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恩。”千月澈被抱回到千月神的懷時坐好,只是這人兒父子兩人面對著面,剛才揚起的氣氛還在,兩個人都有些好笑,“父皇先說。”
“好。”知道小家夥有些尷尬了,千月神也爽快,“剛才澈兒說,那個小少年有問題?”
“恩,那個奴才是澈派去照顧千月天玉的,所以不可能說慌,他沒有這具腦袋,玉聆•左拉雖然高傲或者不屑千月天玉,但是她也不會去冤枉父皇的兒子。
畢竟對她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那個嬤嬤不可能說了些什麽,可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在那個奴才要開口的時候,那個少年曾經接觸過他。”
“哦?只是接觸澈兒就判斷是他?”千月神疑惑,那個少年看上去倒是十分乖巧,他有那麽大的能耐。
“父皇,澈兒起先也不瞭解,但是剛才那個伯爵的兒子的話,給了澈兒一個可能性的答案。”千月澈說著,賊笑了起來,安靜了太久的皇宮,終於又要熱鬧了。
“說說看。”千月神洗耳恭聽。
“那個青年說道妖力兩字,父皇,在這個大陸上可有迷惑人心的魔法?”千月澈明眸轉了一圈,問道。
“哦?澈兒的意思是……小家夥可不許鬧的太過分。”千月神對著千月澈的小屁股拍了一下,還真怕這個小東西玩出問題來。
“父皇還沒回答澈兒呢?”千月澈一手揉著小屁股,一手拉著千月神的衣衫問道。
“有,魔法大緻上有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黑暗魔法中有禁忌的魔法,澈兒說的所謂迷惑人心的魔法就屬於禁忌魔法的一種。”而黑暗魔法裏,最厲害的就屬暗夜之族的子民,難道說……
千月神雙眉緊皺,難道暗夜之子來到了人族的領域?
不不不,中、如果是這樣長老不可能不來告訴他,那麽?是被流放的暗夜之子?
“父皇……父皇……”
“恩?”千月神擡頭,“抱歉,父皇遊神了。”千月神拍拍千月澈的肩膀,示意他沒事。
千月澈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問,這是他們之間最基本的信任,戀人之間的信任。
年宴在煙花和鞭炮聲中敲響了,白天的事情仿佛不曾發生過,大家的心又被融入到了其中。
曼羅閣內,千月澈晃著小腿躺在籐椅上。
“六弟在盤算什麽?”千月天歆了不喜熱鬧,正好陪著千月澈打發時間。
“二哥又怎知,我在盤算什麽了?”千月澈張開嘴,小白把一顆去皮的葡萄放進他的嘴裏,甜甜的味道,真好吃。
“六弟每次想事情的時候,眼睛裏總是會有一種明亮的光芒,那抹光芒可以炫目任何人的眼睛,就像六弟看著父皇的時候。”千月天歆停下手中的筆,看著圖紙還是有些不滿意,隨後一愣,又一張價值昂貴的紙張浪費了。
“就像二哥看著列希•斯頓弗萊一樣?”千月澈挑眉調侃。
呃?千月天歆其實不會調侃人,他剛才只是在陳訴事情,倒是千月澈這麽一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自我有記憶以來,我的腦海裏都是希。”
千月天歆開口。
“就像我一樣。”千月澈道,在某種情況下,他和千月天歆是一樣,他們自一出生就被人保護著,當依賴和習慣變成愛戀的時候,才知道這份感情來的有多快。
“難得六弟也會有這麽感歎的時候,倒是爲爲兄開了眼界。”千月歆輕笑了起來,他平時冷漠,但其實內心很善良,只是不習慣與人親近。
“二哥,問你件事兒?”千月澈思索著很久,才紅著臉開口。
一看他臉色,千月天歆便覺得有趣:“六弟但說無妨。”
“二哥跟列希•斯頓弗萊的每一次是幾歲?”千月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臉紅到了極點,連同千月天歆也尷尬了起來。
他本就長的白,被千月澈這麽一問,臉蛋白裏透紅了起來:“六弟怎問起這事兒了?難不成六弟同父皇做了?”才這麽想著,千月天歆將千月澈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想想不太可能。
“二哥。”千月澈加重了聲音,“二哥告訴我啊。”
千月天歆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十五歲那年吧,他素來不喜人靠近,我以爲他是清心寡欲的。楞爲知道……”說著臉蛋又紅了幾分,第一次想忘也忘不了。
不在乎誰上誰下,只要那人是自己認定的,那便夠了。
“十五歲啊,還要好久。”千月澈嘀咕著。
“哈哈……六弟也急了?”千月天歆爽朗笑道,瞧瞧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
“胡說,本殿只是……只是……”只是爲父皇心疼,千月澈後半句沒有開口,但是千月天歆懂了他的意思。
“宮裏都說,父皇近兩年從未翻過任何妃嬪的牌子,父皇……真的愛你。”那種細水長流的感情,他切身體會過,很幸福……很幸福。
“我知道。”就因爲知道,所以才不舍,十年才過了兩年,還要八年啊……,“對了,二哥稍後可有事?”想到那件事兒,千月澈還了幾分精神。
“無事。”
“咱們晚上去捕蟬。”千月澈眨了眨眼睛,笑的可陰險。
“白天宮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就知道六弟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對了五弟安否?”他跟千月天玉沒怎麽接觸,就算接觸了也只是在這裏碰到,點頭之交而已。
他並非無情,只是沒有閑情去同情或者憐惜他人。
“只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千月澈道,隨後從籐椅上跳下,“走吧二哥,咱們去瞧瞧。”宴會到了高潮,這個時候大家都非常疏忽,如果有動作也該開始了。
“好。”
兩個人連同壇城來到天牢門口,侍衛正守著,如果他們冒然進去定會被對方發現:“壇城。”
“是。”壇城這會兒才應答,身影已經到了侍衛旁邊,尚未等侍衛發現,手俐落了點了他們的穴道。
三人走進,天牢裏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陰暗,裏面倒是非常的乾淨,曼羅帝國的皇宮一向和平,平時鮮少有犯了錯的嬪妃或者宮女、太監被關來這裏,可見那少年還是有些黴氣。
三人站在角落裏,看著正坐在牢房裏,唯一的那個囚犯,只見他蹲在角落裏,卷著身子,薄弱的背影看上去非常的惹人心疼,可也就是這個讓人憐惜的人做了這樣的事情。
千月澈想不通,怎麽也想不通,爲什麽現在他不動手,不逃,難道是他料定了自己不會死,又或者是怎樣?
思考向來是累人的正中下懷,千月神總是說他想的太多,既然如此這會兒他便不想,等著正中下懷發生。
出了牢房,千月澈道:“壇城,你暗中守著,有什麽情況素來回報。”
“是。”
在回曼羅閣的路上,兩人繞了路去了千月天玉的昭儀宮。
“二哥,怎麽了?”看毒害千月天歆緊皺的眉頭,再看看昭儀宮的蕭條,千月澈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沒。”千月天歆搖了搖頭,心裏有什麽想法正下慢慢的變化。
千月澈的到來,讓千月天玉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千月澈時而會過來,倒是千月天歆的到來讓千月天玉有些受寵若驚了:“二……二哥,六弟。”
躺在床上的身子準備起來,被千月天歆攔住:“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禮。”自家兄弟,這四個字說出來有些諷刺。
“謝謝二哥。”千月天玉有些感動,眼眶裏紅紅的。
“也就是來看看,五哥傷勢好些了嗎?”千月澈見千月天玉幾乎要哭了,趕緊道。
“醫療師看過,已經好了,多謝六弟讓人送了營養品過來。”說道這裏,千月天玉有些悲觀。
“舉手之勞。”見著他無恙,千月澈和千月天歆準備離開,離開之時千月澈回頭道:“五哥,人總是要站起來的,不可能一直停在一個地方。”
床上,千月天玉原本沮喪的神情在聽到千月澈的這句話時,慢慢的變了,站起來……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