開衝上山脊的時候，那個觀察哨的求救訊號才被發過來！

　D隊隊長的決定也是那麼無情，他在面對自己前面的敵人時候，只有把這個求救交給後方……

　齊天林腦海中能極力回憶那周圍的衛星地圖，指揮AB分隊跟CE隊分成兩邊包抄支援D隊，自己就帶著身邊的這個僅僅不到十個人的隊伍斜插著過去幫忙！

　天色已經黑了，夜視儀並不是每個人都配備，一個小隊也就一兩部，​​不是配不起，是意義不大，現在齊天林就沒有立刻戴上背包裡面的夜視儀，而是直接打開領口側面夾著的LED頭燈，勉強能看見一點山路就行，後面的廓爾喀更是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後面，除了偶爾聽見槍械之間碰撞的金屬聲音，就是沉重的腳步聲跟喘息聲……

　觀察哨的艱難抵抗還在繼續，組長甘瑪用左手勉強架起步槍靠在身前的掩體邊緣射擊，穩定而持續的點射一直從灌木叢中向對方發出威脅，另外兩名廓爾喀就一個負責扔手雷，一個負責用唯一一支帶了榴彈發射器的步槍發射一共不到十枚的榴彈……

　彈匣打空了以後，甘瑪嫻熟的單手騰出彈匣，勉強用頭部壓住槍托，裝進新的彈匣，又開始射擊，但是一枚極少在普什圖人戰鬥中使用的手雷居然飛了過來！

　他只來得及躍起推倒旁邊的兩名組員，手雷就在掩體前面爆炸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從他的臉部傳來，彈片應該是釘在了臉上！

　掀開他的​​組員跳起來立刻試圖持續射擊，才能讓對方不靠近他們，但是就耽擱了這麼一小會兒，普什圖人就已經推進到三十米內，比較確認他們的位置了！

　一名半起身射擊的廓爾喀立刻就被打中了腹部，子彈的衝擊力一下撞倒了他，但是艱難起身的廓爾喀依舊要去抓自己的步槍。

　腹部中彈的廓爾喀也在艱難的翻身，先讓自己的身體側臥，雙膝落地，接著是雙肘，慢慢的用上力，右手能夠抓到步槍了，根本就不去查看自己的傷勢怎麼樣，死心眼的廓爾喀就是這樣，他們的腦海裡面只有之前那個一直在堅持的念頭，怎麼保持住火力，怎麼壓住敵人進攻的線路，才能讓自己的隊伍不會遭到側翼的包圍，就是他們最簡單的動力……

　好不容易翻過身才開始跪在地上爬，中途還撞到了那個射擊的戰友，來不及說話，就端起步槍開始射擊，每一次子彈發射帶來的後座力都可以牽扯住身體搖搖欲墜，但是那種頑強到骨頭里面的性格，就支撐住這三名可以說已經接近死亡邊緣的廓爾喀還在拖人墊背……

　甘瑪最先打完自己的彈匣，他恍惚還記得自己的胸前還有兩個彈匣，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撐起上半身去抽出彈匣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用右手扔掉步槍，從左邊肩部的綁帶上面，抓住那把著名的戈戈里彎刀，咬著牙抽出來，等待最後的肉搏，聽著身後的步槍也在發出那種擊針空撞的聲音，也沒有了！

　手雷已經砸完了，榴彈射完了，子彈也騰空了，只有彎刀了……

　三名廓爾喀已經相互攙扶著準備站起來扑出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大喊：“伏到！”

　是長官的聲音！

　那一刻，甘瑪真的沒能忍住自己的淚水，那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哭的感覺，最後的力氣都用來摔倒在地！

　齊天林是在自己爬上觀察哨後幾十米的地方叫喊的，一邊爬山路，一邊終於把夜視儀給掏出來掛在了頭上，一翻過山脊，就看見三名廓爾喀那瘦小狼狽但是卻頑強偏偏倒倒站起來的身形，第一反應就是叫他們趴下！

　一邊爬山，他就已經裝上了第一發砲彈，半跪都做不到，因為跪下去射角就不夠，他幾乎是踮著腳尖，嘴裡只來得及叫喊：“不要在我後面！”一個廓爾喀一下撲倒另一名還有點懵懂的小黑，75毫米後坐力砲就發射了！

　準確的說，這種無後坐力砲是華國生產的型號，但是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極少仿製於美國的砲型……

　砲長兩米，去掉砲架淨重七十八斤，非要彪形大漢才能扛，一般山野移動也是三個人抬，當一個人紮好馬步站在那裡，另外兩人抬著放到肩膀上，當年著名的越戰文學作品中那個靳開來就是這種無後坐力砲的砲長，華國仿製的時候，就是在美國型號上面增加了前握把跟扳機，方便實施肩射……

　哪裡有齊天林單手提著這麼就跟拿著火箭筒一樣輕鬆呢？這才是名副其實的人形大砲！

　隨著齊天林扣動扳機，錐形炮尾噴射出好幾米長的火焰，這75毫米高爆榴彈跟火箭彈就不是一回事情了，這就是名副其實的砲啊！

　拋射距離最遠六公里，直射麼，四百米以內真是指哪打哪！

　那一瞬間，齊天林真的是方圓幾公里內最閃亮的一個人！

　因為無後坐力砲的砲尾瀉出的爆炸焰跟砲口焰簡直一樣燦爛，兩頭都噴射出長達好幾米的火光跟煙霧，齊天林在華國部隊的時候接觸過這種老掉牙​​的野戰炮，現在雙手握持，真的能保持一動不動，那枚七十五毫米的榴彈幾乎是擦著地面，擦著那三名廓爾喀的頭頂一點點衝過去！

　重重的撞到那邊的山脊，距離也就一百多米的樣子，爆炸引起了今晚最大的一朵禮花！

　齊天林只覺得肩上一鬆，死死扛住讓砲彈不動搖，然後口中大喊：“第二發！”然後一個半跪，一名廓爾喀跳起來，端著一枚不知道什麼型號的砲彈，沒有隔熱手套，就單手刨開還劇燙的砲閂座，唰的一下把砲彈推進去，反手就把炮閂關鎖上，激動的拍拍齊天林肩膀高喊：“好了！ ”

　其實山脊上安靜得很，這樣大的聲音，只因為所有附近人的耳朵都被高爆震得嗡嗡作響，就算耳朵裡面的拾音降噪耳塞發揮了作用，保護了耳膜，但是太近的巨大震動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放大了嗓門叫喊。

　第二發砲彈馬上又帶著巨大的嘯叫聲飛過去，這一次飛過去卻沒有爆炸！

　齊天林可不管，又是一個半跪，後面的廓爾喀立刻跳起來又裝填砲彈，口中大聲抱歉：“那是穿甲彈！”有時候穿甲彈在沒有遇到足夠堅硬的物體，撞進鬆軟的土壤或者人體中，會無法觸動引信爆炸的！

　第三發砲彈就威力巨大的炸開了，藉著爆炸的火光，幾乎看不到對方有什麼人體還在那周圍了，第一法砲彈的爆炸就已經讓端著槍支的武裝分子魂飛魄散，第二發沒有爆炸的什麼砲彈扎在那邊更讓幾乎所有武裝分子屁滾尿流的就滾下了山！

　齊天林根本不關心對方還有沒有人：“雙編隊包抄過去！火力壓制救人，不要越過陣地！”

　幾名廓爾喀跳起來就端著步槍衝過去，齊天林感受一下肩上又裝上的第四發砲彈，轉頭就朝遠處那邊還在攻擊山脊上的武裝分子主力人群扣動了扳機……

　如果說之前他是在用無後坐力砲當做槍來用，利用砲彈的爆炸巨大威力把一波敵人硬生生給砸得嚇破膽，現在才是讓高爆榴彈物盡其用，兩三百米外，砲彈打到那片窪地裡面，這裡原本就是接近觀察哨的地方

　，看得最清楚，僅僅一發砲彈，就比好幾發五十毫米的三無迫擊砲彈的威力嚇人得多！

　高爆榴彈的爆炸力在空中的照明彈面前展現得淋漓盡致！

　地面的彈坑有大約一米左右的直徑，在周圍沒有遮擋的開闊地帶，榴彈的殺傷半徑是二十米！周圍二十米以內，人仰馬翻，人體的衣服齊刷刷的就被撕裂掀起來！

　那種帶著強大嘯叫聲過來劇烈爆炸的砲彈跟火箭彈的感覺真的不一樣，那個爆炸範圍內的人體基本就是半裸，肢​​體殘缺，喪命的、重傷的、巨大恐慌中看著自己的殘肢叫喊的！

　簡直就是面殺傷的典型例子！

　一直留在他身邊的那個廓爾喀簡直把他奉若神明，不看前面的戰果，呆呆的蹲在後面只知道齊天林一蹲下來他就裝彈，然後靠在齊天林身側左後方等洪流噴過，就又跳起來裝……

　幾乎所有的攻勢，在這樣高速發射的一門榴彈砲面前，就跟紙老虎一樣了，巨大的火力差距，讓那些普什圖武裝分子立刻就放棄了進攻，試圖後撤，齊天林立刻就一炮打向那些亂七八糟停在馬路邊的車輛中！

　一輛皮卡車頓時被爆炸直接推起來好幾米高！

　逃吧，不逃……天知道還有多少砲彈要傾瀉過來？

第四百九十三章 馬蜂窩

　齊天林一直把十二發砲彈打完，才直接拔出戰鎚，一錘砸爛了無後坐力砲的發射機構，隨手扔在地面，去看自己那三名幾乎流盡最後一滴血的下屬……

　甘瑪最後是被他直接背在背上帶回陣地的，就在阻擊高地上面，衛生兵立刻給三個重傷兵做急救包紮，看著他們的廓爾喀不少，默默的看著，在英軍時候只要受傷到這種地步，就意味著合同結束了，只有帶著傷殘回家，用自己那些搏命換來的金錢慢慢養老……

　可這新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啊……

　齊天林看看周圍，順勢開始搞職業教育：“這就是軍事承包商的工作，請千萬保住自己的生命，就算受傷了，我們也是一個大公司，還有很多的工作可以做，甘瑪以後就跟著做我的衛兵……”他覺得自己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小隊跟著負責負重，無論是槍械彈藥還是別的什麼裝備，他的需求跟一般人還是不一樣的，剛才無後坐力砲的那種壓倒性的威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幾乎疼得昏死過去，滿心有點沮喪的甘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廓爾喀們更是露出了驚訝艷羨的表情，齊天林過去拍拍他的頭：“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只有等你恢復了才能回到戰場上來……”

　身高只有一米五五的甘瑪一個勁的使勁想點頭，無奈渾身都是傷，一動不能動，只能盡量大聲：“是的！長官！”

　齊天林橫抱著自己那支步槍就開始巡邏陣地了……

　第一波普什圖人的攻擊被打退了，但是隨著陸續從城市裡面聚集來的人還會進行攻擊，一組工兵已經開始下山在山脊的那邊，密密麻麻的鋪設地雷，各個分隊的廓爾喀和小黑正在把車上的槍支彈藥搬上山巔，齊天林皺眉看了一會兒，就摁動PTT聯絡各級隊長：“AB兩隊停止搬運，就地開始休息，其他三隊跟天地隊馬上撤離，攜帶所有的裝備，從另一邊往國境線那邊撤離，到二十公里外建立宿營地和防禦工事，AB隊跟我留下來阻擊追兵……”

　一言堂也有好處，沒有誰敢質疑指揮官不能留在最後壓陣，留下四部皮卡車，大部分的PMC就帶著村子裡的傷員跟兩具屍體撤離了，除了那個留在另一頭給齊天林他們負責放哨的小黑小隊，半個小時之內，這些廓爾喀跟小黑就全部消失了，這時的時間才堪堪接近半夜十二點……

　蒂雅跳起來親了一下齊天林，也跟著部隊走了，這種時候，她是絕對不會有什麼撒嬌違抗的行為，齊天林站在那裡看著隊伍離開，身邊的陣地陡然一下就安靜下來，廓爾喀除

　了兩三個崗哨小組利用夜視儀跟熱感儀在觀察周圍，其餘全部都抓緊時間靠在一起打盹，誰都知道對於這些當地人來說，凌晨時分天色剛明才是他們發起攻擊的最佳階段……

　齊天林不睡，找了個高點，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看著周圍，聽著若有若無的呼痛呻吟聲，還有那些車輛燃燒的劈啪聲，嗅著空氣中似乎流轉的屍體燒焦的味道，還有更多的硝煙味，瞇著眼睛，似乎在享受，又似乎在強迫自己沉浸進去，準備迎接更猛烈的廝殺……

　突然在夜空中，他后腰緊縛著的通訊包裡面傳來一陣震動，摸出來一接通，奧獨眼的聲音就傳過來：“你做的？”

　齊天林不否認：“對各方來說，這裡太棘手必須幹掉，你只有另找軍火商了。”

　奧爾馬停頓一下：“已經有一部分人聯繫上我的人，會作為我的軍械組織。”

　齊天林略微驚訝，這種後果他有預測，但想不到這麼快：“那就祝賀你了，應該還是有人會投向政府或者別的武裝力量。”

　奧爾馬不否認：“沒有什麼是十全十美的……”想了想：“你這次的戰鬥力有這麼強？我聽說數千人的村莊幾乎被你推平了。”

　齊天林笑起來：“平民人再多都是刀板上的肉……”

　奧爾馬就乾脆：“我發一系列坐標線給你，你沿著這邊走，有個最終點，我希望你幫我解決一支巡邏隊……”直接說重點：“是美軍的一個斬首小隊，一直在山區轉悠，跟別的小隊還有兵種相互呼應，我如果下手，稍微拖久一點損失就會很大。”也就是要在這支小隊發出求援信號以前，一舉消滅，以塔利班的戰術能力，問題就在這裡，他們基本都是用人海戰術堆出結果來的，只要被高水平的特種部隊拖延一下，空中火力支援就能帶來巨大的殺傷，只是這種做法對美軍的成本也非常高，一個高級特種兵就價值過千萬了，還別說那些空中支援，所以這種做法也用得很少。

　齊天林學會了搖頭：“不行，這種太直接的襲擊會暴露我們。”

　奧爾馬有大將風範：“你開價！”

　齊天林還是搖頭：“你可以提供大概的坐標給我們去接近，但是我不能刻意的去伏擊他們，最多只能誤傷……”

　獨眼不講究：“誤傷就誤傷，只要把他們幹掉一部分就行，最近一直在剿殺我的線人找我，非常頭疼……”

　齊天林回到現在：“你不能約束普什圖人們？這麼瘋狂的湧上來只會帶來更多的傷亡。”他倒是沒那麼憐憫，只是覺得沒必要。

　奧爾馬無奈：“我是宗教領

　袖不是部族長老，你們捅了馬蜂窩，我的陣營裡面都有人叫囂要去圍剿你們……”

　齊天林搖搖頭：“那行……掛了……就這樣，後面的事情走著看，我還是覺得我們相互都通個氣是最好的。”

　奧爾馬強調最煩的事情：“美軍的各種小隊，一個人頭二十萬美元，只要你們搞定，我按人頭給錢！”相比美軍訓練這些特種兵的成本，這個價錢簡直太划算了。

　齊天林認可這個價錢：“那就走著瞧吧，你的人知道怎麼計數就行了……”

　奧爾馬立刻就掛了電話，整個通話短短幾分鐘卻讓齊天林有種吃了甲方吃乙方兩頭拿錢的感覺。

　把電話放回后腰，齊天林屏息凝神的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夜空，不知道周圍現在聚集了多少人，有多少槍口在指著這個地方，這似乎跟曾經的那個逃亡夜晚也差不多？

　但這一次，齊天林卻有十足的信心逃出生天……

　就這麼靠在高點的一棵獨立樹邊打了個盹，果然在天色還未明的時候，就突然被嘈雜的槍聲驚醒！

　是一個外放的偵察小組換班的時候，發現了已經開始偷偷往上摸的敵人，立刻就開始還擊……

　這個時候的狀況就和之前D隊獨立阻擊時不同了，在村子裡面拖出來的好幾門80迫擊砲和重機槍已經搬上山，被驚醒的廓爾喀們立刻各就各位，立刻在兩個山頭形成了待擊之勢……

　通訊系統裡面能聽見那個外放偵察小組報出了對方的坐標讀數，迫擊砲迅速準備，單炮單發的試射，偵察組糾正一下彈著點，第二輪就沒有試射了，這些熟悉迫擊砲的廓爾喀迅速就把一輪砲彈傾瀉到山脊另一頭的敵人中間！

　天明之前打算偷偷摸摸佔據點位置優勢的偷襲剛一露頭就被打回去了！

　還是乖乖的等著天明吧……

　迫擊砲也只打過這一輪就不打了，砲彈只有那麼幾十發，只能省著來……

　隨著後撤分隊的衛星電話打過來報告自己已經到位完成守備工作，並且聯繫了空中支援即將在天明時分來接應傷員跟死者，這樣防守的這部分人就基本沒有後顧之憂，不怕被從國境線過來的塔利班或者普什圖武裝分子夾擊了。

　齊天林沒有把所有人都撤離的原因就在於，他必須要留下來把追擊的普什圖人打疼，疼得他們不敢追擊，不然真被咬住，那就太煩了，而且現在是在對方的地方，這個包袱只會越吊越大……

　只是隨著魚肚白的凌晨到來，隨著山地之間的霧氣慢慢鋪滿整個山谷，視線也逐漸能夠看得比較遠了，齊

　天林跟自己的廓爾喀兵們才發現，自己是捅了多大的一個馬蜂窩！

　因為拉達村里面靠著軍火而致富的人太多了，越來越多附近大城市裡面的人都到這邊來從事這個行業，這個村子只是一個為了不要在大城市裡面太過醒目的市場，跟這裡利益糾葛的勢力和家庭太多了，隨著拉達村居然被襲擊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城市甚至小半個國家，鄰近的武裝分子或是蠢蠢欲動想來分一杯羹，或者是怒火攻心來報仇的，漫山遍野都是！

　輕輕的薄霧籠罩在晨間的山谷間，越往山谷底部越濃，似乎這樣的薄紗也遮住了那些昨晚的屍體跟慘狀，讓後面來的武裝分子沒有那麼多的畏懼，密密麻麻的出現在視野中……

　因為到村子裡面的路上已經被炸掉的車輛堵住了道路，順著車輛的聚集堵住，武裝分子全部下車步行，然後都被昨夜到達的那些武裝分子攔在了數百米之外，霧色越淡，出現的人就越多！

　僅僅六十多名廓爾喀組成的兩個高地陣地，面對少說也有數千人的武裝分子，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