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法力暫失
不驚醒來,天色昏暗,並未看到星月滄瀾在自己身邊。
說不失望是假,也許是已經想通的緣故,心裡並未覺得特別難受,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他的眉眼看上去比前幾日展開許多,連帶著周圍的暗色似乎也亮堂許多。
「不驚,你醒了?」飛梭在結界外撲騰著翅膀,一眼看出他的好心情,放下心來。
不驚打了一個哈欠,解開結界,才問的:「已經是晚上了嗎?」肚子餓地厲害。
「哈?」飛梭落在軟榻之上,挫敗地道,「你應該問『已經是早上了嗎?』」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不驚一愣。看了看天色,東方果然比其他方向明亮許多,太陽不久就會出來。
「是啊,如果不是看到你正常的呼吸…… 」飛梭嘿嘿地笑了幾聲。
不驚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做了幾下擴胸運動。這幾日心中有事,所以一直沒有睡踏實,這一覺確實睡得舒坦,沒有翻身,也沒有做夢。
「去叫人準備點吃的,本公子餓了。」
「知道了。」飛梭飛快地飛走了。
不驚也慢悠悠地走向宮殿,小黑蹦踏著跟在後面。
回到宮殿,宮女們早已將寬大的浴池灌滿熱水,還撇下提神的花草。沐浴之後,不驚換上一身藍色衣衫。平時以白色居多,今日這藍色上身之後,比以往更多了幾分寧靜的氣質和驚艷的感覺。
用過早膳,天才大亮,不驚帶著飛梭和小黑飛出宮去,這才有心情好好地逛一逛魔都。
魔界與神界果然不同,建築物相對恢宏,色調比較沉重,多一抹神秘特質。人們的穿著色系偏昏暗,而較為拖沓。若說神界的人衣著飄逸,魔界之人的穿著則只得「厚重」二字。當不驚看見一位女子身上的羅裙足有五層,而最長的一層拖出三四尺長時,不由得擔心她轉身時會不會被自己的裙子絆倒。不止是女子如此,男子的衣飾也是如此,均是寬袖長衫,走棋路來,徐徐生風。
時候雖然偏早,街市上行人密集,不少是出門用早膳的,順便逛逛花市、茶市和鳥市,熱鬧非凡。
不驚剛走進一間茶樓,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若是沒有人注意他,他反而會以為自己魅力下降了。
他不動聲色,並未介意,逕自搖著手中的折扇,唇畔含笑,不緊不慢地走向靠窗口的位置,墨色長髮順滑入水,白色髮帶隨風翻飛,衣飾雖然簡潔卻更加完美滴襯托出出塵的氣質,似乎所有的光華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驚點了一壺茶,又要了一碟糕點和一碟葷食。糕點是給飛梭的,葷食則是為小黑準備的。
兩隻都吃得津津有味。
不驚看得有趣,伸手摸摸飛梭的頭頂,讓它留戀地蹭蹭。
正在這時,不驚感覺到一陣強勁的風襲來,從遠處飛出一顆石子,筆直地向他射來,速度奇快。
他的頭不著痕跡地微微一偏,右手拈起茶杯的蓋子不經意地一舉,將那石子扣住。力道不大不小,石子恰好鑲嵌在蓋子上,而那蓋子竟然為碎。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法力不弱。
他的視線飄向窗外。
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站在對面的牆上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快速地飛走,似乎是想讓他跟上去。
有趣。
不驚微微一笑,丟下一枚銀幣,飛出窗外。
眾人感覺到眼前藍影一晃,再定睛一看,剛才那少年已經不見蹤影。
『不驚,他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他?』飛梭好奇地問。
「當然是為了好玩。」
前面那人越飛越遠,不時回頭看不驚有沒有跟上,很快就出了魔都,進了一片樹林。
不驚輕飄飄地站在一棵樹的樹梢,不再繼續前行。
「本公子已經來了。若是有話,閣下可以說了。」
一隻很醜的鷹站在他左肩,同樣很醜的蟲子站在他右肩。明明是很搞笑的畫面,卻因為這少年淡定自若的表情,讓人不敢輕易生出輕蔑之感。
男子只得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抱拳道:「在下冒犯了,我家主子想見你一面。」
「喔?」不驚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道,「腿長在他身上,讓他來見便是。」
黑衣男子一愣,暗歎這少年果然傲慢。但他的傲慢,只會對他不利。
「陸公子既然干刺殺魔王,為何卻連見我家主人都不敢?」
不驚面色不改,心中卻在思索。這人這麼說,恐怕是因為知道自己當日大肆宣揚要刺殺魔王的事被他們的人聽見,是以才知曉他的姓氏。果然有趣,卻不知他的主子是什麼人。
不驚並不介意親自前往,卻不願在口頭上輸給此人,肉肉飛梭的腦袋,笑道:「本公子只有一鷹一『蟲』,你家主子至少還有你這個幫手,莫非卻是怕了本公子?」
「你,」男子臉色一變,笑道,「好,既然陸公子喜歡吃罰酒,在下只好得罪了。」
語畢,他的掌風立即襲來。
飛梭和小黑默契地同時跳起,飛到一邊。
不驚微微一笑,上前迎敵。
這兩人都沒有發現暗處有人,正是辛烈和牧勉。那日不驚進宮之後,辛烈和牧勉知曉魔王會保護好不驚,所以並未跟著進宮,而是在宮外找了一家離魔宮最近的客棧住下,時刻注意著魔宮的動靜。今日一早見到不驚出宮,他們便一直暗中跟著不驚。
辛烈本待立刻即上前與不驚見面,被牧勉制止,因為他看出不僅恢復了好心情,想必是自己想通。他們的任務便完成了一個,剩下的一個任務便是保護不驚。
此事並非現身的最佳時機,所以牧勉阻止了辛烈。
後來,兩人便一直跟著不驚出城。
「牧勉,劣徒進步不少嘛。」辛烈看得津津有味。
牧勉微微一笑,深感欣慰:「不錯,實戰經驗增加不少。」
「不知這人是個什麼來頭。」
「總之,來者不善。」
不驚絲毫不知暗處有人,因為是第一次與魔界之人交手,三分攻擊、三分試探,四分保留,倒也酣暢淋漓。
這邊二人鬥得如火如荼,身處神界的星月滄瀾也已安排好一切,打算出宮尋不驚。
月夜極力阻止。
「陛下,請三思。」
星夜與月夜站在同一陣線,苦口婆心:「陛下,上次轉移十二殿下預言之子的命格,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在施法後的第七百八十七天到八百八十八天暫時失去法力。如今您身上沒有任何法力護身,就這樣了離開神界太危險了。陛下請三思。」若非月夜提醒,他幾乎要忘了此事,著實失職。
星月滄瀾心知二人打定主意要說服自己,沒有開口的打算,索性等他們把要說的話一次說完。他對楓林招招手,讓他倒了一杯香茗細細品味,穩坐如泰山。
月夜緊接著道:「是啊,陛下。那焦傘提過,遁空珠失落之事如今仍然是一個謎,說不定背後還有其他陰謀。若是被有心人得知陛下如今法力全失,被人鑽了空子,那該如何是好?」
星月滄瀾依舊但笑不語,挑眉看向星夜。
星夜想了想,又道:「至於十二殿下那裡,陛下可派人送信解釋。十二殿下一向明理,一定會立即趕回來的。」
「是啊,陛下。」月夜附和道。
「說完了?」
星夜和月夜彼此看了看,同時道:「是,陛下。」
「好,如此便聽本皇說,」星月滄瀾放下茶盞,「有些事是必須當面解釋的。澤,阿星,阿月,你們沒有愛過任何人,怕是很難明白。不如,你們試試?」
星月滄瀾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
楓林不由得悶笑。
星夜和月夜的臉同時一黑。都什麼時候了,陛下居然還拿他們打趣。
「陛下,十二殿下天生聰慧,會自己想通的,等他想通了,他自然會主動回來。更何況陛下已經派人保護十二殿下,可以安心地等到第八百八十八日。」月夜據理以爭。
星月滄瀾輕哼一聲,向前傾身,眸子威脅地瞇著:「阿星,阿月。你們懷疑本皇的能力?」
「微臣不敢!」星夜和月夜連忙拱手施禮。
星月滄瀾淡淡一笑,道:「你們以為本皇是擔心小傢伙鑽牛角尖,所以才要去找他?」
不然呢?
星夜和月夜莫名,對視一眼。
「驚兒雖是傲慢,卻有一顆玲瓏心,本皇相信他能瞭解自己的心結。」他只是擔心那小傢伙見他許久不去找他,會和他賭氣而已。
「即使如此,陛下……」就沒有必要去找他。
星月滄瀾卻又說了幾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真正的強者,並非只強在力量。呵呵,阿星,阿月,好好琢磨吧。」
說完,他淡笑一瞥,飄然出門。
「宮內就交給你們了。」
「陛下!」
星夜和月夜惶然追了幾步。
「至少多帶些人隨行!」
楓林快步跟上,路過星夜和月夜時,快速說了一句「二位大人放心,小人自當鞠躬盡瘁。」
星夜和月夜只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阿星,遁空珠失落之事要加緊調查了。」
「嗯。」
第410章 驚魂一吻
「魔都果然不一樣,沒有想到竟然會見到氣質如此出眾之人。」
一間酒樓二樓窗邊,坐著兩位兩難一女。
說完那人身著青衫,二十七八左右,相貌俊朗,坐相端正,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領導氣質。他的眼中含著讚賞,視線直指街道上的一位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徐徐走來,英俊不凡,舉手投足,盡顯王者之氣。尤其是那雙眼眸,深邃悠遠,看似多情卻隱含犀利,只輕輕一瞟,在透出似笑非笑的意味,便逼得人不敢放肆打量。他的左手負在身後,右手輕搖一柄白色折扇,如閒庭散步般悠然。那扇面看著像紙,實則不然。青衫男子一見便知那是用冰蠶絲鍛造的紙張製成,名貴無比。若非他曾在一本書上見過冰蠶絲的介紹,只怕他也無法看出這折扇的稀奇之處。由此可見,此白衣男子非富即貴。
白衣男子身後右方兩三步之遙跟著一位灰衣男子,相貌不俗,唇畔帶著幾分笑意,錢錢丹丹,看似隨意地走在白衣男子身側,實則那雙眼卻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是極為警惕之人。
二人身後,一匹雪白的馬兒緊隨其後,身上並無韁繩,仍然能乖巧地跟在他們後面。
那女子和另外一名男子聽到男子不吝讚許,同時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八年華,雙眼盈光閃爍,幾分癡迷,半響無語。
那男子眼裡也閃過幾分讚歎,再細細一看,確有幾分失望。
「可惜的是,這麼出色的男子卻沒有絲毫法力。若不然,也可結交一番。」
「是嗎?」青衫男子的神情有些遺憾,卻轉瞬即逝,正色道:「與人相交是交『心』,若只是為了力量,那便是有所圖謀,豈非太過勢力?」
「我只是隨便一說而已。」那男子笑道。
被這三人注意的兩人正是星月滄瀾和楓林。星月滄瀾如今作「陸滄」的面貌,仍舊風姿不減,引人注目。
星月滄瀾雖然法力暫時,但明銳的感覺仍在,早已察覺到有人注意他的目光過於直接,不過,對方沒有惡意,他也不甚在意。
「公子,不知何時去見小公子?」
星月滄瀾笑著歎息一聲,道:「別說,本公子還真有幾分擔心,那小東西想必還在生氣。」
楓林一笑,道:「小公子雖偶有任性,卻非蠻不講理之人,公子多哄哄便是。」
星月滄瀾嗯了一聲,邊笑而不語。
他沒有生事的打算,卻偏有人不長眼。
又走幾步,從對面大踏步走來一位滿眼陰戾之氣卻偏偏要掛著笑容、怎麼看怎麼彆扭的公子哥,身後跟著四個護衛,堵住他們的去路。
「這位公子,在下還是第一次見你,莫非這是公子第一次來魔都?」
星月滄瀾挑眉一挑,並不隱藏眼中冷眼。這般狗血的事情遇得多了,不想今日自己成了主角。
楓林上前一步,沉聲道:「讓開。」
那公子哥見星月滄瀾並不理睬他,臉色變了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又擠出一笑道:「在下是魔都都主的兒子,不知是否有幸結識公子?」
「看來,幾位是一定要當我家公子的路了。」楓林說完,毫不留情地出掌,將那公子哥拍出八九尺之外。
那公子驚呼一聲,掙扎著爬起來,氣急敗壞道:「一起上,給我拿下他們!別傷了那白衣服的。」
四個護衛交換了一個眼色,其中兩人去對付楓林,另外兩個則奔著星月滄瀾而去。
星月滄瀾倚著雪色寶馬站立,並不避讓,只冷眼一瞥,唇角勾起一個懾人的冷笑。
那二人竟生生釘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雙腿打顫,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公子哥大急,吼道:「怕什麼?他根本就沒有法力!」他原本沒有膽大到當街調戲他人的程度,無奈這男人不僅生得迷人,卻沒有半分法力,怎叫他不心癢難耐?
原來是看出這一點才敢放肆的麼。星月滄瀾淺笑,正待給他們幾分顏色瞧瞧,眼前突然晃過一道身影,飛出兩腳,將那兩人踢開。
雖是被人「救」了,星月滄瀾的態度並未柔和半分,只對那青衫男子微微點頭示意。
此時,楓林已經解決那邊二人,有三兩腳將二人踢開,最後一把揪住公子哥的衣領,一拳頭擊向他的鼻樑。
那公子哥還有幾分本事,偏頭躲過。楓林豈是好相與的?讓他避開第一次,絕對不允許他避開第二次,掌心生風,一掌拍在公子哥胸口,咯吱幾聲,至少斷了三根骨頭。
公子哥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時,有一男子與一女子飛身過來,與青衫男子並肩而立。
楓林連忙回到星月滄瀾身側:「公子。」
「嗯。」星月滄瀾微微頜首。
楓林這才轉向那青衫男子,抱拳道:「在下風木,這位是我家公子陸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青衫男子儒雅一笑,抱拳道:「原來是陸兄和風凶,在下維棠;這位是陰斂,這位是在下的表妹水清。」
「陸公子,風公子。」陰斂和水清均行拱手之禮。
星月滄瀾頜首,淡笑道:「維公子身手不俗,佩服。」
「陸公子見笑了,」維棠此時與星月滄瀾相交之意愈深,笑道:「相逢即是有緣,我兄妹三人剛才正在二樓飲酒,不知兄台可有興趣同飲?」
星月滄瀾笑道:「自是榮幸之極,可惜我二人有要事在身,只能就此別過。」
維棠遺憾道:「原來如此。」
星月滄瀾淡淡一笑,謝絕了維棠護送他們出城的好意,簡單寒暄幾句,轉身離去。
楓林拍了拍白馬兒的頭,快步跟上。
維棠看著他們漸行漸遠,不由得既感慨又敬佩,道:「陸兄果然不簡單,剛才我親眼見他只用一個眼神便制止住了那二人。剛才出手,只怕還是我唐突了。」
「你對他的評價不低嘛。」陰斂笑道。
水清拉了拉維棠的衣袖,道:「表哥,我們上去吧,我還沒有吃飽呢。」
「你啊。」維棠寵溺一笑。三人有一起回到酒樓。
星月滄瀾拍了拍白馬兒的頭,道:「雪兒,走了。」
白馬兒立即跪下,讓星月滄瀾上馬,隨後飛上天空,楓林提起跟在後面。星月滄瀾如今沒有法力在身,只能靠石母環追蹤不驚的位置。
不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不驚所在的樹林。
那黑衣人伸手確實不錯,不驚與他交手將近半個時辰,兩人差不多打成平手。但辛烈和牧勉都能看出不驚雖然保留了實力,仍然佔了上風。
那黑衣人早已露出疲憊之色,不驚卻仍然氣息平穩。
不驚已經探出那人實力,不欲繼續與他糾纏,正要一招解決他,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手下一頓。
父皇……
就是這一頓,被男子鑽了空子,掌風如蛇,曲線向他攻擊而來。
星月滄瀾神色一緊,心知是自己的出現擾亂了不驚的氣息。
辛烈霍然現身,橫向下劈,截住那人的掌風。
不驚連忙避開。
男子見到突然多了一人,也不敢再戀戰,瞄了不驚一眼,轉身離去,幾個跳躍便沒入樹林深處。
「三師父。」
不驚匆匆地喚了一聲,也來不及與他交談,落在一根樹杈上之後便焦急地張望身,果然見遠處飛來一匹雪色寶馬。
那馬兒上坐著的如謫仙般的男子不是他那個妖孽父皇又是誰?
星月滄瀾對上他的視線,立即對他迷人一笑,卻見他小傢伙撇嘴輕哼,偏過頭去,竟然當做沒有看到他。
「參見陛下。」牧勉也現身,與辛烈一起跪拜。
星月滄瀾隨意地揮揮手,示意白馬兒飛刀不驚身邊去後,起身撲到不驚身上。
「小傢伙,爹爹想你了。」
楓林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陛下,您小心啊,如今您可是沒有半分法力。
不驚也被星月滄瀾嚇了一跳,下意思地抱住他下墜的身軀:「你,重死了!」
他自然不知星月滄瀾法力全無,無法提氣,所以身軀尤重。
星月滄瀾卻不管那麼多,在他額頭上連親幾口,笑問道:「有沒有像爹爹?」
「沒有。」斬釘截鐵。不知這男人又在玩什麼把戲,竟將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身上,所以抱在男人腰上的雙手沒有敢鬆。
那畫面看上去著實滑稽,旁邊三人想笑又不敢笑。
「沒關係,爹爹可是想你得緊。」星月滄瀾知曉他口是心非,輕笑一聲,低頭就吻。
「唔…… 恩…… 放…… 」
男人吻得很用力,不驚幾乎軟了身軀,卻感覺到男子仍然沒有提氣,只得抽出一手抓住樹幹,以免兩人都摔下去。
辛烈的臉一紅,趕緊轉過身去。
牧勉看得有趣,微微一笑,也移開視線。
正在樹上二人糾纏不休時,眾人忽然聽到「卡嚓」一聲危險的聲響。
楓林三人也嚇了一跳。
「陛下,危險!」
不驚連忙抱住星月滄瀾的腰,足尖一點,兩人穩穩地落在地上。
這時,那細小的樹枝也徹底斷了,嘩嘩一聲,落在地上。
「你,你,」不驚怒氣沖沖地瞪著星月滄瀾,「為什麼不提起?」還從來麼有見過接個吻也能從樹上掉下去的!
星月滄瀾勾唇一笑,撲進他的懷裡:「小傢伙,爹爹的法力全沒了,從今天開始,要好好保護爹爹喔。」
「什麼?!」不驚想到什麼,臉色煞白。
第411章 同返魔宮
辛烈以為不驚會追問陛下失去法力是否與焦傘有關,緊接著臉上卻露出吃驚之色,只見不驚一把揪住陛下的衣襟低吼:「沒有法力你竟然也不多帶幾個人就這樣出門?」
劣徒好強勢。辛烈插了一把汗。
牧勉表情淡然,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土地表現不錯。
三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走到較遠的地方,心知二人需要不短的時間交流一番。
星月滄瀾呵呵一笑,摟住不驚的腰,毫不在意地調笑:「小傢伙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不驚又急又氣,沒有料到男人竟然這般任性,絲毫不把自己安危放在眼裡。但他也有三天未見星月滄瀾,此時好不容易見著,也說不出狠話。
「為何會如此?」他放開星月滄瀾的衣襟,不甚溫柔地隨手整理一下,粗聲粗氣道。他料定其中必有隱情,直接排除焦傘的可能性,因為焦傘那般的人物還不足以威脅到父皇。
星月滄瀾雲淡風輕一笑,將頭埋在他頸項間,輕蹭不休:「只是暫時的,再過一百一十一天即可恢復。」
「我問的是原因。」不驚淡淡地道。
星月滄瀾坦言道:「之前轉移預言之子命格,消耗的力量太大,這段時間便是自動恢復階段。」
不驚暗暗鬆了一口氣,索性不會傷害到身體,熬過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即可。
他甩開星月滄瀾的手,走向辛烈和牧勉。
星月滄瀾笑歎一聲,幾步跟上。
「不驚見過三師父、六師父,兩位師父是為不驚而來嗎?」
辛烈口直心快,笑道:「我和你六師父是奉令暗中保護你,今日才有機會現身。」
不驚點了點頭,心知他們「奉」的定然是星月滄瀾的「令」。
「兩位師父,我們想回城吧。」
辛烈和牧勉沒有動,而是看向星月滄瀾。陛下走來,他們豈能行於陛下之前?
「小傢伙好冷淡,虧得爹爹這幾天一直在想你。這就一點兒也不想爹爹?」星月滄瀾追上去,一把將不驚按到懷裡,雖然法力全失,力氣卻是不小。
不驚心裡還窩著火,理他的話覺得不解氣,不理他的話,見他的撒賴的模樣又不忍心,只能哼一聲算是回應。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累到了?快些回城裡,爹爹為你按摩如何?」星月滄瀾摸摸他的臉,貪戀不捨。好幾天沒有摸到,今天一定要全部補回來。
不驚撥了幾次都沒有撥開,只得瞪他一眼。
星月滄瀾回以迷人一笑,暗歎小傢伙果然還是心軟。如今他只想快些回魔宮,然後抱著小傢伙好好親熱一番。只是小傢伙還在氣頭上,定是不願用飛行術帶他,若是騎馬的話,又太丟人。一行人只好步行回城。
星月滄瀾的兩隻手在不驚身上就沒停過,雖是隔著衣服,也把不驚撩拔得著火,飛身而去。
星月滄瀾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賊笑一聲:「怎能丟下爹爹?」
不驚哭笑不得,卻也無奈,只得帶他一起御風飛行。
楓林、辛烈和牧勉三人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上。終於不用走路了。
一行人很快就飛回魔都,奇怪的事,不驚卻沒有停頓,而是直接向魔界大門飛去。
星月滄瀾不解道:「小傢伙,是不是飛過頭了?」
不驚淡淡地道:「回神界。」
星月滄瀾摟著他腰身的手臂緊了緊,一臉失望:「你不想陪爹爹一起玩嗎?」
不驚忍,咬牙切齒道:「你法力都沒了,還玩個頭啊玩?」若是被有心人發現這個法力全無的男人是尊帝,誰知道還有掀起多大的波瀾?那是這傢伙豈非成了狼群中的小白兔?
星月滄瀾的表情更加失望:「原來小傢伙不願保護爹爹。唉,爹爹真傷心。」
「你……」不驚真想把這男人從空中扔下去。……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但不得承認,雖然明知這家無賴的男人可憐兮兮地表情是裝的,自己還真忍不住心疼。真是自己的剋星。
不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口中嘟嘟嚷嚷,調轉方向,在魔宮門口停下。
他們畢竟是外人,若是隨意進出魔宮,未免顯得魔宮的人太無能,所以仍然經由正常通報進宮。
星月滄瀾見不驚氣得紅彤彤的臉蛋,用折扇擋住自己得意的笑。這小東西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趕巧宮門口有一位侍衛正是月宮的侍衛。原來是魔王得知不驚不留隻言片語消失,非常擔心,便派他守在這裡。
那侍衛一見到不驚,立即上前行禮,將眾人帶進去。
星月滄瀾再一次感歎沒有法力在身太不方便,對白馬兒使了一個眼色。白馬兒噴了一口氣,一陣風立即捲起。
不驚感覺到星月滄瀾突然騰空,下意思一把拽住他,因此中招,被星月滄瀾抱了個滿懷,還未反應過來,自己也飛到空中。
「飛梭,還不帶路?」
飛梭屁顛屁顛地在前面飛,白馬兒用神氣帶著星月滄瀾和不驚立即跟上。
片刻之後,便到了月宮,星月滄瀾猴急地拖著不驚進了主房間,其餘人等自便。
不驚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星月滄瀾強硬地吻住,急切卻不乏溫柔。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更加清晰,心跳也隨之加速,伴隨著身高的體溫,空氣也有些灼熱起來。
「唔……」
「小傢伙,爹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碰到你的一根頭髮了。」
不驚的舌頭還被他糾纏著,只能翻了一個白眼,心道,若非剪髮是不好的兆頭,他真想剪下幾根頭髮讓他隨便「碰」。
星月滄瀾終於放過他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星月滄瀾壓在床上。
星月滄瀾撥開他額前的頭髮,輕笑著看他喘氣,像脫水的魚兒似的微張著小嘴,煞是可愛,手指撫摸酡紅的臉蛋,眼中溢滿溫柔和寵愛。
不驚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突然支起上半身,在枕頭上仔細地找啊找。
「在找什麼?」星月滄瀾見他越怕越遠,不滿他離得太遠,一把將他撈回來。
不驚瞅了半天,總算找到一根頭髮,大大方方地遞向他:「給,你不是想要我的頭髮嗎?隨便砰。」
星月滄瀾無奈第一歎,將他撲倒在床上,四肢分別壓著不驚的四肢,雙眸含著笑意。
「小東西,這般打趣爹爹。生氣?」
「豈敢。」不驚偏過頭不看他。
星月滄瀾輕笑,低頭在他側勁重重地親了一口,感覺到小傢伙的身軀敏感地一顫,滿意滴挑起嘴角,有湊得近些,咳出一口氣。
「還說不生氣,嘴巴撅這麼高。」
不驚不理,伸手想將他推開。
星月滄瀾卻把全身的重量度放在他身上,故意問道:「怪爹爹沒有立即追來?」
不驚翻輕哼。他有這麼不通情理嗎?星月滄瀾沒有立即追來,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其中原因,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不驚立即猜出這男人是故意這麼問。
星月滄瀾面對他時,耐性好得很,又問:「怪爹爹來得太晚?」
不驚瞪了他一眼。有完沒完?這傢伙是誠心惹自己生氣嗎?明知他為何生氣,偏要逗他。
「明天就回神界。」他不鹹不淡地開口。
星月滄瀾趴在他肩上,幽幽一歎:「果然不願意保護爹爹嗎?」
話音剛落,耳邊響起一聲氣極的怒吼:「你混蛋!」
身下的胸膛起伏不停,顯然氣得不輕。
星月滄瀾心中一慌,連忙起身將他摟進懷裡請哄:「好,好,好,爹爹不逗你了,爹爹錯了。」
不驚張口還要罵,嘴巴又被兩片薄唇封住,這一次輕輕柔柔,寂靜纏綿。不停掙扎一會兒就無力反抗,竟不自覺沉迷期間,不願意中斷。
許久之後,星月滄瀾才鬆開他,輕浮他的後背:「爹爹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不著急回神界。小傢伙會保護爹爹的,不是嗎?」
不驚沒有吭聲,靠在他胸口,貪戀地嗅著男人熟悉而清冽的氣息。
星月滄瀾又笑道:「以前小傢伙不是常抱怨沒有機會保護爹爹,如今可是大好的機會。」
「你還說?」
不驚伸出一根食指使勁在他心口一戳。
「痛,謀殺親夫啊,」星月滄瀾連忙抓住他的手指,「好了,爹爹和你說正經的,有楓林、辛烈和牧勉三人在,且還有風雨雷電四人在暗中,小傢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驚在他胸前咬牙切齒。好啊,好你個星月滄瀾,這次說還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裡了?
他霍地抬起頭,臉上浮起一個看似無邪的假笑,伸腳一踹:「下去吧,本公子還沒有原諒你呢。」
「小傢伙……」星月滄瀾微驚,反應敏捷地側身,右手靈活地抓住床板,雙腳叉開落地,穩穩地撐住身體,心裡暗叫一聲好險,差點又被小東西踹下床了。
小東西用的力氣不大,巧勁卻足,若非他反應夠快,真的落地了。
不驚昂起下巴,囂張地一笑,翻身從另一側下床。
卻不知自己這動作充滿了挑釁,星月滄瀾邪笑一聲,再次撲過去,從背後將他牢牢摟住:「小東西,太小看看爹爹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嘿嘿。」
不驚低呼一聲,想要逃走,「撕拉」一聲,身上的衣服被扯開。
「來,小傢伙,別害羞,讓爹爹告訴你,爹爹有多想你。」
第412章 牽連命案
激情過後,不驚和星月滄瀾兩人都沒有睡著。星月滄瀾用依然火熱的目光凝視著不驚;不驚則氣呼呼地瞪視屋頂,看著星月滄瀾眼裡只餘「可愛」二字而已。
「小傢伙,可曾想我?」
星月滄瀾問得認真,不驚驚訝地抬眼看他,果然見他一臉正色,絲毫不見平時掛在臉上的戲謔。
不驚輕哼一聲,偏過頭:「本公子只想同樣會想本公子的人。」
星月滄瀾一聲輕笑。還真是彆扭的小東西。
他將不驚的頭抬起,自己的手臂向上移了移,讓他枕地更加舒服,然後將領一條手臂橫在他腰上。
那時小傢伙突然離開,他心中確實產生了一絲的驚慌。雖然只有一瞬,他卻想了許多,想小傢伙是否真的聽信了焦傘的話,想小傢伙是否會因此而躲得遠遠的讓他找不到,想小傢伙是否後悔愛上他…… 這並非信任與否的問題,而是人之常情——患得患失。因為擁有的實在太美好,所以害怕失去。
其後,他的理智才掌握他的情緒,相信自己,也相信小傢伙。而事實上,小傢伙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雖然倔強得不願承認,他卻知道小傢伙也是想他的。他並未錯過在樹林中小傢伙感應到他的氣息時的驚喜和急迫。
果然是自己的寶貝,無論何時,他都相信著自己。
不驚半響沒有聽到星月滄瀾開口,奇怪地抬起頭來,正好瞧見他眼中的溫柔,那般深沉,彷彿能吞噬他的靈魂一般。
他嘀咕了一句,用手蓋住他的眼,然後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嘟嚷道:「睡覺。」
星月滄瀾勾唇,心情變得非常愉悅:「嗯,睡覺。小傢伙可不許趁我睡著是偷跑,別忘了,你要保護我。」
「喂,我還沒有原諒你。」不驚在他胸前蹭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地睡去。
星月滄瀾無語。都這樣了竟然還不原諒他?
他無奈地一歎,輕輕地捏捏他的鼻子,也閉眼睡去。
睡了兩個多時辰,兩人才相續醒來。星月滄瀾拿出神御令還給不驚讓他收好,用了晚膳之後,讓人去請星月瓊若。
原來星月瓊若聽聞侍衛稟告不驚已經回宮時來過一次,被楓林攔下,得知二人正在休息又離開了。
「小王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微服私訪,無需多禮。」
星月瓊若笑道:「是。皇兄,難得大駕光臨,臣弟打算明日為皇兄和皇侄設下洗塵宴,不知皇兄和皇侄意下如何?」
「小傢伙覺得呢?」星月滄瀾無所謂地道。
不驚道:「皇叔,不必麻煩了,我明日就搬到宮外去。」
「是『我們』。」星月滄瀾不滿地在不驚臉上掐了一把。
不驚瞪他。我才不管你。
「這是為何?」星月瓊若一愣,見星月滄瀾沒有解釋的打算,只得轉向不驚,「皇侄,莫非是皇叔招待不周?」
「行了,」不驚受不了這種虛偽客套的官方語言,大大咧咧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愛玩…… 』」
星月滄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是誰愛玩?
星月瓊若無語。你們父子二人半斤八兩!
不驚權當不知星月滄瀾的無辜表情:「外面比宮內有趣多了,皇叔,擾了父皇的興致,可是大罪。」
星月滄瀾但笑不語。
星月瓊若見不驚態度堅決,只得不再堅持:「那好吧。不過,不驚,若是有空,一定要再進宮。不管怎樣,宮內的御廚比外面的總要強上幾分。」
「一定,一定。」不驚敷衍地點頭。
翌日用過早膳,不驚幾人便悄然離宮。楓林提前在最有名的客棧定了三間上房,作為臨時落腳點。
一行人稍作收拾之後,便出門閒逛。
星月滄瀾自然地摟住不驚的腰,不驚毫不客氣地在他手上啪了一巴掌。
星月滄瀾笑瞇瞇地看著他,手放在腰間未動,不驚無奈,只得由著他。
「厚臉皮。」
星月滄瀾有佳人在側,心中滿足,笑吟吟的:「小傢伙過獎。」
他只希望莫要再碰見那「都主」的兒子,不然的話,那日的事定然瞞不過小傢伙。
楓林心中是同樣的擔憂,當然,並未為陛下擔心,而是十二殿下氣壞了身子。
辛烈和牧勉走在最後。難道有機會出門遊歷,而且還是和愛徒一起,他們的心情也不錯。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正在此時,對面匆匆走來幾人。為首那人正是那公子哥。
星月滄瀾皺了皺眉。暗罵一句不知死活。
不驚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狐疑地瞄了他一眼。
「你們幾個站住!」公子哥大喝一聲,傲慢地叉著腰,攔住他們的去路。
「有何指教?」不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公子哥見到星月滄瀾放在不驚腰上的手,頤指氣使地道:「把你身邊的那個美人交給我們,就饒你們不死。」
「我身邊的美人?」不驚的臉一黑,瞪了星月滄瀾一眼。
星月滄瀾無辜地回視他。真的不乾爹爹的事。
不驚輕哼一聲,把站在自己另一邊的楓林推過去,大方一笑道:「給。」
楓林臉上的肌肉動了動,順從地上前幾步。十二殿下,小人該多謝您的讚美麼?
星月滄瀾一聲悶笑。
「少裝糊塗!本少爺說的是你左邊的男人!」公子哥見不驚這麼聽話,心中暗喜,不耐煩地解釋一句。
「是嗎?」不驚冷笑一聲。看來這無恥之徒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正要讓楓林動手,突聽一聲破空之聲臨近,公子哥驚愕地瞪大眼,緩緩第倒在地上。
遠處一黑影一閃而過。
牧勉形如疾風,幾乎是在公子哥到底的同時追了出去。
楓林後退幾步,與辛烈極有默契地一左一右,站在星月滄瀾和不驚身側。
「啊——」公子哥的護衛大驚,叫道:「你們,你們竟然殺了都主的公子!」喊完之後,他們飛快地跑遠,報信去了。
很快周圍就圍滿了人,竊竊私語。
不驚皺了皺眉頭,走進公子哥,伸手探他的鼻息,已經斷氣。他將視線往下移,看見一枚銀針從側面射入公子哥的頸項,一插到底,只留下一個黑點。
銀針有毒。
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快速靠近,圍觀的人們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步履不穩地衝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公子哥,臉色一白,撲了過去,眼眶通紅。
「連兒,連兒…… 」
「老爺,就是他們!」
不驚站著未動,星月滄瀾的手不知何時又搭回不驚腰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手中的折扇悠閒第搖晃,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
中年男子大怒:「是你們殺了我兒?來人,給本官來下他們!」
「且慢,」不驚輕搖折扇,扇出神氣擋住想要上前的護衛們,「這位想必就是都主。」
「正是本官!」中年男人盯著不驚的目光充滿恨意和殺意。
不驚並不動怒,淡笑道:「既然你們認為是我們殺了令公子,不知是否有目擊者?」
「我們就是!」幾個護衛勇敢上前。
不驚輕笑:「你們剛才可曾看到我們動手了?」如此一問,是為了試探公子哥在他們面前被殺是有預謀又或者只是巧合。
「這…… 」幾個護衛面面相視,底氣不足,「但是公子確實是死在你們面前的。」
中年男子一驚,心下已有懷疑。
不驚看了看圍觀的人,手心探出一顆石子,不遠處的一個小伙子雙腿一軟就倒在地上。
不驚笑道:「這位小哥怎麼跪下了?」
「啊?」小伙子迅速爬起來,怒視身後的人,「不知道…… 大概是有人推我。」
身後的人立即退避三舍,紛紛搖頭。
「不是我,不是我。」
不驚指著他前方的第上:「是在下用那枚銀幣開了一個玩笑。那銀幣權當賠罪。」
「多謝,多謝。」
眾人詫異,隱約明白了什麼。
不驚又道:「都主大人請看令公子頸側。我等是站在令公子對面,敢問為何那碎了毒的銀針會多此一舉從側面而來?」
星月滄瀾微微一笑,捏了捏不驚腰際的肉,引得不驚一縮,瞪了他一眼——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其中一位護衛也疑惑道:「是啊,老爺。少爺的位置和那幾位公子的位置都沒有變,那幾位公子是站在少爺的對面的,不可能從側面下手啊。」
中年男子臉紅脖子粗,叫道:「你閉嘴!」
隨後,他怒視著不驚:「若非你們所為,為何我兒是在你們面前被殺,而不是在別人面前被殺?」
不驚輕笑一聲,要出疑惑的表情:「是啊,本公子也很好奇。」這公子哥之前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有許多下手的機會,暗殺之人為何偏等他走到他們面前時才動手?這一點著實可疑。
「若是都主信得過本公子,本公子原以為令公子套一個公道。」不驚大方表態道。
都主冷哼一聲:「你們幾人來歷不明,本官憑什麼相信你?」
不驚嘲諷一笑,正待開口,那都主又道:「不過,這事和你們脫不了關係,小公子要是想查也可以,把你身邊的那位公子柳下作人質。」
不驚臉色一沉,笑容越發冷艷。這父子二人還真會挑本公子的逆鱗。
冷風和辛烈同時起了殺心。
都主陰沉地補充一句:「那位公子沒有任何法力,若是能夠隨本官走一趟便是小公子最大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