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識模糊

爲了這一點點的認可，千月澈對瑞非的印象不錯，因爲在所有認識的人之中，幾乎每一個人都將他當成是小孩。

明明是小孩，卻又不承認自己的是小孩，這樣的性格何嘗不是孩子氣呢？

“水月。”千月澈朝著瑞非這樣介紹自己，取澈字的兩個部首。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瑞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非常單純且熱情的小夥子。

“格力斛。”瑞非口中的男子朝著千月澈點了點頭，總比冷面好聽，隻是冷俊的容顔面無表情，僅僅是點頭之交。

很有意思的兩個人，一個如火般、一個如水般。

這會兒侍者拿著菜單過來招呼瑞非他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點的菜夠多。”千月澈淡淡的開口，也許跟這兩個人一起上路可以增添不少樂趣。

“不會、不會，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誰會拒絕，隻怕還不夠我吃呢，我的胃口可是大的很。”不等格力斛開口，瑞非已經嘻叫了起來。

精力真是旺盛。

“奇怪，真是奇怪。”瑞非環顧了四周開始嘀咕了起來。

哦？奇怪？

“不知道小哥哥說的是哪裏奇怪？”千月澈對於瑞非的低語有些介意，因爲他也覺得這裏甚是奇怪。

瑞非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冷面，你聽見了沒有，老子終於做了一回哥哥了，哈哈……老子終于做了哥哥了。”

冷面還是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瑞非，隻是冷冷的目眸內隱藏的是別人讀不懂的柔情。

就叫了一聲小哥哥，竟讓他這般高興。

“水月弟弟不知道，我家中排行雖然不是最小，但是那群不懂長幼的混蛋，通通一個個的喊我名字，氣的我想劈了他們。”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氣人，瑞非兩個臉龐氣的紅嘟嘟的，到讓人看了也不禁想笑。

隻是，水月弟弟？

這個稱呼實在不怎麽樣，不過看他那樣子，弟弟、妹妹不叫他哥哥也是正常。

“那是因爲你沒有哥哥的樣子。”格力斛冷著聲音提醒，他看的出瑞非對千月澈有著莫名的熱情，而且……

格力斛的眉頭皺起，剛才在岸邊的那一幕，雖然衆人沒有看清，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這個還需要父母抱在懷裏的小孩子，他的魔法恐怕很高。

“你就是偏心，無論我做什麽你都說我是錯的，連這次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想見證給你們看，你都要跟出來，你這個人見不得我好。”瑞非一手插腰、一手指著格力斛的鼻子罵了起來。

格力斛眼睛一閉，幹脆不離他，根據以往從小到大的經驗，他越是開口，這個家夥就越停不下來。

“哼，你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嗎？你以爲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了嗎？你一定在肚子裏把我罵了幾千遍、幾萬遍，你也一定在說我沒出息。”瑞非開始旁若無人了起來。

格力斛不以爲然，環顧四周，隻是他的眉頭也越皺越深，一幕幕的詫異從他那看不出情緒的眼內閃過。

“你居然還敢給我皺眉，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不說話也算了，心裏想想也算了，居然還給我皺眉，不想讓我知道就不要表現出來啊，你什麽意思啊你？”瑞非越說越生氣，家裏的人看不起他，連這個家夥也看不起他。

“閉嘴，你不怕讓人看了笑話。”吵死了，如果自己看不起他，會跟他來嗎？這個小白癡什麽都不懂，他家裏人哪個不是把他當寶貝捧著，可是也不知道這個小白癡的心裏是怎麽想的，都說人家不尊重他。

也不想想，他的想法讓人家怎麽尊重。

“你……。”瑞非還想繼續開口，被千月澈阻止了。

“小哥哥，喝茶。”千月澈親手爲瑞非倒了一杯茶，這個人即使一個人也不會寂寞的，千月澈看他自言自語的口才十分了得。

“呃？啊……，被你這一說，我還真有些渴了。”瑞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接過千月澈推過來的茶，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濃濃的笑意一直在千月澈眼中蔓延著，同時還不忘觀察著格力斛。

這個從進來到現在，眉頭似乎越皺越緊了，同時還不停的眼觀四方，難道連他也覺得這個地方不對勁嗎？

這個男人更加的不簡單吧。

四周的客人很多，但是讓人介意的是，雖然大家偶爾好奇的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一些奇異的光芒，但是卻沒有熱鬧的聲音傳出。

哪怕是人與人之間的交頭接耳也沒有。

再環顧門口，列羅特怎麽到現在還沒來，那小子不會出什麽事吧。光想到這裏，千月澈平靜的心升起了些許的煩惱。

奇怪，這層煩惱來的快又莫名其妙，胸口像是有什麽東西被堵住了一樣，眼前的一切似乎要變得模糊了。

紫色，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全是深紫色的世界裏，他記得他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那個顔色的世界。

舌頭不自覺的開始舔著下唇，幹燥，從喉嚨發出幹燥的饑渴，血，一種本能的渴望，有了嗜血的沖動。

他知道他的身體裏流著父皇的血液，所以他對血液同樣有著一定程度的需求，隻是除了那一夜，從來沒有發生過。

父皇說過他的身體還小，還沒有到那一層，但是爲什麽，爲什麽今天，此刻，他特別的想要。

空氣，是周圍的空氣在變化。

“主子。”

“主子。”

聽到的是壇和壇城焦急的叫喚聲，想開口，卻又開不了口。

誰，是誰在控制他的意識，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四處的景色，心猛的一震，入眼的一切變成了血紅的一片，四周都是滿地的屍體。

該死的，大腦好亂，意識仿佛變成不是自己的了。

哭叫聲、耳邊想起了悲傷的哭叫聲，是誰，是誰在哭泣。

“他被控制了。”格力斛快速的來到千月澈的身邊，手剛伸向千月澈的時候，壇城的劍已然出鞘，指著格力斛。

旁邊的衆人依舊自顧自的吃飯，仿佛看不見此時正在上演的一切。

格力斛有些愕然，沒想到壇城的身手會這麽快。

“不想讓他死，就收起你的劍。”冷漠的聲音吐出，任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也由著一絲急切。明明之前在碼頭的時候，這個小孩子很厲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壇城和壇對眼一看，思考再三，才讓格力斛接近千月澈。

然而情況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那般好，格力斛的手才搭上千月澈的手脈，被一股很強的力量給彈開了。

“冷面。”瑞非擔心的去扶住他。

“沒事。”格力斛安慰著瑞非，奇怪，剛才彈開他的那股力量透著純潔的氣息，爲什麽會這樣？

不是應該是邪惡的，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水月，腦海裏思索著這個名字，這個大陸上，凡是貴族的家庭裏，似乎沒有這個孩子的名字。

但是看他身邊的這個屬下都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身手是一流的。

正在千月澈迷茫的時候，從他的身體傳出了一股淡淡的新鮮感，就像是在清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把體內一切的煩躁通通都消除了，那股感覺漸漸的在他的全身流轉，意識開始清晰了起來。千月澈知道那是聖靈珠的力量。

聖靈珠當主人有危險的時候會自動的保護主人。

“主子。”見千月澈似乎清醒了過來，壇拿出手帕輕輕的擦去千月澈額頭的細汗。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清澈的一片。

四周還是進來時的景色，一切感覺從未發生過，但是千月澈知道，剛才不是做夢，似乎透過某人的眼睛然他看清了什麽。

入眼的衆人在他此時看然雖然平淡，但是卻猙獰了起來。

“離開這裏。”千月澈吐出四個字，先行離開。

“主子。”壇丟下金子，跟壇城急忙的跟上。

“走。”格力斛一手抓起還在不知所措的瑞非也一併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