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真相

　　韓均年自從中了百色毒之後，軍中事務現在都是韓石管理，穆雷和江帆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尹言雖然並不善戰，但是他非常聰明，無論學習什麼都非常快，此刻他和柳含玉幾乎成了韓石的軍師。

　　時間過得很快，此時已經是盛夏，韓石想到上一世就是因為每次進攻都碰巧是冬季所以他吃虧很大，現在德邦城的精銳和將領們應該一時半會還好不了，赤炎城又有瞭解決辦法，韓石前思後想了許多天，無論是前一世的情況還是這一世的情況他都仔細分析了一遍，最後當他決定進攻的當晚尹言、江帆、和穆雷同時來到了他的營帳，來的目的和他自己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趁夏進攻。

　　幾乎沒有什麼疑問，幾人很快就做了決定，而後就開始商量起作戰方法。上一世韓石已經攻過一次西嗒，所以他知道對方哪裡比較薄弱哪裡比較強硬，而且也知道怎麼分配兵力，他對西嗒的瞭解和想法讓另外三人佩服，對於他的分配方案和進攻方案几人都沒有意見，一夜的時間他們竟然將整個作戰計畫都做好了。

　　柳含玉本來就在營帳裡，所以前前後後他聽得清清楚楚，然而他一直鎖著眉，因為他很奇怪，西嗒的很多信息是沒進入過西嗒就瞭解不到的，為什麼韓石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且對於怎麼進攻西嗒，韓石似乎也早有準備，難道就是他的那個夢嗎？

　　快天亮的時候韓石才和他們幾人散了，要求他們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了就開始整備軍隊，趁西嗒此時勢弱一舉攻下來。

　　摟著柳含玉，韓石其實並沒睡著，終於要進攻了，興奮讓他渾身緊張，柳含玉也一直沒有睡著，於是乾脆地問韓石：「韓石，你在夢裡到底經歷過什麼？」

　　韓石一時沒反應過來柳含玉說的是什麼，「什麼夢？」

　　「你上次和我說過的那個夢。」

　　韓石一驚，終於明白柳含玉說得是什麼了，「怎麼了，含玉？」

　　「我覺得你在隱瞞著我什麼。那應該不僅僅是一個夢吧？」

　　韓石坐起來，柳含玉也坐起來，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柳含玉再等韓石的解釋，心裡總覺得有種不被信任的焦躁。

　　最後韓石終於說了：「含玉，如果我說我死過一次，你信嗎？」

　　「說來聽聽。」

　　韓石終於將上一世的種種娓娓道來，從兩人的相識到後來的對立，從西征西嗒到皇宮的情況，從父親和淨軒的死到他自己以及尹言和含玉的死，最後再回到自己的重生，韓石說的聲音很輕很輕，因為於他而言那不是一個夢，是切身經歷過的，曾經的傷痛在眼前一一剖開，裡面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自己。

　　沈默中，柳含玉抱住這個在他面前永遠高大而堅毅的男人，這個此時有點發抖的男人，「韓石，一切都已經是過去，我們不會是上一世那個結果。」

　　「含玉，你……」韓石想問為什麼含玉這麼信任他，就連當初自己說那是個夢都義無反顧地信了，可是話說到一半，韓石發現已經沒有問的必要，因為此刻正抱著自己的這個人實實在在的在自己身邊，那麼所有其他便怎樣都好。

　　轉過身，上一世的傷痛已經淡了，韓石摸摸柳含玉的臉頰說：「對不起，上一世沒有保護好你和淨軒。」

　　柳含玉輕笑，「你有上一世，可是我和淨軒不知道，至少現在我和你是在一起的，尹言也沒有喜歡上我，他和淨軒也很幸福，所以，上一世是上一世，現在是現在，韓石，我們一定可以……幸福。」

　　韓石點點頭，鬱結在胸許久的一口悶氣終於釋放出來，是了，一直以來他缺一個道歉的對象，現在柳含玉聽了，也信了，而且輕描淡寫地將他上一世的罪孽磨平，他的含玉真的太好太好。

　　兩人許久都這麼抱著，沒有其他的動作和言語，胸口貼著對方的胸口，心中唯一一點嫌隙也沒有了，韓石心情舒暢，柳含玉亦然，當然柳含玉其實只是暗暗將自己的震驚掩藏了起來。

　　怎麼可能不震驚，因為柳含玉很清楚韓石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兩人到了早上才漸漸睡去，再醒來，柳含玉是被自己憋醒的，原因：他正趴在韓石身上，而且鼻子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趕緊從他身上下去，柳含玉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睡相，臉上微紅他輕輕穿衣以免打擾了韓石，可是剛起身柳含玉就聽到一個聲音：「舒不舒服？」

　　柳含玉怒而回頭：「不舒服！」都醒了還裝睡的人真是討厭。

　　韓石坐起來，將柳含玉抱緊，「我很舒服。」

　　「你也不嫌壓得慌。」

　　「不嫌。」韓石說著幹脆將柳含玉抱著坐到自己腿上，然後柳含玉就感覺到韓石某個有硬又熱的部位頂著自己。

　　「我要起床了。」柳含玉翻身就想跑，可是韓石的力道哪是他能掌控的，於是壓著別人睡覺的柳含玉終於被韓石壓了回來。

　　柳淨軒自從有了柳夜明這個兒子就開始和尹言分房睡，用他的話說就是「要和兒子培養感情」，當然在被尹言嚴詞拒絕之後，柳淨軒採取了瘋狂的撒潑打滾的方式讓尹言同意了，條件是「一週三次」，柳淨軒很滿意，柳夜明開始不滿意，這個爸爸真是煩死個人，整天就知道玩，還不如自己懂事。

　　當柳淨軒徹底被兒子厭棄之後，他又乖乖回到尹言的軍帳，從此尹言徹底拋棄「一週三次」原則，柳淨軒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得不被動接受。

　　這一日尹言回來得很晚，但是柳淨軒分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興奮卻嚴肅，柳淨軒顛顛上前，「是不是有行動了？」

　　尹言揉揉柳淨軒腦袋：「嗯，快了。」

　　「需不需要我做什麼？」

　　尹言很滿意他這麼問，於是回答道：「你需要滿足六皇子的所有需求，不得反抗。」

　　柳淨軒跑了兩步就被尹言按了回去，柳淨軒深深覺得其實他來軍隊真的什麼用都沒有，完全是為了讓某個六皇子洩/欲啊！

　　無語凝噎半天，柳淨軒便開始配合地呻/吟起來，說起來，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有時候也有點爽，好吧，大部分時候都很爽！

　　等所有人都睡好了，也已經到了下午，韓石穆雷江帆和尹言又商量了一下具體怎麼進攻以什麼為信號，然後就開始去整頓自己的部隊了。

　　穆雷帶領五萬步兵，直接進入赤炎城，一個騎兵都沒有。江帆帶領一萬精兵五千騎兵繞到西嗒後方，阻斷對方糧草供給。韓石帶領一萬騎兵五萬步兵直取對方大部隊所在，最後尹言帶領一萬騎兵一萬步兵去德邦城。

　　兩日之內軍隊迅速整備完畢，建安二十六年七月六日清晨，韓石一聲令下大尹西征大軍除留守兵士之外全軍兵分四路，分別攻向西嗒四個方位。

　　一個半時辰之後穆雷帶領的步兵和西嗒留守赤炎城軍隊相遇，兩軍於赤炎城大戰，赤炎城內西嗒軍隊猝不及防，連連敗退。

　　又半個時辰之後韓石帶領的主力軍隊和西嗒主力部隊交鋒，同時江帆帶領的精兵和騎兵已經繞到西嗒後方，前後夾擊，西嗒潰不成軍。

　　又過了一個時辰，尹言帶領的騎兵直取了德邦城，將所有人俘虜後，大軍再度前進和韓石的軍隊會師，自此西嗒大軍敗勢已定。

　　兩個時辰後，穆雷攻下赤炎城，也和韓石大軍會師，自此，西嗒大軍再無反抗之力，大尹軍隊大勝歸來，是夜回營全軍大宴慶賀，第二日全軍不食，為死亡的戰友默哀。

　　半月之後韓石和尹言依舊呆在邊疆，朝中仍然未有招他們回京領賞的意思，一月之後，軍中眾人聽聞朝中嘩變，四皇子尹獲登基，稱德文帝。

　　德文帝元年九月末，韓石和尹言歸京，尹獲在金鑾殿上大笑：「皇弟，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