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 鎩羽而歸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什麼情況比生命重要？趕緊去處理傷口，你這骨折是什麼類型的？要是開放性骨折，骨頭刺穿肌肉傷到血管，細菌再入侵血液引發敗血症，神仙都救不活你！」

　余川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林帥放心，我的骨折不是開放性的，是封閉性的，就是斷了，沒有刺到肌肉和血管，我還是匯報情況吧？」

　林遠怒道：「少廢話，這是命令，趕緊去衛生隊。」林遠說完見到其他幾個人也都受了傷，於是說道：「你們一起去，等把受的傷處理完了再回來。」

　五個人這才轉身出去，時候不大余川就回來了，胳膊吊在胸前，林遠問道：「醫生怎麼說的？」

　余川說道：「醫生說沒有大礙，他已經給我打好石膏了。」

　林遠這才問道：「你們怎麼只回來了五個人？其他人呢？都犧牲了？」

　余川輕嘆一聲，說道：「我不清楚其他人的情況，和他們走散了，我們是在半路上和鬼子交手的，他們是突然衝出來的，人還很多。」

　林遠一聽這話便皺起眉頭，說道：「等一等！」

　余川說道：「林帥，您也看出不對了嗎？」

　林遠說道：「沒錯，你說你們是在半路上和鬼子交的手，而且鬼子的人還很多，說明鬼子是有備而來啊，他們怎麼知道你們要去他們那裡？」

　余川笑道：「林帥您可真聰明，我開始見到鬼子衝出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我又想不出來，後來我才想到：鬼子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的呢？」

　林遠說道：「對啊，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兩人一時無語，都在沉思，過了一會兒林遠才說道：「是不是你們在半路上被日軍發現了？」

　余川說道：「沒有！我們在路上的時候很小心，絕對不會被日軍發現。」

　林遠說道：「是嗎？你再好好想想，路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余川低下頭，努力地回想著經過，說道：「不會的，路上沒有不對的地方，而且一路上我們走的都是樹林最茂密的地方，他們的人絕對不會在那些地方設置暗哨，而且今天晚上是陰天，就算他們設置了暗哨也看不見我們。」

　林遠問道：「那你們是在什麼地方和日軍交手的呢？」

　余川說道：「日軍的觀察站在山頂上，我們和他們交手的地方是在半山腰，距離山頂還有大概三四百米的距離。」

　林遠說道：「那就奇怪了，你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被發現的呢？」

　余川搖搖頭，說道：「林帥，是不是我們內部有敵人的眼線，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敵人掌握了。」

　林遠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

　余川問道：「林帥，為什麼不可能？」

　林遠說道：「如果你們的行蹤真的被提前掌握了，那你們就不是半路上和敵人遭遇了，而是被敵人伏擊了，你想想，你們這一路上有多少適合打伏擊的地形？你們遇見伏擊了嗎？沒有吧！放著伏擊戰不打非要打遭遇戰？日本人又不傻。」

　余川說道：「您分析的有道理，那我們是怎麼被日軍發現的呢？」

　林遠想了想說道：「你們是在半山腰和敵人遭遇的，說明你們是在山下被敵人發現的，山上的敵人一聽見你們來了，就立刻從上面下來，你們雙方正好在半山腰遇上，是不是山下有暗哨，你們沒有發現？」

　余川想了想說道：「林帥，還是那句話，昨天晚上天色很暗，十米之外的東西就看不見了，在這種情況下，布設暗哨根本沒有意義，除非我們倒霉，恰好走到日本人暗哨眼前了。」

　林遠心中突然想道：「難道日軍也有夜視器材了？這怎麼可能？搞出夜視器材首先需要光電子理論的指引，沒有光電子理論就不可能有夜視器材，難道美國人和日本人在基礎理論方面有了超級飛躍？普朗克、倫琴、居里夫人這些人都被我弄到中國來了，他們怎麼還會在基礎理論方面做出突破？」

　林遠想了一陣子，沒有想通，於是說道：「好了，不說你們是怎麼被發現的了，說說戰鬥打響之後的事情吧。」

　余川說道：「好的。我們一開始的計畫是閃電偷襲，用十五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解決掉觀察站裡的日軍士兵，然後拿走觀察站裡面的資料，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這個時間裡臨近的日軍來不及救援，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逃走，可是我看到日軍有了準備，便知道偷襲行動已經不可能成功了，於是就命令部隊撤退。」

　「可是這個時候日軍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這些日軍士兵的戰鬥素質都很強，槍打得也准，而且他們的槍很不錯，開槍的時候槍口雖然有火焰，聲音也大，可是殺傷力也強，我們於是就在山林裡面打。」

　「天太黑了，樹林又密，我們和其他人就走散了，於是我們幾個人就先回到了放全地形車的地點，去放全地形車的地方的過程中又經過了幾場激戰，擊斃了不少日軍，這才坐上全地形車，回到了我們這邊。」

　林遠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再想想你們是怎麼被發現的。」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進來一個軍官，說道：「報告林帥，又有幾個戰士回來了。」

　林遠一聽這話頓時站起身來，說道：「趕緊把他們帶進來。」時候不大幾個戰士就互相攙扶著走了進來，這幾個戰士的身上也滿是泥土，不過他們的褲子卻都破了幾個大口子，鮮血已經在上面凝結成了暗紅色的血塊，而上衣卻是完好無損的。

　林遠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都是褲子破了？」

　一個戰士憤憤不平地說道：「小鬼子太不講究了，打不過我們就放狗，這些傷口就是被狗咬的，那些狗比人厲害多了，它們個頭小速度快，在黑夜裡面『蹭』地一下子就躥到跟前了，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呢它就咬上來了！最噁心的是那些狗咬人之前一聲不吭！都說『咬人的狗不叫喚』，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林遠說道：「行了，先別說了，趕緊去衛生隊吧。」

　幾個戰士點點頭，轉身要走，林遠見到其中幾個戰士的腿上的傷口都是草草包紮的，一走路止血帶就往外面滲血，於是說道：「你們別去了，我讓衛生隊派幾個軍醫過來。」然後林遠說道：「給他們拿幾張椅子，不，還是拿行軍床吧，讓他們先躺下。」

　幾個戰士於是去拿行軍床，林遠在一邊訓斥報信的軍官：「都傷成這樣了，直接往衛生隊送啊！」

　軍官唯唯諾諾地答應著，余川這時過來說道：「林帥，我猜到日軍是怎麼發現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