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翱翔（十二）

　　相較於剛來到這世界的兩年，這半年秦毅過得十分平順。他的人氣已經到了一線明星的水平，演技又是經過千錘百煉的，身價更是越來越高，也找了時間買了車和房子，終於算是有了自己的家。讓蕭景程窩火的是，秦毅買的房子與蕭景茂的小別墅屬同一住宅區，這下子狗仔隊就算查出秦毅和蕭景茂經常出入同一小區也沒話說了，人家家是在那裡的。

　　當然，這麼貴的房子秦毅不可能付全款，他手頭的錢夠是肯定夠，就是沒那個必要。事實上就是首付都有蕭景茂出的力，他的意思很明白，他現在住的房子其實是用家裡錢買的，算不得自己的，以後秦毅那個房子才是兩人的家。秦毅正好樂得省錢，也就隨他去了。儘管房產證上的名字是秦毅，但兩人私下還是有協議的，房子一人一半。

　　有車有房有工作，賬戶上的錢更是像出租車上的計價器一樣瘋狂上漲，更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國外賬戶累積了更多的金額。秦毅現在很有錢，有錢到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自己根本無法想像的程度。

　　不僅如此，秦征經過這半年的治療也漸漸開始試著接觸世界了。他不說話但喜歡畫圖，在家裡和學校都會用圖畫來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在學校裡，老師不僅重視他的心理教育，課業上也沒落下什麼，經過測試，秦征的水平大概和小學一年級學生差不多，完全沒有因為病情耽誤學習，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安心讓他在這所學校治療。

　　比起秦毅的愜意，蕭景茂這半年卻是忙得焦頭爛額，有時累得親熱到一半時就睡著了。好在秦毅總會認真地幫他按摩，每天早上起來又是一個嶄新的蕭少。

　　儘管現在是暑假，但秦征依然要接受治療的，所以早晨秦毅將他送到學校便回來，下午再去接他就行。現在家裡就他一個人，秦毅又沒有通告，酷夏的帝都更是能熱死人，他便忙裡偷閒，回到家裡享受空調的冷氣。說起來現代社會的人真會享受，前生哪怕是帝王，酷暑時最多能在屋頂澆水，在室內放冰和喝點冰鎮湯，但那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冰化後又是酷熱難當。而現在，只要將空調一打開，哪怕外面都40度高溫了，裡面還是十分清爽。

　　一邊吹空調一邊看新出的狗血劇，同時手中還拿著一本《民法》，用蕭景茂的話說，秦毅這是打算參加司法考試呢，每天學習那勁頭比誰都狠。

　　正看著書呢，一個人頂著滿頭大汗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脫，將身上那半袖襯衫和西褲全部丟下去，很快身上就只剩下一條內褲，他抓起空調遙控器，將風速放到最大，口裡喊著：「熱死了熱死了。」

　　秦毅奪過他手上的遙控器，將風速調回，拎著人走進浴室說：「先沖個溫水澡，這麼直接吹空調會生病。」

　　蕭景茂笑嘻嘻地摸了摸秦毅下身說：「是不是被我的身材迷住硬了？一起洗吧！」

　　秦毅面無表情地將人推到花灑下面，水溫調好後就離開，還嫌棄地拍了拍他說：「一身汗，洗乾淨了再說。」

　　蕭景茂撇撇嘴，順著秦毅的意思洗過澡，用浴巾圍住腰，赤裸著上身便走了出來，他湊到秦毅身邊，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摸：「諾，這下沒汗了。」

　　他頭髮沒有擦乾，不過已經不滴水了，就那麼濕漉漉地貼在臉側，秦毅順手拿起一縷把玩了幾下後說：「頭髮長了，你最近沒去理髮嗎？」

　　「切，快他媽累死了，我長這麼大也就那次被爺爺弄軍營裡有這麼累，連個剪頭髮的時間都沒有。」蕭景茂說完躺在沙發上，頭枕著秦毅的大腿。其實男人的膝枕沒有女人舒服，又硬又粗的，哪像女人那樣軟綿綿，但蕭少就好這口，睡硬枕頭預防頸椎病！

　　「難得見你這麼早回來，今天沒事了？」濕頭髮貼在秦毅的褲子上，那麼濕乎乎地捂在腿上很不舒服。不過秦毅並沒有推開蕭景茂，而是放下手中的書，將電視靜音，輕輕按摩著蕭景茂的頭部，挽救他還苟延殘喘的腦細胞。

　　「沒，」蕭景茂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沒心思理那堆爛攤子了，愛怎麼折騰就折騰去吧！媽的，這半年了沒一件好事，楊建榮那孫子估計還記恨我呢，處處跟我作對。也不知道他哪兒弄來的消息，回回都那麼準，害得我這半年盡他媽賠錢了！再賠下去估計我媽就要撤資了，無底洞也不是這麼填的。」

　　「心情不好就不要想了，想點開心的。」秦毅此時倒是難得的溫柔，確切地說這半年他對蕭景茂都這麼溫柔，除了上床時還那麼變態外，其餘時間簡直就是一等一的人妻，讓蕭景茂滿意得不得了。

　　小勺覺得自己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把秦征的撫養權搶了回來，沒看自打孩子回來後，老男人對他溫柔到爆了！簡直就是千依百順的。不對，現在好像不能再叫他老男人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秦毅這一年多來皮膚越來越好了，也越來越有精神，兩年半前見他時是三十一歲的人看起來像四十一的，現在則是三十三的男人比二十三的瞧著還年輕，尼瑪這是逆生長了嗎？

　　「還是你好，」蕭景茂把爪子摸到秦毅大腿上，摸啊摸，「我現在看那幫飯桶就鬧心，一個個都白拿錢不幹活。而且，我懷疑這裡面有內鬼，要不楊建榮怎麼每回點都掐得那麼準呢？丫黑我好幾次了！」

　　秦毅為蕭景茂按摩的手微微一頓，他抓住小勺亂摸的爪子，將它包在手裡低聲斥道：「別亂摸，小心走火。」

　　「那就走唄~~~」小勺一下子蹦起來，跨坐在秦毅腿上，腰間就圍著那麼一條浴巾，真是活色生香，是個GAY都忍不住。

　　秦毅摸著他掌心的紋理，點點頭說：「嗯，那我走。」

　　說完在蕭景茂期待的目光中將人從自己腿上拽下去，站起身，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玩植物大戰殭屍無盡版。

　　「擦！」蕭景茂在客廳裡大喊，「秦毅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這都多少次了，我這半年空出點時間容易嗎？一空出來你就玩植物大戰殭屍，尼瑪還玩無盡版！媽蛋殭屍能幫你舔嗎！」

　　他罵完還不要緊，直接跑到書房壓住秦毅就用鼠標亂點一氣，好不容易打到三百多關的超豪華玉米加農炮陣容被殭屍給啃了，眼看著回天無力，秦毅連忙關了遊戲，抱著蕭景茂回到臥室。書房play雖然不錯，但電腦沒關的情況下還是小心點好。

　　白日宣淫對蕭少來說算不得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做的就是不爽，秦毅的服務很到位，但蕭景茂就是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

　　「你怎麼還力不從心起來了？」一次結束後蕭少十分不滿地趴在秦毅身邊問，「明明你現在就只拍那部兄弟片，電影要下半年才開拍，很閒的不是嗎？」

　　秦毅躺在床上沒說話，只是摸著蕭景茂的頭髮說：「的確是很閒，就是……我高估我自己了。」

　　「？」蕭景茂不明所以，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秦毅，格外專注的樣子。秦毅與他四目相對，卻又很快移開視線，只是不輕不重地拍著他的背，輕聲喚了一下：「小勺。」

　　「幹嘛？」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下。」

　　蕭景茂覺得秦毅最近的態度很不尋常，總覺得他像是在壓抑什麼，隱瞞什麼的樣子。他到底怎麼了？

　　蕭景茂知道，秦毅有什麼事是肯定不會告訴他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查。在秦毅這裡，偷偷調查他不是不信任的表現，而是他蕭景茂能否抓住秦毅這個人的能力體現，秦毅都已經露出了這麼明顯的情緒，他要是再不關注一下，那真是太不重視兩人關係了。於是儘管很忙公司的事情弄得他焦頭爛額，蕭景茂還是找人調查了秦毅最近的動向，卻被他查到了他最不想要知道的事情。

　　-

　　「哈哈哈，這幾次下來，蕭景茂算是徹底被套了進去，要不是他後面還有林氏企業撐著，早就被我們吞了！」郭鵬飛大力拍著秦毅的肩膀，十分滿意。

　　秦毅皺眉，側身避過他的手，拿著一堆打印版的資料放到郭鵬飛前面說：「這是最後的了，蕭景茂實在沒錢了，打算靠著這塊地生錢呢。他有內幕消息，這塊地馬上要被劃為新城區開發項目的重中之重，政府為了支持企業開發會有不少政策，把這塊地拍下來開發，就能翻身。這裡是他的競標計劃，剛剛從他電腦上下載下來的。」

　　郭鵬飛剛要接過資料，秦毅卻一下子收回去不讓他碰，表情愈發的冷漠：「我要的東西呢？」

　　郭鵬飛愣了下，似乎沒想到秦毅竟然會這麼謹慎，想起那天酒會時他變臉的模樣，看來這人在娛樂圈磨了這些年也不是當年的傻子了。商定計劃時郭鵬飛本以為給他幾個機會或者給點錢就可以，誰知這人要當年秦氏企業的產業，這吞下去的東西他和楊建榮怎麼會吐出來，就一直用錢哄著他，拖著他。而秦毅也真是厲害，幾次弄來蕭景茂公司的真實消息，讓楊建榮賺了個滿盤，蕭景茂甚至林氏都出現的資金危機，看來這人是真想脫離蕭景茂的掌控，下手毫不念舊情。

　　「別那麼激動，」郭鵬飛搓了搓手說，「我總得看看不是。」

　　「沒什麼可商量的，」秦毅冷然道，「別想著過河拆橋。有了這個你們就可以大賺一筆，而蕭景茂和林氏就會被套牢股價大跌，得到的利潤價值足以抵得上十個秦氏！我們家只是小打小鬧的小本買賣，沒指望賺大錢能夠安樂度日就行，我只要秦氏當年那些產業。拿到了那些，我們就算是兩清。」

　　他說的也都是實話，郭鵬飛在權衡了利弊後，便讓秦毅等上兩天，他好與楊建榮商議一下。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和楊建榮在合夥，但是秦毅和楊建榮有仇，他便一直做個中間人。楊建榮那裡有內幕消息，兩人一核對，知道今年確實有計劃要開發一塊地，不過具體是哪裡不清楚，而財政又能給撥多少款也不瞭解。這些事都是蕭家那派系的，蕭景程的大伯是財政部副部長，他一定知道。所以秦毅那裡有的，一定是真消息，蕭景茂要用來起死回生的企劃，必須弄到手！

　　「媽的，這小子倒會找時機，這會要東西是吃定了我們沒辦法拒絕了。」楊建榮拍了下桌子，對秦毅更是愈發恨起來。他對蘇沁然還是有點喜歡的，否則也不會娶她進門。也正因為這點喜歡，讓他更加仇恨起蘇沁然的前夫了，儘管他們之間的梁子是從他那裡結下的。

　　「不能把當年那些產業給他，」郭鵬飛點燃一根煙，「當初我們搶就是因為它們能生金子，現在更是已經增值數十倍了。秦毅看得到准，這些東西拿到手他立馬成億萬富翁了。」

　　「別著急，他剛提出要求那會，我就開始準備了。那幾家小公司現在就剩個空殼子，資產全部轉移，秦毅拿到手裡賣都賣不出去。到時候他還得自己往裡搭錢，賣屁股賺那點錢全搭裡面都不夠。」楊建榮胸有成竹地說。

　　「行啊你。」郭鵬飛樂了。

　　三天後，秦毅將秦氏當年那幾個小公司拿到手，而郭鵬飛也得到了那份企劃。那裡面不只有企劃案，還有政府關於那塊地的紅頭文件的複印件，看來是貨真價實的消息，得趕快出手了。

　　做完這一切後，秦毅收到蕭景程的電話，讓他回天影一次，有重要事情要談。秦毅掛了電話，眼中一片平靜，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直接到了天影董事長辦公室，這裡隔音相當好，就是董事長摔杯子外面也聽不到。秦毅敲門進入，蕭景程蕭景茂兄弟以及劉俊峰正一同看向他。

　　「人很全嘛。」秦毅坦然走進去，直接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臉悠然自得的樣子。

　　蕭景茂深吸一口氣，拿著手裡的東西走向他，秦毅接過看了，不過是幾張他和郭鵬飛前後腳進出的照片，和蕭景茂找技術人員查詢自己電腦的拷貝記錄。

　　「我一直在想，楊建榮這半年是怎麼回事，處處搶在我前頭黑我，弄得我現在資金鏈都斷了，連我媽那邊都差點栽進來。我想肯定是我這裡出了問題，手下人有內鬼，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你嗎？」蕭景茂說到最後聲音都顫抖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分析。秦毅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絕對不是大哥告訴他的那種真相，也不是他調查出來的表面真相，一定要思考。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要相信秦毅，他要一個能夠讓他接受的理由。

　　如果是蕭景茂自己小打小鬧的公司，秦毅就算全拿去又怎麼樣？可是現在是蕭母為了培養他做接班人，這一年多時間裡兼併了他的小公司，現在他這邊出現漏洞，已經危及到林氏了！那是外公幾代人努力下來的基業，蕭景茂就算在愛秦毅，也不可能為了藍顏禍水毀掉家族幾代人的心血。

　　「還需要理由嗎？」秦毅抬眼，目光看似看向蕭景茂，其實看到的是他背後的蕭景程。特意選在這裡攤牌，想要親眼見證他們分手嗎？

　　蕭景茂，你可別讓我失望。

　　「蕭景茂，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對話時，你對我說的什麼嗎？」秦毅緩緩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蕭景茂，「你讓王堯暗示我跟著你，否則就會讓安芸千辛萬苦求來的角色泡湯了，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其實，已經不太記得了。距今已有兩年又四個月的事情，蕭景茂和那時的自己已經判若兩人，如果秦毅不提起，那時發生的事情，將會永遠塵封在他的記憶裡，再也想不起來。可是秦毅提起來了，勾起了蕭景茂長久以來的回憶，他突然發現，自己和秦毅的相遇似乎並不那麼美麗。

　　「從那時起我就厭惡你，也不知道你跟多少人上過床，身上有沒有什麼病，就來招惹我？」秦毅的視線冷，話語更是毫不留情直戳人內心。

　　「秦毅！」蕭景程看不下去了，今天這些都是他們策劃好的，秦毅也必須說些狠話讓蕭景茂死心。可這種話太侮辱人了，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弟弟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都心疼，秦毅你怎麼說得出口！

　　秦毅薄唇勾起，嘲弄地說：「那時候你不就是這樣，狐假虎威，只會躲在自己哥哥身後？兩年多，你卻一點都沒長進啊。」

　　「大哥，」蕭景茂攥住蕭景程想要打秦毅的手，白著臉搖搖頭說，「我要聽他說下去。」

　　「呵，」見蕭景程收回手，像一座山樣站在蕭景茂背後，沉默不語，「你還真是聽弟弟的話。」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並沒有領會我的意思，而我也沒有讓導演換演員。」蕭景茂試圖與秦毅解釋當初那件事，「那時我……」

　　「你真認為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嗎？」秦毅冷笑，「太天真了！」

　　「無論是你在劇組裡軟磨硬泡、殺青宴時帶我回家、和王堯私下的交易，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是看你喜歡那種忠厚老實的形象，逗你玩玩罷了。」秦毅搖搖頭說，「本來想吊著你順便在演藝圈裡多撈點好處，後來你居然傻到對我動了真心，那就利用價值更大了。」

　　「暗示你幫我搶回孩子激化你和楊建榮的關係，我再把你公司的情報賣給郭鵬飛，真是賣了好大一筆錢，夠我下半生衣食無憂了。樂東不是說過嗎？『真愛』最好玩，我卻覺得真愛最蠢，也最好利用。真愛可以把你想要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甚至都不用你開口。」秦毅嘲諷地說。

　　「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都是利用嗎？」蕭景茂緊緊盯著秦毅，面無血色，這一刻的他又堅強又脆弱，真的讓人好想把他抱在懷裡安撫。

　　可廠督是冷酷無情的，他淡淡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是啊，都是假的。」

　　「那你今天這麼直白的攤牌，是已經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害怕我的報復了嗎！」蕭景茂咬著牙，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些話。

　　「你要怎麼報復我？封殺？我可以和天影解約，畢竟當初簽約時就沒有多少違約費不是嗎。或者說，輿論攻擊，曝光？呵呵，蕭景茂，你太天真了。」秦毅笑著拿出兩張攝像機內存卡，對著蕭景茂晃了晃說，「這東西，你真的認為我刪掉了嗎？」

　　蕭景茂臉色更白，他一個箭步衝到秦毅面前，想搶回內存卡，卻又怎麼比得上秦毅的身手。這裡面第一張還可以說是秦毅強暴（是他自己下藥=_=）他的證據，第二張卡裡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秦毅，而是他個人的羞恥play。當時秦毅說是懲罰他，其實從那時……不，從最一開始秦毅就全部都謀算好了嗎！

　　蕭景程不知道卡裡是什麼，但見蕭景茂這樣子，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秦毅膽敢如此定下計劃了。就是因為，他手中有景茂的把柄！這樣一來，事情結束後，連他都不能輕易幫景茂出頭對付秦毅了！

　　幾步輕鬆地躲開蕭景茂後，秦毅一把制住他，冷聲道：「你就算搶到又有什麼用，我就不會備份嗎？」

　　「你……給別人看過……嗎？」蕭景茂手臂被扭到後面，他努力地回頭看秦毅，用顫抖的聲音問。

　　「暫時沒有，不過以後就說不准了。」秦毅無情地說。

　　蕭景茂低下頭不再去搶，彷彿已經認命了一般問：「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既然來了，」秦毅聳聳肩，「就談一下解約的事情吧。」

　　蕭景茂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毅，好像這一切都是假的。然而秦毅真的和劉俊峰擬了一份解約合同，並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直到他離開天影的時候，蕭景茂還在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彷彿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蕭景程看著自己的弟弟心疼不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死心吧，他就是這樣的人。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弄到他手裡的東西，不會讓他這麼囂張下去的！」

　　蕭景茂拍開他的手說：「不行，我要去個地方！」

　　他衝出天影的公司，迅速開車到學校想要接秦征，然而等他到了的時候，老師告訴他，秦毅已經將孩子接走了。蕭景茂又開車去秦毅新買的房子，他有鑰匙，雖然買房子是他們的口頭協定，但他還是這個家的主人！

　　他開到大門前，用鑰匙開門，卻發現……鎖換了。

　　秦毅想必是準備好一切才去天影和他攤牌的嗎？

　　一時間蕭景茂充滿了迷茫，他不明白秦毅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感情都是假的？那些關切的話語，那一次次洗手作羹，那每晚的按摩，真的只是為了利用他而表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