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6 窺一斑而知全豹

　余川沒有說話，林遠問道:「你是不是緊張啊？」

　余川說道：「報告林帥，我不緊張。」

　林遠笑道：「不緊張？那你的腿抖什麼？」

　余川說道：「報告林帥，我的腿……」余川說到這裡就停下了話音，好像有什麼隱情要說，林遠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想道：「他要說什麼呢？腿發抖難道會是一種病嗎？」

　這時只聽余川說道：「報告林帥，我的腿發抖是因為……好吧，就是因為緊張。」

　林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有什麼可緊張的？」

　余川高聲說道：「報告林帥……」林遠用手一指邊上的椅子，說道：「坐下說。」余川高聲答道：「是！」隨後就坐在了椅子上，屁股只坐一半，後背也不靠著椅背，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正是隊列條例裡面規定的標準坐姿。

　林遠見到他這個樣子就笑了，說道：「你坐成那個樣子不累嗎？」

　余川斬釘截鐵地答道：「報告林帥，不累！」

　林遠點點頭，說道：「很好，隊列條例學得不錯，精神面貌也好，不過我找你來是要談事情的，不用這樣，你舒舒服服地坐吧。」

　余川這才把後背輕輕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說道：「報告林帥，我聽說過您的很多事蹟，好多都是神一樣的事情，所以我才覺得緊張。」

　林遠笑道：「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見到我也不用緊張，這樣吧，你先給我匯報一下工作吧，在這個月裡面，你們是怎麼對日軍陣地進行偵察的，又是怎麼散佈細菌武器的？」

　余川說道：「我們主要採用小股部隊滲透的法子，利用暗夜進入日軍的陣地，日軍沒能發現我們，不過日軍的陣地上都是坑道和工事，我們也不敢進去，所以對坑道內部的情況沒能做到有效的偵察，在散佈細菌武器的事情上，我們按照操作規程，把細菌粉末散佈在日軍工事的上風方向，至於效果如何，我們就不知道了。」

　林遠笑道：「你們做得很好，我現在急需瞭解山中日軍的情況，你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瞭解一下？」

　余川想了想說道：「要想瞭解敵人內部情況的話，一個很好的辦法就是抓舌頭，就是抓住一個敵人問話，從這個人的嘴裡瞭解一些情報，可是日軍士兵都頑強得很，就算抓住了也沒有用。」

　林遠點點頭，說道：「看來抓舌頭這個法子行不通了，有沒有別的法子？」

　余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別的法子嘛，應該沒有了……」

　林遠笑道：「抓不住會說話的活人，我們可以抓一些不會說話的東西，比如說，弄一些日軍營地裡的文字資料出來。」

　余川說道：「弄文字資料？怎麼弄啊？」

　林遠說道：「日軍一定有哨兵站，觀察哨什麼的吧？」

　余川點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有這樣的地方。」

　林遠說道：「那觀察哨的守備情況怎麼樣？」

　余川輕輕搖頭，說道：「對於這樣的地方，我們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標記位置，其他的我們也沒有太在意。」

　林遠說道：「標記位置？那位置圖帶來了嗎？」

　余川說道：「沒有帶，在營地裡呢，我這就回去拿。」

　林遠說道：「你們的營地距離這裡不近，叫人把圖送來吧。」

　余川用手一指桌上的電話，說道：「我這就找人送圖。」林遠把電話推到余川面前，余川拿起電話，說道：「給我接第六師指揮部。我是余川，把日軍哨兵站位置圖送到第一軍指揮部。」

　余川說完便放下了電話，對林遠說道：「林帥，圖很快就能送來了。」

　林遠點點頭，余川問道：「林帥，觀察哨裡能發現什麼啊？」

　林遠說道：「我重點想要瞭解日軍糧食儲量的情況，糧食是每個日軍作戰單位都要接觸的東西，從一個部分就能夠窺視整體，正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從一個小小的觀察哨就能看出日軍糧食儲量的情況。」

　余川笑道：「林帥您說的太高深了，我有些聽不懂，您就告訴我：我們進到觀察站裡面要做些什麼吧？」

　林遠說道：「你們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文字資料一定要全部帶回來，其次，日軍觀察站肯定是自己做飯的，看看他們吃的是什麼？存糧有多少？就是這些事情。」

　余川說道：「我明白了，我們在攻入日軍觀察站之後會特別注意這些事情的，我還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讓部隊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去吧。」

　林遠說道：「沒錯，你們的確要好好考慮考慮這件事情，你們的行動是在日軍內部進行的，如果被日軍發現，你們就要腹背受敵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外面有人把位置圖送來，余川把位置圖擺在林遠面前，說道：「您看，這就是我們標註的位置圖，它其實就是一張大比例尺地圖，我們把觀察站的位置標註在上面了。」

　林遠用手指著距離他的部隊最近的觀察站說道：「這個觀察站距離我們的部隊最近，你們就去打這個觀察站吧。」

　余川說道：「我們這就去準備，今天是三月六日，明天吧，三月七日，我們的部隊就可以完成準備，對這個觀察站發動攻擊。」

　林遠答應下來，余川便回去準備，林遠於是開始在營區視察各個部隊，坦克部隊、步兵戰車部隊等等，戰士們見到林遠前來無不興高采烈。

　第二天，三月七日，余川來對林遠說道：「報告林帥，我們選了一支二十個人的小分隊，準備攻擊日軍的觀察站，您要不要檢閱一下這支小分隊？」

　林遠說道：「應該檢閱！」於是就跟著余川來到了外面，只見二十個戰士已經排成一列，站在空地上了，余川對林遠說道：「林帥，給大家講幾句吧。」

　林遠點點頭，站在眾人前面說道：「你們都是山地特種作戰的精英，具體的戰術我就沒有什麼好強調的了，我只想說兩點，第一，你們是在日軍之中作戰，一定要記住，不要被日軍發現，如果被日軍發現，你們將會被敵人的優勢兵力重重包圍，山中的地形複雜，後面的大部隊想要救援你們都很困難！」

　林遠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都給我活著回來，一個都不準死！明白了嗎？」

　眾人高聲答道：「我們明白！」林遠用手往遠處一指，高聲說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