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浴室（下）

　【Do u wanna fuck me？】

　在史蒂夫反應過來，托尼已經把他推在了牆上，然後濕漉漉地壓在了他的身上，完全光裸的肌膚隔著衣物與他接觸，對方柔軟的下腹部頂在他微微勃起的性器上，那是種令人著迷的曖昧感覺。

　“……托尼？”　　

　“噓，別說話。”托尼啞聲歎了口氣，“Please，就當做我還沒有醒過來吧。”

　史蒂夫剛想說些什麼，托尼的唇已經靠了上來，靈活的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齒，那是個溫柔纏綿的吻，好像帶著些撒嬌的意思，像是在不允許史蒂夫說拒絕。　　

　“托尼……”史蒂夫在這個吻結束時歎息地吮咬著托尼的下嘴唇，“……我可以等你說YES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們也許不應該這樣。”

　托尼想，史蒂夫四十年代的保守觀念中，也許他們確實應該先約會看電影確定關係再上床，他笑了起來：“噢，我無限尊重您的選擇，親愛的隊長，你可以選擇吻我或是推開我？”

　“哇噢。”史蒂夫微微低下頭看著對方，喉結微動，“這可真貼心。”

　托尼問得禮貌又貼心，但他的動作可沒有一絲停頓，指尖在對方冒出毛少許青色的下巴上磨蹭在磨蹭去，聲音低啞而誘惑：“所以……嗯哼，推開我？”　　

　“……Another one。”史蒂夫一下子捧住了托尼的臉，將鋼鐵俠接下來的話都吞進了唇舌裡，那是個溫柔纏綿的吻，和美國隊長的人一樣，基本上來說，一開始托尼其實覺得美國隊長的吻技不怎麼樣，好吧，說白了是很爛——但對方絕對是個棒透了好學生，學習能力比普通人的四倍都要好。

　“啊哈……”托尼呻吟著笑起來，抱著對方的脖子舔了一下他的唇，“對你來說也算是驚人的進步。”

　“大概是因為老師好？”史蒂夫笑了，羞澀而英俊的，“我不該說這些，那太罪惡了。”

　托尼的手指拉扯著美國隊長軟乎乎的金髮，把他拉進了另一個吻裡：“噢，上帝作證，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一定每天教課的時候都在幻想著你會怎麼把我壓在講臺上操。”

　“上帝保佑，幸好學校裡沒有太多你這樣引人犯罪的老師。”史蒂夫忍不住把對方吻的氣喘吁吁的，看著對方的棕眼睛裡因為微微的窒息感而不覺盈滿淚水。

　托尼被親的暈乎乎的，感覺視線中出現了幾顆小星星，但那感覺棒極了，漫天小星星裡有一個完全被水淋濕了的美國隊長，看起來又清純又情色，像健身雜誌封面上的男模那樣辣，但他操過那上面的漂亮男孩兒，他們完全不能跟史蒂夫比，百分之一都不行。

　至少他們永遠不可能用一個吻就讓托尼•花花公子•斯塔軟了腰。

　托尼對著史蒂夫笑了起來，那笑容看起來傻乎乎的，還有點甜蜜，毫無戒備，讓史蒂夫想起了那個只有十歲的小鋼鐵俠，他歎息著捧住了對方棕色的卷毛腦袋，吻了一下濕漉漉的髮絲：“……托尼，我對你……”

　托尼一下子收起了笑容，打斷了對方的話，扁了扁嘴：“No，史蒂夫，停下來，別說好嗎？這真的很無趣。”

　史蒂夫皺了一下眉，看著托尼又把自己縮回了厚厚的殼裡，恢復了渾身是刺的樣子，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無法信任他人，就算是史蒂夫，也沒辦法讓他相信哪怕超過十秒，所有的話好像都對他一點用也沒有，即使史蒂夫付出了他所有的真心，即使史蒂夫真的愛他：“……托尼。”

　“別這樣，老冰塊兒。”托尼彎出了一個笑容，疏離的，誘人的，他的手掌輕輕按在了美國隊長堅實的胸膛上，另一隻手曖昧地揉搓著對方已經半勃的下半身，甚至拉下了那裡的拉鍊。

　"……我可以給你一個棒透了的口交，然後你就能快快樂樂地操哭我，射在我裡面，我們做上個三四回然後躺在滿是精液的床單上睡個覺，這樣不是很簡單嗎？簡單又美好，現代人的方式。”　　　　

史蒂夫的臉頰因為托尼的話語而微微發燙，但一絲寒意仍然在同一時間蔓延上他的心中，他蹙著眉頭握住了對方的手腕，他忍不住用了幾分力道，對方被他握住的位置很快就紅了起來：“托尼，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我愛你，你能不能試圖信任我哪怕一點點？”　　

　托尼的反應是跪下來，將對方的陰莖吞進了嘴裡。

　史蒂夫呻吟了一聲，推拒著他的肩膀，語氣中已經開始隱藏了怒氣：“停下來，托尼！”　　

　托尼不管不顧，用力狠狠吸了一下一側的陰囊，引出了史蒂夫一聲沉重的喘息，而後放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就稍許放鬆了一些。

　托尼就這樣跪在浴缸裡，水浸到了他的大腿位置，他的舌頭從陰莖側面往上舔咬著，那畫面極盡淫靡，舌尖帶出了一絲白絲都被他吞咽進了喉嚨裡，像是他有多麼的饑渴。

　美國隊長的尺寸很可觀，托尼幾乎沒法把它吞進嘴裡，但他真的想要這麼做，那饑渴的衝動簡直快要燒壞了他的腦子，托尼盡力地張開嘴，讓那根大玩意兒往他的喉嚨裡伸去，那種喉嚨被緩慢頂開的感覺很奇怪，又難受，又無法抑制的滿足。

　史蒂夫幾乎快被眼前淫蕩的場景熏紅了眼睛，托尼赤裸地跪在他的雙腿裡，努力吞著他……他忍不住往前輕輕挺了一下。

　托尼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他被嗆到了，發出了幾聲窒息的咳嗆聲，史蒂夫連忙想要退出來，托尼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胯部。

　“托尼……”史蒂夫啞聲喃喃道，托尼抬起頭看著對方，他的眼圈都紅了，全是淚水，看起來支離破碎，臉上卻又滿是迷醉的紅暈，托尼•斯塔克的自毀傾向已經扭曲到了一定程度，窒息的快感讓他恐懼又沉迷，他根本無法停下來。

　他甚至主動用喉嚨磨蹭著對方的陰莖，吞咽收縮喉嚨，用盡一切辦法讓史蒂夫留在他的嘴裡。唾液從他的口中溢出，混雜著白色的前液滴落在透明的水裡。

　托尼心滿意足地感覺到史蒂夫的陰莖開始抽動起來，不受控制地頂撞著他的喉嚨，雖然那力道還是極度控制的，但他還是感到十分滿意，下身的陰莖幾乎不用碰都已經硬的發疼了。

　史蒂夫最後射在了托尼的嘴裡，托尼搖晃著站了起來，當著史蒂夫的面把它們全都吞了下去，他舔了舔沾染在唇角的白絲，漫不經心地揚起了唇，他抱著雙臂站在史蒂夫面前，眼中跳動著挑釁的微光：“Yes，Cap，我不信任你，但我想要操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任憑眼前的男人伸出手，用微涼的手心撫上他的側臉。

　而下一秒史蒂夫就反客為主地將他按壓在了牆面上，他們激烈地吻在了一起，托尼摟著他的背，抬起腿在史蒂夫的大腿旁暗示性地磨蹭著。　

　史蒂夫托起了托尼的臀部，讓他的雙腿得以纏在自己的腰上，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嘴唇並沒有離開過分毫。

　托尼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史蒂夫推開了浴室的門，一邊與托尼擁吻著一邊抱著他朝床的位置走去。

　然後托尼就被果斷地丟在了床上，真的是丟，一點猶豫都沒有，托尼的腦袋撞到了床頭，疼得他嗷嗷叫。　　

　史蒂夫眯著藍眼睛站在床邊，那雙一向溫柔的藍眼睛難得地看起來有些幽暗，托尼腦袋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喊著危險，美國隊長緩緩俯下身，單手撐在他的臉邊，一字一句地說：“Mr.斯塔克，在你學乖了，選擇不再逃避回答之前，你別再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包括接吻上床。”史蒂夫朝他濕漉漉的腦門上丟了一條毛巾。　　

　然後史蒂夫就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丟下了躺在床上一臉愣神的托尼。

　“……你去幹嘛？”托尼愣愣地看著對方重新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你不洗澡的話，我就先洗了。”托尼聽到了浴室門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哢噠聲，該死的史蒂夫，他竟然還鎖上了門！　　　　

　托尼仰身赤、裸著躺在床上，腦袋包在毛巾裡，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居然有人拒絕了一個裸體的、主動投懷送抱的斯塔克！還他媽的把勃起的他丟在了床上？！自己去洗澡了？！　　

　“……史蒂夫•羅傑斯！Son of bi*ch！”托尼吐血地把毛巾甩在了地上，沖著浴室門狠狠豎起了中指。

　回答他的是沉穩的嘩啦啦水聲。

　******　　

　“嘿，難道你要我相信堂堂地獄之王就只是來和你聊了個天？然後就走了？”山姆不悅地說。

　“是的，我們就是蓋著被子聊了個天，噢他還讓我代他向你問好，順便一說地獄給你留了個特等席，就等著你咳血咳完就下去找他呢。”迪恩假笑了一下，“是的我知道你又咳血了，在你在教堂收拾那頭噬魂獸的屍體的時候，別以為你能瞞著我。”

　“是的，所以你也別想瞞著我，克勞利找你做了什麼？”山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不會放棄問你的。”

　“你也知道我不想說的事，就絕對不會告訴你，山米，我答應過你儘量坦誠，不會再對你說謊，所以現在的實話就是，我不想告訴你，OK？”迪恩拍了一下方向盤上的喇叭，嘖了一聲，該死的堵車。

　“我會知道的。”山姆側過頭，倔強地嘀咕道。　　

　“噢，是嗎？Bite me？man。”迪恩又按了幾下喇叭，外面還在下雨，雨刷嘩啦啦地劃來劃去，弄的人心煩意亂，他從後照鏡中看到他弟弟蒼白的嘴唇。

　那刺目的要命。

　*****

　【Sir。】系統管家的聲音突然響起，【有一位女士已經在酒店門口站了超過一個小時了，她並沒有帶傘，也拒絕了我邀請她先行進入酒店躲雨的建議，鑒於您和CAP的問題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想應該通知您。】

　托尼連衣服都懶得穿，隨意一拉被單就赤/裸地躺在床上，聽到賈維斯的聲音之後懶洋洋地說道：“什麼女人？拜美國甜心所賜，你主人最近的生活可是規律又健康啊。”　　

　【這一句話原諒我並不想報以評價。我已經替您詢問過了，但那位女士似乎並不願意開口的樣子。】

　美國隊長帶著水汽從浴室中走出來，他的頭髮有些濕，但已經穿戴的無比整齊了，托尼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貫徹落實自己的方針，一點便宜也沒讓自己占去啊。

　“賈維斯，她還在嗎？”史蒂夫問。

　【是的，隊長。】

　史蒂夫直直地經過托尼，朝門口走去，托尼輕哼了一聲，扯過枕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傾盆大雨還在下。

　有著棕發的女人就那樣站在雨中，她的左手緊緊握著一部手機，凍得發青嘴唇輕輕顫抖著，卻沒有往前挪動一步。

　“……您好。”女人動了動，抬起頭，那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金發藍眼，神色溫和，正對她笑著。

　然後那個身形挺拔修長的溫和男人就走到了與自己相同的階梯間，將手中的傘舉在了她的頭上，男人再一次開口道：“我是史蒂夫•羅傑斯，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好嗎？”

　雨水順著女人的劉海流下，那讓她的神色看起來堅韌而又楚楚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