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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天異(七元解厄系列)》第2章
  第一章

  天權星君睜開眼睛,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

  雖說司命星君並不是位小氣的仙家,只不過這五百年的輸棋,多少還是難免遭他報複。所以,當他把自己帶到皇都東城,一座奢華的府邸上,祭起葫蘆從主房收掉三魂七魄,不待他看清楚那副軀體是何許人也,便趁他猝不及防之際,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尚未睜開眼睛,便已聽到陣陣嬌喘之聲貼耳傳來。

  待啓簾看去,乃見一名美豔的女子放浪形骸地騎在他的身上,赤裸著的上身,一對豐滿的乳房布滿汗滴,然而她卻不能伸手觸摸他,上身被粗糙的麻繩捆綁得結結實實,只能用嘴巴去舔吮,紅豔的臉色以及迷離的雙目,足夠說明她被下了魅藥。

  然而這僅僅是初入目的景象,當他再環顧四周,竟又發現下身處正有另一名羅衫半褪的女子賣力地張著嘴巴,吞吐伺弄著他的分身,這副身體的分身相當粗長,女子撐大了嘴巴亦無法吞咽整根,唾液順著她潔白的玉颌垂滴在華貴的地毯上。

  除她二人,尚有兩名同樣赤裸的女子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們渾身勒痕,雙目緊閉,神色疲憊,顯然曾受過非人的虐待。

  天權星君實在有立時脫身離去的打算,可如今司命已帶走這副身體的三魂七魄,若他這一走,只怕這身體便要立死。此人是何人物他尚未知曉,但以他如今身在堂皇府邸,又有如此侈靡際遇,只怕此人一死,這四名女子皆要陪葬。

  不禁再是輕歎一聲,他慢慢撐起身,將身上那捆綁著的女子抱開放在床上,然後伸手止了那仍在賣力伺候他的女子:“可以了,你起來吧。”

  豈料他這一句話,換來的是那名女子驚恐絕望的眼神,她猛地跪倒在地,頭顱使勁地敲著台階,玉石台階不消幾下便見了血痕。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女子淒厲的求饒,教天權星君實在無奈,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道:“我只是有些疲累,並無叱責之意,你且出去,吩咐下人過來將這裏收拾了。”

  他語氣越是溫和,那女子抖得越是厲害,末了,竟直接昏了過去。

  天權星君錯愕不已,他在天界一向待人寬厚,是故天上仙人縱是與他交情不深,亦是和顔悅色。偶爾下界,亦多爲善舉,凡人對他總是崇敬有加,哪裏試過似今天這般,不過說了句話,便把這孱弱的女子給嚇至昏去。

  莫非這副身體的主人當眞這般暴虐殘忍?

  他隨手撿起一副衣衫披上,走到青銅鏡前,不禁啞然失笑。

  皮囊不算醜陋,赤裸的身體不是武夫的結實,盡管沒有肚滿纏肥的癡態,但顯然便是文官常坐朝堂的平板。五官端儒,膚色白皙,年齡有些大了,約莫是近了不惑之齡,幸好皺紋也不是很多,只是眯起眼睛的時候眼角有些紋路,大約此人常用這種眼神看人。

  便在此時,外面有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問:“老爺,您要沐浴了嗎?”

  天權星君想了想,身上一身黏濕,到處都是莫名其妙的液體,自然是需要了,便應了:“好,你進來伺候吧。”

  “是。”

  門推開,一名仆役不敢擡頭地躬身進來,身後跟了幾名擡著熱水的下仆,他們手腳利落地張羅,看都不看一眼屋裏亂七八糟躺著的幾名女子,只灌好了一捅洗澡水,便撤掉了。剩下問門的仆役,又謹慎地問:“老爺,洗澡要點哪位夫人伺候?”

  天權星君啞然失笑,若非他親眼看過這府邸遠離皇宮,只怕眞要以爲這身體的主人是當今天子了。連洗澡都要點牌伺候,倒眞是排場十足。

  “無需伺候。你吩咐下去,將這裏收拾了,我要安靜休息。”

  仆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料到他居然不要女人伺候,但眼前這位掌握生死大權的男人從來容不得旁人半分置疑,他不敢多言,只得諾諾應下:“遵命,老爺。”便連忙下去吩咐了。

  天權星君轉身繞過屏風,褪掉一身衣物,邁進澡桶中,水文暖熱適中,可使得身上每一條神經都恰當地放松,洗掉了一身汙垢,似脫胎重生。

  被屏風遮擋的外房偶爾傳來輕微搬動東西的聲響,但卻沒有半聲喘息之聲,想必那些女子是被仆役們掩住嘴巴擡出去,那些仆役手腳利落輕柔,連一聲半響亦似怕打擾了他。天權星君不禁更是好奇,這副皮囊的主人,到底是何許身份?

  不久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外房再無其他雜音。

  他半擡起身,隨意敲了敲桶沿,水氣迷朦了他的面龐,缥缈間幾分慵懶,幾分隨意:“土地何在?”

  話音剛落,一股仙氣從地底冒出,便見一名矮個白須的老頭子抱了一根木拐杖憑空出現,見了天權星君,連忙屈膝拜見:“小神見過文曲星君!未知星君召小神前來,有何吩咐?”七玄之中,第四星名曰天權,又稱玄冥文曲星君,乃在鬥魁末位,這位星君雖不及貪狼霸道,但亦非好與,土地公自然不敢怠慢。

  一個只有這大澡桶半高的老頭兒,對這一個渾身光赤泡在熱水裏的男人,神態恭謹,這狀況實在突兀。

  只是天權在天上時早是隨性慣了,並無在意,仍是泡在水中,伸手掬水一捧,洗了把臉,問道:“本君奉天帝法旨下界,暫借此身一用,但未知此人是何身份,遂喚土地公前來問詢。”

  “原來如此!”土地公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擡眼看了看四周,又再看清楚天權星君如今的相貌,不禁露出古怪神色,“星君怎會選了這個人物?”

  天權星君心中暗歎,還不是那位南鬥司命星君給做的好事。此時卻又不便道明,只得問道:“土地公何出此言?”

  土地公公一聲長歎,遂將此人身份,平日素行一一悉數,天權星君聞罷,更加是仰天長歎,司命星君,這玩笑可眞開大了。

  此人原名韓君仲,字叔文,年過三十有七,乃是如今權傾朝野,位極人臣的當朝宰相。

  若說這韓君仲生平,亦可謂曲折。父母早亡,遺下姐弟二人相依爲命,韓君仲寒窗苦讀十年,卻因沒有錢銀疏通,連個小小功名亦考不上。偏巧他姐貌美如花,在中秋燈會之上被微服出巡的皇帝看中,收入宮中,後獲恩寵封爲貴妃。韓君仲因此得受官銜,始時亦不過是禮部小吏,此人也是厲害,半年之內誣陷上司而得其位。

  恰逢朝中大有崇文抑武之氣,他有意打壓武將,在朝堂上百般爲難,更對將官不假辭色,便是在路上遇了高位將領車駕,竟亦不退不讓。這風聲吹到皇帝耳中,正著其意,又加上他擅長舞袖,借韓貴妃之便攀附權貴,聲望早是高于其職。這本是默默無聞的韓君仲,借一場罷黜大將軍曹盈的好戲,表行超卓,深得皇上賞識,不過五年,皇庭拜相。

  韓君仲心知要保權勢,便靠不得那懦弱無能的皇帝。故自從得了權勢,便在朝中糾黨營私,對皇帝陽奉陰違,後五年中,暗中建立勢力,如今無論在朝中抑或朝外,皆是盤根錯節。韓君仲之名,似蜘蛛網般盤在這大宋朝中。其權勢之極,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此人性情刻毒,又極爲好色,且有虐人的怪癖,上至妾女,下至仆役,十年之間,被虐殺至死者大數過百。府中藏有美女達一百八十人之多,有擄掠而來,亦有官員討好送贈。原來的相府居然住不下如此多人,皇帝聞得此事,禦筆親批,斥耗巨資爲他建新相府,這府邸據說以皇帝行宮爲藍圖,東院西廂,能納人三百,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極盡奢靡。

  只是他爲人實在霸道狠毒,爲了鞏固手中權勢,倒行逆施,陷害忠良之事是屢屢爲之。加上對逆其行者只殺不饒,必誅族除根,此人所爲,已是惡貫滿盈,罄竹難書。朝中對他不滿者比比皆是,但其勢力如日中天,朝中除了樞密使黃延敢當面叱責外,其余衆臣無不馬首是瞻,或是敢怒不敢言。暗下潮湧,實未可知。

  聽完前事種種,天權星君只想,難怪那些女子與仆役看他的眼神如見鬼魔,韓君仲……簡直是人間的活閻王。

  待土地公公告退隱去身形,天權星君躺在桶壁上,熱水早已放涼。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這棘手的身份,一盤的爛帳,總不得在上朝時與皇帝招呼一聲辭官隱退便可以了事,只怕這一走,牽連之廣,腥風血雨難以避免。

  若是拂袖抽身亦非難事。只要將司命星君叫回來,換回魂魄,大不了重選一副皮囊。但適才聽土地公公言之鑿鑿,此人如此刻毒性情,偏又擁有覆雨翻雲的權勢,若當眞回來的,又不知要斷送多少性命。

  權勢如刃,且看使的人如何駕馭。而如今這權刃在他手中,要他將鋒利的權刃重新交與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手中,任他肆無忌憚,再害無辜,實非他所願。

  如今是局已擺開,子落無悔。

  只歎自己……

  丟不下,丟不下……

  “司命,這玩笑,可不是五百年的輸子可以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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