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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情深》第45章
45、男性自尊心

  周正榮覺得自己實在是非常悲慘。

  他周家從爺爺輩開始起就從屬於袁家,算到他已經是第三代了。他祖父是袁家老爺子的秘書,他父親是袁城他父親的集團高層主管,他現在是袁城身邊最親近的特助。雖然他不成器的兒子被袁小公子一道旨意"優厚以待"的閒養起來了,但是他女兒跟袁小公子關係很密切啊。要不是他女兒比朗白略大幾歲……

  扯遠了。周正榮覺得悲劇的是,明明跟袁家人這樣親近,但是他被袁城罵的次數一點不比那些點頭哈腰的辦公室小白領要少!

  比方說吧,作為從小就以嘴巴嚴實而稱著的"周鋸嘴兒",他必須承擔起在某些早上叫袁城起床的重任。而這項重任往往導致了他一大清早就被袁城罵的狗血淋頭。

  袁城的個人生活習慣其實是極其嚴謹的,這要拜他多年的奪嫡生涯所賜——他身邊可是有一大幫叔叔堂弟們虎視眈眈挑他的毛病呢。每天早上定時起床,慢跑,沖冷水澡,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在車上處理電話,到辦公室處理文件,晚飯前鍛鍊,晚上準點睡覺。

  不過袁城也是個人,是個身體強壯生理健康的成熟男性;不僅僅他自己有幾個跟了他十幾年的情婦,那些合作夥伴啊,關係人啊,高官要員啊……也喜歡互相贈送美女,以便梳理關係,打通情報。

  早幾年小公子在家的時候,袁城特別的克制,連最當紅的喬橋姑娘都不能在袁家過夜。天剛入夜的時候接來了,最晚凌晨時分送走,不讓小孩子見著那些女人的面。

  後來小公子離家了,袁城著實過了幾個月荒唐日子。有時候早上都快到點了,他還沒出臥室的門,後邊等著他接見的人已經排成長龍心急如焚了。

  在這個時候,最為老實可靠、不會亂說、並且天生一張炮灰臉的周正榮同志就擔負起了把袁城從情婦床上挖出來的重任!他不得不苦著臉砰砰砰敲門,一邊敲門一邊用那彷彿破鑼一般的嗓門叫著:"袁總!該起啦!袁總!袁總!該起啦!……"

  袁城通常一個箭步衝出來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罵到狗血淋頭,有時急了也會當頭一腳踹過來——袁總也是人嘛,起床低血壓嘛,有起床氣的人上輩子都是地主老財哦。

  幸虧這苦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袁城就從離開愛子的痛苦中振作起來了,重新恢復到了定時起床定時晨練定時上班的模範老總生涯——這一點喬橋姑娘功不可沒。

  周正榮曾經欣慰的以為,自己再也不用一大清早冒著生命危險去叫老闆起床了。

  但是顯然,在袁城赴美探視小兒子的這段時間裡,周正榮的夢想被嚴酷的現實狠狠打碎了……

  "袁總!袁總!"周正榮恨不得跪在腳下厚厚的兔毛地毯上,聲音就跟凍過了似的止不住的發抖。

  "該起來了袁總,不能再拖了!美國分部的碰頭會再過半小時就要開始了,中午您定了打電話會香港總公司的!袁總!袁總您老就行行好趕緊起吧哎喲!……"

  緊閉的房門裡突然想起一聲類似於撞到家具的聲音,緊接著就突然沒聲了。

  周正榮對著門縫,竭力豎起耳朵。

  他確定袁城已經醒了,那聲音分明就是人體撞到櫃子才會發出來的,那麼重一下撞擊,再不醒那就一輩子都別醒了!

  但是醒了為什麼還不起呢?難道在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不不不,周正榮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開什麼玩笑,這房子是袁城的嗎?——不是!這是朗白名下的學生公寓!袁城就是吃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他最驕縱高傲的小兒子的公寓裡公然招妓!

  朗白那是什麼個性啊,勾結墨西哥黑道家族,殺了自己家的好幾個長老,硬是逼著父親給了他計入家譜的正統名分,踏著血肉舖出來的路走上去的主兒!要是讓他知道父親在他的臥室裡招妓了,那他不閹了袁城才怪=

=

  ……那麼,臥室裡的除了袁城之外,另一個也許是朗白?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袁小公子一直就矜貴體弱,從小跟著父親睡,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袁城寵愛幼子那是他自己的事,他願意借住在小兒子家裡,有什麼不對的嗎?

  "嘭!"

  又是一聲悶響,聲音不大,隔音效果良好的木門透不出更多來。

  周正榮傻了——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重物倒地了,誰摔倒了啊?為什麼不答話?發生什麼緊急情況了嗎?!

  周正榮急了,開始用力錘門:"袁總!袁總!在裡邊嗎?怎麼了?袁總!小公子!小公子!"他這是急了,連朗白也開始叫起來。

  門裡靜了一下,緊接著只聽袁城的聲音傳出來,有點模糊不大真切:"……我沒事。今早的會議取消。"

  "啊?!"周正榮愣了一下,扯著嗓門追問:"是取消嗎袁總?"

  這回袁城的聲音清晰了很多:"是!——滾!"

  周正榮遲疑了一下,不過緊接著袁城好像不耐煩了一般,厲聲怒道:"滾!!"

  周正榮一輩子服從命令成為本能了,話音未落就連滾帶爬的往外跑,一直到客廳才心有餘悸的停下來。蒼天啊,這也太刺激了!袁總您不會真是在您小兒子的公寓裡招妓了吧?!

  雖然袁城叫他滾,但是他也不敢真的就這麼滾了;他滿心憂慮的在客廳裡轉悠著,一邊拚命繞圈子,一邊碎碎唸著向上天祈禱:"萬佛啊!千萬別讓袁總在小公子的臥室裡做出什麼讓小公子火冒三丈的事情!我不想成為他們父子間內鬥的炮灰啊啊啊……"

  臥室裡落地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床角一盞壁燈發出橙黃色的光。真絲薄被一角垂落在地毯上,淺色床幔斜斜拉到一半,露出一片凌亂的床單。

  朗白的一隻手從床幔縫隙裡伸出來,緊緊揪著床沿被單,指關節都扭曲泛白了,微微的發著抖,看上去就好像他會把自己的手指活活扳斷一般用力。

  袁城有意放慢動作,用手指扳過他的臉:"別咬,叫一聲我聽聽。"

  朗白緊緊閉著眼睛,牙關咬著被單,竭力讓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乖,寶貝兒,叫一聲我就放過你。"袁城想把被單從朗白牙關裡扯出來,但是他咬得太緊,實在是扯不動——袁城幾乎可以確定,只要朗白嘴裡沒了東西,他一定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孩子平時生活得太清心寡慾了,對床上的事情極度迴避。只要真把他的情欲挑上來,他就完全不會控制,只能無助又被動的捲進慾望的漩渦中。他什麼都不會做,也不懂得如何紆解,撩撥得狠了,就能把他逼得哭出來。

  "難受嗎?感覺疼嗎?想怎麼樣,你說。"袁城停下來不再動作,耐心的親吻小兒子眼角的濕跡,"你想怎麼樣就告訴爸爸,這種事情並不都是痛苦的,知道嗎?"

  他不停下來還好,動作一停下來,慾望反而更加燒灼難耐。朗白意識都模模糊糊的,耳朵裡嗡嗡作響,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本能的叫了一聲:"爸爸……!"

  那一聲極其短暫,帶著哭腔的呻吟,脆弱而勾人,只要是個男人估計都得發狂。

  但是在那一聲過後他就緊緊閉上了嘴——剛才周正榮敲門的事情給了他極大刺激,昨天晚上其實還好,現在袁城不管再怎麼刺激,他都不願發出半點聲音了。

  袁城心裡的火呼的一下燒起來,眼底都佈滿了血絲,只有語調還勉強控制著不顯得那麼可怕:"叫爸爸做什麼?想要什麼?乖,說出來。"

  朗白扭過頭想去咬住枕角,卻被袁城強行阻止了,只能緊緊咬著牙關不吭聲,眼睫劇烈的顫抖著。過了一會兒袁城覺得不對,一伸手硬掰開他的牙,只見唇角已經被咬出深深的傷痕來,血都湧出來了。

  袁城心裡一驚,有點後悔:"阿白……"

  朗白淚水一下子湧出來,帶著哭腔顫抖的叫了一句:"爸爸,快一點!……"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被淹沒在失控的呻吟中,袁城重重的往裡一插,剎那間快感就像電流一樣滑過身體,朗白連意識都不清楚了,只能含混著哭腔一聲聲叫著:"爸、爸爸,求求你……爸爸!……"

  結果袁城不僅僅早上被開會,中午的電話會議也被取消了——結束後他要照顧小兒子洗浴睡覺,一應事情都是他親手去做,總不能這種私密的事情也吩咐傭人吧?這麼一耽擱,出來的時候都中午了。

  其實袁城心裡不是沒有成就感的。男人的心理十分微妙,並不是所有雄性都喜歡霸王硬上弓那一套,身體上暫時是發洩了,心理卻有種深深的挫敗感。而且那種感情上的負罪和虧欠會持續很長時間,比生理上的暫時快感要久多了。

  袁城三年前就是那麼一種情況。

  很多人都喜歡你情我願的那種感覺,尤其是人家小美人兒情願折服在你的男性魅力之下,不關乎金錢交易、權勢地位等其他外在因素,單純就因為你這個人有能力。朗白在乎他父親的權錢或者是地位嗎?從來不!這點袁城心裡清楚。這樣一個他親手教養長大的小美人,他愛如明珠一般親生的小兒子,能夠在床上被他降服下去,不僅你情我願還開口求他,這比什麼都能滿足袁城的男性自尊心。

  這讓袁城覺得打消了一些三年前的陰影,雖然不至於讓小兒子立刻就消除所有仇恨心,但是至少表現出了一些溫柔的意思。

  袁城把朗白抱到床上去,給他披上睡衣,又掖好被子。朗白已經昏昏欲睡了,神智模糊的依偎在袁城懷裡,發出輕微的鼻息。

  情欲褪去之後他臉色立刻恢復到了正常的蒼白,清瘦平靜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虛弱。他體溫也沒有袁城高,微細循環不是很好的樣子,臉頰摸上去有些涼手。

  那樣安靜的側臥在那裡,讓袁城隱約有些不安。

  在他所知道的那些太子黨中,很少有年輕人像朗白那樣體寒氣弱,大部分都被保姆警衛護著長大,身體矯健硬朗,也絕對比他們的父輩要活得久。如果說袁家養孩子有問題的話,袁騅身體不是很好嗎?從小到大連頭疼腦熱都沒有,壯實得跟什麼似的!

  跟朗白情況差不多的,袁城只知道一個,也不算正兒八經的太子黨,是八幾年洗牌的時候從北京南下,到香港來的一個王家後輩。因為他父親不得志,全家把希望放在他這個孫子輩身上,因此他從小就格外有野心,也特別的精於心計。凡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說,他實在天生就是個領導的料,狠辣強硬無一不得,而且還算無遺策。只是這人命不久長,正值盛年的時候突然得了咯血之症,沒幾年就不在了。

  那是袁城這個圈子裡唯一一個兒子走在父親身前的例子,當年看人家家裡悲痛震天,他還不覺得什麼,現在回憶起來卻十分心驚。

  袁城一生兩個兒子,袁騅如果有什麼不測,對袁家來說十分非常重大的打擊;朗白如果有什麼不測,袁城覺得自己的後半生就全毀了!

  這個不愉快的猜測在袁城心裡盤桓了很久,以至於他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定,周圍氣壓相當低沉。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周正榮更是膽顫心驚。

  結果到晚上的時候,袁城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掌,轉頭問他:"對了老周!你兒子小時候抓周,你給他請來算命的那個摸骨師傅,現在還聯繫的上嗎?"

  周正榮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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