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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副帥

  夏侯宣真不是在故意嚇唬瑞妃,要知道,他們母子倆早在他被封為平蠻右將軍的那時起就開始有了互利互惠的傾向,現如今更是連夏侯宣的婚事都已經板上釘釘了,他們又何必繼續玩“內耗”呢?

  且不提夏侯宣的得勢會給瑞妃帶來多少好處,事實上,夏侯宣對他的這位身為“宮鬥小能手”的母妃也是有需求的——既然他跟齊靖安成親以後將會常駐寧京,那麼距離的阻隔和時間的流逝必然會逐漸削減他們與皇帝之間的感情和信任,雖然他們可以定期給皇帝寫信表忠心,但古往今來無數臣子們的血淚已經證明了:寫得再好、再感人、洋洋灑灑好幾萬字的信,也未必拼得過區區幾句“枕頭風”啊!

  千萬不要小看了枕頭風的作用,更不要疏忽了皇帝的薄情本性,否則肯定少不了吃虧的時候:大多數皇帝都是薄情的,別看夏侯宣的這位皇帝老爹好像很喜歡他似的,單說一點,之前在禦書房裡,皇帝可是一句都沒有詢問過夏侯宣的傷勢是否已經全好了,更沒有對他胡謅出來的那些並不算輕微的後遺症表示痛心並急召太醫來診斷診斷……這顯然不是個稱職的父親該有的樣子吧?即使是個不怎麼稱職的父親,至少也會做做樣子吧?

  可皇帝真的是連一絲一毫的關懷之情都沒有表現出來,雖然夏侯宣反而還樂得輕鬆、省去了迂回遮掩的許多“工序”,但這個細節也徹徹底底地暴露出了皇帝的薄情。

  當然了,皇帝應該並不是故意連“做做樣子”都懶得幹的,或許他也挺想趁此機會表現表現、籠絡一下女兒女婿的心,只是一不小心就忘了這一茬,甚至可以說……都怪夏侯宣和齊靖安嘛,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倆的嘴太甜、舌燦蓮花神功的段數太高,直把皇帝哄得暈頭轉向,他又何至於會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但仔細想想,如若不是皇帝率先表達了驚訝之意,夏侯宣也沒那麼容易帶偏他的思路。

  總而言之,皇帝對夏侯宣其實並沒有多少父親對孩子的那種愛惜之情,從前他大約覺得這個女兒挺聰明、挺貼心,可以留在身邊湊趣;而現在他轉而覺得這個長公主頗有用、頗能幹,可以放在寧京鎮守邊關……那都不是愛。

  不過那也沒什麼,天家皇室本來就跟普通家庭不一樣,皇帝薄情,他的枕邊人和兒子們又好得到哪裡去?

  “母妃還是注意些吧,後宮裡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不安分的人。”點到為止,夏侯宣也不多說了,他雖然敏銳地察覺到皇帝有點兒小變化,但瑞妃若是真來追問他皇帝究竟有什麼不對勁?他既不是醫道聖手也不是測命天師,還真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的第六感又不能拿來當證據,皇帝的眼袋有點重也許只是因為昨晚沒睡好而已……所以夏侯宣還能說什麼呢?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情況,只能跟瑞妃略提一提便罷了。

  “嗯,我不會掉以輕心的。”瑞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又似嘲似諷地笑了笑,“說來在近幾個月裡,後宮中最不安分的人就是鄭妃他們母子倆了……早先你‘用’他們的時候,可有預料到這樣的後果?”

  夏侯宣聳了聳肩,“其實我的預感也沒有那麼靈。”他跟夏侯垣只是偶有來往、互相約定好了在合適的時機來一遭互惠互利而已,真沒有太多的交情。

  瑞妃“嗤”地一笑,“小崽子,我還當你心思有多縝密呢,原來卻是個顧頭不顧腚的!”

  “哎,反正我就要離開後宮了,遺留下來的麻煩就請母妃幫忙兜著吧。”夏侯宣攤了攤手,對於從前的他來說,飛出後宮這個牢籠始終是“第一要務”,只要是能給他提供推動力的“燃料”,他都會用,至於用了之後會不會有“污染”……哎,先污染後治理嘛,他又不是神,山窮水盡的時候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呢?

  瑞妃鬱悶地翻了個白眼,她可真是恨不得飛起一腳把夏侯宣這個“不愛護環境、不以後宮和諧為己任、就顧著找尋一切機會發展壯大自己”的小混蛋給踹出瑞慶宮啊。

  見狀,夏侯宣嘿然一笑,自動自覺地告辭了。

  瑞妃一邊哼哼著,一邊目送夏侯宣離開,心裡卻沒有真的生氣:或許是因為“距離產生美”吧,與夏侯宣分別了幾個月後再相見,她的心態平和了很多,對於身為她的“罪證”的小兒子,她原先的那種“除之而後快”的心思已然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她還是順其自然吧。

  夏侯宣也感受到了瑞妃對他的態度轉變,所以他輕鬆愉悅地回到了鳳宜宮,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午,夏侯宣精神飽滿地出宮去找齊靖安約會——照他的設想,在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裡,他這個待嫁的公主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麼正經事要幹了,就是出宮約會、回宮睡覺,偶爾抽時間跟他的小弟們吃吃飯喝喝酒,再監督一下瑞妃為他準備嫁妝的進度……多麼瀟灑美好的日子啊。

  孰料才一見到齊靖安,夏侯宣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心情沉重的消息:郭令珣老將軍已經壯烈殉國了,陳長清扶靈回京,約莫就在這幾天,他們的隊伍便會抵達京城。

  “昨天我出宮之後就聽說了這件事,街頭巷尾都有零碎的議論,許多人都不理解鎮北侯為什麼不願意送他幾十年的老兄弟最後一程,反而帶兵跑到北燕去了……”齊靖安給夏侯宣到了一杯茶,然後就肅肅然地坐了下來。

  夏侯宣歎道:“原來如此,之前我還覺得奇怪呢,陳老爺子許多年不問軍國事了,怎至於親率援軍去接應我們?我原以為他老人家主要是為了淑瑤而去,可淑瑤這都回京了,他也不跟我們回來,原來是因為不忍相送郭老將軍。”

  齊靖安點了點頭,“侯爺定是最早知道消息的幾人之一,可他卻是匆匆離京,還在我們面前談笑無忌,偏偏絕口不提郭老將軍,怎麼想都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就連陳大小姐都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據市井傳言說她當場驚慟得不能自已,一路哭著跑回家去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侯府拜訪一下?”

  “那當然是要的,”夏侯宣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又馬上搖了搖頭,“我們一起去不大好,還是我一個人先去侯府陪陪淑瑤,你等陳將軍扶靈回京之後再正式上門弔唁吧。”

  齊靖安自是毫無異義,兩人這便分開了——想想也是,他們二人正值蜜裡調油的時期,即使不是故意秀甜蜜,只要待在一處,氛圍也是甜滋滋的;而鎮北侯府裡的氣氛肯定是沉重的,他們倆若是一起去,那就實在是太不知禮了。

  又過了幾日,陳長清回到了京城,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狀態也很差,所以一回來就避不見客了。不過陳長清跟夏侯宣怎麼說都是平蠻軍的左右將軍,而此番陣亡的正是他們的大將軍,所以陳長清誰都可以不見,唯獨夏侯宣卻是一定要見的,也就是從他的口中,夏侯宣終於知悉了郭令珣在西蠻的戰果……

  總結來說,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震撼!

  夏侯宣在北燕的表現已是很亮眼了,可郭令珣在西蠻的表現卻是更加誇張:僅憑六萬人馬,平蠻大將軍就把西蠻弄得四分五裂、國不成國了!

  不得不說,在此之前,夏侯宣真是大大低估了郭令珣的本事:原來這位縱橫沙場幾十年的老將,並不是因為一時熱血上湧就頭頂著欺君之罪、拉齊兵馬去西蠻送死了,實是因為戰機稍縱即逝,才令他不得不冒險激進!

  “早在去年冬季,西蠻的老國主病逝,新國主繼位,郭叔叔立時就上書朝廷請戰了,想要一開春就大打一場,為我大魏除一毒瘤……結果呢?樞密院裡的蠢材們毫不留情地駁回了他的請求,要不然他也不會孤注一擲了!”提起郭令珣,陳長清滿眼都是哀色,但乍一說到“樞密院”這三個字,他就咬牙切齒、滿臉凶光。

  話說郭令珣看准的戰機確實是很不錯的——兩代西蠻國主新舊交替,而且老國主還給新國主留下了好幾個麻煩的叔叔和一堆不怎麼聽話的老臣……自老國主去世後,這些西蠻的權貴們紛紛齊聚在他們的王庭吵吵鬧鬧、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若是大魏能夠趁機派兵突襲西蠻王庭、把他們包成餃子統統幹掉,可不是爽極了麼?

  但樞密院既然不批准,郭令珣本來也沒打算豁出老命的:再看看情況也行,說不定西蠻人吵著吵著就自己分裂了呢?那就更好了。

  “誰曾想,那西蠻的新國主竟是一個梟雄般的人物!才幾個月下來,那傢伙就把他的叔叔們全數壓服、逐一勸離了王庭,然後又開始清理朝堂、收攏大權、籌練新兵……這樣下去哪還了得?若是放任虎崽子長出尖牙,最後流血的還不是我們?!”陳長清臉色鐵青地說。

  正是因為看到了西蠻新國主的可怕潛質,所以郭令珣才決定非要把他掐死在搖籃裡不可,即使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

  一個多月以前,當夏侯宣正在寧京城下與北燕人短兵相接的時候,郭令珣便憑著穿越戈壁的神來一擊,攻破了防備不足的西蠻王庭、火燒了西蠻王宮!而後,當西蠻國主的各位叔叔們分別帶著兵馬前來“勤王”之時,郭令珣非但不選敵方兵力最弱的那個方向突圍,反而迎著兵力最強的西蠻王爺沖了過去,直把那人的實力削弱到跟他的兄弟們相差彷彿,而郭令珣也耗光了他的兒郎們,戰死疆場……

  現如今,西蠻的幾個王爺勢均力敵地對上了,相當於整個西蠻國都變成了一灘散沙,再難威脅到大魏了,這可全是郭令珣的功勞!

  “在火燒西蠻王庭之後,郭叔叔即使帶著人馬突圍出來,也很難再穿越戈壁返回興慶大營了,所以他便做出了對大魏最有利的選擇……”說到這裡,陳長清嗚嗚地哭了起來,比他的女兒哭得還要傷心、半點兒形象也不顧了。

  夏侯宣無聲一歎,轉頭望向窗外,老天爺竟是應景地飄起了雪。

  這一年,是大魏承平二十二年,從春初到冬末,實在是發生了許多大事。而最後的一件大事,就是郭令珣的葬禮:雖然存著很多爭議,但朝廷還是肯定了他的功績,將他追封為定西侯,風光大葬。

  即使是在凜冽寒冬,鎮北侯也一直在北方征戰,當真沒有回來送他的老兄弟一程。直至此事塵埃落定後,陳老爺子才派人送了一封信回來——舉薦長公主殿下擔任大魏新一任的兵馬副帥,皇帝欣然應允。

  而至承平二十三年初,新春吉日,萬象更新,大魏的新一任兵馬副帥……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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