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隨著夏天的過去，索爾捕獵的能力也越來越強，發現竹林後，莫綏除了拱筍，還砍了幾根竹子削成了細長的竹刀放在特質的皮套裡，系在腰間。

　　削成中空的竹刀j□j獵物的脖子裡，溫熱的血液灑在身上，索爾俐落的後退，獵物怒吼著垂死掙扎，索爾躲開利爪，反手從腰間又抽出一把竹刀，身子一擰直接騎上獵物的背，等身下的獵物流幹了血後，拔出喉嚨上的空心竹刀，隨手抹掉上面的血跡，又插回了皮套裡。

　　“怎麼樣，有沒有比昨天好一點？”索爾在差不多學成後就被莫綏放去獨自捕獵，契耶護航，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越來越靈活順手，堆在莫綏和契耶家裡的獵物也越來越多。

　　莫綏肯定的點了頭，除了經驗不足，索爾基本上捕獵已經沒有太大問題：“等到冬到來，你參加捕獵的時候，應該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索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把獵物扛在肩上：“莫才會讓人大吃一驚吧。”

　　“我還是未成年，冬季並不需要參與捕獵，只要跟在成年獸人身後撿撿獵物就好了。”莫綏手裡拎著幾隻長得像兔子卻比兔子大一圈的動物，說得很是理所當然。雖然莫綏獸型難看基本不用的事已經被部族裡的很多人知道，但是還沒到時間他也不急著表現。

　　離冬季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最近由於要讓索爾練手，獵物有些多，天氣還沒冷到可以長時間保存食物，莫綏也很久沒有做鹹肉熏肉，就直接拿了些做了熏肉，一塊塊掛在契耶原來的房子裡，看看有哪裡不足的地方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改善。

　　莫綏剛剛熏好的肉切成小塊準備晚上拿去試試蒸土豆，契耶一路跟在莫綏身後看著他折騰肉塊，直接拿了一塊切好的就丟進嘴裡，嚼了兩口就苦了臉：“莫，這個好鹹。”

　　莫綏哭笑不得的塞了個蘋果進契耶嘴裡，捏了捏契耶皺成一團的臉：“本來就不是這麼吃的。晚上吃熏肉，你一會兒去叫索爾來我們家吃飯。”

　　能夠自己捕獵之後，索爾上午和契耶一起進森林捕獵，下午就回自己的住處，從初秋開始，部族裡就要開始囤積過冬的食物，肉類要等到深秋才能開始囤積，而蘋果白菜之類不易壞的蔬果則是初秋就可以開始積攢。冬季能攢下的獵物很有限，獸人保存肉類的方法除了下雪後掛在屋外，就只有煮熟一個辦法，到了深冬大部分肉類吃完後，部族裡幾乎只能靠蔬果充饑，儲備不足的獸人家庭很有可能會死於饑餓。

　　莫綏的土豆蒸熏肉剛剛才放上簡易蒸籠沒多久，就看到契耶火燒屁股似的獸型直接躍過柵欄，一直躥到莫綏身邊才化成人形，眼神閃躲，耳朵發紅，一副很是尷尬的樣子。

　　“索爾呢？”莫綏看了看契耶身後，半個人影都沒有，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反應很不對勁的契耶，自己家的獸人一向粗神經，這種反應看起來很不對勁。

　　契耶耳朵通紅，有些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我去的時候……索爾在和伊斯……嗯那個……親在一起……我就先回來了。”

　　莫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契耶還真是意外的純情啊。

　　“你還笑話我！”本來就尷尬得全身不對勁的契耶看莫綏笑得停不下來，更是臉上發燙，直接撲過去要給莫綏一頓撓，只是人形的獸人攻擊力實在比不上莫綏，沒兩下就被輕鬆制服，雙手被莫綏反扣在身後壓在牆上。馬上要成年的身體身高竄的飛快，莫綏的身高已經壓過契耶一線，受制於人的姿勢讓契耶更是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莫綏緩緩貼近被他壓制得無法動彈的契耶，壞笑道：“如果你變為獸型，我們還能打一打，人形還敢撲上來，真該稱讚你的勇氣。不過，剛剛你在索爾那裡到底看到什麼了，是……這樣麼？”

　　光裸著的上身從下腹開始緩緩貼緊，莫綏的臉也慢慢貼近，契耶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惱羞成怒變為了不知道如何反應的震驚，眼裡的慌亂讓莫綏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在只差一線就要碰上契耶唇的時候停了下來。莫綏直起身子，將束縛著契耶的手放開，轉身走向了已經冒著白氣的簡易蒸籠，一如往常的聲音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土豆熏肉應該蒸好了，來試試味道。”

　　契耶呆呆的看著莫綏俯下身子打開蒸籠的蓋子取出他們的午飯，胸腹間的熱度漸漸散去，不知道怎麼的，心情卻低落了起來。

　　莫綏做的熏肉是很普通的熏肉，味道雖然還算不錯，卻不會好吃到讓人停不下來，而且就熏肉的鹹度來說，如果沒有一起搭配的食物，並不好下口。契耶對食物味道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是莫綏做出來的都覺得好吃，如果非要說區別，那大概只有好吃和特別好吃的區別吧。

　　天氣漸冷，即便是獸人也不能只圍著小皮裙四處晃蕩，除了打獵的時候，如果不變為獸型，也穿上了獸皮縫製的披肩和長褲，雌性更是早就穿上了長裙。契耶和莫綏對做衣服都只停留在裁小皮裙的水準上，從獵物身上剝下來的皮毛都扔給了索爾，之前因為不會捕獵，索爾也會給一些單身的獸人縫製衣物換些食物，難得又看到有莫綏也搞不定的事情，很是興致勃勃。

　　午飯莫綏除了試了試熏肉的味道，還切了半隻兔子合著山藥燉了湯，看著契耶原本有些鬱悶的神色在吃飽喝足之後又變得滿足，心裡雖說有些無可奈何卻還是止不住唇角的帶出的笑意。

　　不用考慮太多事也就沒那麼多煩惱，這麼想想，契耶確實過得很是開心自在。

　　森林邊上一大片麥浪翻滾著，契耶化作獸型載著莫綏停在麥地外頭，嗅了嗅完全沒有味道的麥穗，很是疑惑的問道：“這個真的可以吃？”

　　“當然可以……吐出來不是這麼吃的！”莫綏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契耶已經一口咬在了麥穗上，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嚼了兩口又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這個一點味道都沒有。”契耶伸長舌頭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呸呸呸的吐了乾淨，等莫綏從他背上下來後化成了人形，揪了一根麥穗仔細研究起來，“聞起來比草還要難吃。”

　　“今年冬天不想餓肚子就幫我好好割。”莫綏把籮筐放在地上，拿出努力磨得鋒利的石鐮刀，抓上一把小麥，直接割了下去，石刀再磨也沒有鐵質道具的鋒利，連割帶磨才能順利割下來一片。契耶則是直接半獸化了爪子，能夠直接切開筋肉的利爪割麥子簡直和切豆腐一個樣。莫綏並不準備割回去太多，看契耶割得很是順手乾脆直接把石刀一扔，開始跟在他後面收麥稈。

　　“莫，你說我們能度過這個冬天麼？”契耶一邊割著手下的麥稈，一邊有些茫然的說道，“每年冬天獵物都不夠多，而且總有人會在捕獵的時候死在野獸嘴裡，雖然有果子吃但是也還是吃不飽，每次到了冬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而且現在有了莫，每天都能吃到莫煮的好吃的東西，如果莫因為和我在一起餓肚子怎麼辦……嗷幹嘛打我？”

　　“有力氣想這些不如多割點麥子。”莫綏一個爆栗就敲到了契耶的後腦勺上，原本想要抱住契耶的手還是握成了拳收了回來，雲淡風輕的說道，“有我在，冬天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