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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瀆龍君(七元解厄系列)》第20章
  第二章 

  且說敖殷回到太湖,迎面便撞見太湖龍王。

  太湖龍王剛把那幾位做客的龍王安頓好了,正打算招呼水族準備晚宴,便見敖殷回來,當即滿心歡喜迎了上去:“賢婿,你可回來了!”

  見他身後的黑龍王扛了一棵又是泥又是沙的橘子樹跟在敖殷身後,當即皺眉,同是龍王,可這個黑臉醜相的男人居然淨做些下僕的事情,與之前那幾位派頭十足的湖龍王比起來,實在有天壤之別,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但礙於敖殷在此,便也不敢發作。

  敖殷豈會不知他心有腹誹,眉目一冷,先與黑龍王道:“二叔,一大早便勞你四下奔走,必定累了吧?你且回房中稍作歇息,這太湖水晶宮廊多路雜,極易走失,晚宴之前,侄兒會親自過來接你,免得繞了彎路。”

  黑龍王略一遲疑,隨即哈哈一笑,點頭去了。

  留下那太湖龍王臉色難看得很,當日他只是想留下敖殷,可偏偏那黑龍王竟也不走,其實他根本不想與這條曾經逆天叛亂的黑龍扯上關係,若讓其他龍王知道了,叫他太湖龍族顏面何存?

  故此他是有意不作邀請,反正筵席一開,敖殷也不好再說什麽。

  偏偏敖殷心思聰慧,豈有看不穿他腹中詭詐,開口說要親自領路。此舉乃是後輩尊長,也沒有太湖龍王可以多說的餘地,只有瞪著黑龍王漸漸遠去的背影,卻也無可奈何。

  敖殷冷臉在旁,瞥了太湖龍王又青又白的臉色,冷冷一笑。

  “太湖龍王,但有一事,需向你請教。”

  太湖龍王聽到他陰冷的語氣,不禁大吃一驚。

  敖殷說是他女婿,可四瀆龍神之威未曾稍減,也從不偏頗,故聞他如此說來,當即不敢再以翁婿相稱,恭敬應道:“未知龍君有何事相詢?小神必定據實稟告。”

  “你可有一外甥,名叫骨化,住在澄湖之中?”

  太湖龍王連忙點頭:“確實有一外甥,乃在澄湖底築府居住。”心裏有些出奇,“小神的這個外甥,自小聰敏過人,法力也算高強,故小神派他駐守澄湖,以免外來妖物滋擾水域。這……不知骨化哪里得罪了龍君?”

  敖殷冷看他一眼:“那不知,這望月鱔精強令周近水族精怪上繳貢物,限時三日,否則驅出居所之事,可是你的授意?!”

  此言猶如驚雷落地,嚇得太湖龍王渾身戰抖,回過神來慌忙擺頭搖手:“冤枉啊!小神豈會做這等惡事?!龍君明察!!”

  敖殷冷笑:“你沒有做,卻不知可否擔保那望月鱔精不曾做?”

  “這……”

  太湖龍王猶豫片刻,道,“容小神將那孽畜傳來,問個明白!若當真犯下如此惡行,小神必不會輕饒了他!”

  敖殷也不回應,只是淡笑轉身,留下一句:“如此最好。”

  不多時,太湖龍王便將一男子帶到偏殿。

  敖殷正坐當中,掌中琉璃玉杯茶香正濃,他不急不徐喝了一口,放下茶盅,方才打量來人。

  只見此人高長精瘦,頭尖額窄,嘴寬眼小,唇上兩撇小鬍鬚向上翹起,看上去就像是人身鱔魚頭。

  那人上了殿來,居然也不參拜,愣愣瞪著敖殷,眼中居然帶有怨憤之色。

  他身後的太湖龍王見他愣在原地,連忙一掌拍他後背,叫他撲倒跪下:“還不快些拜見四瀆龍君?!”

  那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行了一禮,嘴巴裏模糊地說了句:“拜見龍君。”

  敖殷這回似乎來了些興致,打量此人,問道:“你就是澄湖骨化?”

  “正是。”

  “可知本君此番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我不過是澄湖裏的魚精,又不是龍君肚裏的蟲子,焉知龍君找我來意欲何為!”

  他這話說得太湖龍王一臉煞白,瞪大了龍眼死命打眼色,小畜生竟敢出言頂撞,也不怕龍君一怒之下,把他給剁作鱔片!!

  偏那骨化完全不看太湖龍王,死命瞪著敖殷,氣勢倒也不弱。

  敖殷卻不生氣,抬手托腮,側身倚桌,一派慵懶。

  “如此本君問你,你命這太湖域內四周水族上貢寶物,限時三天,否則要將那些湖潭裏的魚精水怪盡數趕走。可有此事?”

  骨化眨眨眼,也不猶豫,硬邦邦地回答:“確有此事!!”

  太湖龍王心叫不好,連忙上前稟道:“龍君容稟,我這外甥聽聞四瀆龍神來太湖做客,想廣集寶貝獻與龍君,聊表寸心!不過我這外甥也並非真是打算驅走水族,只是言語恫嚇罷了!此事雖是骨化不對,但請龍君看在骨化是善兒表哥的份上,網開一面!”

  敖殷銳目半斂,取來茶盞,以蓋輕輕撥去碎葉,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則,你是要我徇私?”

  “小神不敢!”太湖龍王頓時不知如何應答,敖殷看來態度隨意,可一言一行全砸在骨節之上,讓他無法應付,此時若護骨化,當有護短之嫌,更難保會惹來同謀之罪,若是大義滅親,這骨化又是他最喜愛的妃子的親外甥,如何捨得?

  看他左右為難,那骨化倒是有些骨氣,腰一挺,叫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龍君若要怪罪,就沖骨化來好了!何必為難姨父?!”

  太湖龍王一聽可更著急了,素知四瀆龍神非但喜怒無常,而且睚眥必報,他一個小小鱔魚精竟然言出無狀,這般說話不是找死嗎?

  屋內一片死寂。

  敖殷未見大怒,打量骨化的眼神變得相當冷銳。

  骨化縱有一兩分的傲氣,也抵不過那如同千刀剮來的視線,眼神就像能穿透皮肉,直接切進骨頭最深處,最後把魂尖給剔出來。

  對方明明一言未發,四周凝聚的壓力卻似有萬弓齊引,對準他全身上下。只動一發,萬箭穿身。

  漸漸地,汗珠從額頭滲出,然後感覺到喉幹舌燥,待他回過神來,渾身已汗出如漿。

  然而敖殷卻只是慢慢喝光了茶水,將杯子輕輕放回桌上,琉璃玉敲在翡翠石上,清脆的一聲“咯!”,不輕不重,然聽在太湖龍王和骨化耳中,卻有如巨石砸落,叫人膽戰心驚。

  “本君無意留難,此事你雖有不當,但尚未鑄成大錯,既然肯坦然承擔,也算你願意悔過。你且回去,向四臨水族一一致歉。”

  “多謝龍君開恩!!”太湖龍王本以為此次不可收拾,如今事有餘地,慌忙謝過,見骨化仍愣在原處,連忙推了推他,“還不快謝過龍君恩典?!”

  敖殷卻一拂手:“且慢謝我。骨化所作所為令四方水族大受其擾,回去之後,將已贈來的寶物雙倍奉還,縱有還未送來的,也要贈金三鬥三升以作補償。”

  太湖龍王大為吃驚,想骨化那小小澄湖哪來許多寶貝金銀?說到底還不是由他代賠,太湖四鄰湖水深潭星河密佈,這一派下來,只怕是要將歷年進獻與他的財寶都全部還了回去,說不定還要倒貼!

  可想如今他與骨化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哪還容推辭,那張臉像吃了十斤黃連,連應承的聲音都變得無力。

  敖殷吩咐完後,抬頭看了水中光色,然後道:“時辰尚早,本君先回房中歇息片刻,晚宴時不必相請,本君自會前來。”言罷抬身出殿去了。

  待他遠去,這偏殿中的水波仿佛才慢慢重新流淌,骨化只覺緊繃至今的神經突然一松,渾身乏力,像被抽去骨髓般軟倒在地。

  他似乎被饒恕了,然而懲罰也同樣嚴厲,甚至連作保的太湖龍王也惹來連坐之罪,如此恩威並施,殺伐決斷之威,容不得他不服帖當場。

  太湖龍王還在盤算著自己到底要吐出多少金銀才能平了此事,看見骨化,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孽畜!你誰不好惹,偏去惹那敖殷?!須知四瀆水域,誰個不曉這龍神不好相處,誰敢去惹他?!你倒好,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事?”

  骨化沈默良久,忽然冒出一句:“他如此無常,必定苦了表妹……”他搶過去抱住太湖龍王腿腳,哀求道,“姨父!求你將表妹接回太湖吧!”

  “荒謬!!”太湖龍王龍眼圓瞪,一腳將他踹開。

  成為四瀆龍妃是何其榮耀之事,別的龍王挖空心思了要把女兒送到敖殷身邊,他又豈會將女兒接回太湖?!

  骨化誓言旦旦:“若能將表妹接回,骨化願娶表妹為妻!”

  太湖龍王不屑嗤鼻:“你是什麽東西?他是天上的龍神,你不過是水底的泥鱔!如何能比?!善兒在他身邊錦衣華食,封的是龍妃頭銜,豈有離開之理?荒謬!”

  “可、可我是真心對表妹好!”

  見骨化仍不死心,太湖龍王只氣罵了一句:“不成器的家夥!!”便也不再管他,拂袖而去。

  且說敖殷離了偏殿,太湖龍王給他安排的自然不是留客的臥房,而是西殿,便也就是原來善兒龍妃的閨院,本該一路直走,但敖殷偏在廊道中間分叉口給轉右去了,直奔另一邊客房方向。

  隔著房門便聽到裏面低低的呼嚕聲,敖殷嘴角翹起,杏眼帶笑,輕輕推門進去。

  裏屋背對大門側臥的身軀像連綿的山嶽般雄壯,呼吸間的起伏,告訴來人他獨睡正酣。

  看他睡得如此舒服,敖殷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看來這人是完全不在乎旁人的腹誹,也就只有他這個當侄兒的心生不平……哼!想那太湖龍王居然在他嚴言相警之後仍敢給臉色二叔看,刮他千金也是不過薄懲而已!

  悄悄摸過去,脫掉外袍,蹭掉鞋子,爬上床去。

  海龍在水中要無聲無息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鑽進被窩感覺到裏面渾身冒著熱氣的身體把一床被褥溫得相當舒適,手在被下遊移,從男人肋下穿過不著意地將人擁住。

  動作雖然小,但還是將熟睡的男人吵醒了。

  黑龍王警醒,迷糊之間,聞到一股清香的橘子味道,不由得放鬆了精神,呢喃道:“敖殷……是你啊……”

  敖殷心裏不禁滿是喜歡,將臉蹭在黑龍王寬實的背上,不像女子的綿軟,卻像纏過絨布的鐵塊般內剛外韌,極有觸感。

  喜不自勝地伸手去摸索,卻不意帶來騷癢擾了那人的睡眠。

  “別鬧!……”魁梧身軀整個一翻,又把他給壓在了下麵,險些把他胸腔裏的空氣給全擠個乾淨,掙扎不果,只有邊是暗自反省,邊閉了眼睛,聽著頭頂上起伏有定的呼吸聲,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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