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當我們直立行走 Ep2

　　其實不光是程馳驚訝，連一直跟在雷伯汀身邊的德比此刻都有些暈暈乎乎沉浸在剛剛的遭遇中沒回過神來。 ……_！

　　好吧，讓我們把時間往前拉一些。

　　當雷伯汀和德比回到他們在陸地上的家之後，雷伯汀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枚貝殼，“親愛的，我有一個有趣的東西要給你看。”

　　“嗯？是什麼？”德比永遠對雷伯汀的任何舉動都非常捧場，很給面子地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表情。

　　“好吧，親愛的，給你看之前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原本都將貝殼捧到了德比面前的雷伯汀又忽然收回了手，一本正經地問道。

　　德比被雷伯汀逗得想笑，點點頭道，“好吧，你問吧。”

　　雷伯汀游過來攬住德比的肩膀，開口問道，“親愛的，你想要去外面看看嗎？”

　　“外面？哪外面？”德比有些不明白了。

　　“就是這幢屋子的外面，這個鎮子，或是別的鎮子。”雷伯汀攬住德比肩頭的手輕輕摩挲著說道。

　　“啊，當然想要看一看那些生活在陸地上的人是怎麼樣的啦。”這個時候的德比已經能夠坦率地在德比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笑眯眯地點頭承認後又雙手捧住了雷伯汀的臉，“可是，親愛的，我們是人魚呀，怎麼能到外面去呢？”

　　“我說能就能。”雷伯汀顯得信心滿滿。

　　德比又有些迷糊，“誒？”

　　“因為，我有這個啊。”雷伯汀笑著再度將那枚貝殼遞到了德比的面前，“有了這個，我就能滿足你的心願啦。”

　　“這是什麼？”德比低頭看著那枚平平無奇的貝殼，抬頭望向雷伯汀好奇地問道。

　　“這還是當年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納旦尼爾送的禮物呢。”雷伯汀抓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時候事情多我也沒注意，還是這次打掃衛生的時候才找到的。”說著雷伯汀打開貝殼讓德比看裡面那些小小地泛著珠光的珠子，“吃了這個咱們就能去岸上看一看啦。”

　　“這個？”德比有些懷疑地舀起一枚珠子，除了色澤溫潤些，氣味帶著淡淡的香氣，德比真的沒有發現這枚珠子有什麼特殊之處。

　　“對的。”雖然納旦尼爾脾氣不好說話又毒舌又刻薄，但是他從來不是那種會開玩笑做不靠譜的事情的人魚，所以雷伯汀對他說的話送的禮物的效力深信不疑，他將貝殼舉到德比面前，“親愛的，你願意和我一起開啟這趟冒險之旅嗎？”

　　德比抬眼看向笑意滿滿的雷伯汀，也抿嘴一笑，沒說話就將那枚珠子給吞了下去。雷伯汀見德比吃了，也沒猶豫吃了一枚。

　　吃完了以後兩人手握著手靠在池邊，並沒有等待多久，德比說話了，“親愛的，我覺得我的尾巴有些發熱。”

　　“我也是，納旦尼爾說這是正常現象，讓我們耐心等一等就好。”雷伯汀緊了緊握著德比的手，開口道。 ……_！

　　“嗯。”德比對雷伯汀是無條件的信任，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等待的時間不算長，由最初的尾巴發熱，到後來的略帶著些疼痛的分裂感，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德比在某一個瞬間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然後下方覺得一空，整個人就毫無準備地往水下沉去，當他嗆了第一口水的時候整個人被一隻強壯的手臂攬住拉出水面，耳旁響起的是自己的親密愛人略帶著些揶揄的話語，“親愛的，怎麼長了腿你就不會游泳了呢？”

　　自己長腿了？被一系列應接不暇的變故弄的有些暈乎的德比下意識地靠在雷伯汀的懷中低頭看，水中的景象讓他睜大了雙眼——在波光粼粼的水中，自己與雷伯汀的尾巴不復存在，而是由兩對原本只有那些陸地上的朋友才擁有的細長的雙腿代蘀了。

　　德比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伸出手好奇地碰了碰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雙腿，然後抬起頭看向雷伯汀，“親愛的……這、這是我們的雙腿嗎？”

　　雷伯汀低頭看著自己懷中愛人那驚奇又帶著些興奮的澄淨雙眼，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鼻尖，“當然，寶貝，這是我們的雙腿。”

　　在這樣巨大的變化面前，德比無暇再為雷伯汀那親昵的小動作而臉紅，而是再度將手觸碰到了那突然出現的肢體上，纖長，細膩，還帶著些微熱的溫度，德比驚呼出聲，“這簡直，太神奇了！”

　　但是下一秒鐘德比的驚呼聲更大了，因為他看到了雷伯汀耳朵的變化和他身後長出來的小東西，“親愛的，你、你、你怎麼變得和克勞德亞瑟

　　他們一樣了？”

　　雷伯汀倒是顯得鎮定的很，伸手摸了摸自己變得毛茸茸的耳朵和在水中擺了擺那只尾巴，笑著道，“因為，我是雄性啊……”

　　德比聽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好奇地摸摸雷伯汀的耳朵又摸摸他的尾巴，然後又對著德比沒有了蹼的手一陣驚訝……

　　德比那好似看到了世界奇跡般的驚奇呼喊讓雷伯汀哈哈大笑，伸手摟進德比，然後在他的驚呼聲中一下將他抱到池邊坐好，而後雷伯汀也上了岸，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亞瑟讓人放在這裡的布巾，拉著德比起了身，“親愛的，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來研究這奇妙的雙腿。”

　　德比被雷伯汀拉著站起身，還不習慣自己尾巴沒了的他重心不穩地朝雷伯汀倒去，而雷伯汀順勢將德比攬在自己懷裡，用布巾為他擦拭著身體，等到擦到某個地方的時候，雷伯汀吹了聲口哨，“寶貝兒，這個小傢伙和你一樣可愛呢！”

　　沉浸在巨大的驚奇情緒中的德比順著雷伯汀的視線低頭看了過去，那陌生的小東西讓他有些疑惑，他伸手去碰了碰，然後又去摸了摸雷伯汀的，剛想問這是什麼，可是雷伯汀的小東西的變化卻讓德比驚了一跳，“親愛的，這個、這個為什麼會變化？”

　　雷伯汀看著德比不含絲毫情欲有的只是求知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摟住德比讓他與自己身貼著身，低頭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雷伯汀很滿意地看到德比的耳朵漸漸地紅了起來，最後這紅色蔓延到了德比的臉頰與脖頸，德比將臉埋在雷伯汀的懷裡，小聲嘟囔道，“這、這可真是……”

　　雷伯汀低頭看著德比那紅的幾乎要滴血的耳尖悶笑出聲，安撫地拍了怕他那光滑的脊背，“好了，我們將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探尋我們新的軀體的秘密，所以，現在讓我們穿上衣服吧。已經入秋了，我不敢保證我們這副人的軀體會像我們本身的軀體那樣不怕寒冷。”

　　說著雷伯汀就將剛剛一併舀過來的衣服給德比一件一件穿了起來，而德比就像是一個得到了新鮮玩具的孩子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雷伯汀給自己穿衣服，表情有趣極了。

　　亞瑟當初雖然為了將這幢房子佈置的更像陸地上的普通家庭一樣而弄了衣服和傢俱進來，但是依照雷伯汀和德比那並不定時的到來，亞瑟並未在這幢房子裡準備食物。

　　所以一樣穿戴整齊的雷伯汀環顧了一樣房子四周後拉起德比的手道，“每次都是程馳他們來看望我們，現在，讓我們去拜訪他好不好？”

　　在這期間，德比的心情已經從最初的驚訝到了對外面的滿心期待，聽雷伯汀這麼說當然是使勁點頭，“好。”

　　外面的一切對於德比來說都是新奇的，最初的時候可以在海邊的礁石上遠遠地看著這座鎮子的輪廓，即使後來和雷伯汀有了這幢在陸地上的房子之後德比也無法走出房子去看看這座城鎮的樣子。

　　如今，他就這樣被雷伯汀牽著手，一步一步地走在這座他看了許多年想像了許多年的城鎮之中。一如他的想像，這是一座寧靜的小鎮，一幢幢帶著小花園的房子，乾淨的石板路面，那從兩旁的屋前花園伸出來的枝椏上開出來的小花好似在歡迎著德比與雷伯汀的到來。偶爾迎面走來的路人在看到手牽著手的雷伯汀與德比的時候也會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這一切一切的景象都與海底的人魚部落截然不同。這讓德比握著雷伯汀的手更緊，可是眼睛卻不眨地打量著每一處他完全沒見過的景物。這樣的德比是雷伯汀少見的，雷伯汀嘴邊帶著溫柔地笑牽著德比朝程馳家走去，速度不快，只為讓他的愛人可以看個盡興。

　　這邊德比還因為這一系列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有些暈乎的時候，那邊程馳就已經回過了神，在獸人國度的多年生活以及那穿越的經歷已經讓他能夠面不改色地面對任何看起來不可思議地事情，他側過身熱情地朝雷伯汀與德比道，“午安，快進來吧！”說完朝聽見動靜從廚房走過來的克勞德道，“是雷和比比過來了。”

　　天性性格沉穩的克勞德在乍一見到雷伯汀與德比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表情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走上前去與雷伯汀德比擁抱了一下，“歡迎。”

　　兩夫夫這樣平靜的態度倒是讓雷伯汀覺得有些無聊，“嘿，夥計們，為什麼你們的態度不能驚訝一點兒呢？至少給點兒驚叫呀！”

　　“噢，得了吧。”程馳很不給面子地捶了雷伯汀一下，“任何獵奇的事情在哥們兒眼裡都不算獵奇了好嗎？”

　　“好吧好吧。”雷伯汀被自己這個老友的不捧場弄得有些挫敗，將手中的東西舉到程馳面前，“給，見面禮。”

　　程馳看著那兩位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在最初的驚奇過去以後，儘管是在和自己已經相識了十幾年的朋友面前，但是這是德比第一次來到陸地上去別人家作，所以整個人又漸漸地變得緊張拘謹起來，一直拉著雷伯汀的手跟在他身後不說話。

　　端著茶過來的程馳注意到了德比的不自然，他將茶杯放在德比面前又給他放下一碟小點心，笑著道，“因為事先不知道你們要過來，所以沒有特別準備什麼，真是不好意思。”

　　“不不不。”德比連連擺手，“是我和雷太唐突了，沒打招呼就來了。”

　　“沒關係，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本來就應該隨意些。”程馳在克勞德身邊坐下，一隻手與他相握，一隻手拍了拍德比的肩膀，“所以，別拘謹也別氣，就把這裡當做你們的家一樣就好。”

　　看著程馳那暖暖的笑眼以及坐在程馳身邊雖然不太說話可也表情溫和的克勞德，德比也稍稍放鬆下來。

　　而從來不知緊張為何物的雷伯汀則是喝了一口茶道，“怎麼沒看見你們家的小毛頭呢？”

　　程馳笑著答道，“伊恩他們都去了別的城鎮辦事，而正好沃倫和珀西派人來接孩子們去主城玩兒，所以亞瑟和凱文就帶著他們一起去主城了。”

　　這個時候，孩子們都已經成家立業，諾亞被克拉倫斯給拐走了，奧斯蒙把凱文的心肝寶貝艾維帶回了家，他們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雷伯汀說的小毛頭就是這兩對生下來的小寶寶。

　　解釋完程馳又開口邀請道，“你和比比的房子我也去看過，水池那麼大根本就沒有睡覺的地方，所以晚上就住在我這裡吧。”說完程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們不需要晚上待在水裡的話。”

　　最初納旦尼爾說的是只要每隔三天泡泡水就行了，所以雷伯汀也就沒和程馳氣，“那感情好。說起來，其實我這次想要帶比比到處走走看看，畢竟機會難得，所以，你們有什麼好推薦嗎？”

　　程馳想了想開口道，“不如，咱們一起吧。這地面上的事情你們畢竟還是沒有我們熟悉，我現在光講也怕不頂用。再說，我和克勞德也很久沒有出去旅遊了，你們不介意來個組團吧？”

　　雷伯汀從來都是愛熱鬧的性格，聽了程馳這麼說又看德比也是滿臉的贊同，於是笑著道，“當然，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程馳見克勞德也是滿臉願意，於是說出了自己剛剛想好的路線，“咱們就一路遊玩過去，目的地定在主城吧，冬天也快到了，年末的時候主城和熱鬧，正好你們可以去看看。”

　　聽了程馳的安排，雷伯汀和德比對視了一眼，然後笑眯眯道，“那就麻煩程大導遊悉心安排啦！”

　　雷伯汀那擠眉弄眼的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屋內氣氛歡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