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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餐是西約克準備的。
自從法蘭西斯科搬過來就一直沒得到什麼幾乎大顯身手一番的西約克今天準備了十分豐盛的晚餐。豐盛到了……讓人有一種今天一定是在過節的錯覺。跨越了伊比利亞半島的菜系,中歐風味,甚至還有阿拉伯風情的菜肴。
當嶽一煌看到廚房的那些半成品時,嶽一煌幾乎無法反應過來。直到西約克的一句:“要我去叫香奈兒小姐嗎?”,嶽一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是的,當才睡醒的嶽一煌跑到自己家,並用虹膜識別裝置開門之後,他發現被他忘記了一天的香奈兒連燈也沒有開。本以為那是因為對方不在客廳裡,可他卻是發現了坐在落地窗式牆面邊上的香奈兒。
“香奈兒??”
嶽一煌不確定的喊了聲對方的名字,而後又試探著問道:“介意我開燈嗎?”
“一煌……?啊啊啊!!不要開燈!!!”
雖然香奈兒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可她之前遲疑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這導致嶽一煌聽到她真正的回答時已經來不及反應,就這樣打開了客廳裡的大燈。
這下,嶽一煌看清了,香奈兒正在那裡一個人哭得稀裡嘩啦的。懊惱的呼出一口氣,嶽一煌馬上就把燈關上,而後讓眼睛慢慢適應客廳裡的黑暗,憑藉著自己對這裡的熟悉並不撞到任何東西的走到香奈兒的面前,而後蹲下來,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說道:
“和我一起去法蘭西斯科那裡吃晚餐吧,香奈兒。今天的晚餐很豐盛。”
出乎嶽一煌意料的,是香奈兒語氣十分堅定的說:“我不去了!我……我今天不吃晚餐!我減肥!”
聽到這句話嶽一煌十分不確定的看了一眼香奈兒的小胳膊小腿。好吧,嶽一煌承認香奈兒並不像普通的模特那樣,瘦得仿佛來一陣大點的風就會被吹跑,但那卻是十分漂亮又健康的偏瘦體型。
“有誰欺負你了嗎,香奈兒?”
不明白香奈兒為什麼會看起來那麼的難過,嶽一煌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而後遲疑的問出了這句話。誰知道他才問出這句話,香奈兒就嚎啕大哭起來。
“一煌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麻煩!!是不是因為我事先不告訴你就過來讓你覺得很困擾!所以你也離家出走了!!!”
什、什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香奈兒:“昨天傍晚的時候我去找法蘭西斯科,問他你在哪裡!他說你離家出走了!在我離家出走的第二天就和我一樣離家出走了!!”
嶽一煌:“……”
當香奈兒嚎啕大哭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嶽一煌猛地覺得門口有什麼人在看著他們。他轉過身去,只見法蘭西斯科正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倚在門邊看著他。
這讓嶽一煌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這個傢伙擺了一道,於是他也故意咳嗽了一下的說道:“不不,香奈兒。事實上我不是離家出走了,我只是昨天晚上住到別的隊友家裡去了。因為我突然發現,法蘭西斯科他會有在家裸.奔的習慣。”
香奈兒:“什麼!!”
法蘭西斯科:“……”
嶽一煌:“但是沒有關係,今天我們白天的時候已經交涉好了。法蘭西斯科向我保證,只要是我住在他家裡的時候,他會注意他的習慣。即使要裸.奔,他也只在他自己的臥室裡不穿衣服。”
法蘭西斯科:“……”
說著那句話的嶽一煌給法蘭西斯科打了個手勢,讓他先回去,過會兒他會把香奈兒帶過來吃晚餐的。於是再一次在自家影鋒身上吃了癟的都靈王子只好像對方所說的那樣,先一步的離開。
就這樣,嶽一煌把自己的手伸到香奈兒的面前,而後將對方一把拉起來,就好像球員對待場上的隊友那樣。
兩人一起走出嶽一煌的家門,向不遠處法蘭西斯科的家走去。
停止了哭泣了香奈兒把自己可笑的眼淚全都擦掉,然後鼓起臉來認真的問嶽一煌:“我看起來……像哭過嗎!”
對待羅馬小公主問出的問題,嶽一煌並沒有十分敷衍的回答,而是打開了屋子大門口的廊燈,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紅撲撲的臉頰。
“像,也許你會需要一些冷水敷一敷。”
說著,嶽一煌把香奈兒帶到了院子裡的水龍頭那裡,拿出一張紙巾放到香奈兒的手上,而後拉著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打開水讓紙巾被整張的打濕。收到了訊號的香奈兒很快動作粗暴的把紙巾拍到自己的臉上,而後再拿出一張紙巾,用水打濕後再敷到自己的另一邊臉頰上。
頂著這樣一個可笑造型的香奈兒心臟有些撲通撲通的看著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嶽一煌,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鼓起勇氣的說道:
“一煌!我有問題想要問你!你……喜歡我嗎!”
完全沒能在第一時間弄明白香奈兒的真正意思,嶽一煌幾乎想都沒想的就說道:“當然喜歡。”
就這樣,當嶽一煌轉過身去看向香奈兒的時候,這位托蒂家最像托蒂的孩子已經瞪亮了自己的眼睛,亮得……連嶽一煌多發現了似乎哪個環節出了什麼問題……
“那麼!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還沒走遠的法蘭西斯科看到嶽一煌和香奈兒兩個人在廊燈的微弱燈光下十分認真的說著些什麼,其中托蒂小姐那顯然是戀愛中的少女才會有的表情讓心裡覺得很不對勁。就這樣,都靈王子在夜晚降臨的時候腳步極輕的走近,想要聽一聽兩人正在說些什麼。
很顯然,嶽一煌被香奈兒的問題給嚇到了。
老實說,香奈兒問出的問題完全就不是他曾經想到過的。他承認,克利斯蒂安的這個妹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儘管,她總是像個小惡魔一樣的把克利斯蒂安弄得哭都哭不出來。
在嶽一煌看來,香奈兒是他好朋友的妹妹,還是一個很親他的女孩。他理所應當的,就把對方劃到了和自己的妹妹更靠近的位置。
因此,在香奈兒向他說出這份告白的時候,他會嚇了一跳。
可隨後,他就在香奈兒期待的目光中笑著說了抱歉。
“很抱歉,我不能,小公主。”
眼見著香奈兒眼睛裡的那份迷人的,耀眼的光因為自己的這個回答漸漸暗下去,嶽一煌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語調對她說:“因為,我早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女朋友啊!”
“是的,這是事實。不過,不是喜歡就一定會在一起的,不是嗎?”
“可是……可是你真的很好啊!”
“謝謝……”
在嶽一煌對香奈兒說出謝謝的時候,香奈兒確信她從嶽一煌的眼睛裡看到了與落寞有關的情緒。於是狼王的女兒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自信滿滿的說道:
“一煌,聽著,你已經認識了我這樣的女孩,難道還能容忍那些不會踢球的女人麼!”
當不遠處的法蘭西斯科聽到香奈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好吧,他要對這位托蒂小姐改觀。
其實,她還挺可愛的。
嶽一煌顯然被香奈兒嗆到了,於是他遲疑的說道:“這……這和踢球沒關係吧。”
誰知道聽到他說的這句話,香奈兒更自信了,她挺起胸膛來:“怎麼可能會沒關係!你每天早晨起來就要晨跑,每天都要去訓練基地訓練,和隊友研究怎麼打配合,打戰術。回家之後你還要看球賽,看有自己出戰的球賽研究你哪裡踢得不好了,哪裡又踢得很好。你還要看別的俱樂部的比賽,因為你還要研究戰術策略,研究怎麼去突破那些俱樂部的防線。看啊!你的生活裡全是足球,如果你選擇一個不懂足球的人,你的生活將是一片黑暗!因為她不懂你!”
聽到這麼一長串話,遠處的法蘭西斯科認真而認同的點了點頭。並且,他還在那段話之後加上一句【如果這個一起過的人還是和自己同一個俱樂部裡的搭檔,再沒什麼會比這個更好了。】加完這句話之後法蘭西斯科又覺得還不夠,於是繼續加上【這樣他們可以在休息日的時候一邊看球賽一邊做.愛,每當看到對方踢得出彩的地方,就給他一下更激烈的,那樣一定會很刺激……】
在香奈兒一連串的說服下,嶽一煌終於還是沒能頂住壓力的坦白道:“香奈兒,其實……我喜歡的人要比你……比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嶽一煌說不下去了。因為歐洲語種分名詞陰陽性,名詞之後的動詞更要根據名詞的陰陽性來進行變位的緣故,嶽一煌只要再繼續說下去,就會暴露他喜歡的傢伙一直就是個和他一樣的男性而不是個女孩這一事實。
好在,香奈兒在這個時候幫了他一個大忙。她狐疑的問道:“比我踢得更好?”
“是的!”
聽到這句話,香奈兒狂妄的大笑起來:“那不可能!除非她是義大利女子足球國家隊的!”
嶽一煌:“……”
法蘭西斯科:“……”
眼見著香奈兒已經開始向著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深刻挖掘著她的假想敵,嶽一煌和法蘭西斯科都決定先一步的離開。當他們走出很遠後,已經恢復了精神的香奈兒才發現都靈隊的最佳進攻組合已經全都已經走了很遠了,急急忙的用跑的追上去。
或許,嶽一煌已經不能否認他在說到自己喜歡的人時,腦海裡還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但無論是伊格勒斯還是法蘭西斯科,要比起踢足球誰更厲害,香奈兒都完全沒有勝算。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嶽一煌的確沒有在騙她。
話又說回來了,作為托蒂家的女孩,她如果連伊格勒斯和法蘭西斯科這兩位當今足壇頂級中鋒都能夠贏過,那她就不該叫香奈兒•托蒂了。她應該叫做,托蒂•托蒂•托蒂•托蒂•托蒂•超級•托蒂。
在這天的晚上,伊格勒斯從塔里恩那裡得知了嶽一煌的確在前一天的時候來過巴賽隆納,還回青訓營看了看。對於伊格勒斯的茫然,塔里恩很奇怪的表示,一煌來巴賽隆納居然沒去找你?這不可能吧?是不是你昨天手機忘記開機了,他找不到人就只好先走了?
聽到這句話,伊格勒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他在碼頭區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個熟悉的視線,在人群中一閃而過的背影,以及隨後手機的定位上一閃而過的,告訴他嶽一煌就在他五百米以內的那個提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一切全都串起來的伊格勒斯無法想明白。他能夠確信在那個時候他所感覺到的,的確就是來自于嶽一煌的視線,可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就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卻就是不喊他呢?
關於這個問題,伊格勒斯沒能去向嶽一煌本人求證。
但他卻覺得,從塔里恩那裡印證了嶽一煌昨天的確在距離他那麼近的地方出現卻沒有選擇和他碰面的時候,心裡會有一種難過的感覺。而讓他更覺得心裡很難受的,是他本能的感受到,昨天在蘭布拉斯大街那裡的嶽一煌,並不快樂。
在這天的晚上,他翻出了本屆歐冠小組賽的積分表。
直到現在為止,都靈隊所在的E組,都靈隊已經經歷了兩場比賽,那分別是主場對陣切爾西,以及客場對陣巴黎聖日爾曼的比賽。而在這兩場比賽,都靈隊破天荒的都取得了勝利。也就是說,本來不被所有媒體看好的都靈隊,這次完全有可能奪得出線的寶貴名額。
到時候,都靈隊是否……有可能與巴薩一戰?
如果都靈隊和巴薩成為對手,他又該怎樣去面對和他站在同一塊賽場上,卻身著不同球衣的,昔日搭檔?
這一天,嶽一煌已經等了很久了。
可僅僅是想到這一天可能到來,伊格勒斯都會覺得那樣的不知所措。
然而不論期待的人如何期待,抗拒的人如何抗拒,時間都以同樣的速度流逝著。
十二月的寒冬轉眼就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