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莫綏笑著給了婭一腦崩：“想得還真多，這麼著急找伴侶麼？”

　　“才不著急呢。”婭鼓著臉捂著被莫綏打到的地方，“因為喜歡莫你這個樣子的才來問問你要不要和我做伴侶呀，我可是很能幹的雌性，莫你要好好考慮呀。”

　　“部族裡比我強大的獸人不少吧，選我不怕冬天餓肚子麼？”婭的天真坦率莫綏還是很喜歡的，也不介意和她玩笑幾句。

　　婭又塞了一個橘子給莫綏，有些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雖然大家都覺得你沒有獸型很奇怪，不過哥哥上次捕獵的時候正好碰到你和契耶啦，說你捕獵也很厲害的，而且獸人們都粗心死了，莫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獸人了，就算捕獵不是最厲害的，但是肯定不會讓我餓肚子的。所以，莫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啦？”

　　“有的啊，我有一個非常喜歡的人，所以大概沒辦法去吃你烤的烤肉了。”莫綏摸了摸婭的腦袋，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把挑好的蔬果放進籮筐，然後把包好的肉放在婭面前，看著婭不高興得鼓起來的臉，帶著笑意的臉上表情很是真摯，“婭以後會找到很好的獸人做伴侶的，我先走了。”

　　把該換的東西換好回去之後，莫綏伸手拍了拍化成獸型窩在院子裡曬太陽打盹的契耶，蹲在他面前問了春季慶典的事兒，契耶迷迷糊糊的就把大腦袋往莫綏懷裡鑽，找到舒服的位置了才長長歎了氣，懶洋洋的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不過前一年春季慶典的時候我出去完成成年禮了不在，再之前我還沒成年。”

　　莫綏了然的點了點頭，剛想起身進屋就被契耶一爪子抓進了懷裡按在地上，身子團成一圈把莫綏圈住，腦袋很是舒服的枕在莫綏肚子上。

　　“太陽這麼好，莫陪我睡一會兒吧。”契耶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毛茸茸的腦袋拱在懷裡，摸著軟軟的獸毛，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確實很是舒服。放鬆身子靠在契耶身上，莫綏也漸漸湧起睡意，睡了過去。

　　一直閉著眼睛的契耶等到莫綏呼吸平緩睡著了之後輕輕的把腦袋從莫綏胸腹間抬起來，對著莫綏的唇輕輕舔了一口，獸瞳裡露出滿意的神色，又把腦袋窩回莫綏的身上睡了。

　　春天的第一場雨今年到得很快，慶典也馬上就要舉行。

　　和冬季祭祀一樣，春季的慶典也在部族最中間的大空地上，獸人們通常通過展示獸型來展現自己的強壯，導致了慶典那天各種大型肉食動物到處走。莫綏和契耶在家裡現吃了點肉湯才去的慶典場地，下午是獸人們相互切磋其實也就是炫耀自己很健壯很厲害的時間，晚上會架起火堆開始烤肉。

　　慶典是全部族的大型活動，契耶之前雖然參加過，這次卻是第一次真實體驗，而莫綏則是實打實的第一次。近百人擠在一起，走著走著莫綏和契耶就稍稍拉開了點距離，不過雙方都在對方的視線範圍之內，也不擔心會走散。

　　“莫！”在伊斯家深居簡出好幾天的薩非在陌生的環境裡有些拘謹，剛看到莫綏的身影就穿梭人群擠了過去，站到了莫綏的身邊。

　　薩非在伊斯家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原來有些消瘦的臉蛋多了一層肉，臉色也好了許多，看起來更加精緻，他一路擠過來，讓周圍的獸人都忍不住看向這邊。

　　“生活得還習慣麼？”莫綏看著薩非一臉很是燦爛的笑，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薩非點了點頭，看向莫綏的目光帶著感激，用力點了兩下頭：“伊斯對我很好，和伊斯出門采草藥遇見的獸人們也都很友好。上次只見過你喜歡的人一眼，不過看獸型很威猛，應該是個捕獵的好手，莫的眼光真好呢。”

　　“我也這麼覺得。”莫綏看了一眼離他不遠處被幾個雌性包圍著的契耶，很是溫柔的笑了起來，隨後又有些無奈的感慨道，“只可惜我和他沒有一個是雌性，在部族裡兩個獸人在一起還是不太容易讓人接受吧。”

　　薩非精緻的眉微微皺起，有些糾結的看著莫綏：“大家還是覺得勇士還是和能幹的雌性生活在一起會比較好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薩非突然笑開了，帶著笑意的眼角讓人很難挪開視線，“如果莫喜歡的人不想和你在一起，那麼我來做莫的伴侶吧。”

　　莫綏剛想說話，手腕就被人拽住了，剛想動手卻發現拽著他手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雌性堆裡脫身的契耶。契耶難得的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唇緊緊抿著，說了句“莫我們回家”就拉著莫綏快步往外走去，直接回了家。

　　一直走到自家院門口契耶才停下來，鬆開莫綏的手腕，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契耶的心情明顯不太對，莫綏也不知道原因，並沒有開口，契耶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低聲問道：“莫，你有了喜歡的人了麼？”

　　“嗯。”而且這個人就站在眼前。

　　契耶的表情變了變，深深吸了一口氣：“莫會跟她結成伴侶麼？”

　　契耶的問題讓莫綏有些疑惑，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伸手抱住莫綏，契耶把臉埋在莫綏側頸，小心翼翼又有些委屈的說道：“莫你不要找伴侶，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契耶說的內容越來越讓莫綏疑惑，他伸手拍了拍契耶的背，輕聲問道：“今晚怎麼了，我上次不是說了麼，如果是不喜歡的雌性，還不如和契耶結成伴侶呢。”

　　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莫綏脖子上被盡是契耶呼吸所帶著的熱氣，耳邊契耶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小心翼翼的不安：“那莫做我的伴侶吧？”

　　“什麼？”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契耶似乎也放開了，抬起頭直直看向一臉震驚的莫綏，臉雖然開始發燙，神色卻很是認真：“我不喜歡莫和別的人結成伴侶，雖然覺得這樣不好，但是還是想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想到莫以後會和別人一起生活，對別人笑，和別人一起睡，我就哪裡都不舒服，莫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莫綏不能說不震驚，之前想也沒想過的驚喜瞬間在眼前炸開，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但是莫綏還是努力保持著冷靜：“契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契耶勾起唇角笑了笑，臉貼了上去：“莫不要一直把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幼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喜歡莫，想要莫只是我一個人的。”

　　“如果我們在一起，那麼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都不可能擁有屬於你自己的孩子了，契耶，你想過這個麼？”莫綏露出一絲苦笑，或許是他顧慮得太多，但是他也怕契耶在將來的某一天會突然想通了後悔。

　　“莫說得也是呢。”契耶微微歪著頭皺了皺眉，有些為難，“我是無所謂啊，莫是想要自己親生的幼崽麼？”

　　“我也並不是很在意孩子的事。”莫綏有些無奈的看著契耶，似乎重點有些偏了吧。

　　“那莫不喜歡我麼？不想和我一起生活麼？”契耶皺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莫綏，黑亮的眸子裡帶著的些許不安，讓莫綏長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不喜歡呢？”唇直接貼了上去，莫綏雙手環過契耶的背把人緊緊抱在懷裡，低聲說道，“契耶，你沒機會後悔了。”

　　貼上來的唇柔軟溫暖，讓契耶滿足的歎息了一聲，滿眼都是笑意：“不會的，莫總是在擔心多餘的事情。”心臟歡快的跳動著，契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暈，眼前微張的唇無聲邀請著契耶，讓契耶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學著莫綏很早之前讓他渾身發熱的樣子，舔著莫綏的唇。

　　都已經這樣了還怎麼把持得住呢？

　　手按住契耶的後腦，莫綏勾著亂舔的舌尖交纏著，激烈又陌生的刺激讓契耶喉間發出低啞的聲音，生澀的回應著。流下唇角的津液被莫綏舔掉，莫綏看著契耶沉迷得微微眯起的眼睛，手上的力氣也小了下來，輕輕劃向後背，唇舌間也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