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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瀆龍君(七元解厄系列)》第19章
《下》

  序

  且說天下五湖,彭蠡、洞庭湖、巢湖、太湖、鑒湖,除彭蠡,即鄱陽湖乃四瀆龍神府邸所在,其餘湖域均各有龍王管轄。

  有道是,千里江淮,巢湖最美。

  太湖八百,魚蝦不盡。

  洞庭九州,厥大誰與。

  鑒水迢迢,如鏡中游。

  各有其長,各有其名,龍王之間,自也少不得多有往來,今日比比凡間得名的詩人為自家的湖賦詩最多,明日較量誰家的龍王廟又多建了一座,總是鬧個不可開交。

  這日太湖上,大清早便是晴天朗雲,湖上碧波蕩漾,少不得作樂的畫舫,岸上也多了做買賣的貨郎。到了午後,突然自西北方向卷來一片烏雲,毫無預兆地嘩啦下了一場暴雨,把湖上湖畔的人淋了個措手不及,畫舫上的才子美女正打算敗興而歸,可也就兩刻的功夫,雲開雨收。

  之後萬里無雲,本以為不過是過雲雨,興致又回來了,湖上依舊熱鬧如昔,又過了半個時辰,晴空之上從西南方向又卷來一團厚重的雨雲,雷電霹靂一陣,傾盆大雨嘩啦一灑,把人淋個濕透,不到三刻鍾,雨又停了!

  人們瞪著老大的太陽,和地面坑坑窪窪的水澤,還在盤算是不是繼續做買賣,正南面又開始烏雲密佈地卷過來,這回老人家是先會過意思來了,今日想必是龍王爺宴客,這買賣是可以收攤了!

  且說太湖震澤底,龍王水晶宮前,確實來了不少貴客。

   先來的是巢湖龍王,一來便先聲奪人,龍子龍女在身後跟了一群。緊隨其後的是洞庭湖龍王,這位龍王脾氣暴躁,來時少不得帶起一陣風雨雷電。最後是鑒湖龍 王,雖說鑒湖地小,但排場卻是十足,先頭一隊蝦兵儀仗,金鯉拉著華貴無比的黃金車鑾,後面還跟隨一隊蟹將,領了一眾魚美人前來。

  不過太湖龍王也早有準備,水晶宮到處是金碧輝煌,四周裝點別致,只怕連點在茅房裏的燈盞也早換上最名貴重的夜明珠。

  太湖龍王一早便在宮前迎候,幾位湖龍王一見面,少不得寒暄一番,雖然表面和睦高興,卻也是暗自較勁。洞庭龍王看了看左右,問那太湖龍王:“我說老弟,怎不見四瀆神君?”

巢湖龍王連忙點頭,道:“對啊!你來信不是說四瀆神君在你湖中作客!本王正為此而來,家中幾個小女不曾見過世面,此番正打算帶她們見識一下四瀆神君的風采!”

  言下之意,便是有意將引線,將幾位龍公主介紹與四瀆龍王相識。可不是麽?龍王有幾位龍妃有何奇怪?可偏偏這位四瀆水域中位尊至高的龍神爺卻只有一位側妃,正妃之位一直懸空。

  太湖龍王聞言心生怒意,卻又發作不得,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懦弱地站在一旁的女兒,見她低眉順目的模樣,跟巢湖龍王身後那幾位嬌豔美麗的龍公主簡直無法相比,若當真讓巢湖龍王如願,嫁了一兩個女兒給四瀆龍神,只怕這正妃之位,他的女兒是絕對爭不過了。

  扯了扯嘴角,太湖龍王一挺胸脯,笑道:“各位多慮了,本王的賢婿確實在宮中作客,只是公事繁忙,一時抽不開身。各位也知道,四水廣大,事情也真是多,是故未能前來相迎。晚宴之時,賢婿自會相陪。”

  他一口一個“賢婿”,可氣得巢湖龍王七竅生煙,他怎也想不明白,當初怎麽就沒選上他那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兒,瞧瞧在太湖龍王身後的那個四瀆龍妃,相貌柔美,充其量也不過是小家碧玉罷了,焉有龍妃威儀?

  還是那邊的鑒湖龍王出聲圓了場:“幾位老兄,有話好說!何必吹鬍子瞪眼睛的?”

  洞庭龍王也叫了起來:“怎麽還不見奉茶哪?我說老弟,可別吝惜你那些什麽蘇州碧螺春、常州陽羨、湖州紫筍啊!我可知道你私藏了不少好貨!”

  太湖龍王連忙笑臉相迎:“當然!當然!幾位這邊請!”

  第一章 

  回頭來說那位太湖龍王口中,繁忙公事抽不開身接待幾位湖龍王的四瀆龍神,如今身在何處?

  且看這太湖邊上蘇州地界,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所謂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可知此地物阜民豐,魚米滿倉的繁榮景象。此處刺繡絲織更是享譽天下,走水道運出的蘇州織錦一船接一船,從無停歇,有道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

  蘇州城內,更是繁榮昌盛,只見是織錦如畫掛,美女如雲來。

  卻見鬧市當中,有一位英俊不凡的白衣青年,此人目若朗星,眉似飛劍,面容白皙。一身華緞剪裁貼身足見瀟灑,白緞銀絲線,玉螭穗環腰,舉手投足間更有一股說不出的高雅威風,與這雜七雜八的街市多少有點不協調。

  可他偏偏不在意,站在一個擺賣橘子、枇杷的挑擔前,仔細地親自挑選熟透的果實。街上出來採買蔬果的丫鬟僕女忍不住紅撲著一張俏臉偷偷看他,卻很快嚇得煞白地匆忙跑開了,而附近的貨郎雖有好奇之心,但也不敢隨便直視。

  何以如此一個俊美公子爺,竟讓人不敢駐足觀望?

   究其根本,便因為他身邊棟了一尊高壯堪比鐵塔,面黑可勝鑊鐒,五官醜如夜叉的門神!有人不禁猜測此人許是這位公子爺的保鏢,但這個黑面門神身上穿的黑緞 顯然價值不菲,絕非一個下僕可穿的行頭,加上此人雖然面目醜陋,但眉宇間不怒而威,蘊含著一股內斂的霸氣,非常人能比。

  他正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看著旁邊吊著酒旗的酒肆。

  終於青年抬起頭來,注意到男人的眼神,臉色一沈:“二叔!這已經是第四家酒館了!”

  這兩位,便正是四瀆龍神,與白仁岩的黑虯龍王。

  今日他們化成人身到蘇州城一游,可黑龍王是逢酒肆必入,見好酒必幹,一路橫掃過來,所到之處,滴酒不剩,只怕再不制止,這蘇州城內的酒都要裝進這條嗜酒的黑龍肚中。

  敖殷就想不明白,他這位看上去舉止穩重,神威無匹的黑龍二叔,怎會一遇到酒便像變了個人似的。

  黑龍王聞言連忙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見他挑來揀去可手裏還是只拿著一個紅橙鮮豔的橘子,賣橘子的貨郎臉色都黑了。

  “咦?你還沒挑好嗎?”

  敖殷哼了一聲,白齒一齜:“柑橘有什麽好吃的?我比較喜歡吃龍肉。”

  黑龍王魁梧的身軀不禁抖了抖,他這個侄子向來說到做到,即便他身為長輩,有的時候還是對他無可奈何得很。

  敖殷丟下橘子轉身便走開了,黑龍王連忙跟上,想解釋又偏偏抓不住話題,急得在後面拼命抓下巴的鬍鬚。

  身前的敖殷嘴角輕翹,露出一個狡意的笑容,卻不曾讓後面的男人看到。誰讓這個遲鈍的男人眼中只有那些圓不隆冬的酒罎子,對他這個玉樹臨風的侄兒視而不見?!

  敖殷一直走出蘇州城門,頭也不回,都快到荒山野嶺了,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來,臉上哪里還有什麽笑容,全是委屈難過的神色:“侄兒今日撇下眾多應酬事務,特地陪二叔進蘇州城遊覽,二叔若是不喜,大可直說,侄兒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

  “不,不是!”黑龍王連忙打斷他的話,心裏這一著急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看,這,我今日是非常高興!”

  “真的嗎?”

  黑龍王連連點頭。

  敖殷這才露出愉悅的神情,這一笑,似滿山野花盛開的燦爛。

  “可是……”敖殷有些為難地看著身後已經相當遠的城門,“那些橘子我沒買到。”

  “我替你回去取來。”

  敖殷搖頭:“剛才挑的一定都被人買去了,那可是洞庭紅橘,人道橘非洞庭不香……”

  “這樣啊!”黑龍王也怪自己惹了敖殷生氣反而沒買到他挑揀許久的橘子,便道:“你喜歡那些橘子,我去洞庭替你帶來便是!”言罷轉身,見荒郊無人,竟就此化出龍形!

  卻見黑麟在陽光下爍爍生輝,更似黑鋼塑身,龍頭須鬢狂張,龍角棱起分明,爪利臂粗,矯長壯碩的龍身在空中卷盤三圈,龍尾搖擺風生雲動。

  龍王氣勢霸道,方圓十裏走獸飛禽,無不俯首噤音,精怪妖物,誰敢張聲造次。

  敖殷抬頭不禁看呆了,看著他恣意飛翔的自在,險些忍不住亦要變化真身與之共舞長空。

  荒郊綠野之上,那頭巨大的黑龍停留在白衣青年頭頂,人形與龍王真身相比,確實渺小。那巨龍垂下頭來,在離青年不到半尺的地方,張口吐出低沈的人言:“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也不等敖殷回應,黑龍一聲高嘯騰空而起,地面被升龍之勢所震,四下壓出一席狂風,地表弱草被吹得莖彎著地,樹搖枝擺,鳥獸驚逃。

  乃見黑龍往洞庭山方向飛去,敖殷盯著天際方向,直至龍影消失,仍逕自失神。

  四野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從草叢下傳來一個細微低弱的聲音:“小妖元閎拜見四瀆龍君!”

  敖殷仿佛早有預知,回過身來,面上神色已不再有半分神往,唯見白袍飄逸,眉眼銳利,威儀凜然天成,目中更見冰冷,仿佛換了一人般冷漠嚴酷。

  “你從本君入城便一直跟到此處,所為何故?”

  只見草叢一陣搖擺,從裏面慢慢爬出一隻大黿來!

  黿,大鱉也。

  此怪看來巨大,竟闊至一丈有餘,頭頸後部有疣狀突起,猶如癩痢頭般,古怪非常。

  那大黿爬到敖殷腳邊,連連以頭搶地,之後抬起頭來,口吐人言:“小妖乃是太湖域鑊底潭底的黿精,為因身負冤情,實在是萬不得已,才膽敢犯龍君爺法駕,還望龍君爺大量,饒過小妖冒犯之罪!”

  敖殷冷笑:“即是太湖水族,自有太湖龍王做主,本君無意行越俎代庖之事。”

  大黿慌忙言道:“龍君爺容稟,此事涉及太湖龍君親眷,我們這些小小水精魚妖,也是走投無路,才敢貿然阻攔龍君爺法駕,求爺念上天好生,救救我等微末水族吧!”

  敖殷略是一奇,又道:“你莫非不知太湖公主乃是本君側妃?”

  大黿道:“自然知曉。但聞四瀆龍神鐵面無私,行事公允,堪得四方水族尊崇……便想龍君爺必不會徇私偏幫,說不定肯為我們這些小妖出頭討個公道!”

  “哼。小小黿鱉,倒是能言善道。”

  “小妖不敢!小妖不敢!”

   大黿嚇得縮了縮脖子。它們這些小小鱉怪黿精要見四瀆龍神何其艱難,此番當真事有湊巧,昨夜到蘇州城下護城河中的表兄家商議,今日一早剛打算離開,便感覺 到城門處龍氣迫人,不禁好奇往水面探頭一往,竟見是兩位龍爺爺駕臨,它當然不認得兩位是何來歷,可偏巧那位大鱉表兄的姨舅的二伯父的三叔公就住在鄱陽湖, 那位三叔公的親家又正巧是鄱陽湖龍君座下龜丞相,迎親那會碰巧有幸見過龍君真容,故此當即認出那位雍容華貴的青年當就是四瀆龍君。大黿見機不可失,便一路 跟了過來。

  可四瀆龍君身邊那位龍王爺威武雄壯,醜臉嚇人,一看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物,大黿考慮再三,仍不敢上前攔道告狀,如今見那位龍王走開了,才敢出聲叫喚。

  敖殷打量這大黿精,見它雖然神色怯懦,懼色難掩,但凡水族均懼游龍,想必若不是情非得已,它也斷斷不敢跑到自己面前。

  便抬聲道:“有何冤情,盡可訴來。聽好了,若當真有冤無處訴,本君自可為你做主。但若是言出無狀,砌辭誣陷,可莫怪本君量罪無情!!”

  日在當空,大黿竟覺得如身在冬水深處,寒意刺骨。抬頭見這位年輕清俊的龍君,雙目炯炯,如劍鋒銳,看上去哪里是什麽好說話的主?!

   大黿不敢怠慢,老老實實一一稟來:“啟稟龍君爺,這太湖水饒物豐,小妖住的那個鑊底潭,雖說潭小偏僻,可也算逍遙……離此地不遠有個澄湖,裏面住了個大 水妖,法力高強,聽說是太湖龍王的表外甥,說是皇親國戚,不過幾百年來也相安無事,不曾來過滋擾。可三天前不知為何緣故,突然命令我們附近這些小湖小潭裏 的水族,三天之內向其貢進寶物,還說一定要天下無雙的寶貝,否則便要將我們趕走!!您說這是什麽道理?”說到無奈之處,大黿忍不住掉下眼淚,“龍君爺,我 們不過是些鱉精蟹怪,法力低微,也不懂運財之術……潭裏最多不過是凡人不小心掉落的尋常珠玉金銀,哪有什麽寶貝,眼見時限已到,這水潭裏的小妖能上岸的都 已經收拾包袱,就剩下些老弱魚蝦走不出水潭……我見它們可憐,便跟護城河的表兄商量了一下,讓它們搬過去住。雖說護城河水淺泥濁,又容易被凡人捕獲,不比 鑊底潭裏逍遙……可、可也別無他法了……”

  看它神情哀切,確實不似作偽,敖殷不禁微微生惱,那太湖龍王也未免太過縱容親眷,竟在他在身在太湖之時也敢有此強淩弱之舉!

  便問:“你可知道那妖怪叫什麽名字?”

  大黿忙回:“他名號骨化,是一條成精的望月鱔!”

   “嗯。”敖殷點頭,但凡江河水族,他自然無有不曉,而這望月鱔,倒也有些來頭。鱔名望月,皆因其喜月望暇,常在有月亮的晚上浮水而眺觀看月色,聽來文 雅,然此鱔劇毒無比,凡人若吃者必在一刻之內化成血水,故又別名化骨鱔。想不到這小小鱔魚精,竟也敢在他龍神眼皮底下胡作妄為,莫非是近些日子與二叔一起 少了脾氣,倒讓這些自持龍族親眷身份的鱔精蛇怪忘了四瀆龍神的冷厲手段?

  慢慢地,一絲冷絕的笑意在俊美的臉上浮現,然而卻叫那大黿看得膽戰心驚。

  聞他道:“你且先行回鑊底潭去,本君自會詳加查證,若當真如你所說,必定要那化骨鱔精給這周近水族生靈一個交待。”

  大黿當即感恩帶德,連連叩拜,然後轉過身來,碩大的鱉身爬入草叢消失無蹤。

  敖殷斂目閉神,片刻後,抬頭看向西南方向,眼中嚴酷的神色漸漸退卻。

  天邊又起雲湧,乃見黑龍矯健的身軀呼嘯而至,才一著地,便化回人形,居然在肩膀上扛了一棵橘樹,綠枝繁茂,上面綴滿了火金般紅豔可人的橘子,想必是走得匆忙把這樹連根拔起,下麵根須還沾掛了不少泥巴。

  “你……怎麽……”敖殷倒沒想過他居然把樹給連根拔來,也不禁吃了一驚。

  黑龍王將橘樹放下,有些歉意地笑道:“我不懂挑選,只有在洞庭山上選了果株最紅的那棵帶來。”

  敖殷一陣感動,之前不過借詞引開黑龍王,他早便發現那只大黿精跟在身後,水族來找,必定有所求,而黑龍王心腸好耳朵軟,若給他聽了冤屈必定一力承擔,他可不想讓一些瑣事旁騖引去了他的注意!

  可想不到黑龍王卻當真以為自己喜歡吃橘,還費了如此心思。

  敖殷伸手過去,摘下一個大紅橘,剝去橘皮,裏面黃澄色澤的肉瓤看上去更是肉嫩汁豐,他掰下一瓣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果然是鮮甜汁美,口齒留香。

  甜意慢慢滲透心田,又從他漂亮的杏眼中溢出。

  看著他滿足的表情,黑龍王不禁也滿心歡喜,此刻只覺得,只要能讓敖殷露出如此表情,便是讓他去取天上星月,他也是眉頭不皺,替他摘來。

  “二叔,這橘子很甜,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知何時送到嘴邊的手,黑龍王非常自然地張嘴,任對方將橘瓣送入口中。確實非常香甜,但不知為何,卻覺得甜不過眼前這個青年嘴裏嚼著的那一瓣。

  敖殷正一瓣一瓣地剝著吃,紅潤的橘汁濡濕了那片漂亮的嘴唇,讓那顏色更潤澤晶瑩。素雅食姿讓他看不到半分貝齒,只看到唇在上下微動,偶爾吞咽,會叫光滑白皙的頸上微凸的喉結滑動……一個橘子吃完了,意猶未盡的舌頭居然探出口外,頑皮地掃過嘴角殘留的甜膩味道。

  黑龍王手指動了動,突然很想嘗試一下,是不是在他嘴裏的那瓣橘肉,當真比別的都甜?

  天啊!!黑龍王險些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個半死,他在想什麽?!

  面前站著的是他的侄兒,他居然生出這等輕薄之意?!

  敖殷居然還全不察覺地抬起手,吮了一下食指和麽指,仿佛要將殘留在枝頭上的橘汁也要舔個乾淨。

  “這裏還有很多!!”黑龍王嘩啦一下將橘樹塞到敖殷面前,好歹是遮住了這惱人的風光。

  “二叔不喜歡橘子嗎?”敖殷扒開樹枝,探出頭來。

  黑龍王連忙點頭:“我不喜歡甜味,你吃吧。”

  “哦……”

  杏圓的眼角又自滑過詭意,嘴角笑意更甜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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