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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第80章
第80章

  乍一聽到“駙馬爺”三個字,王總管頓時雙眼放光,連連點頭:事實上,即使許勝不提出要去找齊靖安,他也是要去的;這位王總管原就跟公主駙馬的關係不錯,而經過了今天的這一遭,他心知自己是徹底成了紀貴妃連同三皇子夫婦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那麼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除了抱緊公主和駙馬的大腿以外,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許勝也是一樣的,若說從前他還只能算是夏侯宣的大半個小弟,那麼從今往後,他就“從心到身”都是長公主一系的人馬了,誰讓他一陣風似的趕來英勇救駕、把即將登基的三皇子連同未來的太后和皇后都給得罪了呢?

  不過許勝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如果他並沒有看到今天的這一齣戲,將來還傻乎乎地繼續“忠君”,效忠於懦弱無能的新君夏侯卓、心狠手辣的太后紀氏和表裡不一的徐皇后,那可不是糟糕透頂了麼?相較而言,人品好、能力也強的公主和駙馬更得他的心,也更值得他交付忠心,許勝總算是徹底想明白了。

  而更有意思的是,無論是王總管還是許勝,都在潛意識裡認為公主和駙馬的組合足可抵得住未來的皇帝加太后皇后的組合——這其實已經很可以說明一些事了。

  然而這時候,老皇帝卻是遲疑了,只聽他含含糊糊地咕噥道:“公主……也是紀氏所出……難說他們會幫哪一邊……”

  哎,皇帝他老人家中風了、癱瘓了,還被紀貴妃又是掐脖子又是切手指的,受苦受難受驚嚇,結果智商反而提升了?縱使許勝救了他的命,他也沒對許勝的話全聽全信?真是不容易,果然是苦難讓人成長啊。

  “陛下,這些年來,老奴早就看清楚了,那紀氏對公主的態度實在不怎麼樣,比之她對三殿下的重視真是差得遠了,所以她們母女之間感情淺淡,在選婿的過程中更曾出現過重大的分歧……”王總管見皇帝竟對公主和駙馬的立場產生了疑慮,趕忙為他認准的“粗大腿”們敲邊鼓:“相比之下,您作為君父,對他們小夫妻倆那可真叫一個好啊,公主能夠上戰場殺出赫赫聲威,駙馬能娶得如花美眷、更從一個窮秀才躍升為執政重臣,不都是源于陛下您對他們的愛護和賞識麼?所以老奴相信,他們一定會知恩圖報的!”

  事實上,王總管也不能確定公主和駙馬的立場,他只能這麼期盼著,一邊安撫皇帝,同時也安撫自己:倘若連公主駙馬都偏向了母兄那邊,那他、皇帝以及許勝這仨“難兄難弟”就真是完蛋了……想想都覺得特別傷感,所以他寧願不往那個方面去想。

  反倒是許勝,雖是一言不發,但他對夏侯宣和齊靖安的信心卻遠比王總管要大得多,因為他曾跟著那兩人上過戰場、相信他們的戰略眼光,更確切地知道:公主和駙馬那積極向上的拼搏之心——簡化來說,就叫“野心”!

  老皇帝瞅著神情堅定的許勝、聽著王總管的話,再仔細回想了一陣:確實,他對女兒的縱容和寵愛勝過了任何一個兒子,就是對齊靖安這個女婿也比親兒子們要好上不少——不談別的,光談感情,女兒和女婿也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的吧?

  又想起當初大兒子謀逆逼宮的時候,女兒女婿拋下受了傷的兄長和受了驚的母妃、竭盡全力地趕來救駕,老皇帝的心更是安定了幾分,便朝許勝示意了一下,表示同意對方的提議了。

  許勝立即安排值得信賴的弟兄們守護好皇帝的寢宮,自己則匆匆去往駙馬府,與齊靖安關起門來好好地密談了一次。

  那麼齊靖安呢?在得知了紀貴妃的所作所為和皇帝的處境以後,他又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

  密談之後,許勝回到了皇帝寢宮,只給翹首以待的主僕二人帶回來了八個字:稍安勿躁,盡可放心。

  就這樣,十來天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這一日,天上飄飄揚揚地落下了雪花,這是承平二十三年冬季的第一場雪,正正巧巧,也就是在這一天,夏侯卓登基為帝——瑞雪兆豐年,這或許是個好兆頭?

  然而,就在夏侯卓登基後的第一個大朝會上,齊靖安便公開上奏,表示他要“為陛下分憂,向父皇盡孝”,簡而言之就是要將太上皇接到自己的家中頤養天年,而且他特地還為太上皇準備了溫泉、藥膳等調養療法,保證會讓太上皇“退休”以後的日子過得舒服又愉悅:

  “臣謹以一片誠心,懇請陛下不吝成全。”

  挺拔如松地立於百官之首,齊靖安義正辭嚴地這般說著,眼眸中神光湛然、正氣滿滿,簡直令某些心裡發虛的人不敢直視於他。

  “……”高坐在御座之上,夏侯卓略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一時沒有說話。

  眾臣也紛紛覺得摸不著頭腦:駙馬爺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話說夏侯卓登基了,太上皇的地位自然就變得很尷尬了,但不管怎麼說,父子倫常不可破,于情於理都該是由夏侯卓來孝順和照顧太上皇的——當然不需要他親自照顧,只要對內侍們吩咐幾聲、再時不時地去看望一下癱瘓在床的老父親,便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可皇帝陛下的那點兒孝心,能跟駙馬爺比嗎?且看看齊靖安的“表演”吧:微紅的眼眶,動情的語調,再加上他為了孝敬太上皇而做出的種種安排——那叫一個細緻周到、那叫一個體貼入微,簡直就是感人肺腑啊,比之那些被千古傳頌的大孝子們都絲毫不差了!

  “駙馬有此孝心,我……朕心甚慰,相信父皇也會很、很感動的……”

  靜默了好半晌後,夏侯卓終於開了腔,把齊靖安表揚了一通,可他的這一番話說得磕磕巴巴,聽得一眾大臣都覺得很不得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駙馬爺這麼做,難道是在暗諷新皇不孝?可看新皇的表情,似乎也並沒有怒意?

  眾臣們越想越覺得茫茫然,於是紛紛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扮演起了木樁子。

  “……朕初登基,確如駙馬所說,分身乏術,難以多多陪伴父皇……既如此,就依駙馬所言罷。”

  斷斷續續地說到這裡,夏侯卓神情複雜地垂下了頭,此時此刻,他既感慚愧、心虛,也覺得解脫:自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以後,他都不敢去看望自己的老爹了,哎,既然妹夫要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那就給他吧,想來父皇本身也不願繼續留在宮裡了吧?

  就這樣,夏侯卓甫一登基,太上皇就搬進了女兒女婿的家裡。

  可以想見,一旦這事兒傳揚開來,肯定會對新皇的名聲有損,“不孝”的評價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但夏侯卓一來沒想太多,二來他對自己的老父親有愧,三來他更怕母親和妻子再對老父下手,所以乾脆就應了齊靖安所請。

  而反過來說,這件事卻能給齊靖安的名聲再鍍上一層金輝:知恩圖報、仁義孝順、細緻體貼……選婿當選齊靖安啊!“絕世好女婿”的楷模舍他其誰?

  更重要的是,太上皇這個大籌碼能帶給齊靖安的,又何止是區區好名聲?

  “齊靖安!你究竟想怎麼樣?”眼睜睜地看著許勝等人護送太上皇麻利地搬到駙馬府裡去了,剛榮升太上皇后的紀氏頓時就怒了——“我勸你最好不要扯著太上皇這面大旗攪風攪雨!否則……別以為你足夠聰明,本宮就完全拿你沒轍!”

  齊靖安冷眼望著鳳袍加身的紀氏,淡淡道:“母后想多了,小婿只是想回報父皇對我和公主的知遇之恩罷了。”

  “別在我面前扯這些虛的,”紀氏鳳眸一眯,寒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知道我那小崽子的野心?我警告你們,阿卓已經登基了,你們若是足夠識相,尚可安享榮華富貴,若當真太不識相……就別怪我辣手無情!”

  齊靖安忽然笑了笑,說:“敢問母后打算怎麼對我們辣手無情?就像對父皇那樣先動手再動刀子?還是乾脆讓三哥下一道聖旨,光明正大地賜死我們、一了百了?!”

  紀氏臉色極差,目光陰狠地盯著齊靖安,“你這是在諷刺我,還是在威脅我?!”

  “都不是,其實我只是敬佩於母后的夠狠夠絕,丈夫也好、兒子也罷,在你的心裡根本都是毫無分量的,任何人擋了你的路,都要被一腳踢開!”齊靖安夷然無懼地迎視著紀氏的目光,肅肅然地說到這裡,忽而輕佻地聳了聳肩——“可是母后啊,你何不反過來想一想,在我們的心裡,你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著,齊靖安就施施然地轉身離開了慈仁宮。什麼禮數、什麼謙虛,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夏侯卓既已登基,那麼紀氏對他們夫夫倆的態度,就註定會從倚仗和隱忍逐漸轉變為忌憚、防備,甚至是除之而後快的。所以齊靖安果斷地亮出了他的獠牙,甚至沒有、也不需要跟遠在千里之外的夏侯宣商議,他相信自家心上人肯定會跟他一條心的。

  至於太后娘娘此時的心情?呿,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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