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囚島
列羅特在岸邊折騰了一會兒,他媽的,岩石太滑,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涼涼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的傳來,這樣下去非凍死不可。
人啊,果然不能自不量力,這下,不是慘了。
擡頭,海岸上居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忙的人,全都眼睜睜的看著好戲。
好吧,陌生的人不願意,那麽熟悉的人呢?列羅特四處張望,在甲闆通往岸邊的木闆上看到了千月澈。
心,突地一愣。
這個孩子的眼神好冷,但是又不是冷,仿佛無情的看著這一出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目眸,清澈的如清晨的露水般幹淨。
但是又如深不見底的波瀾,讓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在求我嗎?
千月澈斜眼看著列羅特,隨後優雅的笑了。
帶著指環的左手,手掌朝著海面,突然周邊的水靈力開始運動了起來。
旁人隻是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卻想不出太多,海面的水波也開始了蕩漾,沸騰了起來,明明在沸騰卻又感覺不到熱度。
砰……
海水一躍而起,將列羅特和調水的人掉到了岸邊。
衆人有些傻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千月澈嘴邊的笑容也逐漸的加深了,右手摸著左手的指環低語:其實本殿更想看的是,你是否容得下著無邊無際的海水。
若是仔細看,還可以看見指環在聽見千月澈的話時,那輕微的抖動。
等列羅特將人救了上來之後,那個掉水的人的主人才讓他的隨從將那人扶了起來。
列羅特穿著濕淋淋的衣服來到千月澈的面前:“謝主子救命之恩。”
小屁孩,不過是舉手之勞,居然讓他凍了這麽久,這小屁孩的心思果然複雜的很啊。
千月澈倒不將列羅特的神色看在眼裏,但是聽著他生硬的話,壇就不爽了,千月澈揮了揮手,表示讓壇不要生氣。
“你隻要記著你欠本殿一條命就好了。”他不會做徒勞無功的事情。
呃?
列羅特汗顔,有誰這樣明著說要人家報恩的?
因爲列羅特的關系,所以他們在島上先找了一家客棧。
“這島上的生活,真是豐富啊。”壇感歎:“如果不是從岸邊過來,顯然看不出是一個島嶼,還以爲是大城鎮呢。”
壇說的不無道理,這裏的繁榮雖然比不上帝都,但是看得出是一個富裕的島嶼。
一般來說因爲地處的關系,這裏的發展會被限制,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看樣子這個島的島主是一個十分聰明而且厲害的人。
隻是,千月澈的目眸環顧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的關系,這個島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對於從船上下來的一批人,居民也沒有多大的意外,好像是見怪不怪,但是眼裏又好像在閃爍著什麽。
千月澈自問,如果是自己,哪怕這種事情見怪不見,但是又陌生人到來,還是會看一眼,不管是正眼還是斜眼。
千月澈等人進了客棧,立即有侍者熱情的迎了上來,這又讓千月澈疑惑了,剛才的平靜仿佛隻是一層表像。
或許是自己敏感了,真是的,如果父皇在他此時隻需安靜的躺在父皇的懷裏就好。
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千月澈驚然,什麽時候他的心也變得這麽幼稚了,自從母親死後,他就知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可是現在他居然也跟著他的年齡而降低了心智。
父皇,是你把我寵成這樣的嗎?
“給我一間可以梳洗的房間。”列羅特抖了抖身上的海水說道,侍者一看他的樣子也明白了幾分,這個人八成是掉下海裏了。
列羅特在侍者的帶領下離開,千月澈也不是那種有毅力等人的人,於是便帶著壇、壇城去街上逛逛。
剛才岸邊一路過來的街道和城鎮中心的街道又有些區別,這裏熱鬧了很多。
千月澈漫不經心的走著,倒是壇畢竟是女兒家,又第一次來這裏,看見一些有趣的玩意,自然興奮了幾分。
特別是一些漂亮的貝殼、海螺,壇拿在手上愛不釋手。
還有一面面漂亮的假面。
“喜歡的話盡管買,父皇的國庫裏多的是。”千月澈大方的道。
“真的?”壇靈動的眼珠子一轉,對於千月澈的提議很是高興,本來還在擔心錢的問題呢。
不過,主子說的也是陛下的國庫裏怕是怎麽也用不完。
在場的三人中,隻有壇城神情比較警惕,拿著劍的手緊緊的握著劍鞘。
“在擔心什麽?”千月澈並沒有看著壇城,隻是他感覺到了壇城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和緊張。
壇城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開口:“似乎從我們上船開始就被人跟蹤了。”
開始隻是覺得奇怪,感覺總像深夜裏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但是現在不同對方明顯的大膽了起來。
“無妨,就當是遊戲好了。”凡是有因皆有果,對方既然是跟蹤他們,總會有露面的時候,這麽緊張反而容易引起敵人的懷疑。
“屬下做不到主子這樣的坦然。”壇城說的有些抱歉,畢竟保護千月澈是他當前唯一的想法,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傍晚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來的特別的快,逛了一圈千月澈還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再看看眼下列羅特還沒有找來。
前面是一家超大的客棧。
客棧的門前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有兩個字:囚島。
囚島?好奇怪的名字。
感覺像是囚籠一樣,難道是這個島的名字?
再看了看眼前的客棧,就像尋常的客棧一樣,分爲兩層,是古代古色古香的建築,這和曼羅帝國的風俗似乎有很大的區別。
在曼羅帝國的帝都,建築都偏像現代的歐式城堡,而這裏的建築都是有些像古代的中國。
“去裏面的客棧坐坐,順便看看有什麽好吃的。”千月澈邊說,邊跨了進去。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客棧裏的人看見他們的到來異常的驚訝,驚訝之下掩藏著連千月澈都讀不懂的情緒。
這個島真的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門口又走進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少年,紅通通的臉蛋、甚是可愛,一個是成年的男人,剛毅的五官一臉冷漠,但是看著少年的神情十分的溫柔。
從兩個人簡單卻不似貴氣的著裝上看,這兩個人應該是出身貴族。
男人的成熟和少年的活潑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相配。
千月澈的目光掃過客棧裏的衆人,一樣的目光,千月澈發現那些人看到這兩個人和剛才看到他們時是一樣的目光。
都是驚訝。
驚訝?
爲什麽會驚訝?
千月澈不明白,但是直覺的有戲,就是不知道上演的是哪一出的戲。
進來的兩個人看到千月澈他們,先是一愣,隨後少年朝著他們走來,並且不客氣的坐在他們那一桌的凳子上:“可以坐在這裏嗎?”
少年也會看人眼色,問的時候眼光朝著千月澈:“在船上見到過你,隻是很少見你出來。”
原來是一同在曼羅帝國上船的朋友,千月澈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冷面,快點過來。”少年見千月澈頷首對著一邊站著不動的男人招了招手。
冷面?
千月澈清楚的看見男子的嘴角有些抽搐,卻又隱隱的忍住。
內心閃過笑意,很有趣的組合,千月澈心想。
桌子是四方形的桌子,千月澈坐在一邊,兩邊坐著壇和壇城,所以少年和男人自然的坐在千月澈的對面,所幸桌子不小,少年也比較嬌小,所以兩個人一邊還可以湊合著。
“我叫瑞非,叫他冷面就行了,你呢?”瑞非的性格比較外面,一上來就自我介紹,順便還直直的盯著千月澈:“你真漂亮,像你這麽漂亮的美人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說完還不忘嘻嘻的笑了幾聲。
是美人,而不是小孩,說來瑞非對千月澈也算尊重的,畢竟不是把他當成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