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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第19章
18、第十八章 ...

  進了大門沈奚靖才發現,裡面還有一道照壁,繞過照壁,才是朝辭閣的內院,從外面看並不打眼,但是進來才發現,朝辭閣的正殿是上下兩層的。

  雲秀山本來還想先把沈奚靖帶去給周太淑人和其他幾位宮人見見,可看了沈奚靖臉上的傷,他也顧不上別的,逕直把沈奚靖拉進自己屋裡。

  不得不說,在好脾氣的太侍手底下伺候,確實比錦梁宮舒服的多。

  最起碼,雲秀山自己就有一間屋子。

  朝辭閣雖然看上去是個小型院落,但實際上屋子並不少,除了寬敞的兩層正殿,左右還有兩間配殿,東邊是儲物用的,西邊則改成茶室,工匠們特地在打開了西配殿面向院內的那一面牆,並把配殿前面那塊地挖成了小型池塘。

  在配殿兩側還有一溜房屋,西配殿那一側的房屋一半改成小廚房、儲物間與水房,而東邊那一側則都是宮人們的住處。

  沈奚靖跟在雲秀山身後,匆匆掃了一眼朝辭閣的大概,他眼睛很尖,很快便分析出整個朝辭閣的情況。

  東側這邊的偏房,一共有五間,西邊的偏房,也有兩間更寬敞一些的,緊挨著西配殿。

  沈奚靖猜測,那應該是朝辭閣的管事叔叔或者大宮人的住所。

  雲秀山用藏在腰帶裡的鑰匙打開房門,他來得最晚,只得住在大門口邊上,不過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因為能單獨住一間屋子,心裡感到高興與滿足。

  「進來吧,表哥這裡有兩張床,你收拾收拾,以後跟我住一間。」雲秀山進了屋,關上門後便合上窗子,沈奚靖來得早,這會兒管事叔叔和大宮人都在太淑人跟前伺候,其他的小宮人則去領早膳,所以院裡並沒有旁人。

  說話間,雲秀山把沈奚靖拉到靠窗的那張床坐下,看著沈奚靖臉上明顯的傷痕,雲秀山剛剛還帶笑的臉又冷了下來。

  得用多大力氣,才能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打成這樣?

  沈奚靖見雲秀山冷著臉不說話,只盯著他看,趕忙說:「不痛的表哥,沒事,就打了一下。」

  雲秀山眼眶又有些發紅,他什麼都沒說,突然轉身從箱子裡翻找起來,沈奚靖坐在床上,看著雲秀山消瘦的背影,心裡的高興無法言說。

  無論旁人怎麼看他這次平調到朝辭閣,沈奚靖自己心裡,是高興之極的,他坐在床上開心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意識到雲秀山可能在給他找藥。

  「表哥,我真不疼,真的。」沈奚靖站起來,跟在雲秀山身後,去拉他袖子。

  雲秀山一言不發地轉身,把沈奚靖按坐回床上,右手捧著一盒膏藥,眼看就要打開給沈奚靖抹上。

  從小到大,這是沈奚靖第一次看到他態度這般強硬。

  「別,表哥,如果是好藥得留著,我這明天就能好,別浪費了。」沈奚靖往後躲了躲,伸手攥住了雲秀山的手腕。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能治傷的藥極為珍貴,這一盒小小的藥膏,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能救他們的命。

  雲秀山沒有理會沈奚靖的話,他固執地打開盒子,挑了一些抹在沈奚靖臉上。

  沈奚靖登時覺得臉上一陣清涼,火辣辣的痛感有些褪去,半邊臉也不再麻木。

  那膏藥味道極好聞,有些淡淡的薄荷香,沈奚靖猜是薄荷膏。

  「這是之前太淑人賞的藥膏,表哥就給你抹這點,省的待會兒見太淑人不好看,沒事,以後還能要到。」雲秀山說著,幫沈奚靖整了整頭髮,他還小,還未束髮,有些偏黃的頭髮都散在腦後,只用了一根灰色的舊布條鬆鬆繫著。

  他還這麼小。

  雲秀山別過頭去,用衣服袖子蹭了蹭眼睛,沈奚靖知道他心裡難受,便偷偷從懷裡拿出那個杜多福給的藥瓶,遞給雲秀山:「別難過表哥,你看,這是我之前在錦梁宮的管事給的,他說是太醫開的藥,我保證,之前在錦梁宮一直很好,只有昨天出了事。」

  雲秀山沒有接那個藥瓶,他只是轉過頭看著沈奚靖,紅著眼睛說:「還好你過來了,以後咱們倆在一起,表哥一定好好護你。」

  「好,我相信表哥。」沈奚靖有些吃力地笑笑。

  趁著人都不在,沈奚靖在雲秀山的壓迫下,講了昨個發生的事情。

  他一邊講,一邊小心翼翼看雲秀山的神色,見他可算平靜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不停說自己在錦梁宮過得多好。

  事實上,他也確實過得不錯。

  當他把他自己每年攢的賞銀拿給雲秀山看時,雲秀山那吃驚的表情,也能應證他說的話。

  那些金燦燦的豆子、花生與南瓜,零零散散躺在一塊打了補丁的破布上,雲秀山就算沒有碰,也知道重量並不輕。

  「小五,你這是誰賞的?皇上嗎?你已經能到主子跟前伺候了?」雲秀山幫沈奚靖把那一小把賞銀收了起來,藏在他給沈奚靖準備的那個木箱底部,才問。

  「我沒到主子跟前伺候,但是每次年節大宴,我得到的賞銀都比別人多些,不知道為何,」沈奚靖說著,又解釋道,「可能我幹活比別人用心,總管多給的也說不定,錦梁宮的蒼總管人挺好,不知道朝辭閣的總管怎麼樣?」

  沈奚靖十分有技巧地把話題引到朝辭閣,雲秀山也沒繼續往下問。

  實際上,雲秀山問的那些問題,他自己都回答不上。

  「朝辭閣的總管以前是聖敬太帝君跟前的大宮人,周太淑人並沒有生育皇子,他能得以繼續留在寧祥宮,是皇上特地跟柳太帝君請的旨,那時候朝辭閣的管事年歲大了請旨離宮,聖敬太帝君歿了之後,這位陳管事便升調到朝辭閣做管事,聖敬太帝君的另一位大宮人則去了錦梁宮做總管,就是你說的蒼總管。」

  由於聖敬太帝君與周太淑人在皇帝登基之前都不是一宮主位,所以他們宮裡只有管事沒有總管,聖敬太帝君歿於皇帝登基之前,當時他跟前的管事殉主,剩下的兩位大宮人分別到錦梁宮與朝辭閣,一位做了總管,一位做了管事。

  顯然,這兩位,都是皇帝的人。

  對於沈奚靖,雲秀山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用很小的聲音,給沈奚靖講了一下朝辭閣幾位宮人的情況。

  沈奚靖一邊聽,一邊仔細分析了一下。

  朝辭閣如今加上他自己,一共有八位宮人,一位陳管事,一位柳太帝君分來的楚大宮人,還有一位剛剛升了大宮人的王宮人,兩位上次擴選入宮的宮人,還有兩個跟他們一批進來的小宮人。

  沈奚靖記性很好,他一直記得,當時管事分人的時候,朝辭閣明明念了三個名字。

  「我記得當時不是有兩個人跟你一同來,還有一個哪裡去了?」沈奚靖皺眉問。

  雲秀山一愣,他到沒想沈奚靖還能記著,於是壓低聲音說:「死了,姓左的那個。」

  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沈奚靖沒有想起那位宮人的名字,但看雲秀山的神情,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有些話,不適合現在說。

  在宮裡,總會有宮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他們無暇顧及他人,只要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就好。

  那藥膏見效很快,沈奚靖已經覺得臉上好了很多,至少不再說話都痛。

  兄弟倆又說了幾句,內院裡便熱鬧起來,一個大嗓門叫道:「早膳來啦。」

  雲秀山拉著沈奚靖起身,對他講:「每日清晨打飯的小子叫趙之宇,跟咱們一年進宮,現在叫修梅,你且記得。」

  沈奚靖點點頭,整了整衣服,跟著雲秀山出了房門。

  趙修梅是個挺壯實的少年,他比雲秀山大一個月,看上去卻顯得年長些,大概是身體強健的原因。

  他修梅的名字叫著,卻長得比莊稼漢還結實,看起來實在有些違和,不過沈奚靖也就心裡想想,走到修梅面前時卻一口叫著趙哥。

  修梅第一次見沈奚靖,只是憨厚笑笑,自給他取了飯。

  這廚房有兩個灶台,一張木桌,木桌邊放了些凳子,顯然是宮人們平時吃飯的地方。

  這又與錦梁宮有些不同,錦梁宮人多規矩大,他們都是自己領了飯回去屋裡吃,吃完了端回去,有兩個雜役小宮人專門負責收拾碗筷。

  在朝辭閣,大家都一處吃,吃完了一起收拾,宮人們很快便能熟悉起來,吃飯時有說有笑自不在話下。

  朝辭閣與錦梁宮的宮人都吃得差不多,不過即使有差,沈奚靖也沒所謂,對於他來講,能吃飽就行。

  可他剛到朝辭閣,不先跟主子請安,自己卻在這吃起飯來,卻有些不妥。

  沈奚靖拉了拉雲秀山的衣袖,提醒正要吃飯的表哥:「表哥,咱們該先去給太淑人請安,回來再吃吧。」

  叫他這一說,雲秀山才反應過來,忙起身就要拉著沈奚靖往正殿過去。

  正待他們往外走,一個灰色的人影從外面進來,直接把雲秀山按回等上:「行了,主子說天還早,叫你們吃了再去,小孩子家家可別餓著。」

  他說完,自顧招呼修梅給他盛飯,今日早膳吃的是油餅配豆粥,寧祥宮有小廚房,周太淑人也允他們使,因此飯拿回來雖然有些冷,但放鍋上熱熱卻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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