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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天引(七元解厄系列)》第53章
  第七章

  皇城,乃凡間天子殿府,爲表皇帝之無上尊威,每建必大興土木,極凡塵俗世之宏偉壯闊,令朝拜者無不敬畏尊崇。

  然地大屋廣,卻少不免藏汙納垢。

  近日住在皇城附近的百姓注意到進入宮內的除了皇族大官,莫名地多見了些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高士,或者是手持法器口頌佛經的高僧,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平頭百姓管得著的事了……

  入夜,後殿一個院落無比熱鬧,但這熱鬧卻不是開台唱戲。

  便見院子南側擺起了案桌祭起了黃帆,五六個舉著桃木劍燒了黃符的道士又跳又叫地開壇作法,而另一側則齊整地坐了十數名僧人,高頌佛經。

  侍衛們則嚴陣以待,但不難看出他們的神色中具藏有驚懼之色。

  輕輕地翅膀煽動的聲音在澄黃琉璃瓦頂響起,也是太輕的緣故,被院子裏的喧鬧聲掩蓋了下去。

  就在下面的人跳得大汗淋漓之際,忽然一陣莫名的烈風自院落中央卷起,道士和僧人顯然都被嚇了一跳,靜止了片刻,馬上像爲了壯膽般用更大的聲音念起經文咒語,繼續他們的使命——除妖。

  風越吹越急,把旗上的帆吹得烈烈作響,人身上的袍擺也不斷地被吹起抽打在臉上,衆道士和僧人見妖怪兇惡,當下祭出各自的法器,降魔劍、鎮妖符、金剛咒什麽的,當是有什麽用什麽!

  許是衆志成城,那惡風竟漸漸被壓制下來,風息減緩,好似真被降服了。

  衆人臉上均露出喜色,然而守在外頭的侍衛卻個個臉色發青,甚至有人不著痕跡地往後退去。

  “哢嚓——”

  突兀的斷裂聲,一根竹做的旗杆攔腰斷裂,用朱砂寫滿符咒的黃旗晃晃悠悠地掉在院中央。

  在面面相覷的道士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像失去了聲音般張開大口,滿眼驚恐地指著前方,衆道士隨他所指看去。在他們的對面坐著的十幾個和尚仍然穩坐在原地,然而令他們嚇得雙腿發軟的,是那些仍保持了坐姿的身體上,已齊刷刷地隻剩下沒有頭顱的半截脖子!!

  咕嚕嚕的鮮血染紅了袈裟,那些和尚的腦袋也不翼而飛。

  不知是誰先驚叫起來,道士們爭先恐後地試圖逃離,但是輕微的風隻是輕描淡寫地掠過,一具具接連撲倒在地的身體也與那些和尚一樣,失去了他們的頭顱。

  外面站著的侍衛眼睜睜地看著裏面的和尚道士轉眼之間被斷掉腦袋,鮮血流了一地的院落就像地獄一樣,沒有人敢走近。

  大院的門闆在細細的風中發出“唧唧——”的聲音緩緩在他們眼前關上,沒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直到“啪!”門闆關嚴實了,一群人才慌得屁滾尿流般撲騰著去稟報皇帝,除妖又失敗了!

  比起之前的喧鬧,院落此時的一片死寂令人膽戰心寒。

  屍體冒出大量的血漿彌漫地面上,連泥地也來不及吸收。血泊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奇怪的腳印,殘留下來的燭光中,隻見自下而上地出現了一雙爪子,而後是朱紅色的羽毛,龐大的鳥軀,到脖子以上的位置出現時,竟是一張奇怪地人臉。

  那人臉正在咀嚼一根鮮血淋淋的舌頭,像是在享受美味佳餚般。

  染了人血而變得更加殷紅的羽毛,此刻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妖怪津津有味地品嘗人舌時,突然感覺到頂上一陣奇怪的聲響,還不等他擡頭去看,黑影驟然像泰山壓頂般一下子就把他給狠狠砸中了。

  “……你就不能擇地而落嗎?”

  “呸!!老子說了老子不是坐騎,你非得往背上坐,沒把你甩下去就算不錯了!!”

  “……”

  “還不快點給老子滾下去!!壓得老子背疼!!”

  “昨夜辛苦了。”

  “……滾!!”

  一個灰色的身影躍落地上,目無表情的面孔掃視了院落的情況,並未露出一絲懼色,甚至冷漠得這一片地獄血海猶如無物。

  在他身後,方才從天而降的巨物身體翻卷騰起碩大的頭部,竟是一尾粗如巨龍的赤鱗大蛇!蛇背上張開了一雙碩大的黑色蝠翅,正是傳說中的上古妖物鳴蛇,隻是鳴蛇四翅,卻不知爲何它隻有其二。

  那鳴蛇嫌惡地瞥了一眼滿地的殘屍,張口吐出人言:“真是吃沒吃相!難怪活了萬年都上不了檯面!要換了是我,絕對一丁點殘渣都不會浪費。”

  對於鳴蛇倡狂之極的發言,那木著一張跟僵屍一樣沒有表情的臉的男人並沒有出言訓斥的意思,他回頭:“你餓了?”

  “有點。”

  灰木木的眼睛看了看蛇腹的位置:“食物要趁新鮮的吃。”

  “那是!你還明白這個啊?真難得!”鳴蛇擡起頭左顧右盼,“不是說有隻丹鴸在皇宮作亂嗎?瞧這家夥幹了這麽罪犯滔天的惡事,就沒必要帶回去丟鎖妖塔了,給我一口吃完得了!”

  “九鳴。”

  “幹嘛?”

  “那隻丹鴸快被你壓死了。”

  “誒?!”就見那赤鱗巨蛇低頭一看,果不其然,那隻剛才兇殘的鳥怪正壓在它的腹下,四肢抽搐,兩眼翻白,舌頭都伸出來的痛苦掙紮。巨蛇連忙拍翅翻身,光芒一閃,那碩大無比幾乎擠爆院落的蛇身已然隱去,在灰衣男子身邊落下的是一個赤發紅袍面容囂張的俊美男人。

  “你怎不早說?”赤發男子瞪了身旁沒有表情的男人一眼,走上去揪起那惡鳥的脖子晃了幾下,見雖然翻白眼了但還有氣,才松了口氣,“還好沒死,死掉的肉得發酸了。”

  誰想那妖怪的確狡詐,突然眼睛一睜,鋼利的爪子一下子劃向赤發男子的手腕,那男子也是一愣,沒有躲開便被打中,興許是那能切割人首般鋒利的爪子震動了他的手腕,令其手掌一松,那妖怪趁機展翅飛起便要逃走。

  就聽身後那平闆無波的聲音:“天魔鎖。”

  自地面拔地而起的鎖鏈如箭離弦,直撲怪鳥,鋪天蓋地般的鎖網,便是蒼蠅都飛不出去,妖怪眨眼間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拽了回來。

  然而那灰衣男人卻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到赤發男子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木訥的眼睛裏居然流露出一絲緊張:“受傷了?”

  “小爪子挺利索的!”赤發男子不以爲然地拍掉他的手,低頭見手腕上被那鳥怪劃出兩道不算很深的刮痕,正凝出一滴鮮血,遂擡起手腕湊到唇邊用舌頭舔掉。紅潤的舌尖點過更爲鮮紅的血滴,明明不過是無心之舉,卻因爲他那張邪俊的側臉而引人誘惑的遐思,頓讓那雙灰色的眼睛變得如漆夜深邃。

  赤發男子舔舔嘴角,轉頭盯住地上被鎖鏈五花大綁的妖怪,興奮地盤算起來:“真不錯,肉挺多的!這次得換個吃法……活妖三吃!一半紅燒,一半清蒸,腦袋油炸!”

  那丹鴸聽了嚇得渾身發抖,羽毛的亮色都少了一半。

  卻在此時,聞得天上鸞鳥高鳴之聲,那赤發蛇妖如臨大敵般頓時變了臉色。

  但見一片漂亮的青羽從天而降,羽長翅豐的青鸞鳥展翅滑翔,落入院中。頓時祥氣飄渺,瑞雲氤氳,竟把一院的血腥氣息盡數掩去,那些道士和和尚不甘的魂魄亦似被祥和之氣淨化,化作青煙重入輪回。

  青鸞落地,隻見其背上下來一人,正是那位冷峻嚴酷,不苟言笑的蒼衣神人。

  适才很是囂張的赤發蛇妖就像見了天敵一般,赤紅色的頭發都快豎起來的警惕,倒是那灰衣男子依舊如前時那般,木無表情地上前:“貪狼。”

  天樞點頭回應:“廉貞。”

  灰衣者自就是那位如今沒有了真身隻能披著妖怪皮的廉貞星君——飛簾,另一名赤發男子便就是被天帝罰作天域坐騎以償罪孽的鳴蛇——九鳴。

  貪狼廉貞兩位星君均不善言辭,這兩句該說是打招呼的話愣是讓他們兩個說得平闆無波,一丁點味道都沒有。

  倒是九鳴先看不下去,一把揣後飛簾,攔在中間嚷嚷道:“我們最近循規蹈矩遵照天旨四處降妖,可沒有做什麽犯天規的事!”

  “循規蹈矩?”

  天樞冷硬的聲音猶如天音無情,“你二者下凡以來,伏妖一十二隻,卻從未有一妖投歸鎖妖塔,是爲何故?”

  九鳴一下僵住了,妖怪是抓了不少,可那些妖怪最後不都進他肚子了唄!誰讓那些大妖怪在凡間作惡多時,都養得肥美極了……

  “呵呵……九鳴,難道本座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悠然的聲音自虛空中響起,天樞背後黑影盤旋憑空而現,如影卻實,似沙而虛,便見一尾黑龍之形慢慢出現在天樞寬厚的肩上,雖並不巨碩,然而那形一現,竟叫那飛簾九鳴不由心頭一震。

  卻見黑龍化虛,自上而下變幻出那副高大身形。

  明明已失了真身,不再是那統領百萬妖軍的妖帝,然而他二人刹那所感,卻仿佛依然置身於數千年前那天淵穀底帝帳之內,面對著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邪魅君主。

  應龍笑眯眯地打量著面前的兩個“舊部”:“多時不見。記得上回鎖妖塔下一戰,本座一時忘了控制力度,出手重了些,如今見你二人完好無損,本座總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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