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翱翔（十三）

　　秦毅單飛的消息並沒有向外公佈，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蕭景程將它壓了下來，知情者只有蕭家兄弟和劉俊峰，就連安芸都不清楚。而這段時間秦毅也因為電視劇的拍攝而沒有接其他通告，專心地拍攝電視劇。他現在不比從前，那時他只有一個人，可以白天黑夜倒班著忙，而現在他還要帶孩子，秦征又沒辦法雇保姆，就只能這麼帶著。

　　好在安芸已經知道秦征接回來的消息，秦毅沒時間的時候她也可以幫著照看一下。秦征的自閉症已經有了很大好轉，又是爸爸給他介紹的安芸阿姨，他除了不怎麼和安芸交流外，還是蠻聽話的。這段時間，秦毅的生活漸漸趨於平靜，身價穩定，人氣穩定。

　　蕭景茂卻不同了，他因為公司資金的問題焦頭爛額，幾次和母親不歡而散。前一筆款項沒有還清，銀行也不肯再貸一筆給他，這讓蕭景茂非常艱難。雖然不想承認，但蕭景茂快要破產了這已經是圈子裡不爭的事實，不僅是他破產，林氏也將面臨資金的困難。

　　范朝陽幾次想邀蕭景茂出來，想跟他好好談談幫他解決問題，都被蕭景茂推了。他又不知從哪兒弄了一筆錢，將全部身家壓在那塊地上。可是競標當天，楊建榮卻以高出他底價一點點的優勢得到了那塊地，出門的時候，蕭景茂的表情有些恍惚，彷彿不可置信一般。

　　他在太陽下曬了一會兒，臉色慘白，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楊建榮走到他身邊，本來還算不錯的臉看起來十分猙獰：「哈哈哈哈，這是誰啊？我們蕭少不是嗎？怎麼這副表情，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不叫？身體不舒服怎麼能不去醫院呢，是不是沒錢看病啊，哈哈哈哈……」

　　「你這個王八蛋！」蕭景茂突然像反應過來一樣，狠狠地一拳砸了過去。楊建榮卻早有準備，說完話後就跳開，只見蕭景茂腳步不穩，打了一個趔趄，抓住車門才勉強站住不摔倒。

　　看到蕭景茂這個樣子，楊建榮真是解氣死了。搶孩子怎麼了，會罵人怎麼了，事實勝於雄辯！成王敗寇，今天他就是王，而蕭景茂就是那個敗了的寇！

　　一切塵埃落定，楊建榮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湊到蕭景茂身邊說：「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最後這個案子明明全部由你和蕭成兩人經手，為什麼還是洩露出去呢？哈哈哈，告訴你吧，那些潛規則上位的，最靠不住。你這邊掏心掏肺對他，他卻轉頭就將你賣得一乾二淨。」

　　說完便揚長而去，徒留蕭景茂一人扶著車門半靠在那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任何依靠。

　　是的，沒有依靠。不僅是在生意場上，就是政壇上，楊建榮派系最近也很活躍，而蕭家則是明哲保身，偃旗息鼓。甚至在娛樂圈，天影下大手筆投資的一部電影也被壓著候審，就是不肯上映。

　　蕭家這一脈就好像沙漠裡走了數十天的駱駝，被沉重的輜重壓彎了腰，兩個駝峰都消耗殆盡。它倒在地上，對著炎炎烈日，慢慢地等死。

　　沒有人能幫蕭景茂，他也不需要別人幫。生意的失敗也好，秦毅的背叛也好，他都要自己扛下來。

　　錢、錢、錢！過去他最看不慣的東西，現在卻必須向它低頭，員工工資發不出去，下個月銀行又要來催繳貸款。其實以蕭景茂公司現在的規模，基本支出還是能夠維持的，但是公司現在的流動資金是崩子兒沒有，又欠著銀行一筆天文數字，實在是太難了。

　　蕭景茂知道，楊建榮這是在逼著自己賣股票，賣了股票就可以還銀行貸款，可賣了股票，公司也就不是他的了。他蕭景茂此生第一次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想要保護一個人，想要為他們的未來爭取而努力，卻就這樣慘敗……

　　夜色的包廂裡，蕭景茂一杯杯灌著酒，只要他還一天是夜色的老闆，他就能在夜色裡喝得起酒。范朝陽被擔心的蕭成叫過來，看他沒喝兩杯就醉倒的樣子，心疼到不行。楊建榮搶走那塊地後，秦毅單飛的消息也就對外公佈了，范朝陽現在也知道是秦毅害了蕭景茂，他現在正想辦法報復秦毅，讓這人狠狠地受到教訓。

　　他放在手心裡捧著呵護著心疼著的人，就這麼被一個出來賣的婊子糟蹋一顆真心，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他扶起醉醺醺的蕭景茂，低聲在他耳邊說：「別怕，沒事的，還有我。」

　　如果蕭景茂肯接受，他會注資，只要沒了內鬼，熬過這段艱難的時刻，資金鏈一旦恢復，蕭景茂肯定能夠挺過來的，林氏也一樣！范朝陽手頭是沒有那麼多錢，但是他可以入股，可以幫著貸款，幫蕭景茂挺過去。

　　蕭景茂睜開惺忪的醉眼，看見抱著他的人是范朝陽後，推了他一把說：「陽子啊……別鬧，今天……沒心情玩……」

　　「今天不玩，」范朝陽心疼地握住蕭景茂的手，「以後也不玩了，我和你之間，從來都不是玩。」

　　大手將與自己相同大的手包裹在掌心，很珍惜地撫摸著，蕭景茂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些，抬眼看向范朝陽。只見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又十分照顧他的哥哥，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今晚我陪你，好嗎？」

　　蕭景茂像觸電一樣甩開范朝陽的手，他從座位上彈起來：「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

　　范朝陽又固執地拽住他的手腕，認真說：「我不可能再鼓起第二次勇氣了，今晚讓我陪你行嗎？我知道你喜歡在上面，我可以，你就把這當成是過去一樣玩，也行。」

　　蕭景茂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堅定地搖搖頭說：「我不會再隨便玩了，也沒什麼精力了。抱歉，陽、陽哥……」

　　說完他快步走出包廂，徒留范朝陽一個孤零零的。范朝陽呆立了一會兒，跑到洗手間狠狠洗了把臉，水滴濺到鏡子上，鏡子忠實地呈現出了本人的沮喪悲傷與無力。他一拳砸在鏡子正中，眼中的范朝陽變成無數小塊，玻璃刺破了皮膚，他竟也感覺不到痛。

　　「范朝陽，你這個沒膽沒種的傻逼！」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沒辦法做出勉強蕭景茂的事情。這樣一個他疼著護著的人，秦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這個比往年更加難熬的夏日就這樣過去了，秋風在不經意之間為人帶來絲絲涼意時，安芸合同期滿，她沒有跟天影續約，而是離開投奔秦毅去了。對此蕭景程非常不理解，下個五年他為安芸提供了相當優厚的待遇，可這人壓根就不理會，就是不續約。對此蕭景程還特意叫安芸倒董事長辦公室，站在客觀立場上和安芸商討這個問題——

　　「以長遠的角度來看，跟明星單飛不如在有口碑的公司，娛樂圈水太深，明星總有濕鞋的時候。到時候想回來，就沒有這麼優厚的待遇了。而且，以你現在這個年齡也算是高齡產婦了，有個穩定的公司無論從結婚生子上都比自己一個人要強，除非你是單身主義，打算獨身一輩子。」

　　「第一，誰也不知道秦毅未來的路會走多遠，我答應過秦老先生要照顧他，就算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照顧了，但既然他單飛了，我就要幫他；第二，未來變數很多，我看不到那麼遠，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好；第三，從第一次見面你就一直在研究我的婚姻問題，蕭大董事長，你是有多閒多八卦啊！」年齡永遠是女人的傷痛，婚姻更是安芸的痛腳，被踩到痛腳的某只炸毛瞪著蕭景程問。

　　「我只是很好奇，」蕭景程真誠地問，「你為秦毅犧牲那麼多，能夠得到什麼？我不認為他這個人值得信任。」

　　從多次接觸上來看，秦毅簡直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混蛋！看自己小弟現在那樣子，雖然他和家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事情過去後他們就會幫助蕭景茂重新站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默許了秦毅的所作所為沒有施以報復，這樣最好，讓蕭景茂徹底對秦毅死心，等緩過勁兒來後，結婚生子，繼承家業，過每個人都該過的正常生活。這個傷痛確實很大，但這世界沒誰離不開誰的說法，只要蕭景茂還是個男人，他就能走出去！

　　安芸卻是很生氣：「秦毅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不用你挑撥，而且，為什麼我的付出就一定要得到什麼？秦老先生當年資助我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得到我的回報！」

　　「如果說得到，那麼我得到的更多，而且早在十幾年前就得到了！」她拍桌，轉身要離開，卻不想蕭景程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幹什麼？」安芸挑眉。

　　「你從各方面都不適合我，」蕭景程皺眉說，「但是你讓我看到了當年不顧一切的自己。這些年身處高位，享受著一些虛無的誇讚，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辛苦拚搏的自己，可以請你留在我身邊，幫我找回嗎？」

　　他的語氣非常誠懇，眼神中帶著萌動的感情。這是一段感情的萌芽，如果它能夠扎根，便又是娛樂圈的一段佳話，也為世間再流傳一段灰姑娘的童話故事。

　　可是——

　　「謝謝，可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未來的警示，為了不讓自己被腐蝕，我還是麻溜的單飛吧。」真正粗神經的女漢子安芸同志，完全忽視了那動人心扉話中的隱晦感情，毫不客氣地將那感情萌芽用鞋跟給碾碎，連個屍骨都沒有。

　　蕭景程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回想著自己當初對事業的渴望和對家裡安排的不滿。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成了那個想要掌控他人命運，試圖為自己弟弟做好規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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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茂又強撐了一個月，不知他從哪裡弄來錢還了貸款發了工資，公司還沒到破產的程度。而林氏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這段時間沒人惡意攻擊，慢慢緩過來不是問題。就在楊建榮樂顛顛地等著蕭景茂破產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等的開發文件也沒有下來。

　　蕭景茂也沒錢，他是知道財政馬上要撥一筆巨額的款項才敢借錢競標的。楊建榮這些日子砸錢和蕭景茂對著幹，手裡流動資金也是不夠吞下這個案子的，與郭鵬飛兩人聯手拿了一筆錢，又向銀行貸款，這才標下來。遠以為財政撥款一兩個月就能下來，可誰知道TM天朝辦事效率那麼低，傳出消息說得做到明年的計劃裡去，明明文件上說是列在今年的計劃裡的，太TM坑爹了！到來年年底做計劃，前一個月中旬能撥下來都是快的！

　　於是楊建榮就想辦法弄來點錢，先把這幾個月那巨額貸款弄來，等來年錢到了就好辦了。

　　計劃一切都很順利，這段時間蕭家被他弄得是連頭都抬不起來，楊建榮心情好到不行，打算等明年錢下來就給蘇沁然再投資拍一部電影，這樣他也有得賺。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法院的通告。

　　秦毅……哦，不，當時秦毅接手秦氏那幾家公司的時候就說了，他需要一些正式的轉讓手續，需要找個人代理。於是就有一個叫曲晨的人來和楊建榮郭鵬飛接洽，弄了一份相當正規合格的文件，說曲晨用多少多少錢買下了楊建榮什麼什麼廠子，白紙黑字，還有公司的印章。

　　曲晨告楊建榮什麼呢？商業詐騙，賣了皮包公司給他。

　　楊建榮這個火啊，的確這公司當時他就這麼想的，但合同上找不出毛病來。而且秦毅本身也是見不得光的，他有把握秦毅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屁都不敢放一個。誰知道這曲晨居然敢告他？誰怕誰！

　　在上庭前，他去找幾個認識的官員吃飯，誰知這些人都推拒不見，就連他老爹都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一問下來，說是不知被誰給舉報了，這一大票的人都在被紀檢查辦，就在他收到法院通告的前幾天！

　　他猜可能是蕭家那派的人臨死反撲呢，便打算找個好一點的律師，把這官司打贏了。誰知這時他們公司也來人查了，因為有人舉報他非法融資、偷稅漏稅。

　　非法融資和偷稅漏稅那肯定有，楊建榮這麼些年能這麼風聲水起也是因為上面有人，各方面都給開了綠燈。就說這次還銀行貸款的錢，也就是他非法融資弄來的，這事他常幹，到時候把錢堵回去就行了，幾次下來也沒有什麼事，誰知正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來查了。

　　他想趁著這些人沒查到先弄錢將漏洞堵上，要錢第一個找的肯定是郭鵬飛。誰知道郭鵬飛那邊也一團亂麻，誠藝被舉報有不正當交易，底下藝人都有好多待查，郭鵬飛自己更是被帶到拘留所待了幾個小時後才被律師保釋的。

　　蘇沁然也沒撈到什麼好，誠藝與高官有這麼不清不楚的糾葛這種事，身為誠藝的頂樑柱影后，肯定是媒體最關注的對象。本來她保密做的很好，沒人能查到她什麼。而且她這輩子也就是跟秦毅和楊建榮好過，清白的不得了。誰知就是在這時候，有人將她和秦家那些複雜的糾葛全部匿名寄到八卦雜誌社。雜誌社老闆看完後一拍桌子，當天所有消息都暫停，這期雜誌全部登蘇沁然的八卦。

　　吃裡扒外、忘恩負義、冷落親子，雜誌上小秦征在特殊治療機構望著窗外，外面藍天白雲格外美麗，卻映不進小秦征的眼中。

　　當場觀眾就怒了，老百姓不會在乎你哪個公司偷稅漏稅商業詐騙非法融資，與他們無關的官員被調查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事兒。但蘇沁然不一樣啊，她是被秦老先生收養的，在自己家的公司被楊建榮吞掉後，和結髮夫離婚，帶著孩子去做仇人的小三。還一直冷落著孩子把孩子弄成自閉症，這他媽也配當影后？哦，演技是夠了，看那螢幕上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

　　而這時還有人將秦毅第一次參加訪談節目《小康夜話》的視頻給翻出來了，當時小康問過秦毅理想的配偶是什麼樣子的，秦毅的回答是：「真要說理想，其實就是簡單的結婚生子，和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長得不用太漂亮，性格也不需要特別好……摩擦摩擦熱鬧一輩子也很好。」

　　對於這則訪談，當時人們也評價了一下，有姑娘說秦毅真是好男人好想嫁給他，也有說秦毅這就是經紀人教的，哪有人這麼沒要求的。可當蘇沁然的事情曝光後再看這個視頻，視頻中秦毅在小康發問後是停頓了數秒種才回答的，當時他的神情很複雜，那會兒沒人注意，現在這幾秒鐘卻被揪出來討論。

　　【要心疼哭了】嗚嗚，媽蛋當時我還以為秦毅是在說瞎話呢，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經歷過那樣的傷害，他真的只要一個能夠與自己白首偕老的人就好了，嗚嗚，蘇沁然我一生黑你！小秦征好可憐，那麼瘦那麼小……

　　1樓：狂頂樓主，蘇賤人一生黑！

　　2樓：秦征抱抱，這次能回到爸爸身邊了吧？放心，你爸爸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一定會的！

　　……

　　47樓：攤上蘇沁然這種老婆，真是倒霉死了，我剛去經濟板塊看了，楊建榮真是……我國一大蛀蟲啊！影后真是剋夫啊！

　　48樓：八卦雜誌上的東西誰知道真假啊，說不定有人故意抹黑我們然然呢，我們然然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49樓：腦殘粉洗白黨來襲，大家注意！

　　50樓：樓上滾！

　　51樓：咳咳，說的不是49，是48樓滾出去！

　　……

　　178樓：好心疼秦征，不知道秦毅能不能好好照顧他……

　　……

　　239樓：我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可以介紹給秦毅嗎？

　　無數帖子上都是對秦毅的同情和蘇沁然的厭惡，鮮有出來洗白的，也都被廣大人民群眾的口水給淹沒了。這時候甚至有自稱是民政部門的退休職工，說他是親自為秦毅和蘇沁然辦的結婚證，離婚是另一個人辦的，他們確實曾經是夫妻。

　　就這樣，因為蘇沁然的緣故，秦毅雖然從各種軍少夏少鄭陽小帥哥變成了已婚帶娃男人，卻更加勾起了女粉絲的熱愛和同情，人氣再一次火爆起來。更有人要求秦毅和蘇沁然當面出來對峙，召開記者招待會。蘇沁然那邊是一言不發，秦毅卻是給出了回復，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希望大家不要再揪著不放，秦征現在跟著他過得很好，還像傻爸爸一樣拿出老師給秦征打的一百分和小紅花出來炫耀。

　　這下子更是讓粉絲瘋狂了，媽蛋這種傷情成熟男人還這麼大度，一句前妻的壞話都不說，還是兒控傻爸爸，太萌了有木有！就連當初秦毅拍攝的傢俱廣告都被人翻出來反覆看，媽蛋看那熟練的切菜手法，經鑒定是秦毅的手，真是十佳好丈夫！

　　蘇沁然和楊建榮的倒霉更加捧紅了秦毅，就在此時，蕭景茂告了楊建榮，說他不正當競爭，在競爭過程中使用不法手段詆毀他，導致他的公司名譽、財產各方面受損，要求得到賠償。

　　蕭景茂這一狀徹底壓垮了楊建榮，當下甚至連律師都不好找了。這玩意太明顯了，商業賄賂、盜竊國家財產還商業詐騙不法經營，加上後台全被紀檢審查，這是一倒全倒的架勢，根本連翻都翻騰不起來了。

　　郭鵬飛那邊也一樣，他雖然被保釋了出來，但作為法人他欠著一大筆的銀行貸款，不還就等著進監獄吧，無奈之下他只能賣掉誠藝的部分股份，以期風頭過後東山再起。他咨詢過律師，這些事情都是楊建榮做的，火燒不到他身上，只要自己明哲保身，該拋拋該棄棄，還是能保住的。不過這些都需要錢，於是郭鵬飛開始賣股份，可想也知道誠藝現在這種情況股價一定是大跌的，郭鵬飛是嘔著血賣掉了手頭上20%的股份才湊夠了錢。

　　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們，正在一起吃著非常不上等人但卻非常爽的火鍋，還是鴛鴦鍋。

　　「你少吃點辣的。」秦毅從清湯那裡撈出菜放到蕭景茂盤子裡，蕭景茂也回了他一個，秦征見爸爸和小叔叔都不理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想要說話。」秦毅淡淡地掃了秦征一眼，「我知道你能說，就是不想說而已。」

　　秦征能夠發出聲音，就證明他語言系統沒有問題，不說話主要是他的心理障礙。平時他都是這種冷處理，倒是蕭景茂總是看不過去，這不給秦征夾去一筷子肉。

　　「別太慣著他。」秦毅淡淡道。

　　盧朝暉王堯趙琛：……

　　「我說，」盧朝暉終於忍不住了，「你們一家三口要不要這麼若無旁人？面對本次成功最大的出力者，不該敬我一杯嗎？沒我你們哪兒來的人和錢！」

　　「不，放倒那些官員的材料是我弄來，否則你們也不能成功。」趙琛照例拿出計算器，「按照市價來說，應該……」

　　他的話被一筷子沾滿辣椒油的菜堵住，王堯冷冷地說：「吃你的，閉嘴！」

　　趙琛被嗆了個好歹，他猛喝一口水之後看著那滿是辣椒油的鍋子，從清湯裡夾了點菜放到王堯盤子裡：「你也應該少吃辣，否則……」

　　「滾！我要吃超辣的！而且你不要隨便邀功，你那點東西放到你手裡就一點用都沒有了！」王堯憤怒地拍開趙琛，這人的意圖太明顯了。

　　「誰說的？」蕭景茂聽著不樂意了，「從頭到尾都是秦毅在策劃好吧，沒他你們現在都各自奮戰呢！」

　　趙琛不置可否，盧朝暉卻是很贊同，經此一役，他是真的服了秦毅。這連環套一套一套，最後能夠將這批人一網打盡，卻是都靠他的計劃。這人心機深不可測，只可為友，不能為敵。幸好他是自己這一方的，楊建榮和郭鵬飛真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沒有，你們過獎了。」秦毅卻是十分平靜地放下筷子，握住蕭景茂的手說，「多虧小勺演技好，也多虧他能及時發現我的計劃。」

　　「那天在蕭董面前攤牌的時候，我真擔心你演砸了，蕭董是一等一的演員。」秦毅的手指不著痕跡地在蕭景茂掌心摩挲。

　　作者有話要說：

　　請注意上一章秦毅的心理活動中有一句：蕭景茂，你可別讓我失望！

　　第一，關於秦毅傷害蕭景茂家人的評論，怎麼可能！蕭景程都看著呢，要是秦毅真的傷害小勺家人了，蕭景程第一個不讓啊，這都是計劃啦計劃！

　　第二，上一章小勺做的那些都是給蕭景程看的哦，但是只要記得一句話，小勺不可能害自己家人，秦毅也不會這麼做，之後肯定會翻盤的。相信我。

　　第三，咳咳本來想這章全交代的，但是實在太長了，那啥，剩下的下章交代，我知道大家可能還有些地方不明白，下章會全講清楚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