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鍛鍊內容
「對了,我聽說,你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跟烏姆裡奇衝突了?」在快要下課的時候,休正色問。
「是的,」哈利說,「她不教我們防禦性咒語,還說什麼學好理論知識就能通過考試。」
「五年級的咒語你不是都學過了嗎?」休奇怪的問,「我們連七年級的攻擊和防禦咒語都學了不少,烏姆裡奇教不教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其他人沒有學過!」哈利說,「誰能不經過大量的練習就掌握那些咒語呢?我們還有O.W.Ls考試呢!」
「所以你就衝她大喊大叫?」休嚴厲地說。「說她是個騙子?」
「沒錯。」哈利小聲說。
「哈利,你太魯莽了。」休皺眉說。
「可是她說什麼在班裡絕對不會受到攻擊,讓學生通過考試才是學校的宗旨所在……要是我們再碰上伏地魔怎麼辦?」哈利憤憤不平的說。
休揉揉額頭,「你不會這麼質問她了吧?」
「那你以為,我是怎麼被罰了緊閉的?」哈利垂頭喪氣,「我沒有錯,可是連麥格教授都說不能幫我。」
「烏姆裡奇是教授,她有權罰你關禁閉。就算是麥格教授,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破壞學校紀律。」休冷冷的說。
哈利重重地在草圖上畫了兩筆,又斬釘截鐵地說,「不管怎麼說,我才不會像麥格教授說的那樣低著頭做人!我一定要改變這種狀況。」
「等你能保護自己再說吧!」休沒好氣的說,看哈利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臉委屈憤懣的表情,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哈利,烏姆裡奇的作為不是因為她個人的喜好,而是魔法部的授意,你明白嗎?」
「我知道……魔法部企圖干涉霍格沃茲。」
「所以說,有福吉的支持,烏姆裡奇在學校的權力絕對是凌駕在一般老師之上的,別說麥格教授,就是鄧布利多都不一定能完全管制她。你這麼跟她對抗,不是自找苦吃嗎?」
「但是我總不能讓烏姆裡奇在霍格沃茲作威作福。」哈利倔強的說,「如果一個魔法部的特派教授都讓我退縮,那麼伏地魔呢?要我像其他人一樣叫他『神秘人』嗎?」
「我不反對你對付烏姆裡奇,」休緊皺著眉望著哈利,「但是你至少可以採取一些迂迴的辦法。」
「迂迴?」
「比如說,暫時隱忍。烏姆裡奇的行為遲早要引起公憤,到時候你就可以聯合大部分同學來對抗她,而不是成為出頭鳥被一槍打死。再比如,想辦法激化矛盾、破壞烏姆裡奇的聲譽和威信,還有利用輿論來向魔法界揭示烏姆裡奇的所作所為和險惡用心……至不濟,你還可以給她的教學過程製造大大小小的麻煩,讓她自己知難而退——不過我想這一點很難。」
哈利目瞪口呆,臉上隱隱地流露出欽佩、驚訝和興奮。
「烏姆裡奇罰你的緊閉……多長時間?」交上草圖後,休忽然問哈利。
「這個星期的每天晚上,」哈利愁眉苦臉的說,「從今天開始。」
休想到烏姆裡奇緊閉時候使用的手段,有心想讓哈利吃點兒苦頭。但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哈利,我以前給你做的防禦手錶還在嗎?」休問。
「在箱子裡。」哈利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咕囔,「生日的時候,赫敏送了我一塊表,所以……」
「我能理解。」休好笑地看了看他,說道,「不過在去烏姆裡奇辦公室關禁閉的時候,你還是換上原來的吧!」
哈利很吃驚,「她難道會攻擊我?」
「說不準。」休說,「不要用以前你見到的教授的標準來衡量烏姆裡奇,哈利……我毫不懷疑,她會用跟以往的教授截然不同的手法來懲罰不聽話的學生,來樹立自己的絕對的權威……總之,你要小心。」
哈利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休不懷好意地看著哈利,慢悠悠地說,「既然你現在這麼的……充滿鬥志,那麼就把對抗烏姆裡奇當成和伏地魔戰鬥以前的演練,怎麼樣?」
「不是說要暫時隱忍嗎?」哈利問。
「只是暫時,」休眯起眼睛,「我希望聖誕節過後,我們就能換一個比較負責人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應該不是很難。」哈利惡狠狠的搓搓手,「休,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理解錯了,哈利。」休搖搖頭,聽著下課鈴響了,把書包甩上肩膀,「對我而言,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在一個星期內把烏姆裡奇趕出霍格沃茲,那還有什麼難度?」他拍拍哈利的肩,勉慰地說,「所以,這是你的鍛鍊,不是我的……當然,除了我,你可以借助其他任何人的力量。」
他最後心一軟,還是放寬了一點限制,接著丟下呆若木雞的哈利,自顧自地回到城堡。
從禁林邊返回城堡,因為路比較遠,所以斯萊特林的學生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魔法史教室上課,連洗個手的時間都沒有。休覺得自己身上都是土鱉味兒,用了清潔咒以後特意坐在窗邊,還是難受得緊。
魔法史被公認為最枯燥的一門課程。鬼魂教授賓斯先生說起話來呼哧帶喘,拖腔拖調。他上課的形式一成不變,總是滔滔不絕的照本宣科,連動盪起伏的巨人戰爭都能講的像催眠曲一樣。對於這門課,休一向是應付般地只上開學後和放假前的幾節課。但饒是如此,在課堂上坐了不到兩分鐘,他就後悔了。
「佈雷司,如果斯萊特林的級長堂而皇之的逃了一門課,大家會怎麼想?」聯想到自身的職位,休覺得自己有必要稍稍負一點責任。
佈雷司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回答說,「大家應該會覺得你很酷……畢竟這是我們都想做的事。」
「既然這樣,」休趁著賓斯不注意,抽出魔杖在自己頭頂點了點,頓時好似一股寒流從魔杖點到的地方貫徹全身,他的身體消失了——準確的說,是體表的顏色和身後的背影融為一體。然後低聲對佈雷司囑咐一聲:「回休息室以後別忘了告訴我作業。」
「你真的逃課?」佈雷司用書擋住頭,壓低聲音說,「我開玩笑的……你現在是級長啊!如果被鄧布利多知道……」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怪異。然後謹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只有空氣。
「該死!什麼時候跑了的?」佈雷司憤憤地想,對詫異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身邊空位的達芙妮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
在佈雷司還在用眼神和手勢向達芙妮訴說自己無辜的時候,休已經站在了八樓的走廊上。他在樓梯口徘徊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教室。他站在那教室門口,剛剛舉起手,門就無聲無息的滑開了。
門裡門外,就像兩個世界。
蔥鬱的樹木每一棵都至少有兩人合抱那麼粗,夕陽的光芒在樹葉草尖鍍上了一層金邊。不知從什麼的地方吹來的風在林木間輕聲呼嘯,花香馥郁,清脆的鳥鳴聲彼落此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古代魔文課在後天下午。」
一個個頭高挑瘦長的男子從樹上跳下來,神色冷淡,聲音悅耳低沉,尖尖的耳朵掩映在翠綠色的長發裡。
古代魔文的精靈教授——狄格賓尼斯‧艾爾威。
「是的,教授。」休微微仰頭說,「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請教一個問題。」
狄格賓尼斯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思索片刻,問道:「是什麼?」
「教授,我想知道,」休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您有沒有聽說過……薩蘭德拉夫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