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調整

　兩名廓爾喀被派到背後的山下，將留下來的幾輛車，橫七豎八的理順，做好一切快速撤離的準備……

　等他們重新氣喘吁籲的爬上山脊，戰鬥就已經開始了……

　其實山野之間的陣地防守戰，真不是沒經歷過野戰的人能夠想像到的，並不是那種一挺機槍扇形掃射就可以壓住一大片的感覺，也不是敵人都一個個暴露在自己面前可以隨意點名的樣子，那都是人，是一個個知道躲避，知道害怕和死亡威脅的人……

　對高地防守的人來說，每一個危險甚至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數百米之外的某個灌木叢或者石頭後面都可能會射來讓自己致命的子彈，當漫山遍野都是蠕動的小螞蟻一樣的敵人時候，哪裡看得過來！

　當然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這些敵人都是採用輕武器的民兵性質，不用擔心空中轟炸跟重火力威脅……

　齊天林能夠堅信勝利的就是這一點，這是和當年沙漠鷹被包圍在那片荒野上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他只是不想殺太多太多的人，那樣上個世界頭條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是首先在地雷的爆炸聲中開始被打破了……

　上千人的攻擊隊伍展開在山野之中，因為隨著​​晨霧慢慢的散去，雙方的人都能看見昨晚留下的殘酷場景，如果這樣拖​​延下去，真不知道那些武裝分子還有沒有勇氣再次聚集起來進攻，所以大量的人跪下來朝著同一個方向祈禱禮拜以後，就陸陸續續的開始散開來攻擊了……

　沒有指揮官，沒有戰地部署，沒有火力掩護，就是讓人頭皮發麻的人數，到處都有自己給自己鼓勁的叫喊聲，只是這樣的聲音隨著爬山動作的開始，就越來越沉默，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到自己的腿上，不是因為山路難行，而是隨著越來越往前，那種對前方未知死亡威脅的恐懼，真的讓雙腿越來越沉重……

　進攻敵人唯一比較​​有默契的事情就是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昨天那個窪地，那一片被無後坐力砲集中轟炸過的場景太讓人觸目驚心了，山脊上的廓爾喀跟齊天林看不見，昨天的那個觀察哨已經被撤銷了，不然光是用攝像機錄下這個場面都足夠讓聯合國人權組織介入這場戰鬥了。

　一個個彈坑旁邊，全都是殘肢斷臂的屍體，無數身體衣服都被爆炸氣浪掀開的半裸屍體上，塵土混雜著鮮血裹起來的血污，偶爾一片沒有被髒污的皮膚上面也都是乾涸的血漬，那些十多個小時以前還充滿生機的身體肌肉，現在已經僵硬發白，變成一堆死肉……

　另外一個集中點就是昨晚那個觀察哨的前方，那個頑強的三人小組在自己的身前足足留下了超過五十具屍體，所以那條山路基本上都被屍體堵住了，要從那邊攻擊就要翻過自己族人的屍體，還要翻過那枚赫然在目的砲彈！

　所以基本上趁著天明，這些武裝分子都是分得越散越好，有點不自而然的往兩邊分開走……

　但是和昨晚只有D隊在這裡防守不同，現在已經是AB兩個隊，而且為了擴大防守面積就拉開了兩個山頭高地，反而是留出了中間的行進通道，要是敵人強行往中間的兩座山脊之間的低處進攻，只會換來更為猛烈的打擊。

　所以兩邊的敵人剛剛翻過那前面的橫向山脊，就觸發了幾枚地雷，爆炸聲立刻就讓這些久經戰場的武裝分子嚇得趴在地面，等發現是地雷以後，居然吆喝著從山脊後面趕出來一堆山羊！

　齊天林他們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已經戰鬥了一兩代人的普什圖人們用對抗當年蘇軍和美軍的辦法來對付自己的地雷，隨著山羊傻不愣登的用屍體趟出一條安全通道以後，武裝分子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往這邊進發了！

　距離很快的就從前面山脊處的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的縮短……

　因為對於絕大多數槍彈來說，三百米之內才是合適的射擊範圍，兩百米以內才是最佳火力壓制距離……

　不需要齊天林特別要求，所有的小隊長都在各自的通訊頻道裡面呼叫：“火力分配！本小隊左右以我為準！”

　然後隊長們又在指揮通訊頻道裡面迅速商量各自的火力分配範圍：“我正前方咖啡色坎肩的人是A隊四小隊的坐標！”“黑色大鬍子火箭筒手在我B隊六小隊正前方！”

　看著雜亂無章的漫漫​​人叢，在步話機裡面就這樣被割分出來……

　很清晰的標示出來……

　齊天林依舊沒有據槍瞄準，他真的在適應自己是個指揮官的身份，站在山脊背後觀察各分隊長以及小隊長的指揮，以及背後臨時砲兵陣地的準備……觀察哨都已經撤回來了，作為後備支援小隊在兩邊的後方待命，如果哪個方向出現缺口，他們就是第一時間補充的隊伍。

　才六十餘人的防守隊伍就有這麼複雜的準備工作！

　這就是區別……

　B隊優先開始開火，因為他們的面前相對平坦，敵人更容易接近他們，雖然武裝分子一邊攀爬一邊漫無目的的朝著山脊散亂的開槍，直到他們發現有些扛著火箭筒的人員已經在準備發射了，B隊隊長才在指揮頻道裡面下達射擊命令！

　第

　一波射擊只有寥寥四五隻步槍！

　都是隊長的步槍，全部都是曳光彈的指揮員彈匣，打出了一連串明亮的軌跡，各自的目標應聲倒地！

　就在武裝分子先是一驚，然後一喜，以為對面沒有多少人的一剎那，炒豆子一般的點射聲音就開始了！

　以各自隊長的射擊點為坐標，隊長左側的第一名士兵就打剛才目標左邊第一人，左側第二名士兵打第二名敵人，依此類推，這就是西方軍隊基層戰鬥中最典型的火力分配！

　這樣的戰術就把殺傷率提到了最高點，一個輪次的點射，就看見成片的人在倒下！

　絕對不會出現幾把槍同時打一個點的浪費行為……

　然後小隊長的射擊點還在改變，整個小分隊的射擊就跟著成面打擊的改變，就好像一把把梳子，無情的朝面前的敵人梳過去！

　就算敵人排列得再散，子彈的浪費率就非常低了！

　當然也就是第一波的效率最高，敵人的散兵隊形立刻就亂了……，這個時候兩門迫擊砲才開始轟擊這個早就標定好的位置，爆炸、槍聲、飛濺的彈片跟石頭塵土，立刻充斥了B隊面前的幾百米範圍……

　敵人的火箭彈跟槍彈肯定也在朝發現了B隊廓爾喀的位置飛來，但是提前修築的單兵工事還是能遮擋住大多數的坡地下方攻擊，幾乎沒有傷害……

　但是一兩百米橫向距離以外的戰鬥，就很大的激發了A隊前面敵人的進攻，他們撒開丫子就往上沖，力求佔領另一個高地或者山脊，壓制這邊的敵人，可也就正中A隊的下懷，幾乎同樣的火力分配也上演在這邊……

　另外幾門大小口徑不同的迫擊砲也開始轟炸了！

　A隊的分隊長有點特殊，他在槍店裡面找到一把仿製的南非MGL榴彈槍，就是用左輪槍的原理髮射40毫米榴彈，雙手握持，循著一個修築的缺口，通通通的就是一輪發射！

　六發高爆彈就混雜在一片槍砲聲中爆炸，就好像巨靈神的手掌，一巴掌一巴掌的給散開的武裝分子帶來殺傷！

　幾乎沒有狙擊手了，僅有的幾支精確步槍用半自動射擊尋找那些火箭筒手和老式步槍手，盡可能的消減這些人的威脅……

　沒錯，老式步槍手，那些拿著一戰時期恩菲爾德步槍的槍手反而比AK步槍手更被優先點名，因為這些單發射擊的步槍比連發射擊的AK步槍更有準確性，一個偷偷躲在某個山石背後的槍手，也許就會給防守人員造成致命的傷害……

　普什圖人鼓起的勇氣，在這樣的防守面前瞬間崩潰，抱頭鼠竄，

　甚至慌不擇路的觸動了剛才躲過的地雷……

　但這不過是第一次攻擊……

　還有大量的人手沒有進入到這個地獄來輪迴，那些來自各村各莊，各條街道的能人們不信邪的多得很，輪番上陣！

　從凌晨五點過開始的鏖戰，一直持續到了中午兩點過……

　一共打退了十一次攻擊！

　平均不到一個小時就來一波……

　這些世代為戰的民族有多麼驍勇，可見一斑！

　但是廓爾喀的名聲也不是白給的……精良的裝備，充足的彈藥，良好的工事構築，讓他們牢牢的守住了這片高地！

　以僅有十多個人受傷，只有一人被火箭彈在附近爆炸才導致重傷的戰績，牢牢站在高地上！

　但縱然是這樣，迫擊砲彈已經早就打完，每個人身上的彈藥基數也低於正常攜帶值，也就是不超過四個彈匣了……

　齊天林看看下面幾乎已經層層疊疊起來的屍體，還有無數的傷者在爬行挪動，但沒有人敢去援救他們……

　遠處山野之間的敵人已經肉眼可見的稀疏起來，再三的吼叫，都無法讓他們鼓起勇氣發起第十二次攻擊！到後面發起攻擊也就數百人甚至上百人。

　到了再次調整的時候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利器

　跟那支留在村莊另一頭的地隊哨兵小分隊聯絡，確定村莊以及到國境線的後路沒有問題，衛星電話聯繫修整的大部隊，告知已經接到空中支援，用多點擔架把屍體跟重傷員全部拖上直升飛機，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後路被包抄的情況。

　齊天林才開始要求AB兩個分隊開始撤離，只有兩個輪換下來休息了三四個小時的小分隊跟他一起留下來做最後的阻擊……

　留下兩部車，疲憊不堪​​的廓爾喀們一聲不吭的開始撤離了。

　跟以前英軍的那些指揮官總是比他們優先撤離不同，齊天林一次次的把自己留在了最後，留在最危險的隊伍中，把安全的生存機會一次次留給自己的下屬，這種最簡單的做法，開始被自己的士兵們認同……

　多少都帶點這樣那樣的傷，但是幾乎每一個士兵都從山腰的齊天林身前經過，齊天林還是那副模樣，步槍橫抱著放在自己的兩個手肘彎上，一件深灰色的軟殼山地戶外夾克，下面一條灰綠色的多袋褲，褲腿散散的罩在一雙ASOLO FSN山地戰鬥靴上，左腿上依舊綁著一支P226手槍，右側卻從背上延伸下來綁著一支無託的伯萊利90戰術霰彈槍，所以左大腿上綁著一整包霰彈裝具，背上一個3D背包緊緊的背負在一件重型戰術背心上，和大多數山地作戰盡量輕減裝備的戰士們不同，齊天林身上的負重幾乎相當於這些兩個人的份，而且這還是大家都輕裝的時候，重裝無戰鬥行進的時候，他比整個戰隊的彈藥手都還背得重！

　因為之前他一直都遊走在後方看熱鬧沒有開槍，現在胸前的五個彈匣包裡面都裝得滿滿噹噹，胸前除了一支P229插在快拔套裡面，就是地圖包，側面還有煙霧彈，防守手雷掛了得密密麻麻在腰肋上，頭上一頂灰綠色的棒球帽，帶著墨鏡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戰士，非常滿意：“非常好！你們今天的成績非常好！收入也非常棒！先撤回去好好休息，等待我們回來！”

　好像他們留下來不是做更艱苦的阻擊拖累戰，而是要搞一次什麼野遊，這種絲毫沒有沉重感的表情終於帶動了這些一貫臉上沒有表情的廓爾喀，那個被要求帶隊離開的分隊長挺直了背走到齊天林面前仰起頭：“長官！請您一定要安全回來！”

　周圍的幾個人忍不住：“一定要安全回來！”

　齊天林收斂點笑容點點頭……不說話……

　那些經過自己留守戰友的廓爾喀，一個個都把自己剩下的步槍彈匣摸出來放在戰友面前：“請保護好長官！”有些人甚至連步槍都留下。

　儀式一般的告別其實很快，齊天林揮揮手要求所有人集中在一個山頭上：“敵人現在的戰鬥力也有限了……我們現在的人再分成兩部分，你帶領你的小隊留下步槍駕車回到村莊里面，尋找裡面剩下的所有槍械彈藥，再構成一次爆炸埋伏，等我們回撤時候就準備引爆，剩下的人跟我在這裡做最後一次防守，我還是那句話，請你們保住你們的生命！”

　縱然是只留下了五個人陪在長官身邊，廓爾喀習慣於服從的天性，還是讓這個小隊長只是挺直腰聽完命令就趕緊帶著人也駕駛一輛車離開了，他不是趕著逃離戰場，是想抓緊時間給長官找到最多的爆炸物，準備最好的防禦線……

　看著身邊最後五個人滿臉準備英勇就義的表情，齊天林笑起來：“別把臉繃得這麼緊，別這麼咬牙切齒的，我們是來找錢的……你們都殺了多少人了？”

　一貫戰鬥中喜歡計數的廓爾喀們才發現這一天一夜的戰鬥中，根本就忘記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不停殺，不停的扣動扳機，不停的投擲手雷和砲彈！

　在村子裡面收集的AK步槍都不知道打壞了多少支，這還是在很有專業素養的點射方式下，最後才用到自己的配槍，就這樣，槍管都燙了又冷，冷了又燙，所以一個個有點呆呆的搖頭……

　齊天林指指遠處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又偷偷摸摸開始翻越山脊的那些敵人：“端好你們的槍，找好掩體，手不要抖，等我衝下去，就開槍打我周圍較遠地方端槍的人，只能用單發射擊，這樣彈藥就能持續更久了……”

　廓爾喀們簡直是大驚失色！

　吶吶著就想開口，但是那種多少年沈淀下來的服從性卻讓他們說不出話，但是那種歪歪扭扭想擋住長官往山下的動作，看上去真的很好笑。

　一貫木訥的廓爾喀居然也有這樣的動作，讓齊天林嘿嘿兩聲：“這才是考驗你們能不能更好保護我的時候，一個都不許出來，只能趴在掩體裡面，單發消滅所有較遠處正在攻擊我的人，我的生命就在你們的手中！”說完就提上自己的步槍一躍身就跳出了山脊上的掩體！

　面向外面那些已經陸陸續續衝上來，正在翻閱山脊，力圖越過兩座橫跨山脊之間的那片屍山血海的敵人！

　齊天林就這樣單槍匹馬的衝了下去！

　五名廓爾喀不敢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撲到自己的防禦位上，拉開每人身前的兩三支步槍和剩下的幾十個彈匣，就開始利用上面的4倍紅點瞄具，開始快速的單發點射！

　齊天林可不是在犯傻……

　就算他不畏槍彈，他

　也不是在自個兒找疼！

　這是他端著步槍，在後面觀察了一上午算計出來的思路……

　這個小隊是他看見射擊能力最強的一個精確射擊小隊，在敵人攻擊人數一次比一次少，悍勇程度也在不斷下降的情況下，五個手持高精度自動步槍的射手，在足夠的彈藥跟更換步槍的支援下，完全可以壓住疲勞衝擊的陣型……

　他要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士兵留下一個自己不可戰勝的形象！

　也要給敵人留下一個彪悍到極點的屠夫形象，要讓這一帶的人最後都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具體到什麼樣子的人！

　一個可以算得上惡魔一般的人！

　所以齊天林冷笑著拉上一條骷髏臉面罩，包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搭配黃色增光墨鏡跟反扣的棒球帽，滿臉真的有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他的馬薩達步槍是馬格​​西姆改造過的，加重加長的槍管卻一點沒有影響整支步槍的前後平衡性，沙色的步槍除了一個激光指示器，什麼瞄具都沒有裝，僅僅在前護木的下方安裝了一個小型握把，被左手握住緊緊的往後右肩部的方向用力抵住，使步槍在肩部形成一個緊密的支撐點，這樣的操槍動作才能最好的保證這種AR系步槍的複進簧不會出任何故障……

　只有姿勢正確了，才能帶來一系列的射擊優勢，再強的槍手其實也是從這些基礎的點點滴滴做起。

　從躍出掩體開始，齊天林就開始用三連發的短點射進行攻擊了！

　激光發射器發射肉眼不可見的紅外激光光束，經過精確校準的光束能夠保證跟彈道在同一個落點，帶著增光眼鏡的齊天林就只需要利用自己超越常人的視力尋找那個激光落點，然後扣動扳機即可！

　高科技結合他自身的特點，就把射擊這項易學難精的技能發揮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從山坡上下去，他的目光就只需要鎖定周圍所有發現他的人，然後不停的扣動扳機，放掉彈匣、裝上新彈匣，拍打空倉挂機鈕，繼續扣動射擊……

　翻過山脊的敵人顯然很快發現了這一完全不同的情況，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名敵人會單槍匹馬的衝出來找死，但顯然知道這是他們正面殺死一個敵人的最好機會，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齊天林這邊來！

　山脊上的步槍彈殼不停的跳躍到空中，五名廓爾喀之間還不停的在呼叫：“兩點！兩點的位置！又有人出來！”“幫我集中十點角度！趕緊！有人在圍攻長官！”“火箭筒！優先攻擊火箭筒！”

　馬薩達步槍長槍管型號的

　精度極高，單發射擊更是能夠保持很高的命中率，也節約了子彈，兩三支步槍輪換使用也保證了步槍槍管不會過熱，這樣的五支步槍隨著開始的緊張跟慌亂，逐漸找到了一種節奏，一種殺戮的節奏，相互的叫喊也越來越少，逐漸沉默下來，相互交替補充射擊，三人負責中遠處，兩人負責齊天林的周圍近身，每當有人在換彈匣的時候，其他人就陡然加快射擊速度保證擊殺密度……

　因為齊天林已經幾乎衝進了敵人的成片集群裡面！

　左手剛剛把一個新彈匣裝好拍打完空倉挂機鈕，卻沒有繼續射擊，左手反手一下就摘下左邊的霰彈槍，開始用這種手動唧筒式12號霰彈，對周圍的武裝分子進行抵近射擊！

　12號霰彈即是意味著每一發霰彈裡面有12顆總重一磅的鉛彈，在這樣人多槍雜的時候，二三十米左右以內的距離，真是殺人越貨的最佳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