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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天引(七元解厄系列)》第27章
  第五章

  應龍的話讓敖尨微愕,逆天乃最重之天罪,無異于破釜沈舟,若非爲了淩駕于百仙之上的至尊寶座,又何必花費如此心力,更何況應龍本就身份尊貴,只在天君之下,他實在想不到除了奪位之外,尚有什麽理由,讓這位上古龍帝于兩千年前興兵逆天?

  然而對方卻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一擺手,笑問道:“記得當日四海龍族爲免惹禍,早與本座劃清界線,卻不知今日結盟一說,是南海龍王授意,還是大太子自作主張?”

  敖尨聞此言,適才一派倨傲的神色略見困窘。

  “本座與敖欽相識多年,敖欽行事素來瞻前顧後,每事必先周密考量,慎之又慎,而大太子適才所言種種,實有違南海龍王平日行事作風。”應龍淡笑,曲指輕敲岸桌,“素聞南海龍族福澤天佑,子嗣衆多……龍王尚未至禅位之歲,大太子又何必如此著急?”

  敖尨心中暗暗吃驚,敖欽乃南海龍王本名,應龍直呼其名相必與其曾有深交,更何況他所言確是半點不差。南海龍王除國蠹、去民蟊,廣利衆生,福澤百姓,上天庇佑,因此南海龍族子嗣衆多。

  所謂龍生九子,倒非因恰好生下九子。

  九乃極多之虛數,也是貴數,是以用之描述龍子之尊貴。

  而南海龍王膝下,有六位龍太子,十三位龍公主。

  龍族壽元極長,更何況海中龍王?故南海龍王一直不曾立儲。古有承襲,立嫡立長,但龍族中卻亦有立子以賢或是立儲以愛的做法,這位大太子雖是嫡長子,卻不一定能成爲下任龍王,更何況六位龍子各有神通,平日表面上兄友弟恭,但龍王寶座只有一個,難免各懷心思。

  大太子敖尨性情急躁,得知南極龍帝重臨,在其他太子仍在觀望之際便忍不住率先拜訪,本以爲這應龍王才到南地不久,對南海龍宮的情況不甚了解,加上被鎖妖塔關了兩千年,必是滿腔怒火,只要稍加挑撥,便能將其納入自己的勢力之中,若有這南極龍帝相佐,定能將南海龍王之位輕易奪來。

  然而顯然他錯估了應龍的能耐,如今心中盤算被一語道破,不由語塞。

  正是尴尬不已,忽然殿外傳來叫聲。

  “南海龍太子敖瑛求見!”

  “南海龍太子敖緒求見!”

  敖尨聞聲臉色大變。

  應龍卻是笑了:“怎麽,今日來的龍太子可眞不少!”揮手示意甲衛,“去請進來。”言罷笑問那敖尨,“不知這兩位,又是第幾位太子?”

  敖尨神情有些僵硬,似乎這後面來的兩位龍太子與他並不對盤,但既是應龍王問起,他自然不能不答,只好道:“敖瑛是我二弟,敖緒是五弟。”

  此時已見兩男子踏入殿來,但見一人儒生打扮,一身素白長衫,手裏搖了把象牙骨扇,顯得斯文俊雅,風度翩翩。另一人則黃衫短打,五短身材,形態粗魯,相貌更是不敢恭維。這兩人見了敖尨,黃衫人一臉錯愕,白衣人雖然目中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掩飾過去,搖了搖手裏扇子,笑道:“太巧了,原來大皇兄也來拜訪龍帝,早知便約了一起出海了。”

  “哼。”敖尨並不買賬,冷哼一聲背過臉去。

  黃衫人見惱就要發作,白衣人卻將他攔住,笑道:“二哥別與大哥爭鬧,此處乃是南禦行宮,可不是南海龍宮。”言罷上前兩步,向應龍王施禮:“敖緒拜見龍帝!”

  “本座這行宮今日是熱鬧了。”應龍徐徐問道,“兩位龍太子到訪,不知所爲何因?”

  敖緒態度恭謹,言道:“龍帝見諒,我等貿然前來,絕非有所圖謀,只因從父王口中常聞龍帝風姿,心敢仰慕,聞龍帝重臨南地,故特備薄禮前來,只爲求見龍帝一面。”言罷身後邊有蝦兵蟹將擡上一箱箱的海底珍寶,這一打開,珍珠瑪瑙,珊瑚美玉,直晃得四周的妖怪們眼睛都花了。

  禮是好禮,更不曾提起有任何企圖,這麽一來,倒讓敖尨適才在殿上不顧後果的煽動之言顯得過于魯莽。

  敖尨自是不甘:“好笑!我怎麽從未聽父王說起龍帝?!”

  “與父王談時,大皇兄碰巧不在。”敖緒不慌不忙,句句相堵,“倒是不知大皇兄有何所圖,此來如此匆忙,連父王也不及禀告一聲?”

  “你管不著!!”

  “呵呵,我自然是管不得大皇兄,不過大皇兄私自離宮之事若被父王知曉,恐怕……”

  “你——”

  若說辯才,這位大太子看來並不是五太子的對手,只是兄弟阋牆,如此好看的戲碼倒讓席間的妖怪們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此時應龍的視線卻不再停留在他們身上,反而目眺遠空,忽然露出了叫附近衆多妖女心跳咋呼的笑容。

  殿外空頂之處突然傳來鸾鳥鳴叫,傳說鳳凰不落無寶之地,這南地偏僻,這裏的小妖何曾見過鳳族的神鳥,當即個個探頭去看,然而不等他們看清殿外如岚青羽,一股讓百妖驚蟄的煞氣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與幾位龍太子一身氣派的到訪相比,這位客人尚未見人,已讓殿中妖物驚懼莫名。

  妖乃獸禽鱗蟲之物,此時就算修得千年道行的妖怪,也瞬間如同遇到了天敵般渾身毛骨悚然,極有逃匿衝動。

  便聞那應龍不疾不徐,從他身上一股比適才更爲宏大的妖氣暴漲而起,充斥整個殿宇。

  妖氣霸道狂狷,與那股帶煞的仙氣抗衡,兩者互不相讓,虛空中仿佛見電光飛濺,火花彈跳。

  只可憐那些妖怪,就像馕餅中間夾的肉末,底子差點的立即被壓至現出原形,便連幾位龍太子以及衆龍族甲衛亦覺胸悶窒息,仿佛有千斤石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眼看殿裏沒剩下幾個有人形的了,應龍才施然起身,拍了拍手,妖氣彌消一空。

  “凡人有句老話,說的委實不錯。”他笑看著殿門方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蒼青的長影出現在殿門之下,看來就是適才與應龍王的力量不相伯仲的仙人!

  此人身立如松,穩若山嶽,雖背光之中未見相貌,然而適才與應龍王一番較量,已足令人望而生畏。

  他踏足入殿,不待他走近,妖怪們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開,現出原形的更加是有縫鑽縫,無縫翻滾,混亂的殿堂眨眼間便讓開一條足四馬驅行的道來。

  應龍親自走下帝座,迎客于階前。

  “貪狼星君,久違了。”

  如果適才的較量讓殿裏的妖怪驚懼莫名,如今貪狼之名一現,更叫他們嚇得魂飛魄散,只恨不得沒來過這南禦行宮。畢竟就算南地偏僻,也總聽說過這位剛勇無比,爲正天規戮妖無數的貪狼星君!

  天樞對周邊那些渾身篩糠的妖怪們以及避讓一旁的幾位龍太子視而不見,仿佛這殿裏,除了應龍之外,別無他人。

  “自北海一別,不過半月,豈有久違之說。”

  不帶任何交情客套的言語,揭示眞相的同時,也不留余地,若換了旁人,只怕就接不下去了。

  然而應龍似乎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態度,擡眉一笑:“可是半月未見,本座不禁……”他忽然略側身探首,嘴唇湊于天樞耳近,聲有呢喃之輕,幾不可聞,“有些想念。”

  如同情人耳語的低喃,難免引人遐思,可惜對牛彈琴不過如此,對方只是緩緩轉過臉來,定眼看住應龍:“若當眞想念,龍王盡可赴鎖妖塔一行,本君必定恭候。”

  大殿中燈火通明,應龍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未如此靠近地去看那一雙縱觀萬古卻依舊清澈明亮的眼睛,並不是麻木的黑沈顔色,就像他曾經在天宮中帝君案幾上看過的一塊烏玦墨錠,深邃的黑色中不經意間泛了青紫,外面冷硬,但又隱藏細潤。

  讓人會忍不住想伸手去觸,只不過應龍還不至于在衆妖面前作出此種近乎挑釁貪狼威嚴的舉動,他退開身來,微微一笑:“本座在鎖妖塔裏待了兩千年,可算膩味了,如今連可供戲耍的小妖都走光了,更是無趣。”

  被丟入鎖妖塔的妖怪,不是罪犯天規的神獸,便是殺都殺不死只能囚禁的異妖,塔內的妖怪奉行弱肉強食之道,沒有萬年道行只怕進去了也不過是飼放入蛟鲨群的肉魚。

  天樞豈會聽不出他語中不盡不實,冷冷打量應龍:“看來龍王已將本君奉勸之言抛諸腦後。”

  “星君何出此言?”

  天樞目光一凜:“短短半月,極崩兩足,天塌二角。”

  這話一出,別說是殿裏的妖怪大爲震驚,就算連那幾位龍太子,也通是神色大變。西、北兩極螯足崩塌,天搖地動,他們就算身在南地,亦非無所感,然卻未能料到居然與應龍有關!這種連天極鳌足也能打碎,顛覆天宙的力量,何等匪夷所思,而擁有這種力量的應龍,若能得其助力,莫說龍王之位,就算是駕馭四海也非不可能。敖尨、敖緒眼中均露出野心勃勃的精光。

  應龍聽了,卻笑搖頭:“世間萬事萬物,總有盡時,盤古有開天辟地之神能,天命一盡,亦得還身于天地。四極鳌足已撐了天地數萬年之久,早已腐朽破敗,不必本座出手,也定然崩碎。”

  “但不是現在。”

  天樞擡手,一抖袍袖,只見一卷金黃軸帛憑空而現,好似有無形的手將其緩緩于虛空中拉展,一時間殿內祥氣四溢,仿佛能聞天音繞樑,如置身天境神域。

  然而當帛窮之時,頌旨之聲響起,頓時敲破了一切祥和幻想,如金戈擲地,鐵馬踢踏,殺伐之氣鋪天蓋地!

  “逆天無恕,誅。”

  應龍一雙金瞳現出獸形瞳帶。“嗡——”“嗡——”虛空中兩道光破空而現,化作兩道飛旋的光弧,以撕碎一切的鋒利向天樞撲去。

  玄黃乾坤钺!上古神兵現形,急速旋轉帶動嗡聲大作,刺得衆妖雙耳發脹,猶如鼓破。

  天樞仍舊冷然,一股看不見鋒芒的銳氣瞬即滂湃而出,狂風席地而起,氣浪四方向外衝擊而去,瞬間把附近的桌椅盡數衝翻,比較機靈的妖怪見勢頭不對早就躲開,逃之不及的小妖就跟桌椅一同被掀翻,掉在一堆杯盤狼藉之中。

  然而上古神器何止削玉斷金,虛空飛旋的利刃發出刺耳的磨砺聲,對碰之處一片片飛碎的刃光四下散飛,無論落在何處,均留下極深的刀痕,忽然其中一片突破了如牆氣浪,仿佛一道光線擦過天樞臉側。

  一縷烏發無聲斷離,飄忽而墜。

  便在此刻,雙刃徹底撕破了氣浪向蒼衣身影卷去,眼見就要那人頭頸分家!

  然而一聲斷喝驟然響起。

  “璧噬!岚磬!”大手兩分,擋在兩側。

  “嗡嗡——”乾坤钺嘎然停在半空,只差半寸便要割破阻擋的肉掌。

  “嘀嗒——嘀嗒——”連聲音都凝固了的殿堂,鮮血滴落的聲音如此清晰。掌面,被割出兩道如月彎曲的傷口,血口附近的皮膚隱見墨鱗浮現。

  這乾坤钺乃始神混沌大神所化,自禀靈性,但兵刃就是兵刃,凶性難馴,當年東海龍王尚要犧牲一目,方能將之壓制千年。

  如今凶性一起,神兵噬主。

  “放肆!”

  然而它們的主子,又豈是好與之輩?妖氣狂狷,黑砂如百龍升空,將乾坤钺絞住,難再飛旋的彎月形利刃被黑砂衝打,仿佛有泰山之力將其上下衝擊,眼見就要被強行砸裂,刃面當即發出哀鳴之聲。

  應龍冷哼一聲,收去法術,兩片利刃叮當墜地,刃面上流光不再,顔色猶如死灰。

  “滾回去。日後再有不聽本座號令之舉,便直接丟入女娲煉石爐裏化了。”

  兩只钺帶著低啞如同鋤頭拖地的“硁硁”鳴響,重入虛空。

  應龍這才看向天樞:“本座禦下不嚴,還望星君見諒。”

  “無妨。”

  即便險些喪命于乾坤钺利刃之下,天樞仍筆立原地,並未有一絲惱容,反而在看到應龍掌中滴血時,眼底深處略見憂色。他手中的盤古鑿也是上古神兵,這兵器不比尋常,一旦被其所傷,無論是仙是妖,即便有異于常人的痊愈之能或是靈藥相輔,亦是極難痊愈。

  然而應龍卻不在乎仍然滴著血的傷口,反是凝視著天樞鬓角被削去幾絲斷發之處,手指擦過發鬓之旁,卻因爲看到手中染有血汙,頓了手,並不去觸碰。

  金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惋惜之意:“縱然本座有神通法術,也不能重續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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