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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瀆龍君(七元解厄系列)》第9章
  第九章 

  敖殷混噩地等到第二日清晨,明明一夜未眠,他像忽然清醒過來般從床上跳下來,發瘋似的往回龍殿跑去。

  然而當他來到回龍殿,西廂卻已經是人去樓空,徒留下一室栴檀香氣……

  有路過的水族見到東海太子殿下像傻了般站在空無一人的西廂房前一動不動,不禁湊了過去,還未來得及問安,便被一把揪住,那張漂亮的臉蛋似巡海夜叉般猙獰:“他去哪里了?!他一定還沒走!對不對?!”

  那無辜的水族險些被掐斷脖子,拼命掙扎著搖頭:“那、那位龍王昨夜便走了……好、好像是跟應龍王一起走的……”

  太子殿下一臉恍然,緊接著一把將他丟在地上,風旋般卷去正殿。

  東海龍王看著殿下氣喘吁吁的兒子,臉色微有不悅,故作冷淡地問道:“我兒有何要事?”

  “二叔!二叔去哪里了?!”

  東海龍王哼了一聲,並不作答,敖殷急了,當場跪倒在殿階上,乞求道:“父王,兒臣知錯了!求您請告訴兒臣,二叔他哪里去了?”

  東海龍王也是一愣,敖殷一向心高氣傲,要他服軟下跪只怕把他的膝骨敲碎了都不可能,而今卻一臉惶恐地追問黑龍王的去向,畢竟是自家兒子,龍王也不禁心軟,語氣也軟了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走下殿階,扶起敖殷,“敖皂是父王的義兄,也是你的長輩,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在四海水族面前讓他難堪……唉,你或不知,敖皂他父母早亡,又曆雷火雙 劫,以虯龍之身修成雷火天龍,其能早在父王之上,若一怒之下,火焚東海……只怕父王與你三位叔父合力,也未必能夠制止。”

  想起昨夜漏夜辭行的高大漢子,想起他臉上的坦然以及不見半分怪責只有感激的眼神,東海龍王始終心存愧疚。

  “你三姐的婚事,也是父王考慮不周,怪不得你。只是敖皂昨夜離去前也拒絕了這樁婚事。”

  “那他……可有說起兒臣?”

  東海龍王看著兒子欣切的眼神,無奈地搖頭:“他只是說了東海雖是富庶,但畢竟不是他久留之地。”

  心底唯一一點的希望破碎得如此迅速,敖殷胸膛處一片刺痛。連呼吸都覺困難。

  “他有說要去哪里嗎?”

  “這倒不曾說起。”東海龍王擔心地看著敖殷,那雙漂亮的杏瞳在漸漸地渙散,“只是應龍王也與他一同辭行,想必是一道走了。”

  龍王之後的話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敖殷像幽魂一般回到自己的房中,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要去追回黑龍王嗎?可他憑什麽去追?又有何顏面去追?

  他就像一個可惡的背叛者,在黑龍王好不容易交付了信任後,悄悄地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毫不留情地在那寬厚的後背上紮上了無數的傷口……

  在東海太子殿伺候的水族們,在那一日後,悄悄地傳說,那一整天,在太子的臥房裏,傳出了一種似乎被裹在被褥深處,低低的哭泣聲,以及一句句重複著,未及當面告與的道歉……

  “……對不起……”

  之後的日子,東海龍宮難得的平靜了許多。

  應龍王不辭而別,三公主自然是惱得險些砸掉東廂,而前來赴宴的水族散去後,無不將那日殿上東海太子疾言厲色地諷刺未來夫婿,導致那位龍王羞愧避走,自此之後,對三公主的美貌縱有期待,但一想起她那個難纏的弟弟,更加是大打退堂鼓。

  一直在宮中興風作浪的太子殿下反而不知何故經常逗留在回龍殿裏,霸佔著殿中西廂客房,即便再有客人入住,他也堅決不讓安排住入西廂。

  東海龍王和龍妃私下商量,難得這孩子對人如此上心,敖皂走了半月有餘,他還是惦記。龍妃更提議不如把敖皂請回來多住些時日,此話與敖殷一提,當即把這位魂遊了半月之久的龍太子給這個激得跳了起來,也不用龍王、王妃吩咐便急忙召集人手要出東海尋那黑龍王。

  卻在他如火如荼地準備出東海之際,傳來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驚人消息──

  逆龍作亂!!

  當這消息傳到東海龍宮時,應龍王已自封為帝,率百萬妖眾於天淵舉起逆反天庭的大旗!……而傳來的消息中,也有關於黑龍王敖皂,他追隨應帝,加入逆天叛軍之中,位居左路先鋒大將!!……

  消息就像一塊破天巨石直直砸落在平靜的海域,四海龍王都給震懵了,想他們龍族一直效忠天帝,從無異心,而那應龍更是曾協助天族上古平亂的功臣,連他都叛了,這、這讓他們如何適從?!

  應龍一叛,他們整個龍族都有背叛的嫌疑,天上帝君雖寬宏大量,並未下旨降株連之罪,但在天界上,龍族在眾仙君已難以抬頭。

  敖殷難以置信地聽著傳到東海的一個又一個的消息,無法相信他所知道的那個憨厚的,質樸溫和的敖皂,居然成為逆天妖軍中的一員!

  莫非、莫非是那日在水晶宮父王壽宴上,自已過激的言辭,刺傷了敖皂的自尊,令他無顏再留在海界,轉而投奔到妖軍之中?!

  此刻水晶宮中幾乎已亂成一團,所有水族均著意這場蔓延三界的仙妖大戰,沒有人注意到,東海的太子悄悄離開了東海龍宮……

  天峰在東,天淵在西,乃是天底下最高最深之極。

  如今天淵之內,聚滿了各類妖魔精怪。

  夜幕降臨時,天淵底火光跳躍,營寨連綿,可知此處聚集的妖眾不下百萬。

  敖殷自出東海,便一路朝東飛來。直至天淵,見天色漸暗,便小心翼翼地蟄伏在陡峭的岩壁上等待時機。

  天淵下妖氣沖天,根本無法分辨裏面是否有敖皂的龍氣,敖殷有些欣喜地猜測,或許那些消息不過是謠傳罷了,他認識的敖皂,溫厚樸實,甚至會因為一個小輩的請求而共他同眠與他順背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混在淵下這些茹毛飲血的妖怪之中。

  再待了一會,他雖是龍族,但還未修得千里視力,下面的妖怪也實在是多,只好又往下游近一些。近了看,倒是看真切了那些妖怪,敖殷不禁暗自嘀咕,這裏的妖怪,還真是……樣樣都有。

  虎妖、熊怪、蟒精……想得到的妖怪都有。

  只是這些平日不相往來,甚至互不相容的妖怪如今井井有條地盤踞在天淵之下,絕對不是他想像中的烏合之眾,更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敖殷想起那個總是高高在上,輕藐俯瞰天下的應龍王,不禁打了個冷戰。

  突然,頭頂掠過一絲莫名陰風,敖殷下意識抬頭一看,身側竟不知何時並列站了一名灰衣男子。

  他如今是現出龍形真身,以爪勾住幾乎垂直於地面的峭壁,而那個灰衣男子卻是背手而立,沒有任何憑依,與地面平行,極其詭異而筆直地穩穩立在壁上。

  此時男子慢慢轉過臉來,月光下是一張完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比面具還要僵硬,一對灰白的眼珠,連瞳孔都是僵直的,若不是他的胸膛微有起伏,只怕就是一具千年僵屍。

  敖殷斷定他是下面妖眾的一員,雖不知自己是何時被發現的,但如今不見敖皂,他更無意敵在眾我寡的情況下與淵下眾妖搏殺,便突然龍口大張,吐出一團洪流激射對方,趁機扭轉龍身便要逃走。

  可不及騰空,三寸之處猛是一痛,簡直如同骨碎般被扯住動彈不得。無暇月下,那張近乎麻木的男子臉湊得很近,沒有任何感情的視線上下打量,然後說了一句讓敖殷幾句氣得吐血的話。

  “小蛇妖,你在這裏幹什麽。”那聲音也是一如本人的僵硬冰冷,平鋪直敍得聽不出那是一句問話。

  敖殷只知若他能動,便要狠狠地刨他一爪,偏偏對方那只看似無力的手,比鋼箍更緊地鉗制住他三寸脊椎骨處,只要再多幾分力,便可捏碎他的脊椎。

  就在他不知如何應對之時,忽然一把極盡輕佻的男聲在另一側響起。

  “飛簾,這不是蛇妖,是條龍……你輕點手,可別掐死了啊!”

  敖殷眼角餘光看去,卻見說話的是一個紅衣男子,他滿臉堆笑,雙臂交抱胸前,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身張揚的紅衣,風中飛揚的長髮與掐著他的那人一絲不苟的髮髻與裝扮形成鮮明對比。

  敖殷自心底感到一陣戰慄,他本以為這些妖怪不過是烏合之眾,如今看來卻絕非如此。

   可怕的是自己完全沒有察覺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雖是未化角的小龍,但貴為太子更有百年道行,法力也不容小覷,而這兩個男子對待他,就像玩弄一條 小蛇般輕而易舉,想不到妖眾之中,竟有如此厲害人物!!若應帝麾下全是這些妖怪,那天庭如何能夠抵禦逆龍妖軍的攻擊?!

  思及此處,又聽到那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一條龍。來這裏幹什麽。”不帶半點起伏的腔調,依舊無法聽出他到底是在問話還是在自語。

  紅衣男子無棱兩可地回答:“好像我們這裏除了帝君和黑大個之外,沒有其他的龍族了。”

  他話音剛落,敖殷登時感覺到脊樑一陣裂痛,就像要被撕開兩截般!

  那紅衣男子立即大叫起來:“等等!等等!!”

  箍鉗的力量稍稍退卻,脊樑處傳來的痛楚讓他頭昏眼花,幽幽聽到那個像來自十八層地獄最底部傳來的聲音:“遇敵必誅。”

  紅衣男子一陣無力,飄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說飛簾,你這人做事太過死板了!”他掐過歪在一旁的龍頭,可憐它地說,“說不定是帝君的親戚,隨便把它宰了可不好!還是帶回去先看看吧!”

  灰衣男子聽完,也沒有任何表示,手一抬,竟將巨大的白龍甩在背上,轉身往天淵底部走去。

  紅衣男子在他後面邊飛邊叫:“如果不是帝君的親戚,你得分一段龍筋給我哦!”

  “為何?”

  “聽說龍筋是天底下最韌的線,我打算用來做弓弦你覺得怎樣?”

  對方顯然對此毫無興致,只答了一句:“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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