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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瀆龍君(七元解厄系列)》第25章
 第七章 

  鄱陽湖底,龍宮金碧,珊瑚赤彩,乃見大片翠綠琉璃瓦,宮沈水中,透過蕩漾水波看去,仿佛幻境。

  卻見一決白影突兀坐在碧綠琉璃瓦頂,仔細看去,卻是一名俊美青年,見他目光遠眺,又非凝神,不知在看些什麽。

  忽然,順著屋脊滾過來一個青綠大龜殼,滾到敖殷身邊一個打滾,從殼裏伸出一雙短臂一對短腿,然後嘰溜冒出一個圓腦袋,原來是綠背龜丞。

  青年也不看它,只淡淡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龜丞可真叫冤枉,那日敖殷與黑龍王不辭而別,太湖水晶宮後殿的珊瑚院被焚,側殿下榻的臥房斷瓦殘垣一片狼藉,留下個爛攤子。

   此舉顯然讓太湖龍王全無面子,本是大發雷霆,可龜丞悄悄遞上一份密函,也不知上面寫了些什麽,太湖龍王看完之後臉色大變,當即調遣下屬去召澄湖望月鱔 精,蝦兵回來稟報說鱔精骨化不知所蹤,而此時伺候四瀆龍妃的蚌女也來稟告說主子不見蹤影。太湖龍王的臉色當即是五顏六色,末了抽著嘴角與幾位莫名其妙的龍 王解釋,說龍君有事不便久留,已攜眷回鄱陽湖去了。

  之後就連龜丞它們這些鄱陽湖水族離開也不作理會,明顯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龜丞苦著一張臉,道:“殿下,您可是把小臣往哪一丟,什麽都不管便走了……”

  “我不是吩咐你若不見我,便將那信函交與太湖龍王嗎?”

  龜丞心裏嘀咕:是啊!那敢情好……那位龍王爺一拆開那信,臉都青了……差點沒將它給吞了洩憤……

  不過想歸想,它還不至於蠢到說出來惹主子生氣,縮了縮脖子,想想回來沒瞧見那位近些天與主子形影不離的黑龍王,便忍不住問:“殿下,殿裏怎不見了那位黑龍王爺?”

  敖殷心不在焉地回答:“回去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他也早有打算,便是再多藉口,也不可能讓黑龍王長留鄱陽湖。畢竟是他方龍王,行雲施雨,豈可假他人之手,更何況黑龍王乃戴罪之身,如若瀆職,更是難以收拾。故此黑龍王辭行之時,他並未再加阻攔。

  對於兩千年不曾離開白仁岩的黑龍王而言,十多天的時間,已近極限了吧?

   那日雖惹起了黑龍王的龍性,所謂龍本性色,只要是喜歡,無論獸、禽、遊魚均行交配,故有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之說。他也是龍族,自然也是知道,當日黑龍王 受他真身所誘,露出本性,但心裏還多少有些迷糊,如今需要給時間,讓他那個樸實過頭的二叔慢慢接受他這份過於癡戀的心情。

  本以為,已經習慣了蟄伏等待。

  可是……

  看著湖面水波搖曳,日影不定,他的心也是動盪不安。

  惦記著除了黑還是黑的醜臉,想念著鐵塔般魁梧的身軀,還有漂亮的墨色鱗片,敏捷翻騰於雲間的矯長龍身……

  一日,便如千年。

  他已經記不起來,之前的兩千年,他是如何僅抓住那一點點的記憶渡過。

  “原來走了啊!”龜丞還真有些惦念那位黑龍王,雖說那位龍王爺無權無勢,但脾氣真算好,從來不對它們這些下等水族呼喝,比起太湖那一眾家富勢足,目指氣使的湖龍王要好不知多少倍。

  而且看龍神殿下的臉色,想必也是捨不得這位長輩離開吧?

  龜丞忍不住進言:“殿下若是惦念,過些日子可遣屬下送帖去請來作客便是。”

  “請還請不來……當日我大婚,他也不曾來。”

  那個人,總是記掛著他轄地上的百姓,雖說地小,但照他的個性,必定是事事親力親為,相必也沒有多少閒暇吧?

  他苦惱地想著,兩千年,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難道下一次仍要再等個兩千年嗎?

  一想到那漫長寂寞得可以將人逼瘋的歲月,敖殷不禁浮躁起來。

  看黑虯那日的表現,並非不會動情的木頭,相反若是挑動了他的龍性,也是會以欲為先!如此一想,他更是焦急,說不準再兩千年,讓黑龍王遇上個不計較他相貌的女子,畢竟白仁岩地雖小,但畢竟貴為龍王,難保沒有想攀附龍族的蛇精討好他,甚至用些詭計俘獲他的心……

  不行!!他無法忍受,甚至無法想像站在魁梧的男人身邊一個女人的影子!!

  他不可能再等兩千年!!

  之前的兩千年,他因為要牢牢掌握四瀆龍神的權位,不得不留在鄱陽湖底,權位形同枷鎖,將他的任性壓在湖底,可並不等於徹底磨去!

  敖殷翻身而起:“龜丞,本君去白仁岩一趟!這裏的事,你先酌情處理!!”

  言罷也不管龜丞目瞪口呆,飛身離瓦,化出一尾銀白巨龍,往湖口宛轉遊去。

  龜丞實在想像不到他竟就此走掉,等白龍影子都消失了,才回過神來,後悔莫及地朝那個方向叫道:“殿下!殿下!!您怎麽這就走了?!書房裏的文書還有、還有一大座沒有處理啊!!”

  雖說白仁岩距鄱陽湖少說萬里之遙,但龍飛天野,縮地千里,不到一天便到了白仁岩。

  秋高氣爽,白仁岩的蒼鬱也換上了秋葉滿地,野果掛枝的景象,小小岩山,沒什麽看頭,不過因為傳說有龍王在山中居住,有仙則靈,山腰上的龍王廟總是香火鼎盛,雖非求雨之季,但香客也是不少。

  前兩天便來了一場小雨,悶烤的余夏秋熱,讓山下的百姓有點難受,來陣小小的秋雨緩和一下,拂去熱意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晴藍天空中,絲卷狀的羽毛雲朵輕輕隨風飄動,此處是窮鄉僻壤,底下忙碌的凡人少有會閒情逸致去抬頭看天,欣賞晴朗的氣息,但若此刻有人抬起頭來,必定會看到一尾銀白巨龍騰空而過!

  只見白龍飛速降落在白仁岩外的曠野上,龍身觸地那一瞬,銀光閃過,便見一名斯文俊逸的青年立於荒郊,身著金絲銀緞,襯上一身貴氣,縱然身後並無隨從侍衛,卻也有一種便連凡間的王族貴胄也無法比擬的高貴風姿。

  他抬頭四下打量,白仁岩便在不遠處,山下村莊也在眼中,便施然邁步過去。

   走近了,便聽到村裏人聲鼎沸,倒不似趕集的熱鬧,偶爾還傳來鑼鼓弦樂之聲,原來今年也是豐年,為了酬謝白仁岩上那位喜歡聽戲的龍王爺,這兩日村裏的富戶 便湊集了些錢,找了個不是很出名的小戲班在村裏搭台唱戲,也算是圖個吉利。此地偏僻,有個熱鬧實在難得,村民們是歡天喜地,一片喜慶。

  戲班鑼鼓喧天,擠在一團看戲的百姓忽然發現人群中出現了一位俊美的公子,那身華貴的衣裝,以及飄逸高貴的容貌,在他們這些灰衣土臉的尋常百姓之中顯得非常突兀。

  村民紛紛揣測他的身份,說不定是城裏的貴公子出外郊遊吧?

  他們都不敢推擠過去,好像覺得稍微靠近都有一種涉瀆神靈的感覺,居然慢慢在青年四周分出一片空地來。

  敖殷的目光,在戲臺下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個人魁梧的身軀在人群中也是相當突兀,並不難找,黑衣的大漢非常專著地盯著戲臺上的戲曲。

  這台戲是村民湊了銀亮,專為他而開的,他自然是看得高興,便就沒注意到背後注視的目光。

  重逢,並不如想像中的激動。

  他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衝動好性的東海龍太子,時間的浸煉,除了賦予他一身修為及無尚權位之外,也讓他更加沈穩。

  那個人就在那裏,伸手即及,心動難免,然除了這一些,他更看到了黑龍王所轄的這一方土地。

   四周屋舍相當樸素,雖非茅草寮宅,但也不過是些石頭砌成的屋子,人們穿著簡樸,都是粗布麻衣,想來也是,縱然再幾百年的風調雨順,貧瘠的土地張不出黃 金,偏僻的村莊也沒有引來商人的貨源,自然不見富庶之像,比不起鄱陽湖旁隆興、潯陽等府縣,借鄱陽湖域魚米裕地,水陸之便,雲集商賈,興旺發達。

   臨時搭起的簡陋木臺上,演得是過時的戲碼,戲子早已過了年齡,發啞的嗓音已難入耳,顏色鮮豔卻又破舊的戲服也變得相當滑稽,然而他卻看得如此入迷。在鄱 陽湖時,每到龍王誕,少不得是富商擺戲,請的都是京城過來當紅的戲班,堂會熱鬧,燒的高香也能把龍王廟給醺得如同走水。

  心裏不禁有些澀然。

  他並不出聲喚那個男人,緩緩轉身,往山路走去。

   白仁岩上的龍王廟建在山腰,雖說是廟,其實也不過是村民集資搭建起來小石頭屋,兩丈來寬,三丈來長,至多容得下兩三個香客。這廟看來也有過修葺,但奈何 始終是年月過長,頂上的青瓦大多破碎,牆身雖不至倒塌,倒也是四壁漏風,裏面的泥胎塑像坐得尚算端正,只是手工粗糙在所難免,掛著的布袍也色灰黯淡。

  敖殷看得心疼,明知道這裏的村民不可能為黑龍王修建華貴的廟宇,但眼前看到這個簡陋破敗的龍王廟,卻讓他沒有辦法不難過。

  明明有翻江倒海的異能,奔雷烈火,縱是天界之上,能抵擋他一柄偃月長刀的神仙,一手可數盡。他本該可受萬人敬仰,如今卻只能窩縮在此等荒涼貧瘠之地,連個像樣的府邸都不曾有……

  敖殷甩甩頭,那個威風凜凜,面對千萬神兵卻更是氣勢高昂的魁梧背影,在他心底縱曆萬年也不會消減半點。

  心神一動,如今他已是四瀆龍神,兩千年來苦心修煉,求得權位,不就是為此嗎?

  山下鑼鼓喧天,他抬頭看向天域方向。

  九霄天宮,便在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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