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氣
呃?
瑞非的確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身體已經被格力斛抗在了肩上。
客棧的門口有些高,千月澈走的有些匆忙,腳不小心被門口絆了一下。
“主子。”壇城飛奔而去,手攬住了千月澈細小的腰身。
“沒事。”千月澈低頭,這個門檻有些奇怪,剛剛進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那麽高,而且他不認爲以他的腳步,會被這門檻給絆倒。
走出客棧,視線不自覺的被門口的石碑給吸引,“囚島”,嘴裏低語著這兩個字,很奇怪的名字,是什麽樣的人會取囚作名字。
手撫摸著“囚”字,看不出所以來。
“主子。”壇城疑惑的看著千月澈突然停下來的身影。
不明白這個石碑有什麽特別之處。
千月澈淡淡的搖頭,小步邁出,然而,頭輕盈的往回看,小小的身子在肉眼看不清的時候有些顫抖。
客棧還是那個客棧,掌櫃還是那個掌櫃,侍者還是那個侍者。
唯一不同的是客人不是那批客人,是的,千月澈很清楚之前的客人絕對不是現在的客人,爲什麽,自己錯了了嗎?
視線對上格力斛的視線,在格力斛的眼中千月澈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兩個人的視線相撞,很多東西不用說出來也知道大家的想法。
等千月澈他們走出來一段路程之後,看見列羅特擔憂的在一邊走來走去。
“主子。”有些急促的腳步跑了過來:“你們總算出來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五點這樣,也許是島嶼的關系,因爲四面環山、環海,所以水天相接的地方依然可以看見一絲絲的陽光,而那微薄的陽光在此時看來是這樣的溫暖,與剛才客棧裏的情況完全的相反。
“你怎麽不進去?”千月澈問的有些懸,卻又是故意在琢磨著什麽。
“我一路跟來,看見主子進了那客棧,說來也奇怪,等我跟進去的時候,怎麽也不見主子的身影,明明是親眼瞧見了,所以一直外面守候。”列羅特嘀咕了起來。
但是他的嘀咕清楚的聽進了衆人的耳朵裏,大家一陣心慌,彼此的視線心照不宣,這個客棧,或許不知道這個客棧,連帶著這個島嶼也奇怪。
“先回船上。”千月澈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四周感覺到一股股的陰森,想要把他們覆蓋了一樣。
客棧裏,身穿紅衣的女子靜靜的看著千月澈他們的身影。
奇怪的是,客棧裏的客人沒有一個將視線停留在他們的身上,多麽不合群的場景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冷風一陣陣的吹動著,千月澈等六人來到了岸邊,卻發現船上的木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掀掉,整個船看起來暗暗的。
“主子,你看天上。”壇驚奇的叫道。
衆人擡頭,原本還有著絲絲陽光的海岸已經是灰色的了,四周的景色突然之間的摸不著邊。
“天啊,這是什麽情況?”瑞非第一個叫了起來。
船上沒有任何的光芒,這跟之前的宴會完全無法聯想到一起。
“要不要上去看看?”格力斛來到千月澈的身邊,誰到知道他問的是誰。
“要嗎?”千月澈思考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你們留在這裏,我過去看看。”
“隨下跟主子一起。”壇城已經拔出了劍。
“不用。”千月澈拒絕,聲音裏有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這……
壇城僅停頓了一會兒,隨後點頭:“主子當心。”
“我跟你一起去。”格力斛思考了一會兒開口。
千月澈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人不是自己的屬下,從某一方面來說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而且他似乎對某些方面比自己瞭解的要多。
思考之下,千月澈同意,同意也隻是一個禮貌:“怎麽過去?”
船雖然靠岸,但是離著岸邊有十來米的距離,晚上的潮水特別的大,所以比起之前,水面又上升了幾公分,別說沒有木闆連接,就算有木闆
以海水拍打著海面,蕩漾著船的情況來看,如果甲闆上和岸邊沒有人來固定的話,恐怕危險性也很高。
格力斛看了看千月澈,他不認爲千月澈連過去的能力也沒有,是在考驗他的能力嗎?
格力斛自然的一笑:“如果水月公子不介意在下抱你的話。”
千月澈差點忘記了,這裏是魔法的世界,沒有所謂的古代的武功,所以更加不存在輕功這類的東西。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學習魔法,畢竟無師自通的人少之又少。
“我介意。”千月澈坦言,他介意除了父皇之外的人碰他。
對於壇,他可以接受,但是接受並不代表不介意,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潔癖有些病態。
但是沒有辦法,在現代和別人同用一雙筷子、一個碗,都會讓他反胃,所以他的公寓裏他的餐具是另外分開放的。
“那麽在下沒有辦法,在下學習的是道術,隻能禦劍飛行。”魔法和道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就像簫和笛一樣。
哦?
對於格力斛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道術,怎麽也想不到,道對陰的東西特別敏感,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就是所謂的法術。
如果可以,倒是真想見識一下。
但是法術的力量是沒有魔法來的強的,如今都盛行魔法,這個人倒是有些特別。
格力斛說著,右手的手掌攤開,掌心上出現一把小型的如拇指般大小的劍,格力斛向上一拋,劍顧然的大了起來,側身一跳,格力斛上了劍身:“在下先行一步。”
禦劍飛行的術者,他的道術已經到了如火純清的境界,這個男人果真不一般啊。
千月澈隻是微微笑著,沒有開口,隻見原本就在蕩漾的海水騰空而起,在岸邊和船的甲闆之間搭起了橋梁,千月澈小腳邁上水面。
奇怪的是他的腳底連一點點的水都沒有沾上。
站在水面上,千月澈並沒有動,但是他的身子卻越來越接近船舶。
精彩。
瑞非看的差點喝彩,難怪之前在岸邊的時候,格力斛說這個小孩子很厲害,看來不假。
壇和壇城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主子很厲害,但是怎麽也想不到,主子的水系魔法居然已經到了這麽高的地步。
要知道水是柔性,如果使用者的意志力不夠堅定和集中的話,它隨時會變成液體,所以在控制水靈子的形狀時,使用者費的魔力也是特別的大。
在場唯一一個差點流口水的就是列羅特了,好吧,雖然他之前在千月澈救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孩不簡單,但是從未想過如此厲害。
想想他那時雖然平淡卻暗藏嘲笑的眼神,近似冷酷而實則無情,這個小孩子怎麽可能就那麽簡單呢。
曼羅帝國皇帝最疼愛的小皇子,那個在千月神壽誕上讓罌粟帝國使者沒有還手之力的小皇子,那個年僅五歲卻在那一天名揚天下的小皇子,怎麽可能就隻是一個隻有小聰明的人呢。
列羅特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內心興奮了起來。
如果此時有個人從他背後捅了一刀,他一定也不會發現。
“不要這樣惡心的看著主子。”壇不知道什麽時候接近了列羅特,冷冽的目光有些防備。
然而發呆的某人卻沉醉在自己的思緒裏。
因爲船和岸邊的距離比較近,所以千月澈和格力斛幾乎是同時到達甲闆上。
剛才在岸邊遠看就覺得船有些冷清,如今到了船上,更是覺得陰森、恐怖,不過這兩個人都不是怕事的主。
兩個人朝彼此點了一下頭,分別往船的樓梯口的兩邊走去。畢竟是在船上,船的樓梯不是很大。
走在隻能容納一個成人大的樓梯上,對千月澈這麽小的身子來說倒是顯得有些寬闊,身後是冷冷的寒風,身前是未知的陷阱,但是他的心格外的期待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