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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璣天緣(七元解厄系列)》第15章
第十四章

歐陽無咎使出平生功力,挾了王璣往山下疾奔,後面雷聲隆隆,仿佛塌了天般。腳下更是不敢有停,奔到山腳,發覺圍繞黑松嶺上遮天蔽日的黑沙已然消失無蹤,此時事態緊急也不及深究,兩人飛一般地下了嶺去。

歐陽無咎早於先前勘清黑松嶺種種情況,知道嶺下有個小棚,裏面放養了幾匹馬,乃是供血煞教眾驅用。

他直奔棚下,不等看守的教眾看清來人,已點了那幾人穴道。此地離杭州城尚有些腳程,若以馬代步,自然快捷許多。

他正要牽馬,忽然想起什麽,便問王璣:“先生可會騎馬?”

王璣想了想,凡間的馬倒是沒有騎過,但長著翅膀會飛的那種也算吧?

見他點頭,歐陽無咎便選了兩匹看上去脾氣乖順的健馬,伸手過去扶王璣上去,然後一個飛身躍上另一匹。此時他才回頭去看那黑松嶺,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那嶺上像是多了一個山頭高高聳起,把那一片的樹木都壓在下面,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座大山從天而降,壓在嶺頭。

歐陽無咎心中暗自慶倖,要是再遲半步,怕是要壓在泥下活活埋葬。

他只道這山崩倒了來得真是時候,卻不知一旁的王璣正嘖嘖讚歎著自己的傑作。驅山鐸響,四方山動,看似小巧玲瓏的鈴鐸,卻有移山填海之能,小小黑松嶺,還不在話下!

歐陽無咎拉起馬鞭抽在王璣座下那匹駿馬臀上,馬匹吃痛,撒開四蹄往前奔去,他也是一夾馬肚,隨後跟上,直往杭州城方向。

回到杭州城外,天已大亮,他們一身狼狽,匆匆進城,歐陽無咎不願驚動了府上眾人,也不回府,帶了王璣在一家偏僻的客棧要了間上房。

對於這額外的花銷,王璣居然並無微言。

歐陽無咎進了房間,松了口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一放鬆,渾身每一寸骨頭頓時疼得像折斷了般,他偷眼看了王璣一眼,見他正在門口吩咐店小二,並沒有注意這邊,便趕緊拉開胸襟,往裏一瞧,果然,一個血紅色的掌印不偏不倚地烙印在胸前,四周的皮膚卻呈現灰黑的死色。

血煞教的滅魂掌,並不僅止於斷骨,掌中蘊含之烈毒,皆由內勁催動,強行灌入敵方體內。中滅魂掌者,三日為限,魂銷魄滅,絕無倖免。

算上之前的時間,他應該還有,約莫一天的時間。

歐陽無咎暗自苦笑,心中不由慶倖,還好來得及把王璣帶出魔窟,否則自己要是中毒身亡,把王璣一個人撂在那裏……他連忙斷去想像,不願去想王璣被圍在萬刀叢中無助脆弱,如同待宰的羔羊的情景。

這樣會讓他感到心悸難休。

要交待的事情還很多,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以鳳三的耳目,應該很快便會過來了。

此時日上三竿,王璣吩咐了小二之後,正好關門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皺眉道:“你有傷在身,怎還不快些歇息?我給你用了接骨丹,骨頭雖然治好了,但少不得需要再修養恢復,你可不要到處亂跑!我已經吩咐小二送些熱水和飯菜過來,你這兩日在山裏必定未曾用飯,先吃些粥品,不要吃硬食。”

他見歐陽無咎神色有些疲倦,下巴生出了青青的胡渣,加上一身血污的黑衣,也虧得剛才那掌櫃和店小二沒去報官,許是最近杭州城這裏頭江湖人多,城裏的人對渾身是血江湖人物也是見怪不怪了。

歐陽無咎靜靜地聽著他的吩咐,個頭比他矮,氣勢卻比人強的帳房先生,沒拿著算盤的時候,身上會少了一分淩厲,多幾分出塵脫俗,他細細的吩咐,有些苛刻,卻也藏著細緻的關懷。

端正並不算得上俊美的五官,出乎意料的非常耐看,漆黑如墨的眼瞳極為銳利,但斂眉垂目時,卻讓人覺得乖順,忍不住想起觸摸。

王璣正坐到椅上抬手揉了揉肩膀,凡馬可不比天馬跑得穩當,一路顛簸,險些沒把他的骨頭給顛碎,他可是帳房先生,不是什麽勞什子的馬幫。

歐陽無咎看著他揉捏肩膀的手指,每每這些修長的手指撥弄漆黑的木珠子時,他總是忍不住想,就該把那算盤換作琴瑟……

“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麽?”

聽到王璣莫名其妙的問話,歐陽無咎這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已伸手過去,拉住了王璣的手。男子的手根本不可能如女子般的纖細柔軟,但修長骨感十足的手在他的大掌中仍算小了半個指位,而且非常適合撥動琴弦。

“先生可會弄琴?”

記得娘親那院子裏放著的一尾南朝梁元帝時的古琴,乃名“鳴廉”,事實上江湖出身的娘親並不懂得賣弄,但為了配合父親的喜好,方才放上一尾良琴。他已經開始想像,臨窗之處,王璣一身青衣,一張古琴橫陳案上,香爐內焚香繚繞,飄出窗去融入繁繁海棠之中,只見他指弄五弦,天音繞梁不散……

“不會。”

“咦?啊!不會?”

王璣攤了攤手:“我是帳房又不是樂師,可沒興趣彩衣娛賓。”

被打擊到的歐陽無咎當下不敢告訴家裏還有張古琴的事,否則像琴這般的無用之物,恐怕回頭就要給送出去賣掉抵帳。

他連忙轉開話題:“先生是不是不慣騎馬?”

“還行,只是不習慣騎這種馬。”

歐陽無咎心奇,不過轉念一想,大概以前騎的是中原滇馬,腳短穩健,不比那些西域大宛走起來顛簸難馭,心裏暗是自責。

“都怪我一時不察,累先生辛苦了。先生過來,我助你推血過宮。”

言罷將王璣拉到床邊,按他坐下,然後兩手按在他肩膀上,順著穴位輕輕揉捏。他是武林頂尖高手,認穴的手法自是精准到位,只見他以按、觸、推、捏等手法施行於王璣肩背,更暗中將微末內勁灌在指尖,理順血路,散疏瘀氣。

歐陽無咎的手法確實相當高明,王璣只覺得被揉過的穴道酸痛不已,可過後又無比通暢,忍不住舒服地歎息。

歐陽無咎聞得不由渾身一僵,差點沒摁錯了穴道,凝神聚氣,把持心智,可偏偏前面那個人每到舒服之處便又是歎息又是悶哼,末了還稍稍側過頭來,說道:“大少爺,你好厲害啊!嗯……啊,好舒服……對,就是那裏,再用力一點……”酸軟的感覺讓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滿薄薄的水氣,體內血氣得歐陽無咎內力調動,催得兩頰微紅,洩露著歎息的嘴唇始終不曾閉合,雪白的貝齒下若隱若現的舌頭更是勾人。

歐陽無咎只覺得渾身發熱,也不知是毒發還是其他,反正體內所有的熱息都不受控制地往下身一個方向沖過去,聚集,高昂,讓他連呼吸都重了。

情欲!?

歐陽無咎赫然撒手,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少年,江湖浸淫,他也非聖人,早已嘗過女色,只是無關情愛,加上也並不熱衷此道,這並不代表他不懂。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自己的下腹,在那裏不可掩飾的隆起,昭顯了他內心最黑暗的獸欲。他有些慌張,試圖將之狠狠按下去,然而充血而至鋼硬的物體,沒有得到宣洩,又如何能夠輕易舒緩?

前面的王璣正舒服著,忽然覺得大手撤開,身後的床板啪嗒一聲巨響,回頭一看,見歐陽無咎衣服也不脫整個人橫躺在床裏面,面向裏面,雙目緊閉,手臂撈來一堆被褥抱在身前。

有些冷硬的聲音,從悶著的被子裏傳出:“我累了。先生先回府吧,我睡上一覺,隨後就會回去。”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既然他吩咐了,王璣也不多言,站起身下了床榻,便走出房間然後順手替他掩門。

留下來的歐陽無咎這才睜開眼睛,半晌,才長長舒了口氣,推開那堆被子,露出掩蓋在下麵熱血衝動的下身。

他是怎麽了?

居然對一個男子產生了欲望……

也不是沒有見過以色事人的小倌。鳳三手下就有這樣的一個館子,可那些嬌柔媚弱的少年,從來不能讓他產生一絲一毫的欲望。更何況,王璣身上根本沒有一絲胭脂氣。

亂了?亂了!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明明清楚知道,身上,背負了多少期待。

那個嚴酷得不像自己外公的老人,還有只懂紅帳纏綿妄顧家業的父親,武林,家業,因為他是武林盟主,因為他是唯一嫡子……身份、地位、背負的責任,豈能容他對另外一個男子心生念想。

抬手捂住臉,指間漏出歎息。

反正他都已經快要死了,還管那些做什麽?!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往下探去,解開了自己的褲頭,裏面早已一柱擎天的陽具迫不及待地跳出半個身來,歐陽無咎握住了大半藏於布料下的昂藏,他熟悉著自己的快感源頭,從柔而至速的律動,讓呼吸變得更粗重。

眼前晃動著那末青色的身影,燈前低著的頭,曾經牽過的手,便宜買到寶劍後的笑容,還有,黑暗的樹林中掠過皮膚的手指……

“啊……”

渾身繃緊的瞬間,欲望控制不住傾瀉而出,一股股白濁沾濕了他的手掌。

他有些發愣,然後慢慢抽回手,瞪著粘稠在指尖散發著腥羯味道的黏液,半晌,喉嚨緩緩震動,笑聲,從無聲,漸聞低沈壓抑,帶著無盡的苦澀。

瘋了……身中劇毒的自己,明明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然而他卻窩在一家小小的客棧裏,瘋狂地憑著一絲虛無的惦念而自瀆。

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笑聲漸漸斷續,然後兀止。

這或許便是他此生最初,也是最後的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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