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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和我,談一場曠世孽緣》第18章
18

18、玩具和替代品 ...

  徐克是徐家到了這一輩上唯一的兒子,自打娘胎出來就開始接受精英式教育,再加上徐家本來就有著高智商基因,讓他幹了幾件超出同齡孩子們的稀奇事,這小子可以說是被老人們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寵著慣著的直至現在弄成了個古怪的脾性。

  怎麼古怪呢?具體的就不必多說了,但凡認識他的人都會總結一句話——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可以拿過來玩,一樣的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只是徐克再如何如何,事實上楚司昭是聽都沒聽過。現在指望著他在聽到程諾那短暫的介紹之後有什麼大反應,根本就不可能。他皺皺眉頭,手一指,“你,幹嘛摔人?”

  徐克淡淡朝這邊瞥了一眼後迅速移開,依然把注意力放在何晴川的身上,只見這人一雙眼睛亮如黑漆,彎彎一笑便開口道:“晴川你什麼時候又開始來這裏了?”

  他這話問道很輕鬆,而何晴川在話音剛落的時候竟是煞白了一張臉,左手微顫的撫上右胳膊的舉動,落在程諾的眼裏很有些驚訝。

  “你什麼意思。”程諾的聲音很平靜,靜得幾乎在這個喧鬧的地方讓人懷疑到底有沒有說話。

  徐克眼睛目光依舊不動,薄唇勾起便已回答了他的話,“不關你事。”

  “何晴川,告訴我是什麼事。”

  “……”

  程諾的態度很明顯,淡然又不容閃躲的眼神直看得何晴川抿緊了唇。於是,幾個人安靜的等何晴川張嘴,唯有屋外的喧嘩像碧波海浪般一浪浪的沖進來。

  時間過得很慢,縱使平日裏何晴川對程諾是言聽計從掏空了腦袋想著討好,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原則性的事情何晴川倒是沒忘記,就在三雙眼睛齊齊注視下,他緩慢的坐回沙發裏,一口口的喝起了啤酒。

  徐克輕蔑的看了眼程諾,跟著也坐到沙發裏拿了桌上的酒慢悠悠的喝下肚。

  楚司昭看看這看看那,終於洩氣的拖著那只石膏腿把夏易風從地上拉起來。可想法是好的,付諸實踐的能力卻是不足的,夏易風的半個身子剛晃蕩蕩的離開地,他胳膊已經沒了力氣,悶哼一聲,夏易風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不要急,摔得夏易風那是一個頭暈腦脹,迷糊著半支起身子,還沒等楚小盆友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就吐上了他那只白乎乎的石膏腿……

  看著腳面上逐漸潤染開得酒漬,楚司昭一肚子的火氣就如同新世紀新科技迅猛發展蓬勃了起來,瞪著兩隻眼也不管旁人是誰就開始咆哮,“不就那事嗎!他帶著個女的去吃飯,你就跑這來作踐自己?!啊啊,少爺我真想抽死你!”

  “你看你吐的,丟不丟人!誰跟我說,不喜歡了就散,那你在這幹毛呢!”

  “還喝酒,你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這是夏易風嗎?這是聖高那幫花癡們說得王子嗎!”

  楚司昭這邊越罵越痛快,要不是這腿腳不靈便,估計他能直接把人拎起來鼻子對鼻子的卷。

  這邊,何晴川的酒已經去了一整瓶,放了空瓶回去伸手剛要拎下一瓶,旁邊適時伸過來的手卻按上了他的手背。

  程諾搖搖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對面那個一臉輕蔑的主兒,拉過何晴川的手帶著人就走了出去。

  冰涼的液體滑過他削尖的下巴,一路蜿蜒直沒入他領口處若現的鎖骨,徐克手裏的酒沒見下,一張堪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蛋卻已有了些微醺。

  “起來!跟我回家!你看你什麼樣子!”

  徐克搖搖酒瓶子,不慌不忙道的突然插了一句道:“你怎麼進來的?”

  額?楚司昭愣了一會兒,好容易把夏易風架起來卻因為這瞬間的失神,人又歪了下去。

  楚二少爺杯具了,無力的招招手,對著沙發上懶散的男人歎道:“祖宗啊,過來搭把手。”

  徐克眨眨眼,對楚司昭實在起不到一絲好感,現在聽他說話吊兒郎當,於是採取了無視態度,穩如泰山的繼續喝著手裏的酒。

  楚二少心裏重重的歎口氣,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料到,要真等到了徐克來幫忙,估計夏易風那個時候也不會被他扔地上去了。

  我這是招惹誰了?楚司昭悲天憫人一番後,再低頭再看看喝得一塌糊塗的人,腦海裏瞬間又騰起了烤鴨店遇見的事。

  楚冰說得沒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現在有一個人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吧。楚小童鞋想著,拍拍夏易風的後背,“你在這為了徐章借酒消愁,到底傷得可是你自己,爺們兒!”

  “咳……”夏易風撓撓頭,睜著沒焦距的眼睛從楚司昭面上掃過來掃過去,怎麼也望不進他的眼睛乾脆道:“誰說我……借酒消愁?我,我是同學聚會……跑出來的……”

  我就KAO了!楚司昭狠狠的一巴掌把人推了出去,沒鼻子沒眼的就開始卷,那言語激昂的,那表情生動的,活脫脫一個馬派代表。

  夏易風揉揉被罵得發疼的額角,剛要找個舒服的地方,不想胳膊上一緊,整個人瞬間跌進了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

  “認識徐章?”那人笑笑,眼睛裏卻滿是陰狠的神光。

  夏易風感受著手底下雖然起伏卻又如同石頭般堅硬而冰冷的胸膛,揚手啪啪兩下打開徐克虛抱著的胳膊,搖晃著摸到沙發的另一邊,搖頭,“他已經和我沒關係。”

  沒關係的話會這麼說嗎?徐克眯著眼睛打量著夏易風,眼神中多少多了點兒玩味的探究。

  夏易風被看得不自在,但暈沉的腦袋卻又限制了他的活動,於是就變成了他挪啊挪的從沙發這邊到那邊,而徐克等到他不動了反過來一步跨過去又坐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呢就這麼轉著圈的你追我趕,看得楚司昭登時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來,杵在這裏真是比發電廠還亮。

  喝成這樣回不了家的吧?而且在外面租的小房子又是和徐章那個混賬一起的,回去了一定也不好受,楚司昭想著,是以才幽幽的開口道:“學長,跟我回家吧?”

  “你先走吧,他交給我了。”不等夏易風說話,徐克搶先一步表了態,而就在楚司昭那雙驚訝的眼睛中,徐克有模有樣的學了程諾拉著反抗無效的夏易風昂首挺胸的出了門。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楚司昭站在原地愣了神,搖搖頭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碰巧有位元服務生拿了本子進來,非常有禮貌的朝著他鞠了一躬,接著發佈了一個更加震撼的消息,意思就是前面那幾位都跑了,這屋的帳就該您來付了。

  二少爺風中飄零抖成了殘花,嘴角往下彎得都快裂到下巴時,一聲輕飄飄的話宛如天降的甘露瞬間滋潤了他破碎了一地的琉璃心。

  那個人說,我付。

  那個人是誰這裏先不說,先說徐克帶了夏易風從包廂裏面出來就直接奔著停車場,連同他自己那桌喝的酒也逃了個乾乾淨淨。

  夏易風本就喝得夠多渾身不適,這突然的一出門迎上天空落下的雪,一個哆嗦奇跡般的清醒了。兩個人相對無言,只是一個笑得陰險,另一個臉色青到了發黑。

  “你要幹什麼?”夏易風問。

  可你問了不代表人家就得回答,徐克掏了鑰匙打開車門,一P股坐進去搖下玻璃,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車外站著的人。

  夏易風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推翻了理性上“應該離開”的問題,坐進了徐克的車子。

  “我喜歡聰明人。”徐克笑,關好玻璃開暖氣,腳底下一踩,黑色的車子瞬間融入到夜空,彙聚到了長長車流之中。

  為什麼他篤定了自己會上車——夏易風很想問,但轉念一想,便也釋然了。聰明人和笨人之間的區別不在於考試成績的好壞,而在於前者懂得怎麼去觀察,而後者只會張口問東問西。

  徐克聰明,他有把握是因為在基於人性的分析上,作為一個陌生人卻知道徐章的這件事就已經勾起了夏易風的好奇心,而夏同學儘管對徐章已經有了不滿,但內心裏不管是喜歡亦或憎惡都代表著在意。

  再加上徐克奇怪的思維模式。要是換成一個人看見夏易風嘔吐就只會覺得他喝多了,或者說他心裏不痛快而已,但在徐克的眼中卻看到了他的真,他的直,他對待感情問題就如同剛出生的孩子一般,只有喜惡之分。

  “想報復他嗎?”

  “不想。”

  “少來了吧,是個人都不會咽下這口氣的,”徐克邊開車邊聊天,看著眼前一輛輛車子被他超過,心裏是無比的暢快,“我可以幫你。”

  “我說不必,請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吧。”

  “人都有劣根性,你現在極力的掩飾只會更加證明你內心的極度不滿。”

  夏易風皺皺眉,冷聲道:“你哪位?”

  徐克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我學過心理學和社會學。”

  好了不起啊!那你現在就能這麼傲慢的看別人都是螻蟻嗎!夏易風腦海裏突然閃現出楚司昭憤懣的表情,不由得點頭表示贊同。

  徐克輕笑一聲,看他不回話繼續道:“那個女人是徐章公司老總的女兒,我這麼說你該知道他是為什麼才甩你的吧?”

  夏易風依舊不說話,側著頭看窗外大雪紛飛。本來嘛,結果都已經如此為什麼還要追究它的原因呢?只是夏易風的這份坦然是徐克看不到的,在他眼裏把人性一層層的剖開,發現最原始最不堪的一面是既定的結論。

  “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徐克依舊不依不饒,因為在他眼裏又真又直的夏易風無疑成了個吸引了他興趣的好玩具。

  夏易風搖頭,指著前面的路口歎道:“我在這裏下車。”

  “真的不需要?”

  “我要下車。”

  “如果不需要就算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說,”徐克開著車子到了指定地點,就在夏易風等著他說那件要說的事時,他卻俯身上前,把人困在胳膊中,低下頭輕柔的在夏易風的唇上印下一個吻,繼續道,“從今天開始你做我的玩具,我做徐章的替代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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