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7 火力突襲

　余川立正敬禮，高聲答道：「是！」隨後高聲對小分隊下達口令：「向右轉！齊步走。」隨後就去到一排汽車前面，林遠也跟在他們後面，看到空地上一共停著五輛汽車，每輛都有四個人的座位，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固定著一挺127毫米重機槍。

　那五輛車車體都不大，不過輪子卻很大，林遠指著汽車對余川說道：「這就是全地形車吧？」

　余川說道：「不錯，就是全地形車，這種車可以在複雜地形上行駛，我們進入日軍陣地全靠它了。」

　林遠問道：「你們開著車去，不怕汽車的聲音暴露你們嗎？」

　余川笑道：「這個日軍觀察站距離我們的陣地比較遠，所以我們要先開著車走上一段，然後再下車步行，我們掐算好了時間，開車的時候恰好是白天，白天自然環境的聲音比較複雜，汽車的聲音不容易被聽到；等我們下了車就是夜晚了，晚上自然環境的聲音比較小，所以我們採用步行滲透的法子，也不會被人聽到。」

　林遠說道：「很好，你們出發吧。」

　余川高聲答道：「是！我知道了！」余川於是帶領戰士們向日軍陣地出發，林遠目送他們遠去，回到指揮室，又會見了一下各個部隊的先進典型，一直到晚上九點，這才回去休息，林遠正在睡覺，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林遠起身開門，只見沈晚晴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由於是在軍營，所以兩人沒有睡在一起，林遠見到她一臉焦急的樣子急忙問道：「晚晴，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晚晴說道：「日軍陣地裡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就是余川他們那個方向。」

　林遠說道：「槍聲？我看余川他們帶的都是微聲衝鋒槍啊，怎麼會有槍聲？」

　沈晚晴說道：「不是余川他們的槍聲，是日軍的槍聲，他們肯定是被日軍發現了，雙方在激烈地交火，槍聲這才傳了出來。」

　林遠一聽這話重重一拍額頭，說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就怕他們被日本人發現，他們還真被日本人發現了，走，咱們去指揮部。」

　林遠來到指揮部，只見肖英武正在和幾個參謀圍著地圖大聲議論著什麼，他們見到林遠紛紛站直身子敬禮，林遠一擺手，說道：「好了，不用多禮了，給我介紹一下情況吧。」

　肖英武說道：「好的。十分鐘之前，就是凌晨二點十五分，余川所部前往的那個方向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槍聲，隨後槍聲越來越多，根據我們前線戰士的識別，槍聲是日軍輕機槍發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自動步槍發出來的，我們隨即做出判斷：余川他們被發現了！我們一邊來指揮室商議對策，一邊讓人去通報了您。」

　林遠點點頭，說道：「商議出結果了嗎？」

　肖英武說道：「我們商議的結果是：派兵營救他們，可是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最大的困難就是，我們不清楚他們現在的位置。」

　林遠問道：「無線電通訊設備沒有聯繫上他們嗎？」

　肖英武搖搖頭，說道：「現在還沒有，山體對無線電波的阻擋不小。」

　林遠探過頭去在地圖上看了一眼，說道：「他們去的觀察站是十五號觀察站，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派兵進攻十五號觀察站？」

　肖英武說道：「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在十五號觀察站，如果他們是在行進途中或者是撤退途中被日軍發現進而交火的話，我們進攻十五號觀察站就毫無用處。」

　林遠點點頭，說道：「不知道小分隊的具體位置，這是第一個困難，還有什麼困難？」

　肖英武說道：「其他的就是戰術方面的了，比如我們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所以很難確定我們需要派多少人，如果我們派的人多了指揮不靈，派的人少了不是對手；還有夜晚光照條件差，部隊又對地形不熟悉，畢竟看地圖和走實路有不小的差距，所以很容易出現迷路情況。」

　林遠沉思片刻，說道：「你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即使困難再多，我們也不能放棄救援。」

　肖英武說道：「沒錯，這也是我們的共識，所以我們想要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林遠想了想說道：「你們有全線進攻的預案嗎？」

　肖英武說道：「有的！」

　林遠說道：「把進攻預案給我看一下。」肖英武急忙走到一個櫃子前面，拉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沓文件，說道：「林帥，這就是我們的進攻預案。」

　林遠接過來一看，只見最前面寫道：「進攻第一階段：火力突襲。」林遠用手指著「火力突襲」問道：「這個火力突襲和日常的火力襲擾有什麼區別？」

　肖英武說道：「火力襲擾使用的都是小口徑炮彈，發射速度慢，發射間隔時間長，基本上屬於象徵性開炮；火力突襲則是集中全部火炮，使用齊射、急速射，向日軍陣地傾瀉炮彈。」

　林遠說道：「很好，命令部隊，按照進攻預案進行火力突襲！」

　肖英武問道：「林帥，請問進行火力突襲的目的是什麼？」

　林遠說道：「日軍不可能知道我們小分隊的目的是探查日軍存糧狀況，所以我們一進行火力突襲，日軍就會認為我們的小股部隊的目的是聲東擊西，所以不會再用重兵圍攻他們，他們的壓力自然就小得多了。」

　肖英武說道：「那好，我這就去下命令。」肖英武說完便走到電話旁邊，拿起電話說道：「命令各部，執行一號計畫的第一步。」說完便放下電話，回到林遠身邊，說道：「林帥，命令已經下達。」

　林遠點點頭，黯然說道：「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們不知道山地裡面的具體情況，貿然派兵進去，不僅救不了敵人，還會傷到援軍。」

　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炮彈發射聲和遙遠的爆炸聲，十幾分鐘之後，一個軍官進來報告：「林帥，肖軍長，我們的小分隊回來了！」

　林遠急忙說道：「他們在哪裡？趕緊讓他們進來！」

　軍官高聲答道：「是！」隨後轉身出去，時候不大只見余川帶著四個人進來，人人狼狽不堪，身上的軍裝滿是泥土，臉上滿是黑灰和血跡，余川的右臂無力地垂著，一動不動，林遠剛要問「怎麼只回來五個人」就看到了余川的右臂，於是問道：「余川，你的右臂是斷了吧？」

　余川苦笑了一下，說道：「沒錯，躲子彈的時候摔了一下。」

　林遠說道：「趕緊去衛生隊處理一下。」

　余川堅定地搖搖頭，說道：「不行林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