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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第88章
088你,當真肯答應?

  男子的聲音帶著奇怪的語氣,一雙墨眸隱在暗處,卻掩不住森冷的精光,他的眼神中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似乎在竭力掩飾著什麼。

  玉玲瓏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這個男人,幾次三番出現在她的身邊,卻又像是十分地了解她的心思,甚至知道,她有多麼不願意再遇見到他。

  沉默了片刻,玉玲瓏仰起臉,直直地望向男子的眼睛,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如果真的能置身事外,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事,玉玲瓏從不怕事,但是她並不願意招惹麻煩。

  她會參與到這件事中,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這個意外能以這種方式結束,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昏暗的夜色中,男子的身形似乎微微一震,路旁的薔薇花彷彿感受到了男子的震動,紛紛繁繁的花瓣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深深淺淺地鋪了滿地。

  他的身影凝立在黑暗中,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深邃的眼眸看向玉玲瓏,比頭上的夜空還要高遠淡漠。

  「你,當真肯答應?」

  玉玲瓏秀眉一挑,這男人是不是覺得她答應得太痛快了,所以不肯相信她?

  素手抬起,舉到男子的面前,玉玲瓏冷冷地說道:「你不信,那我們就擊掌為誓!」

  男子慢慢抬起手,頓了頓,終於擊在玉玲瓏的掌心上:「好,希望你記得今天的承諾。」

  略帶粗糲的掌心,從玉玲瓏的手上緩緩滑落,這炎熱的夏夜裡,男子的手竟然指尖冰涼,彷彿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深深地看了玉玲瓏一眼,男子轉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玉玲瓏微微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她心頭的大石卻似乎並沒有消失,依然沉沉地壓在她的心上。

  事情,真的會就這麼結束嗎?

  *     *     *     *     *

  谷簾茶樓位於京城的西郊,因其茶樓裡用來烹茶的水,完全取自於谷簾泉而得名,據說,就連茶樓裡的每一套茶具,無論是紫砂茶碗,還是冰裂瓷碗,都是在泉水裡溫養七七四十九天以後才取出來用以盛茶的,因此這裡烹製的茶,要比尋常的水更加能激發茶葉本身的香氣,令人一嘗過,便再也割捨不下。

  谷簾茶樓雖然地處偏僻,卻經常是人滿為患,尤其是文人墨客,高官貴胄,都以能到這裡品茶為雅事。

  玉玲瓏來的並不算晚,卻看見紅箋早已等候在門口,看見她來了,頓時喜形於色地迎上前來:「玉四小姐,我們大小姐在樓上雅座等著您,請您隨我來吧。」

  玉玲瓏抬眼望去,只見一樓是一個極大的開間,四下門窗上皆掛著細密的竹簾,清風從簾隙間細細地吹進來,帶來外面竹林的淡淡清香,十分地風雅。

  正中間擺放著一台極大的紫檀案几,厚重中透著古樸,精美中透著高貴,旁邊卻不設座椅,案几上空無一物,纖塵不染,四周明顯是特意留出一片空地,也不知是什麼用意。

  其餘的地方,則整整齊齊地擺了數十張茶桌,上設茶具果碟,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到處都可見到搖頭晃腦吟詩作對的文人。

  玉玲瓏有些奇怪,施惠如跑這麼遠,到這麼一個地方來做什麼,難道單單只是為了品茶嗎?

  上了二樓,只見施惠如正將珠簾掀起一條縫隙,向樓下探頭探腦地張望著,見玉玲瓏來了,立刻笑著向她招招手:「玲瓏,我在這裡!」

  兩人在雅間裡落了座,說是雅間,其實不過是用雕花屏風隔斷的小單間,門口掛著珠簾,這樣既為房間裡的人增加了一層屏障,又可以將樓下的場景一覽無餘。

  玉玲瓏抿了口茶,倒也不覺得多麼出奇,看來谷簾茶樓的名聲,頗有些言過其實了。

  世事大抵如此,名聲極大的地方,其實也不見得有多麼出眾。

  施惠如被關了許久,一出門顯得十分興奮,不停地拉著玉玲瓏說這說那,玉玲瓏卻敏感地發現,施惠如的目光時不時飄向樓下的那張空蕩蕩的大案几,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當施惠如再次向外探頭的時候,玉玲瓏終於開口:「你來這兒,就只為了喝茶嗎?」

  施惠如的圓臉驀地紅了:「我這不是想跟你說說話嘛——」

  話音未落,忽然樓下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是門外紅箋的聲音:「小姐,來了,來了!」

  施惠如猛地站起身來,連茶碗都給潑翻了,她卻絲毫不在意,幾步就走到了門口。

  玉玲瓏有些好笑,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答案,她站起身,走到施惠如的旁邊,和她一同向樓下看去。

  那張巨大的紫檀案几旁,已經站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一襲寶藍色的長衫,眉眼溫和,正向四下響起的掌聲抱拳示意,顯得十分儒雅。

  玉玲瓏淡淡一笑,看向施惠如,只見她一見到那男子,臉上登時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如陽光般溫暖。

  這天下,大概只有一個男人能讓施惠如這樣關切吧。玉玲瓏這樣想著,心裡卻十分好奇,楊華年這是要幹什麼?

  問題很快有了答案,一旁的書僮在案几上鋪了一張三尺許的素白宣紙,又專心準備著各色顏料,服侍楊華年作畫。

  一時間,樓上樓下悄無聲息,近百雙眼睛齊齊地看向楊華年。

  施惠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地看著楊華年。

  似乎沒有感覺到這麼多人的注視,楊華年手拈畫筆,凝神默思了片刻,便開始緩緩下筆,幾筆下去,已經勾勒出一個大致的輪廓。

  隔壁的雅間,有人低聲說道:「楊世子這是要畫美人?他擅長的不是潑墨山水嗎?」

  隨著楊華年的運筆如飛,紙上的人物漸漸清晰,竟然真是一幅美人圖,只見畫上的女子,身姿纖長,俏若春花,眉如遠山,目含冰雪,雖然只是一幅畫,卻活靈活現,彷彿那女子就站立在眾人面前一般。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畫作已經完成,楊華年收起畫筆,一旁的書僮立刻上前,用吸墨紙將未乾的墨漬小心地吸乾,這才將畫幅拿起來,展現給眾人,樓上樓下頓時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接著便是眾人各種贊許和品評之聲。

  紅箋站在施惠如旁邊,探著頭努力地張望著,待看清畫上的美人後,紅箋不禁驚訝道:「咦,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施惠如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隨即變得蒼白,她猛地回過頭,直直地看向玉玲瓏,目光中滿是震驚和訝異。

  紅箋口無遮攔的聲音隨即響起,彷彿驀地恍然大悟:「好像是玉四小姐的模樣!」

  玉玲瓏心頭微微一震,定睛看去,只見那幅畫上的女子一襲紅裝,髮髻高堆,果然有幾分像自己。

  見一旁的施惠如泫然欲泣的模樣,玉玲瓏淡淡地說道:「天下模樣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可能是我?」

  就是,她跟這位長亭侯世子只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過,楊華年畫上的人怎麼會是她?

  施惠如聽了這話,有些將信將疑,又向樓下看去,彷彿想確認畫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玉玲瓏。

  就在樓下一片議論的喧嘩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嘈雜的茶樓中顯得格外清晰:「楊世兄果然好才藝,沒辜負本王的囑托!」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玉玲瓏眉心微蹙,向下看去,只見人群之中,一襲白衫十分引人注目,正是幾日不見的旭王。

  此刻他搖著手中的扇子,臉上帶著慣常的似笑非笑,緩緩走向案几前懸掛的畫幅,仔細看了片刻,便向楊華年笑道:「本王還以為你是忘了,現在看來,世兄能將本王的心上人畫得這般神似,就算讓本王再多等兩個月,也是值得!」

  見旭王忽然來了,楊華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轉瞬便恢復了溫雅的笑容:「王爺過獎了。」

  兩人一問一答,旁邊的人群漸漸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紛紛笑著議論起來,京城裡誰不知旭王心儀的女子是玉府的四小姐?只是玉玲瓏一向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現在聽旭王一說,大家才知道楊華年是為了旭王才畫了這麼一幅美人圖,而畫上的美人,自然就是傳說中的玉家四小姐。

  立時,眾人紛紛湧上前去,爭相一睹玉四小姐的真容。

  站在二樓扶欄旁邊的施惠如,這會兒才眉開眼笑起來,心情立刻大好,她拉著玉玲瓏的手,笑道:「你看旭王爺對你多好,還特意讓世子爺給你畫像,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呢!」

  玉玲瓏冷哼:「誰稀罕?真是多事!」

  她雖然不是古代那些保守的女子,個個把自己的容貌當成天大的秘密,生怕被人瞧了去,可是這麼被眾目睽睽地盯著,她仍然覺得有些別扭。

  這個虞烈陽,可真能折騰!

  再不理會樓下正興致勃勃地品頭論足的眾人,玉玲瓏撩起珠簾,回到桌子旁喝茶去了。

  施惠如還當玉玲瓏是不好意思,和紅箋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色,便識趣地再也不提此事,回雅座和玉玲瓏閒聊起來。

  午間,樓下的人群漸漸散去,施惠如和玉玲瓏也起身出了雅間,準備離開。

  「出來半天了,你餓了沒有?」施惠如得見心上人,一直是心情極好的樣子,此時顯然還意猶未盡,「聽說附近有一家酒樓,清蒸魚做得極好,我們去嘗嘗吧。」

  谷簾泉附近水好,魚塘也多,這裡的魚是出名的肉質細嫩,入口爽滑,玉玲瓏便應了下來,兩人一起向樓梯走去。

  剛剛走到迴廊角落裡的房間,一個冷淡疏離的聲音忽然從雅間裡傳了出來。

  「今天的事,我替你遮掩過了,記住,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玉玲瓏立時頓住了腳步,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沒等她想起來說話的是誰,楊華年的聲音已經響起,雖然很低,卻十分地清晰。

  「我知道了,您放心,不會有下一次了。」

  玉玲瓏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沒等有所動作,一旁的施惠如一聽見楊華年的聲音,已經興高采烈地推開了房門:「世子哥哥,是你在這兒嗎?」

  房門一開,門裡門外四個人都是一驚。

  彷彿是錯覺,玉玲瓏看見一絲冷意從旭王的臉上一閃而過,轉瞬,旭王便倏地站起身來,看向玉玲瓏的目光滿是笑意:「玲瓏,你怎麼來了?」

  楊華年則是十分地意外,怔怔地看著玉玲瓏,眼神十分地複雜。

  施惠如走進去,笑著向楊華年說道:「剛才我還跟玲瓏說呢,你畫她畫得可真好!世子哥哥,你不是只見過玲瓏一面嗎,怎麼能把她畫得那麼像呢?」

  一旁的旭王笑瞇瞇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楊世兄眼力卓絕,過目不忘,畫山水、畫美人,都是一樣。」

  敏銳地感覺到旭王言語中對楊華年的開脫,玉玲瓏掃了他一眼,卻正好迎上他溢滿笑意的雙眸:「這個時辰了,你吃過飯沒有?」

  施惠如笑道:「我們正要去,王爺要是沒事,不如一起吧!」

  旭王立刻表示附和,隨手將桌上的畫捲了起來收好,便起身要走:「好極,咱們這就去吧。」

  玉玲瓏知道,施惠如一力攛掇,只是為了能多跟楊華年在一起,一時想不起理由拒絕,已經被施惠如拉出了房間。

  旭王和楊華年走在後面,玉玲瓏隱隱地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目光複雜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她不放。

  *     *     *     *     *

  待回到玉府,已經是掌燈時分,玉玲瓏進了二門,便覺得府裡的氣氛不同往日,時不時有丫鬟婆子腳步匆匆地走過,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玉玲瓏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品蘭苑,才進了院子,萱草就急急地迎了出來:「小姐,您可終於回來了!」

  玉玲瓏淡淡地點點頭,直接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萱草立刻說道:「晌午的時候,兵部派人過來頒了一紙調令,命老爺去南疆督戰,三日後就要啟程呢!」

  玉玲瓏冷笑,馮尚書的報復來得倒快,玉將軍回京才幾天,這麼快就要派他出征,而且還是去南疆!誰不知道南疆那裡苗人最是凶蠻,又多毒蟲瘴氣,派去的人就算能逃得性命回來,也往往落下一身的傷病。

  玉玲瓏腳步不停,徑直往房間裡走去,玉將軍要去哪兒跟她沒關係,她壓根就沒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

  可是接下來,萱草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老夫人一聽見這個消息,立時犯了舊疾厥過去了,現在府裡請來了太醫,正在給老夫人診治。」

  到底是母子連心,雖然玉老夫人對玉鵬的所作所為很是生氣,可是一聽見這個消息,還是十分擔心,竟然導致舊病復發。

  玉玲瓏想了想,說道:「走,去看看。」

  敬善堂裡,燈火通明,許多丫鬟婆子進進出出,十分忙碌,卻是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

  見玉玲瓏過來,門口的小丫鬟眼睛一亮,忙低聲向門內說道:「四小姐來了。」

  簾子立刻打了起來,一個年紀略大的丫鬟一臉焦急,小聲說道:「四小姐,您快進來看看吧。」

  這些丫鬟婆子都是跟了玉老夫人從山上下來的,經歷了山路上那驚險的一幕,對玉玲瓏都十分地信賴,更何況現在玉府的下人都知道,玉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個排行第四的孫女。

  玉玲瓏進了房,一股濃烈的藥味衝鼻而來,屋子裡帷幔四垂,擋得密不透風。

  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在外室認認真真地寫著方子,內室,玉府裡的所有人幾乎都圍在床邊,個個憂心忡忡的樣子。

  玉玲瓏一進房,只覺得悶熱無比,床邊圍著的眾人見她進來,立刻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

  玉玲瓏也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床邊,只見玉老夫人雙眼緊閉,呼吸急促,雖是還未醒來,卻滿臉都是痛楚之色。

  玉玲瓏伸手指向凝霜和映寒:「你們,趕緊去把窗子打開!」

  掃了一眼密密麻麻圍在床榻邊的玉千柳、玉維德等人,玉玲瓏不耐煩地開口:「統統出去!」

  被她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眾人不敢出聲,個個兒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窗子很快就被打開了,陣陣清涼的晚風吹進了房間,滿屋的藥味漸漸消散,玉老夫人的呼吸終於平穩了下來,緊蹙的眉心也微微舒展開來。

  守在一旁的王媽媽等人這才稍稍放下心,忙張羅著搬凳子倒茶水來:「四小姐,您請坐。」

  玉玲瓏坐在床尾,打量著似乎在熟睡的玉老夫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媽媽擦了擦眼角,說道:「頭幾天老夫人就說心口有些疼,還當是這些天太熱的緣故,也沒往心裡去。四小姐您知道,老夫人身體一向康健,除了偶爾胸悶氣短,倒沒什麼大礙的。誰知今兒一聽說老爺要去南疆督戰,大概是一時心急上火,竟然一下子就厥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來。」

  玉玲瓏沉吟著點點頭,這時一個丫鬟進來,悄聲說道:「太醫已經開好方子了。」說著便遞上一張紙來。

  玉玲瓏接過方子看了看,只見上面潦草地寫著一大堆字,只約莫看出來幾個是藥名,其餘的都看不懂。

  看來古代醫生和現代醫生一樣,都是草書開方,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

  見玉玲瓏蹙眉,王媽媽湊上來說道:「這位太醫是夫人托姜院使請來的,聽說對陳年舊疾的治療極有經驗。」

  說完又加了一句:「姜院使就是咱們那沒過門的大奶奶的父親。」

  玉玲瓏頓了頓才想明白此間的關節,玉維武即將成親,原來娶的是太醫院姜院使家的小姐。

  以玉將軍的身份,是很難請到太醫來府上診治的,大概是慕氏托了未來的親家,才請到了太醫。

  慕氏會有那麼好心?大概是又想藉機顯擺自己的賢惠孝順吧?

  玉玲瓏淡淡地點點頭,將手中的方子遞給丫鬟:「太醫開的方子,自然是好的,去按方抓藥吧。」

  榻上,玉老夫人哼了一聲,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旁的王媽媽等人忙上前服侍,玉老夫人低聲說道:「什麼時辰了?」

  凝霜答道:「剛到戌時,老夫人可要喝點水?」

  玉老夫人微微點了下頭,映寒趕緊倒了白水來,扶著玉老夫人的頭一點點餵了下去,玉老夫人喝了兩口水,才緩過些精神來,向玉玲瓏苦笑道:「上了歲數,不服老是不行的了。」

  玉玲瓏聽得心裡微微一酸,語氣不由自主帶了些柔和:「別多想,養幾天就好了。」

  玉老夫人頓了頓,說道:「我這一生,就吃虧在脾氣太硬了,要不然,大概也不會連累到鵬兒……」

  玉玲瓏眉心微蹙:「這件事怎麼能怪你?」

  馮尚書存心找茬,就算玉老夫人像慕氏那樣軟言求懇,人家也不會手下留情,反而會讓自己落到一個更加卑微的地位。

  玉玲瓏從不願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裡,更不願依靠別人的可憐垂憫,她寧願靠自己的打拼,也不願讓別人主宰自己的命運。

  就像馮尚書的事,他既然存了報復的心思,那麼無論玉老夫人和玉玲瓏是什麼反應,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玉老夫人的心情她能理解,但是卻不能接受,玉鵬被調到南疆督戰這件事,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為玉玲瓏打了馮思淮,或者玉老夫人沒給馮尚書好臉色這麼簡單的理由。

  朝堂之間的事錯綜複雜,即使只是身處於漩渦的邊緣,也難以掌控自己的命運。要怪,只能怪玉將軍自己命不好。

  玉老夫人深深地歎了口氣,抬手拉住玉玲瓏:「丫頭,你的脾氣很像我年輕時的樣子,可是祖母要勸你一句,人呢,有點脾氣不是壞事,但是不能事事都硬碰硬,免得自己吃虧。」

  玉玲瓏的小手在玉老夫人的手心裡微微一顫,祖母?

  她兩世為人,幾乎都沒有過什麼親情,前世,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母,一直是街上打架鬥毆的野丫頭,無人管無人問。今生她是死了親娘的庶女,雖然進了玉府,卻是人人與她為敵,恨不能除之後快。只有玉老夫人,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她,護著她,拿她當親孫女一般看待。

  玉玲瓏心裡一動,反手握緊了玉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你的話,我記住了。」

  祖孫兩人相看無語。

  沉默中,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老夫人,您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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