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邪惡力量

　哈利在此時終於明白了時間機器的意義，在兩周世界結束之後，一切關於他們在這個過去的世界中所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消除。

　人們會遺忘他們曾經存在過的這一段記憶。

　哈利伸手輕輕撩開莉莉酒紅色的額發，親吻上了她的額頭，這是他第一次親吻他的母親，他的語氣溫柔輕緩的彷彿月夜下魚人所吟唱的歌謠：「……我誰也不是，殺死伏地魔的，是你未來的丈夫詹姆。」

　第二聲鐘聲敲響，眼前的畫面彷彿被刷上了一層薄霧，變得朦朧而遙遠起來，懷中的人逐漸變得透明。

　「哈利是個不錯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話，考慮將它作為你們未來孩子的名字嗎？」哈利微微閉上眼，眼淚幾乎和歎息同時落下，滑落在對方的額間，「睡吧，親愛的，晚安，當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回於正軌之上，你的未來，你的人生將不再有任何苦難……」

　「我會保護你的，一直並且永遠。」哈利呢喃道，懷抱中的人終究化作輕薄的羽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而在世界徹底化為霧氣消失之前，哈利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一抹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像只月色下的黑色蝴蝶，淒厲又美麗。

　哈利想要仔細去看，而那畫面終究稍縱即逝，哈利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實還是自己的錯覺。

　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已經徹底改變，他仰面躺在草叢之中，四周環繞著高聳入雲的樹木……那是他們最開始穿越時空的地方，禁林。

　他們回來了。

　哈利單手蓋在眼睛上，他忽然有點分不清這些天，到底是不是只是他做的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已，詹姆、莉莉、小天狼星、魂器……還有斯內普教授。

　「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呢？小子？」

　哈利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感覺到有一個東西狠狠地坐上了自己的腹部，他痛苦地嗷了一聲，蜷曲著身體看著坐在他腰上的金紅盔甲人，才終於有了一點實感。

　「我們……回來了嗎？」

　鋼鐵俠雲淡風輕道：「回來了，你成功了。」

　「啊……羅恩怎麼樣了？！」哈利突然爬了起來，想起來了曾經受傷的最好朋友。

　他急匆匆地向酒店的方向跑去。

　托尼卻只是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脫下mk42，然後看著少年一陣風一樣焦急離去的背影。

　史蒂夫無聲地將手按在了托尼的肩膀上。

　托尼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這麼脆弱，cap，那個孩子也沒有。」

　哈利砰地一聲推開大門，看見正從樓梯上顫顫巍巍地走下來的紅髮少年。

　「嘿，羅恩，你醒了！」哈利眼中跳動著喜悅。

　「噢。」羅恩看著他，表情卻有點古怪，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噢……你是波特，嗨，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哈利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夥計，怎麼了？」紅髮少年奇怪道，「我們只是同班而已吧，有熟悉到互稱名字的地步嗎？噢，不過謝謝你幫了我！我再也不隨便溜進禁林玩了……下一次我請你吃巧克力蛙吧！」

　哈利望著眼前以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少年，走神地想，原來，他是真的成功了啊。

　托尼所說的沒錯，他命中注定的救世主使命，能夠交託性命的生死之交，荊棘榮耀征途之上的所有的一切都與伏地魔相互重疊，而現在伏地魔在他們出生之前就被他殺死，也完全改變了這一輩所有孩子的命運，但沒有一個，是如同他自己那樣被影響至深的。

　他扭曲的命運令他於戰爭中得到一切，卻又因和平而失去一切。

　哈利勉強抬了抬唇角：「……好，韋斯萊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一起回霍格沃茨吧。」

　紅髮少年隨意地點點頭：「行啊。」

　托尼正慢吞吞地推門進來：「噢，我猜現在是告別了？」

　哈利衝著他們微笑：「……我想是的。」

　「那個機器，可以送給我嗎？」

　「沒問題，但它已經壞了。」哈利摸出懷表，指針全數折斷在了玻璃表面內，時間機器已經徹底壞了。

　托尼接過它，晃了晃：「沒什麼，我覺得它也許能夠幫助我們找點回到我們世界的靈感。」

　「嗯。」哈利點點頭，「希望你們能早點找到回去的路。」

　「那當然了，托尼·斯塔克無所不能。」托尼呲牙笑了起來，揉了揉小獅子的腦袋，「再見啦小英雄，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嗯，再見，謝謝你們，隊長，斯塔克先生，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我過的很開心。」

　「……覺得後悔嗎？」

　哈利藏在眼鏡後的綠眼睛躍動著瑩瑩憂傷卻堅定的微芒：「永不。永別了，我的朋友們。」

　在酒店中的其他人也發現了他們，浩克是第一個衝過來的，它在這個世界過的很開心，因為它再也不用偽裝了，這片森林中有更多比他奇怪的生物們，他交了很多小夥伴，玩得可開心了：「托尼！你回來啦！」

　托尼一把被撲倒在了地上，在倒錯的視線中，看著傳說中大難不死的男孩一步一步離去，那身影看起來還留著少年人的瘦弱纖細，卻足夠堅強。

　他笑著拍了拍浩克的肩膀：「嗯，我們回來啦。」

　*****

　（一個月後。）

　哈利在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色的花，那是在第一次伏地魔大戰中逝去的人們長眠的地方，哈利花了很長時間，找齊了他們所有人的名字。

　令哈利欣慰的是，莉莉和詹姆過得都很好，雖然他們還未見過面——這對夫妻非常果斷地丟下了自己正在上課的兒子，在享受長期旅遊中，而哈利，他現在是再普通不過的霍格沃茨學生，從小在魔法世界成長，成績平平，毫不起眼，和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哈利順著墓園往深處走著，輕揮魔杖，為它們清除著周圍新生的雜草，但看到墓園最深處的一個墓碑時，他愣了一下，那是個無名氏墓碑，沒有姓名，也沒有照片。

　「……mr.波特和莉莉一眾人固執的認為，他們曾經在那一戰中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有人在他身後開口，聲音優雅而低沉。

　哈利因為那熟悉的聲音而瞬間繃緊了肩膀。

　那人漫不經心一般與他擦肩而過，在墓碑前擺下了一束花：「雖然他們不記得他的名字，甚至不記得他的長相，但他們還是執拗地為他豎立了一座墓碑，緬懷這位無名氏先生。」

　他明明知道的，知道對方已經忘記了他，他應該低下頭，尊敬而疏離地叫他一句教授才對，但哈利卻只是怔愣地望著那人漆黑的雙眸和不變的純黑色長袍。

　那是他回到現實世界之後，第一次見到「過去」，他才發現，他有多麼，多麼地懷念那段短暫的時光。

　「哈利·波特。」魔藥學教授的唇齒間滑過他的姓名，低沉的，緩慢的，下一句話卻瞬間震碎了哈利的思維，「站在自己墓前的感覺怎麼樣？」

　哈利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幾乎說不出話來。

　斯內普輕輕撫順了自己衣袖上的褶皺：「怎麼？覺得很驚訝嗎？我也很驚訝，當所有人都認為殺死伏地魔的人是另一個自大狂波特的時候。」

　「……為什麼您會記得？」哈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而在他意識到之前，他已經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袖口，彷彿不可置信一般喃喃道，「不可能的，不應該有人記得。」

　斯內普輕哼一聲，卻沒有甩開對方的手：「……因為某個蠢貨，在離開之前碰巧給我留下了個禮物。」

　哈利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那個……牢不可破咒？！」

　「沒錯，施咒的雙方永遠不會遺忘誓言。」斯內普嘲諷地勾起了唇角，望著小獅子與十幾年前沒有任何差別的模樣，轉過身，指尖輕叩著無名的墓碑，問道，「整整十七年不見了，哈利·波特，我一直想親自問一句……」

　「改變未來，你後悔過嗎？」

　哈利閉上眼睛，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背上，啞聲開口道，依舊是同樣的回答：「……永不。」

　斯內普感覺到倚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年在輕微的抽動著，而後冰冷的液體逐漸浸濕滲透薄薄的衣料，那涼意緩緩蔓延至他的心中。

　大難不死的男孩終於不再是救世主了，他不再受人信仰追捧，而他的一切英雄行為注定永遠不為人知，它們永久地埋葬在了那段其實並不存在的記憶中，落於平庸並最終被人遺忘。

　他永不後悔，卻無法抑制被遺忘的悲傷。

　當沒有一個人記得他的時候，他究竟算個什麼東西呢？哈利彷徨而恐懼，甚至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那段記憶又是不是他在極度寂寞之中幻想出來安慰自己的——而就連他的悲傷也無人能夠傾聽相信，魔法世界的英雄換回了他所愛的人們，也確確實實的，永遠地失去了所有人。

　他最終一無所有。

　綠眼睛的少年以幾乎撕碎衣料的力道死死地抓住了魔藥學教授的肩膀，低著頭抵在他的背部，幾乎像是撕心裂肺一般哭了出來。

　斯內普沒有回過頭，他垂下眼，望著無名墓碑前的那束白色的象徵著不變意志的永誌花，它雪白剔透的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擺，顯得溫柔而聖潔，他低聲開口，聲音飄散在空中。

　「……歡迎回來，myhero。」

　【系統提示，主線任務-[支援救世主]結束。】

　******

　savingpeople，huntingthings，familybusiness！

　美國，xx州，某不知名酒吧外。

　幾個男人在陰暗的角落堵著一個棕髮的男人，那個被圍的傢伙長得很不賴，連小鬍子看起來都可愛極了，而且細腰窄胯，非常性感，但他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樣子，眼神迷茫地蹭在牆上。

　那幾人被撩的興致高漲，爭執起了順序問題，而那個小鬍子男人卻突然不知死活地摟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眼神挑逗，饑/渴地用腿磨蹭著對方的下跨，聲音又啞又性感：「別他媽廢話了，一起上吧……」

　一般來說，迪恩·溫切斯特是不會管這樣的事的，他不是聖母瑪利亞，更何況他懷裡還摟著個姑娘，膚白貌美，胸圍有d。

　何況那個小鬍子下一秒就揍暈了那個被勾得暈頭轉向的傢伙，迪恩看的出來，那傢伙的身手不差，雖然腦子有點不清醒，但對那群小混混，以一敵五還是沒什麼問題。

　但迪恩卻發現，圍著小鬍子男人的一群人中，明顯有一個……不是人類的存在！在眾人倒下後，他突然一口撲上去咬在了小鬍子男的肩上，似乎拚命吸收著什麼。

　迪恩被迫推開了姑娘，衝上前去：「喂！住手！」

　那個傢伙警惕性很高，一溜煙就不見了。

　迪恩望著那個傢伙：「嘿，你還好嗎？」

　棕髮男人跌坐在地上，嗷嗷叫著按著肩上的傷口，醉醺醺的並且亢奮，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好極了！夥計，就是你能不能在我的動脈血噴在你的臉上之前，順帶送我回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