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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和我,談一場曠世孽緣》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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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欠什麼 ...

  今次本是段家舉行的家族聚會,但以它今時今日的地位,大廳內眾人少說也得有將近一半上不是家族中人。攀關係說交情的,段天釗杯碰唇時就打好了算盤,而眼前這位徐章,或更確切的說是他身旁的那位女士就是段天釗不願意接近的其中之一。

  XX地產商的千金,在圈子裏也算是位有名的大家閨秀。此時,她一身華貴輕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如若不在意她那雙憤恨得要噴出火的眼睛,還是挺漂亮的個人。

  段天釗玩味一笑,拍了拍夏易風的肩膀輕聲道:“怎麼?認識?”

  何止認識。夏易風在徐章過來的時候早把腦袋別了過去,想著自己該以什麼理由告退時恰好聽了段天釗問話。他眉頭皺起一道褶,甚是冷淡的搖頭說,“不認識。”

  徐章聽他回答嘴唇微抿,身邊女人卻是冷哼一聲,“噁心的東西。”

  聲音極小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到,一時間眾多探尋的視線投在夏易風的身上。他們不明白話內什麼意思,可察言觀色的本事已在商場之中摸爬滾打練就爐火純青。再看這衝突的另一方是何等身份?於是眼神由探尋到嫌棄再到厭惡,活生生轉身變做傲慢的嘴臉。

  “行了,別說了。”

  “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他不要臉,一個男人還糾纏另一個男人,不嫌惡心。”

  徐章是想把這事壓下的,可明顯的兩個人誰強誰弱立竿見影。那女子本來就不高興的臉色再聽到徐章簡短的幾個字之後更是可以用千年寒冰來形容,一時再看向對面沉默的男孩,終於氣不過,伸手拿過旁邊桌上的一杯酒就潑了上去。

  酒很涼,撒在他臉上、身上是一經的濕滑。低下頭夏易風看了看自己純色毛衣上猩紅的痕跡,腦袋一歪,忽然就想起自己和眼前這個越來越陌生的男人那些荒唐的、可恥的感情。

  對,荒唐的、可恥的,從一開始都只是註定好了的鬧劇。

  真傻啊,還以為他是喜歡他的,可如果不喜歡為什麼還要給他曖昧的奢望?夏易風有點兒出神,還沒來得及反應,另一杯酒竟然又被潑在了身上。

  “……”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樣的沉默似一片瘟疫,迅速且廣泛的散播開來,本來的觥籌交錯緩慢的就像陷入流沙中的蟲窒息到最後消失聲響。

  有人輕視有人不齒,自然還有一部分人採取了觀望態度穩坐壁上觀。

  人群中徐克微笑的站立,在他的眼中所望見的卻只是那位臉色煞白的叫做徐章的男人。笑,邪魅詭異,恨不能把那人窘迫的境地完完整整的印入腦海,然後把想像化成一張紙狠狠的撕扯到支離破碎。

  段天釗不露痕跡的看了他一眼,存在鏡片後的眼睛露出抹微妙的神采,稍縱即逝。

  “易風,來這邊。”說罷,段少爺牽起夏易風的手逕自上樓,將一眾人等拋在了樓下,再不瞧一眼。

  這一下站位可是站錯了,誰會想到這麼一個學生仔會是段天釗認得的?人群裏頓時悲喜交加,只是一件小小的事就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眼光”,而什麼又叫做“態度”。

  反觀夏易風卻是幽幽著一雙眸子看著窗外,直到上了樓進了一間明亮的房間,他才眨巴眼睛看黑的夜,看在那抹濃重之下依然襯出優雅的輪廓。

  屋裏有三個人正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見這二人進來都很識趣的退了出去。段天釗默不作聲的踱到桌子後面點燃香煙,看灰色嫋嫋繞著指尖一簇紅亮,徐徐升起亂了他的眼。

  徐克為什麼要帶夏易風來這裏?段天釗眯起眼睛再睜開,看著面前站著的狼狽男孩忽然就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這個孩子的過往他早已經查過,和徐章的糾纏不清,和徐章的特殊關係等等一切對於某人來說確實是最好的報復手段。

  可是計較他本身,縱是自己這樣的人也不忍心拿他當做可隨意玩玩的對象,而徐克……果然是個瘋子。

  段天釗抖落指尖的煙蒂,再看向夏易風的時候,眼神是詭異的平靜。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而且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未等那人開口,夏易風直接道出了其意。他明白段天釗這麼做決計不是說為了避免他的尷尬,畢竟兩個人只是算見過,而且站在一個成功商人的立場,段少爺所有的出發點都只是利益,如果為了他和那位大小姐起衝突,無疑是個失敗的交易。

  “徐克的問題我來解決,以後該怎麼做你自己考慮清楚。”

  “明白。”夏易風說完,帶著一身酒味轉身便走。

  望著那挺拔的背影,段天釗終於苦澀的勾了一下嘴角,順順氣沉沉心,眼神一瞥道:“偷聽很有意思嗎?”

  話音落下不出十秒,安靜的書房後門果然被人輕輕推開,一個男子搖搖晃晃異常慵懶的蹭進來,正是把夏易風推到八卦頭版頭條的犯罪人——徐克。

  此時這個惡劣的男人手裏還拿著酒杯,湊近淡色的唇抿上一口,更顯杯中酒色的妖豔。

  黑色的襯衣敞著領口,露出的一大片如玉肌膚在燈光下好像蒙著一層淡淡的柔香,如此一副國色天香,看得段少爺卻是眉頭緊皺,修長的雙腿朝桌子上一疊,大有一派審訊犯人的氣場。

  徐克晃到了沙發前一猛子紮進去,指著段天釗笑道:“看見他那張臉了吧?白的比老子腳底板還漂亮!”

  說完,手中酒杯“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碎裂的晶瑩散開來顆顆彈跳分散四處。

  “我要把他欠的一點兒點兒的還回去,等他還夠了,我去給他磕頭賠罪,看他會不會原諒我!”

  段天釗的臉色更冷了,要如此美好的夜晚面對這麼個神經病發瘋,是個人都會受不了。但出於他本性的隱忍,和多年的磨礪,終於還是忍下心裏殺人的衝動,起身走了出去。

  “徐章不是卓痕,你也不是徐章。”

  一句話如同一句詛咒,那個長久的名字就像一把生銹的鋸子把他的心一點點的剖開後,又在細嫩的肉上來回磨蹭,直到血液都帶來沉鏽的味道。

  所以有人說學心理學的人大部分心裏都不正常,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要深究起來,正常與不正常要怎麼界定呢?這就一道辯證題,矛盾的好像真理永遠都在少數人手中,而往往決定事情的時候又是少數服從多數一樣。

  夏易風從段家出來一路上了大道,看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終於尋到了一輛空車載著他回了出租公寓。夜沉,走過熟悉的年久失修的樓道時,他清晰的聽到自己鞋子敲打在冰冷地面上的聲音。

  什麼時候把這裏退了吧,要他一個學生來支撐著房租真的是太吃力了。夏易風想著從口袋裏摸了鑰匙,思緒正徘徊在何時向學校申請宿舍時,全然沒注意牆邊突然冒出一個人。那裏真的是黑得不見五指,而那人行走的緩慢,直到影在月光下的輪廓都是高挑落寞的。

  “易風。”沙啞的聲音帶著竭盡力氣嘶喊之後的悲涼。

  夏易風手一抖,鑰匙嘩啦啦的就掉在了地上。

  “易風。”

  又一次呼喚,小心翼翼的好像聲音再高上那麼一丁點兒,眼前的人就會被嚇跑一般。

  夏易風把鑰匙撿起來開門,打開燈之後,他回身看了一眼那個影在黑暗中的人,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進來喝杯茶嗎?”

  那人搖頭,固執的躲藏在黑暗裏不願出現。

  夏易風莞爾一笑,轉身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外面寒風刺骨,那黑影彎下腰靠在牆上,忽然就有一簇紅亮燃燒在黑暗中,一閃一滅,散發出淡淡的煙草味道。

  “這是你的東西,拿走吧。”伴隨著說話,一個行李包被輕輕的放在了門口,那個人就這麼平靜的站著,背著一室的燈光反倒讓他的面容看不真切。

  “對不起。”

  過了很久,黑暗中傳出這麼一句話,聽得夏易風下意識的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好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這樣說,而如今他才明白對方話中真正的意思。

  “徐章,我們之間還欠什麼?”

  欠什麼?那人掐滅指尖的煙,放在腳下踩了踩,“什麼都不欠。”

  夏易風頓了,仿佛想要說什麼卻終於住了口。他說得沒有錯,大家誰都不欠誰,如果再做一次選擇他相信徐章還是會選擇如今這樣一個結果,而他也絕對不會放下自己的尊嚴去祈求他回來。

  徐章就是這麼一個為了目的連自己都可以完全拋棄的人,他的“對不起”無非是給兩個人不清不楚的關係畫上驚嘆號。也同時警醒自己有條路他選了,他就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不論另一條路上多麼陽光明媚百花爛熳,兩個人終究只是交叉的兩條直線,以後永遠也不會再重合。

  而自己呢?不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更加的自私。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殊不知沒有目標的人生其實是最難以捉摸,最沒有辦法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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