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第二天起來古小艾和方戟果然是遲到了,不過一個班遲到了多半,法不責眾,就也沒有再扣分。
大家懨懨的上了一節歷史課就開始了每次放假前的懲罰,入學了兩個月大家也習慣了,老老實實的挨個讓荊教官抽鞭子,蒼宇早早的就來了,記下了古小艾扣的分數就帶著古小艾回家了。
回家的一路上古小艾都沒有怎麼說話,不想平時回家一樣拉著蒼宇興奮,蒼宇仔細的看看古小艾的臉色,柔聲問道:「少爺怎麼了?心情不好?有人在學校裡欺負少爺?」
「沒有。」古小艾一笑,臉色更顯得有點虛弱,「昨天訓練的有點累,沒事。」
蒼宇看著古小艾依然紅潤的臉頰沒有說什麼,安慰了幾句就到了蒼家。
古小艾跟著蒼宇去找蒼旌馳,蒼旌馳正在練功房裡,顯然剛才苦練了一會兒,古小艾他們去的時候蒼旌馳出了不少汗正坐在地板上休息。
「乾爹。」古小艾走上前,猶豫了下接過旁邊傭人拿著的毛巾,小心的給蒼旌馳擦拭耳後脖頸上的汗水,蒼旌馳任由他擦拭,轉頭問蒼宇:「又扣了多少分?」
「40分。」蒼宇躬身回答,又忍不住補充道,「我看同班裡還有扣了七十多分的,少爺這個屬於中游,不算多。」
蒼旌馳點點頭,微挑起眼來看古小艾:「有長進嗎?去那邊拿樣趁手的兵器跟我練練,要是有長進這回就不打了。」
「嗯。」古小艾有點害怕,他只和方戟比劃過,知道自己這點道行實在不是蒼旌馳的對手,無奈蒼旌馳這麼吩咐,走到兵器架前,猶豫了下拿了把匕首。
蒼旌馳看著古小艾拿的兵器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站起來走到練功房中間,也不拿兵器。
古小艾看著手裡的匕首,這和學校裡木刻的不一樣,這是真正的開了刃的雙面兒,古小艾想起在學校裡用木頭的方戟都疼的要揍他,猶豫了下小聲道:「乾爹……要不,我帶著刀鞘……」
「來吧。」蒼旌馳漠然道,「等你能傷的了乾爹再說這話。」
古小艾深吸一口氣,抽出匕首來微微俯□子,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蒼旌馳不敢貿然出擊,和蒼旌馳緩緩的周旋了幾步。這是古小艾平時慣用的伎倆,和方戟對打的時候只要不出擊,就這麼慢慢的耗上半分鐘方戟就能稍有鬆懈露出破綻,古小艾就會趁那個時機撲上去找機會,雖然不光彩,但是古小艾寥寥幾次勝了方戟的法寶。
但古小艾很快發現這個小伎倆對蒼旌馳不適用,古小艾定定的看著蒼旌馳,蒼旌馳一點破綻也沒有,眼中絲毫沒有雜陳。
古小艾有點耐不住,使了個虛步就衝了上去,盡力壓低身子想襲擊蒼旌馳的下盤,剛接近蒼旌馳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蒼旌馳制住了雙手,古小艾有點心驚,他甚至都沒有看見剛才那一瞬蒼旌馳的動作,雙腿反射似的要彈踢,還沒有動作就讓蒼旌馳一個跨步壓在了地板上,蒼旌馳手一翻把古小艾的雙手扭在身後,古小艾手一疼就鬆了,匕首「鐺——」的掉落在地板上。
古小艾輕輕的呼氣,小聲喘息道:「乾爹,疼……」
蒼旌馳手上一用力把古小艾拉起來,冷冷斥道:「就學了這點東西?用匕首,玩偷襲,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是……」古小艾垂首答應著,突然有點委屈,他也想像方戟那樣,用著威武的大刀堂堂正正的站在對手的正面,一點歪道都不用的比試,他也試過,但他實在做不到。他只會用這些方法,不是很光彩,但確實是最適合他的。
古小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被人怎麼欺負都沒有這種感覺,古小艾暗罵自己讓蒼旌馳養嬌了,這點兒委屈就受不住了。
蒼旌馳隨手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把劍,抽出來隻拿著劍鞘,轉身對古小艾道:「看來還是要教訓的,脫褲子。」
古小艾微微抬頭看了下練功房裡,不算蒼宇還有五六個傭人,古小艾有點難堪的小聲求道:「乾爹……別,別在這打……「
古小艾的聲音太小,蒼旌馳沒聽清以為古小艾是在求饒,又見古小艾磨磨蹭蹭的不脫衣服有點不耐,直接拉過古小艾就要褪他的褲子,古小艾稍一掙扎,鼻間呼出的熱氣撲在蒼旌馳的頸間,蒼旌馳微微愣了一下,抬手撫在古小艾的額頭上:「發燒了?」
古小艾只覺得有點頭暈,也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呆呆的讓蒼旌馳試他額頭,脖頸的溫度,小聲道:「沒有吧……昨天就是淋了點雨。」
古小艾說話呼出來的氣都是燙的,蒼旌馳微皺著眉頭,一把抱起古小艾疾步出了練功房去了他自己的臥室,蒼宇沒等吩咐連忙讓人去請馮大夫了。
蒼旌馳直接把古小艾抱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又伸手進去脫了古小艾的衣服拿了出來,按了按被子又轉身讓傭人加被子。古小艾發燒燒的有點暈乎,被蒼旌馳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著一雙眼睛,看著蒼旌馳略有心急的臉心裡一暖,把剛才的委屈都丟走了。
古小艾還是頭一次進蒼旌馳的臥室,忍不住睜大眼睛四處打量。
這屋比他的臥室大了不少,但少了那些繁雜奢華的層層果木櫃子和雕花之類的,連裝飾擺設都很少,盡顯大氣。床也比他的大了不少,古小艾微微往被子裡縮了縮,蓬鬆的被子裡有淡淡的蒼旌馳特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蒼旌馳剛才把古小艾的衣服都褪盡了,蒼旌馳是記著以前大夫說的,發燒的時候穿的多身上更容易痠痛,這會兒古小艾光裸著皮膚蹭在蒼旌馳平時用的被子上覺得很舒服,很愜意,很……害羞。
蒼旌馳讓人拿了毛巾來親自擰了塊小毛巾搭在古小艾的額頭上,坐在床邊看了看時間,低頭用手背試了試古小艾臉上的溫度,沉聲道:「難受不?」
古小艾沒有什麼感覺,其實從昨天的前半夜他就燒起來了,出了頭暈關節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他一直以為是昨天拉練累的也就沒在意。這會兒讓蒼旌馳這麼當事兒他有點受寵若驚,點點頭:「也……不覺得怎麼樣。」
蒼旌馳沒說話接過傭人拿來的溫度計,把手伸進被子裡讓古小艾夾上,依舊坐在床邊看著古小艾,古小艾也定定的看著他,半晌小聲道:「乾爹……不打我啦?」
蒼旌馳沒想到古小艾還在擔心這個,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病好了就不打。」
古小艾知道蒼旌馳這麼說就是不打了,心裡的大石放下來忍不住有點高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蒼旌馳正要再說什麼蒼宇帶著馮大夫來了,蒼旌馳站起來讓馮大夫給古小艾看病。
馮大夫仔細的給古小艾檢查了一遍,又拿出來溫度計看了下,轉身對蒼旌馳溫言道:「沒事,少爺就是著涼了,加上有點勞累就發作起來了,恐怕這幾天少爺的飲食上也不是太精心,幾下匯在一處了,沒事,先打一針退燒的,然後吃點藥調理個兩三天就好了。」
蒼旌馳點點頭,沉聲道:「藥的劑量小點,小孩子受不住。」
「知道知道。」馮大夫連連應著,轉身和助手一起配了藥,走到床邊對古小艾笑道,「少爺這臉燒紅了更好看了,來。」
古小艾是第一次打針,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病了,但這確確實實是他第一次生病時有醫生來給他看病,他以為醫生來了就是給他開幾粒藥之類的,但看著馮大夫手裡的亮晶晶的針頭時古小艾有點腿軟了。
古小艾嚥了下口水,抖聲道:「馮大夫……這是往哪裡紮?」
馮大夫聞言一愣,接過助手遞來的藥棉一笑:「這是肌肉注射藥,往屁股裡打的。」
古小艾看著針頭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要和他的屁股過不去,被打還好,被這種東西紮進去再把裡面的藥水擠進去……古小艾不敢想像了。
馮大夫也不懂古小艾對針頭的恐懼是為什麼,回頭看看蒼旌馳,還沒等蒼旌馳說話蒼宇就走上前,坐在床頭攬起古小艾掀起被子,柔聲道:「少爺沒打過針?這有什麼的,根本不疼……」說著給馮大夫使了個眼色,馮大夫連忙趁古小艾還沒有反應過來把針打了,又開了藥讓蒼家的人送了回去。
古小艾一臉不可置信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忍不住一直想摸打針的地方,要是說打針的那點兒疼痛他覺得沒有什麼,只是一想到被人灌了一管子藥水在肉裡古小艾就忍不住的覺得慎得慌,合著現在他的屁股裡不就是有一個藥水泡了麼?那萬一有人一拍再破了呢?
剛才蒼旌馳也在旁邊看著他不敢怎麼樣,這會兒彆彆扭扭的躺在床上怎麼也不舒服。
打完針後蒼旌馳就走了,蒼宇陪他吃了藥又吃了點粥,這會兒守在床前陪著古小艾。
古小艾看了看時間,對蒼宇笑笑:「我沒事兒了,已經不燒了,去忙你的吧。」蒼宇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聞言笑笑:「三爺讓我陪著少爺,沒事。」
古小艾看看窗外的天,小聲道:「馬上就晚上了,是不是……下雪了?」
蒼宇也轉頭看窗外,果然已經靜悄悄的下了一會兒雪了,笑笑:「這才幾月份啊,還挺大……少爺冷嗎?」
「不冷。」古小艾笑笑,「這屋裡夠暖和的,對了,乾爹不讓我走嗎?那晚上他誰哪?」
蒼宇繼續坐在古小艾身邊拿起書,柔聲道:「當然也睡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