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求婚
鄭世鈞替謝元淼洗完澡,將他抱到床上,謝元淼睜著眼,目光卻毫無焦點,神思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鄭世鈞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元淼?」
謝元淼回過神來,抓住他的手,緊緊抓著:「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鄭世鈞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元淼把目光收回來,看著鄭世鈞:「你說我們的事,會不會影響元焱?」
鄭世鈞說:「應該不會吧。」
「我擔心他的性取向也會因此變了,以後要是也跟我們一樣怎麼辦?」謝元淼說出自己的擔心。
鄭世鈞有些意外地看著謝元淼:「跟我們一樣怎麼了?喜歡同性難道不行?」
謝元淼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他萬一要是也喜歡男生了,哪裡還有一個像你這樣好的人去陪他愛他?我聽說同性圈子特別亂,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非常難。」雖然他不算混圈子,但是也是知道同志圈二三事的。
鄭世鈞的心頓時釋懷了,他抱緊謝元淼:「原來是為這個。不用擔心,他如果像我一樣信念堅定,就一定會找到一個像你這樣值得去愛、去等待的人。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有一天走我們這條路,我們做他堅強的後盾。」
謝元淼在鄭世鈞胸前蹭了蹭:「好。」
「乖,睡吧。」鄭世鈞在他額上親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起來,謝元焱神色如常,彷彿沒事人一樣,高興地和他們打招呼,動員凱文去院子裡跑步,早餐吃得也跟往常一樣的多。謝惠嫻倒是有些憔悴,大概沒怎麼睡好。
謝元淼鬆了口氣,以後就不用在弟弟妹妹面前遮遮掩掩了,心裡又不由得暗自慶幸,父母不在了,倒省了這麼一樁麻煩事,不然肯定也要像鄭世鈞家裡一樣,鬧得雞飛狗跳。
星期一下午,謝元淼從謝元森那裡聽到消息,唐七巧和她的情人已經被一審判處死刑。謝元森也跟鄭世鈞介紹的那個律師談過了,只要勝訴,法院就可以強制執行將房產轉移到他的名下。
謝元淼什麼話也沒說,這真是謝應宗的報應,媽媽那麼好的女人不懂得珍惜,偏生就願意跟唐七巧這樣的女人糾纏,結果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是不是推倒多米諾骨牌的那個人,如果自己不去狀告謝應宗,謝應宗會不會就不會死了?鄭世鈞說,這件事的結果其實都是注定的,謝應宗就算是不坐牢,唐七巧的情人出獄,難道就不會來找唐七巧,他們已經背了一條人命,那麼謝應宗的結局只可能會是第二個謝元表。
謝元淼不知道鄭世鈞說的對不對,但是經他這麼一分析,覺得確實是有道理的。謝應宗跟唐七巧在一起,從一開始,到結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凱文順利地上了國際雙語學校,小傢伙的適應能力很強,剛去那裡,就交到了一個西班牙朋友,回來時很神氣地跟謝元淼拽了一句西班牙語。謝元淼就笑他:「你那個西班牙朋友影響力比較大啊,她教你,你教她了沒有?」
「我當然教了,我還教她說粵語呢!」凱文神氣地說。
謝元淼豎起大拇指:「這就對了,要把我們中國的文化傳播出去,影響世界人。」
「Yes! Sir!」凱文行了個軍禮。
謝惠嫻結束兩個月的實習,回到了學校,她要回去安心準備高考。惠嫻回去之後,謝元焱終於如願以償,有了自己的房間。
謝元淼和弟弟妹妹出櫃之後,並沒有搬到鄭世鈞那兒,因為他那邊確實離學校太遠了點,每天趕來趕去,太辛苦,所以他們還是屬於週末夫妻,要麼謝元淼去鄭世鈞那兒,要麼鄭世鈞帶著凱文來謝元淼這裡。住在謝元淼這裡的時候,凱文就和元焱一起住,謝元淼將自己和弟弟的單人床拼起來,湊成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兩人在上面怎麼滾都掉不下去。
12月3日,農曆十月二十四日,謝元淼的21歲生日,也是鄭世鈞的31歲生日。這天是上班日,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鄭世鈞翹了班,也鼓動謝元淼翹了課,兩人一起過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主動翹課,這對謝元淼這樣的好學生來說,簡直就是破天荒,但是鄭世鈞說,不翹課的學生人生是不圓滿的,他自己上大學時,也是翹過不少課的。謝元淼對這話深表懷疑,他四年時間要比別人多修一個專業的課,翹課的話,能夠畢業嗎。鄭世鈞肯定翹過課,也是為了聽那個專業的課翹了這個專業的課而已。
不過謝元淼也沒有太在乎,偶爾翹幾節課,也不是什麼大事。鄭世鈞載著謝元淼上了高速,謝元淼問:「咱們要去哪裡?」
鄭世鈞笑:「找個沒人打攪的地方過二人世界去,今天你是屬於我的,我也是屬於你的,別的什麼都不要管。」雖然他們現在在一起了,但是謝元淼家裡有元焱,他家裡有凱文,要過個二人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
謝元淼心裡一動:「今晚上也不回去了?」
鄭世鈞轉過頭看著他:「我讓司機放了學去接元焱去別墅陪凱文,家裡還有保姆在,這樣應該可以放心了。」
謝元淼看著車窗外,也好,偶爾給自己放一天假,不做家長。他們倆的戀情跟大多數人的戀情不一樣,人家談戀愛,總是先從二人世界開始,慢慢地才有了後來的拖油瓶們,而他們自認識開始,每個人都帶著拖油瓶,二人世界幾乎都是奢望。就像鄭世鈞說的,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這叫吃苦在前,享福在後。
謝元淼看了一下車窗外的景象:「是不是去深圳?」
「聰明。那邊別墅除了偶爾去度假,幾乎都沒怎麼用,去那邊過二人世界最好。以後等你畢業了,孩子們都長大了,不需要我們操心了,我們就出國去度假,過二人世界。」鄭世鈞說。
十二月初,天氣總算有點秋意了,因為濱海的緣故,深圳的天空一向很蔚藍,比廣州灰藍色的天要明媚不少。金秋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盛開怒放的紫荊樹上,那熱烈的紫紅色的花瓣綴滿了整個樹冠,讓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春天呢,其實已經是初冬了。
區管家早就得到鄭世鈞的指令,將別墅的冰箱填滿了食物,自己則放假去親朋那兒了。鄭世鈞需要一個完全不被人打擾的環境,過一個真正的二人世界。
這個季節已經不適合下水了,鄭世鈞和謝元淼都脫了鞋,捲起褲管,在陽光下海灘上,手拉著手,肩並肩地在沙灘上漫步,碧玉一般溫潤的浪花唰唰地衝擊著沙灘,在沙灘上沖刷出白色的泡沫,浪花退下去,泡沫也迅速消失。
謝元淼有些忌憚世人的目光,鄭世鈞卻抓緊了他的手:「不怕,這兒沒什麼人,就算是有,估計也沒什麼興趣去挖我們的八卦,我們又不是什麼明星。」
謝元淼四顧了一下,確實沒什麼人,便放了心,心裡揣著小小的激動和竊喜,就算是不出國,他們也可以在陽光下像所有普通的戀人一樣,手拉手一起漫步。快走到一處岩石處的時候,那礁石後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影,嚇得謝元淼趕緊往回抽自己的手,被鄭世鈞緊緊抓住了。
岩石後面的人也發現了他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笑著跟他們揮手打招呼:「嗨!」
謝元淼看清楚了,是一個戴著白色寬邊太陽帽,穿著波西米亞長裙的女子,那女子戴著一副非常大的墨鏡,看見他們,將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雙洞察人心的美麗眼眸,年紀看不出來,眼睛看起來像四十多歲,面容看著又像三十來歲。
鄭世鈞也主動跟她打招呼:「嗨!又在觀察浪花嗎?」
女子將頭上的帽子往後壓一壓:「對啊,你又回來散心?」
鄭世鈞笑著搖搖頭:「不,這次不散心,帶著我的愛人回來過二人世界。」說著揚了揚和謝元淼牽著的手。
女子繞過岩石,朝他們走過來,細細盯著謝元淼看,臉上一直都掛著友善的笑容,然後朝鄭世鈞點點頭:「恭喜你,這是一個非常坦誠非常好的愛人。祝你們幸福!」
謝元淼心裡有些狐疑,這似乎是鄭世鈞認識的人,但是卻又不給他們介紹。對方的目光肆意地在自己身上流轉,最後又朝鄭世鈞說出那樣一句話來,不由得心裡極為詫異,但同時也對這個女子產生了好感。
鄭世鈞笑起來:「當然,我尋覓已久的珍寶。你已經畫出你最想要的海了嗎?」
女子搖搖頭:「我畫了很多很多,但是都覺得沒有最好的。」
鄭世鈞說:「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經典永遠都是下一幅。今天真巧,在這裡遇上你,想請你為我們做個見證,可以嗎?」
女子說:「榮幸之極!」
鄭世鈞鬆開謝元淼的手,突然單膝朝他跪下,從自己的褲兜裡摸出一個絨布盒子,打開來,裡面是兩枚簡單的白金指環,他抬起頭看著謝元淼的眼睛:「元淼,今天是你21歲生日,我想請天地和大海作證,請這位海的女兒作證,正式跟你求婚,待你畢業,我們就去荷蘭舉行婚禮。你答應嗎?」
謝元淼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點,鄭世鈞今天會向自己求婚。他低頭看著鄭世鈞,海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凌亂,額前的髮絲有幾縷落在了俊秀的額頭上,他的眼中充滿了愛與期待,一臉虔誠地望著自己。謝元淼看著面前的戒指,閃亮耀目,散發著純潔的光芒,彷彿他們純潔的愛情,他彷彿受了蠱惑,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鄭世鈞拿出一枚指環,替他戴在左手中指上。謝元淼拿起另一枚,顫抖著手替鄭世鈞戴上,,兩人的手緊緊相握。
那位被稱為海的女兒的女子為他們鼓起掌來:「恭喜二位,祝你們早日喜結連理!」
鄭世鈞站起來,抱著謝元淼,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朝女子擺擺手:「謝謝你的祝福!再見!」
女子笑著點點頭,也轉過身去,朝沙灘的另一頭走去。
謝元淼滿腹狐疑,小聲地問:「她是誰?」
鄭世鈞牽著謝元淼的手,用另一隻手指著山頭上的一間白色的小屋子,那屋子跟周圍其他的別墅比起來,顯得有些簡陋矮小:「她住在那裡,一個油畫家,專門畫海的畫家。她自稱為海的女兒。我在沙灘上散步的時候,經常會碰上她,時間長了,偶爾會聊幾句。」
謝元淼看著女子的背影,又看著那所小房子:「她一定是個幸福的人。」
「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鄭世鈞說,重新抱著他親了上去。
謝元淼摟緊鄭世鈞的脖子,在陽光沙灘海浪的注目下,回吻他的愛人,宣示他的愛情,此刻,還有誰會比他更幸福嗎?
一吻畢,鄭世鈞牽著他的手:「走,我們回家。」說完拉著謝元淼就往回跑。
謝元淼邁步跟上他的腳步,低頭看著他們緊緊相牽的手,那上面,有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從此以後,他就被套牢了嗎?看著面前出色的愛人,他也同樣被自己套牢了。嗯,這個交易一點都不虧,他願意。
他們一路從沙灘上直接跑到別墅裡,謝元淼說:「鞋子還在沙灘上。」
鄭世鈞說:「沒關係,晚點回去拿。」
別墅裡空無一人,巨大的白色沙發擺在客廳中央,鄭世鈞將謝元淼用力一推,便推倒在了沙發上,自己覆蓋上去,熾熱的吻落下來。謝元淼似乎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熱情了,他的熱情也頃刻間被挑了起來,雙方急切地接吻,都迫不及待地將手伸進對方的衣服裡,撫摸對方的身體。房間裡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接吻的濡濕聲。
鄭世鈞一邊吻,一邊去解謝元淼的皮帶,謝元淼則還在和鄭世鈞的襯衫扣子作鬥爭。鄭世鈞一邊吻一邊說:「快幫我解開皮帶。」
謝元淼便鬆開解衣服的手,去勾他的皮帶,他的褲子前面已經凸起了一大團,看樣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謝元焱伸手拉開他的拉鏈,從拉鏈裡伸進手指,將他的內褲往下一勾,那個傢伙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衝著謝元淼熱情地搖擺了一下。
謝元淼有些臉紅,鄭世鈞胯部朝謝元淼頂了頂,表明自己的急切。謝元淼伸出手,在大肉棒上摸了一下,小傢伙激動得都流出了眼淚。
鄭世鈞已經將謝元淼的褲子褪了下去,牛仔褲和內褲都推到了膝彎處,謝元淼的小弟弟也激動地早就立了起來,顫巍巍的,彷彿在等待人的垂憐。鄭世鈞抱起他,用自己的肉棒去蹭謝元淼的,兩個小傢伙互相打招呼,互相愛撫,親熱得不得了。
謝元淼激動得喉嚨裡都發出了聲音,鄭世鈞的褲子還沒有脫呢,他趕緊抓住他的皮帶,急切地去解。鄭世鈞的雙手已經伸到謝元淼的身後,他雙手將雙丘掰開,粉紅色的菊花完全暴露在了略涼的空氣裡,外面陽光明媚,鳥兒還在唱歌,說不定還被它們看見了,謝元淼不由得面紅耳赤。
鄭世鈞伸手從一個沙發墊子下摸出一管KY,這是他早就預謀好的,廚房裡、沙發上、浴室裡、床上甚至車裡,都放上了潤滑劑,準備隨時備用的,他決定要帶著謝元淼在這個別墅裡肆意狂歡,處處都留下愛的痕跡和愛的記憶,現在,不過是狂歡的開始。
鄭世鈞將KY擠在雙丘間,用一根手指順著潤滑劑探了進去,那兒因為近期常被開拓,遠比第一次的艱澀要容易得多了。手指一探進去,便被緊緊吸進去了,彷彿知道會將它帶進快樂的天堂似的。
謝元淼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己了的似的,激動緊張得難以自抑,他有些奇怪,自己的身體為什麼這麼喜歡被進入,彷彿就是天生要被人上似的。鄭世鈞的皮帶已經被解開了,他騰出一隻手,猛地將自己的褲子拉下去,將謝元淼猛地一轉身,看也沒看,就憑感覺用力一衝,肉棒就進去了。
謝元淼「啊——」地發出一聲低啞的長歎,被進入的感覺真是太爽了,有一點點疼,但是卻充實無比。他的前面跳了跳,落下幾滴淚來,滴落在沙發上。
鄭世鈞抱緊謝元淼的腰,用力往後一拉,整根沒入,兩人都跪在沙發上,都滿足地歎息了一聲,然後不再停留,猛地地抽撞起來。謝元淼的頭往後仰,反手抱住鄭世鈞的脖子,鄭世鈞低頭去吻他的唇,因為太過激動,嘴角的銀絲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鄭世鈞拚命地抽啊,撞啊,吻啊,似要將謝元淼整個吞吃入腹,這樣才能達到身心的徹底融合,才能達到最極致的快樂。
終於,謝元淼覺得體內的快感積累到了一個瀕臨潰堤的至高點,他猛地收緊了抱著鄭世鈞的胳膊,下身一挺,熱液全都全都噴灑出來,落在了白色的沙發上。他的甫道一陣收縮,鄭世鈞也緊跟著丟盔卸甲,第一輪終於都繳械了。
鄭世鈞往後一倒,謝元淼也被帶著倒在了他的身上,兩個人都張大了嘴拚命呼吸著。過了好一會兒,謝元淼掙扎著要起來,鄭世鈞還在他的體內,他一離開,鄭世鈞本來疲軟的傢伙又開始硬了起來,他抱緊謝元淼:「再來。」
謝元淼說:「先收拾一下沙發吧。」
鄭世鈞在他耳邊說:「不收拾了,等完了我再來收拾。」
謝元淼摸摸肚子:「可是我有點餓了。」
鄭世鈞將謝元淼打橫抱起來,放到餐廳的餐桌上:「你先餵飽了我,我再餵你。」
謝元淼抓住桌子邊,羞澀道:「不要在這裡。」
鄭世鈞跪在桌子上:「不在這裡,那咱們就去廚房。」
謝元淼頓時不再反抗了,乖乖躺好任調戲。不過最後廚房也沒能免除。這一天一夜,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愛愛,鄭世鈞花樣百出,把幾乎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所有能想到的體位都做過了。
謝元淼累得連吃飯都懶得嚼了,他無力地控訴:「鄭世鈞,你是不是吃了驢鞭了?」
鄭世鈞吻著他,嘿嘿笑:「你老公是不是特別能幹?」
謝元淼說:「干你個頭。我要死了!以後一個月做一次!」
鄭世鈞狡黠地笑:「也行啊,一個月一次,我就要像現在這樣做。」
謝元淼:「……」誰來救救他,收了這個妖孽吧。
看的時候悄悄的,鎖了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