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蕃薯籐換豬

　　最近這段時間，牛王莊這邊枇杷苗剛種下去，打鐵鋪那邊的葡萄苗又到了，打鐵鋪那邊人少，羅蒙自然是要過去幫忙的。

　　順便還多帶了幾個人過去，種好葡萄苗澆了定根水，又用一些木材竹子搭起了一片遮陽棚，夏天太陽大，要是不注意遮陽的話，剛種下去的果苗很容易被曬死。

　　等這些事情都忙完了，又是幾天以後了，羅蒙和肖樹林這才能抽出時間來，一起去了一趟肖樹林前陣子買的那一棟小二樓。

　　這棟小二樓就坐落在水牛鎮邊緣的一片水田地邊上，不遠處有一個村子，因為離鎮上近，如今還住著不少人，周圍的水田也都種滿了稻子。羅蒙他們直接把車子開進院子，也沒跟住在附近的人打照面。

　　「這房子真不錯，你買的多少錢啊？」羅蒙房前屋後看了看，覺得十分滿意，這棟小二樓房子不怎麼樣，前院後院卻都挺大，前邊種幾棵柿子樹，後邊是一片竹林，有林蔭遮擋，夏天也不會太熱，冬天屋前的柿子樹落了葉，院子裡又能曬到太陽了。

　　「八萬，我爸還說我買貴了。」肖樹林打開牆邊的一個冰箱，從裡邊拿出一罐冰啤酒丟給羅蒙。

　　「不貴，過陣子還得漲價。」對於水牛鎮的房價，羅蒙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啤酒，在牆邊的一張竹椅上坐了下來：「你啥時候買的傢俱啊？」

　　「剛買房子那天，看著屋裡空，就隨便買了幾樣，反正到時候你那邊的房子蓋好了，這些東西也得買，到時候直接從這邊搬過去就是了。」其實也沒買多少東西，就是一個冰箱一張床兩張竹椅，順便買了一些洗漱用品，東西都沒往樓上放，全都擺放在樓下。

　　「嗯，那邊的房子大概得等到過年的時候。」最初羅蒙也是打算等到那時候才蓋自己住的小樓的，只不過後來和肖樹林的事兒成了，他就想早點弄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窩，結果因為經濟上的問題，一推再推。

　　「慢慢來，急什麼？」肖樹林笑了笑，反正現在地方也有了。

　　「你不急？」羅蒙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肖樹林，那眼神明顯就不單純了。

　　「急。」肖樹林咧嘴笑了笑，放下啤酒，一把將羅蒙從椅子上扯了起來，推搡著就往床邊去了，兩副身體貼在一起的那一刻，熊熊欲火便不可抑制地燃燒起來。

　　「啊！唔嗯……」

　　「啊哈！再快點！」

　　「唔……唔……就是那裡，再來……」

　　肖樹林大張著結實有力的雙腿，任由羅蒙把它們疊壓到胸前，雙手則用力地撐住床頭，在羅蒙一下又一下地激烈頂撞中，雙眼已經不似平時那般清明了，眼中也起了濕潤的水汽，他急促地喘息，低啞地呻吟，大方地享受著這一場屬於戀人之間的愛欲。

　　羅蒙緊緊盯著身下的男人，如果肖樹林有毒，那他願意被他毒死一千一萬次。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只為更多地佔有這個男人，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將自己的精華灑落在那火熱的最深處。

　　糾纏了近三個鐘頭之後，這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終於也都感到有些饜足了，停止了這一場激烈的歡愛。

　　「去洗澡吧？」羅蒙撐起上半身，伸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肖樹林胸口的一抹嫣紅，剛剛情動的時候，一時不小心留下了印記，接下來幾天，肖樹林怕是都不能打赤膊了。

　　「嗯。」肖樹林應了一聲，懶懶的不太想動彈。

　　這棟房子的二樓陽台有一個水塔，從附近山上引來山水就儲存在水塔中，羅蒙打開水龍頭探了探水溫，這水塔被夏天的太陽曬了整整一天，放出來的水也都是溫熱的，剛好用來洗澡。

　　兩人就這樣赤條條地去到後院，直接拉了水管子往身上衝。如今距離他倆的第一次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以來，羅蒙的身體好像也已經適應了這樣激烈的性愛，不再像之前那樣每一次激情過後都要用好幾個鐘頭才能恢復體力了。

　　肖樹林也一樣，從床上爬起來，要不了半個鐘頭又生龍活虎了。這會兒兩個人站在一起沖澡，從屋裡透出來的燈光照在羅蒙身上，把這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襯得分外好看。

　　前一刻剛覺得好看，後一刻肖樹林就貼上去了，把人壓在牆上，一點一點摸索著他的身體，感受著對方緊致的肌膚下潛藏著的勃勃生命力，越摸越是愛不釋手。

　　「別……別摸了。」羅蒙有些尷尬地扭過頭去，他也是正值年輕氣盛的年紀，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撫摸。

　　「噓！」肖樹林把一根手指壓在他的雙唇上，立馬就叫羅蒙消了聲。

　　兩人再一次轉戰到床上，這一次是肖樹林把羅蒙壓在身下，大概是因為欲望已經發洩得差不多了的關係，這一次他格外有耐心，裡裡外外做足了準備工作，這才把自己的炙熱緩緩埋入他的身體。

　　「唔……」那火熱的溫度，燙得羅蒙心神一陣激盪，那火熱的溫度慢慢地在他的體內蠕動著，不停地碾壓研磨著他最敏感的那一處，弄得他又是舒爽，又是瘙癢難耐，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更多，扭著腰哭出聲來，肖樹林這才用力把他摁在身下，激烈地頂撞起來，火熱的欲望撲面而來，一下就將這兩人再次掩埋。

　　等到肖樹林把車子開進羅蒙他們家院子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了。

　　「怎麼樣，還能走得動嗎？」肖樹林這一次心情格外好，臉上也笑得格外燦爛。

　　「能。」羅蒙艱難地在座位上動了動，雖然有靈泉在手，精神體力都比一般人強挺多，恢復得也快，但是那玩意兒好像不太幫他修復身體，尤其是後面，這麼看來，肖樹林果真是天賦秉異。

　　「明天多喝粥，少吃乾的，別吃那些上火的。」

　　「知道的。」

　　「別吃那些辣菜。」

　　「嗯。」

　　「也別嗑瓜子兒。」

　　「嗯。」

　　「西瓜也少吃點。」

　　「知道了。」

　　「那趕緊回去睡覺吧。」

　　「哦，咱下一回啥時候去？」

　　「等你好了再說。」肖樹林咧嘴笑了笑，調轉車頭，一拐彎就沒了蹤影。

　　羅蒙僵著腰進了屋，爬上樓梯進了自己房間，也不脫衣服，直接就躺床上去了。黑暗中，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個多鐘頭以前他也是這樣仰躺著，抬眼就能看到肖樹林的臉龐，那一刻，那人眼裡分明也有一些入迷和癲狂。

　　第二天凌晨三點鐘，黃大仙和兩千五又準時過來報到了，羅蒙從床上爬起來，剪了八隻老鼠耳朵，給它倆分別餵了一些靈泉水，又躺回到床上繼續睡，這一次，他睡到五點多鐘才起來，騎著三輪車到鎮上去運早餐。

　　這幾天學校已經開學了，每天早晨家裡要蒸的饅頭包子又多了起來，劉春蘭她們又重新忙碌了起來。經過院子的時候，羅蒙看到肖樹林已經像往常一樣開始練武了，錯身而過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卻並沒有說話。

　　這一天的牛王莊也像往常一樣忙碌著，田間地頭上有不少人正在採摘向日葵打瓜以及南瓜，水牛們成群結隊地背著他們採摘下來的果實在山崗上行走，四合院裡有人在炒瓜子磨豆腐，也有正在剖瓜取子，地上更是曬了一片一片的鮮瓜子。

　　羅蒙跟幾個老太太一起，正坐在四合院外邊的陰涼處切南瓜的時候，村長家的兩個兒子羅漢榮和羅漢良兄弟來了。

　　「羅蒙啊，你這個山頭可真熱鬧啊。」羅漢榮一看到羅蒙，就笑著跟他說道。

　　「瞎忙活。」羅蒙也瞇著眼衝他笑了笑：「你倆今天怎那麼有空來我這兒呢？」

　　這羅漢榮如今在縣城永青賣快餐，羅漢良則承包了一塊山地養豬，照理說這兩兄弟如今也都是忙人了，哪還能有什麼閒功夫在外邊瞎轉悠，今天來牛王莊，肯定是有事了。

　　「我們兄弟倆回村裡這麼久，這不，還是第一回上你這裡來呢，也是瞎忙活。」羅漢榮自己搬了張凳子在羅蒙身邊坐下，並不直接說事，羅漢良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那館子弄得怎麼樣了？」羅蒙也不著急，一邊幹活一邊和他們說話。

　　「叫啥館子啊，就在郊區租了個民房，也沒咋裝修，就是弄乾淨了點，雇了兩個廚師幾個幫工的，又請了幾個送餐兼拉業務的，呵呵，就這麼先整著唄。」

　　「整得還不錯吧？」羅蒙看了他一眼，笑著問。

　　「還成，前邊幾天弄了個五折試吃，虧了點，這兩天眼看著就要開始盈利了，不過這前前後後也砸了不少錢進去，光是那幾輛電動車和保溫箱就要了不少錢，還有一次性餐盒，買的好的，價錢也不低，真正要說賺錢，那還早著呢。」對著羅蒙，羅漢榮倒也沒瞞著，有啥說啥。

　　「剛開始只要能把買賣做起來就不容易了。」多少餐館開張沒幾天就冷冷清清的黃掉了。

　　「嘿，也是，現在這樣也還算是不錯。」羅漢榮點點頭，他自己對目前的形勢也還算滿意。

　　大灣村的菜好，雖然價格不低，但是捨得吃的人也不少，吃過一次的基本上就能成為回頭客。加上他給那幾個送餐的員工算的不是死工資，也不是跑路費，而是提成制，也是大大提高了他們拉業務的積極性。

　　羅漢榮把永清鎮劃分成幾塊，分別由不同的員工負責，各個區域內的送餐工作和業務推廣整合在一起，讓這些人送餐的同時不要忘記拉生意，當然服務質量也會相對提升。

　　「一下雇這麼多人，每個月要不少工資吧？」這事羅蒙再清楚不過了，每個月牛王莊上也不少人從他這兒領工資。

　　「可不是，雖然總共也就十來個人，可這一個月下來，也得不少錢呢。這回為了我這事，還有漢良的事，老兩口把棺材本都掏出來了，還是不夠，最後我還是找農村信用社貸的款。」說到這個，羅漢榮也感到有些憂心，這麼多錢欠著，他壓力也大啊。

　　「漢良那邊養了多少豬仔啊今年？」又切完一個南瓜，羅蒙把刀斜放在籮筐裡，擦擦手，不再幹活了，而是專心和這對兄弟倆說話。

　　「頭一批買了三十頭，養了幾天看著不錯，前幾天又進了五十頭。」羅漢良說道。

　　「養得不少啊。」羅蒙此時就已經有點明白這兄弟二人今天的來意了。

　　「今天我倆來找你，主要也就是為了這個事。」果然，羅漢榮馬上就說了：「漢良他養這麼多豬，每天煮豬食都得費不少料，咱村裡不就你這個山頭種紅薯最多嘛，我們就是想問問看，你這個紅薯籐賣不賣？」

　　「看上我這兒的紅薯籐了？」牛王莊上確實是種了不少紅薯土豆，眼下都還沒有到收穫的時候，紅薯要收倒也能收了，不過最近這陣子大夥兒都忙著收向日葵打瓜南瓜，紅薯可以往後推一推，這些紅薯籐到時候肯定就沒用了，水牛不大愛吃這個，家豬卻很喜歡。

　　「是啊，你看，這價錢是要多少合適嘛？」羅漢良有些拘束地問道。

　　「這鄉里鄉親的，我哪好意思收你們的錢嘛？」何況這些紅薯籐真要賣，又能賣得了多少錢？羅蒙這會兒心裡已經是起了其他的念頭了。

　　「肯定要的，你要是不收錢，咱也不好白拿你紅薯籐啊。」

　　「那我提個建議，你們兄弟倆聽聽看能成不，要是不成，這話當我沒說過。」羅蒙自己是有了想法，但就是不知道這對兄弟倆能不能同意。

　　「那有啥，你先說說看。」羅漢榮說道。

　　「是這樣，我這山頭上的紅薯籐呢，確實是多，除了這邊，打鐵鋪那邊還有呢，那邊的紅薯種得晚，到時候估計得入冬才能收，這要是供給你們那邊養豬，那也是合適的，大半年時間的飼料都不用發愁了。」羅蒙先是把自己這邊的情況闡述了一遍。

　　「那是。」羅漢良連忙點頭說，村裡人煮豬食，大半都是用的蕃薯籐，另外再加點泔水粗糧什麼的一鍋煮，養出來的豬就肥得很。

　　「這些蕃薯籐都給你們餵豬可以，但是我不要錢，我就想著，能不能買幾頭豬仔放在你們那邊一塊兒養。」到時候逢年過節殺一頭，省下一筆過節費不說，豬還是好豬，肉還是好肉。

　　「那你想養幾頭？」聽羅蒙這麼說，羅漢良的腦子已經完全轉不過彎來了，羅漢榮心裡大概就有譜，覺得羅蒙這個提議也是可行，主要就看他想放幾頭豬在小土坡那邊養著。

　　「第一年咱也沒經驗，心裡沒數，就先養個十頭，你們看成吧？往後時日長了，大家心裡就都有譜了，這個數量要增要減，以後咱再慢慢商量。」

　　牛王莊這麼多紅薯籐，加上打鐵鋪那邊的，還都是用他們家的牛糞肥出來的，養豬肯定好，第一年羅蒙就只要求十頭，那肯定是少了的，不過考慮到小土坡現在總共也就八十頭豬，羅蒙也不好一下子佔了太大比例，以後再說吧。

　　「這事我看成。」羅漢榮看了他弟弟一眼，示意他可以答應下來。

　　「不急。」羅蒙趕在羅漢良前面說話了：「反正我這山頭上的紅薯籐也不會跑，這事你讓漢良回去好好想一想，順便也跟全順叔商量商量，到時候要還覺得合適，咱再把事情定下來。」

　　「那也行，其實我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紅薯籐的事商量完了，羅漢榮又說話了。

　　「是你的店裡的事吧？」這倒也不難猜。

　　「沒錯，咱村裡別的東西都好買，現在就你們家這豆腐，村子裡還沒人做，我就想問問看，你這豆腐賣給極味樓多少錢一斤？」要是價錢差不離，他就想在自己店裡也供上。

　　「極味樓在咱村裡收菜什麼價位，你也看到了，按那價錢給你肯定不合適，咱好歹也是鄉親一場，我能按那價錢給你嗎？這樣，我往後每天讓他們多做五十斤豆腐，按三塊錢一斤的價錢給你，你看怎麼樣？」

　　以現在牛王莊每天做豆腐的數量，每天多出這五十斤，實在沒啥影響，羅蒙就是想賣給羅漢榮一個人情，他們那快餐店有了這五十斤豆腐，也算是多個噱頭，真正靠這個也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水磨豆腐本來就不便宜，羅蒙家的豆子又好，這豆腐賣三塊錢一斤實在不算貴，這個羅漢榮自然也是知道。

　　雖然五十斤確實是少了點，但是羅蒙這麼說，也算是給他面子了，所以羅漢榮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向羅蒙道了謝，說好明天早晨過來運豆腐，然後兄弟倆就一起下了牛王莊。

　　當天晚上，羅蒙就接到村長羅全順的電話了，說牛王莊上的蕃薯籐又多又好，十頭豬太少，加幾頭吧。

　　人家這說的多半是客氣話，羅蒙自然也是客氣地謝絕了，回答說這多了少了以後再說，開始就養十頭。

　　於是這蕃薯籐換豬的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了。當下羅蒙就給孫林木打了個電話過去：「今年你種的那些蕃薯，兩成租子不用交了，拿蕃薯籐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