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了早點回部族，晚上兩個人都只是隨便打些獵物吃了，獸人獸型的身體異常暖和，莫綏升了火堆晚上直接就睡在恒溫大皮毛裡，原本需要四天的路程，第三天的中午就看到了契耶的部族。

　　契耶變成人形之後就拉著莫綏走進了部族，路上三三兩兩的族人看到契耶脖子上掛著的角獸獸牙，都露出了很是高興的笑容紛紛誇獎契耶是族裡的勇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契耶還是收下了這些誇獎，帶著莫綏去了族長的帳篷。

　　族長一身肌肉結實異常，聽契耶說他的獸型是熊，讓莫綏覺得實在是炫酷，看著契耶興高采烈的和族長說起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充滿活力的樣子讓莫綏不由得勾起唇角。

　　“莫來我們部落的話，一定會和大家相處得很好的。”契耶期待的看著族長，又看了看從進入族長房裡一句話都還沒說的莫綏。

　　“還沒有成年就能在森林裡獨自生活，確實有幾分本事。”族長看著跟在契耶身後只到他肩膀上一點高度的莫綏，眼中有幾分讚賞，“如此有天分的幼崽，你的部族會任由你出來流浪，我想不通其中的理由。”

　　沒有哪個部族會善良到隨便什麼獸人都接納，對於謹慎的族長，莫綏還是喜歡的，接著就開始瞎編忽悠人：“我的獸型太醜陋了，不止是我自己，我的父母甚至族人都不喜歡，我不喜歡用獸型捕獵，他們覺得人形的獸人是無法像獸型一樣捕獵的，但是我覺得即使只用人形，我所捕獲的獵物也不會比獸型差，沒人相信我，他們覺得我是廢物，於是我就跑出來了。”

　　蠻荒時期部族為了生存，相互勾心鬥角基本不存在，也沒有獸人會在自己部族能好好生活的情況下流浪，族長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語氣也溫和起來：“你成年了麼？”

　　“過完今年的冬天我就成年了。”莫綏歪了歪頭，表情無辜又自信，“不過就算我沒有成年，捕獵的本領也不會比契耶差的。”

　　“契耶可是我們最年輕最有潛力的勇士，”族長大笑起來，寬大的手掌揉了揉莫綏的腦袋，看向契耶，“既然莫是你帶回來的，那麼契耶，我就把莫交給身為部族最年輕的成年勇士的你了。”

　　契耶很是明亮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顯然成年勇士的說法給他很好的順了毛，正要拉著莫綏去外頭熟悉一下，卻發現莫綏捏了捏他的手，不由得疑惑的看向莫綏。

　　莫綏對他笑了笑，轉頭看向族長：“您的部族能收留我，我很感激。”說著行了個獸人部族通用的禮節。

　　正常情況下未成年的獸人都是跟著父母住的，莫綏以為契耶會帶他去自己的父母的住處，但是看到明顯是獨居風格的房子後，不由得問道：“你不和父母一起住麼？”

　　掛在門口的獸皮已經滿是灰塵，契耶隨手揭下來扔到一邊，很是自然的說道：“我沒有父母，父親有次去捕獵就再也沒回來，母親在生下我之後似乎是生了病也不在了。”契耶走進房子，一邊將窗子上積滿了灰塵的獸皮扯下來，一邊毫不在意的說著，“沒有父母的未成年獸人都是族長養大的，我已經自己生活很久了。”

　　獸人部族裡，像契耶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不過即使如此，莫綏還是覺得獨自成長還能這麼正的契耶堅強得分外可愛。

　　“以後我們就相互照顧好了。”將籮筐放在地上，莫綏一邊幫契耶揭下髒了的獸皮，一邊說道。

　　雖然族長將莫綏交給契耶，但是契耶的房子住兩個人還是有些小的，好在契耶住的地方附近人並不多，再在邊上造新房子也很是方便。既然準備長久的住下，莫綏也想將房子造得舒適點。獸人部族的房子普遍是用石頭加上粘合度很好的泥巴壘的，在窗戶和門的地方打洞，用木板或者獸皮遮擋，外頭隨便插一圈籬笆圍出個院子就算完事兒了。

　　契耶的家是他還小的時候族人幫他建的，現在也覺得兩個人住似乎確實有些束手束腳，莫綏提出要建新家，契耶很是高興的贊同，但是又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回到部族就得和大夥一起去捕獵，莫一個人的話會很辛苦吧。”

　　契耶似乎連耳朵都耷拉下來的懨懨樣子實在可愛，讓莫綏忍不住伸長了手臂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忘了你一身傷的時候是誰在照顧你的？”

　　契耶的房子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也快，在把獸皮全拆下來洗好後，莫綏順便在河裡摸了兩條魚和一小簍河蝦，回去時契耶也生好了火，正拿著塊石頭削石板，而身邊則放著新做好的木碗和勺子。在吃習慣莫綏做的食物後，契耶就再也沒有動手做過食物，獸人原本並不喜歡魚這種帶著土腥味獵物，但是在吃過莫綏的烤魚之後，魚在契耶食譜裡的地位一場迅速的爬升了。

　　蠻荒時期的動物個頭都很大，莫綏摸回來的魚一隻也有五六斤大，一條拿去煮湯一條拿去烤，莫綏又架起了石板煎肉片。石板雖然燒得慢但是熱度沒的說，莫綏煎著肉片契耶就蹲在邊上捧著碗等著吃，莫綏的食量不如他，每次碗裡丟進來剛煎好的肉片，契耶也不怕燙直接撕成兩份，大的那份直接扔進最近大口吞下，小的那份撕成小塊，直接喂到莫綏嘴邊。

　　一嘴的烤肉香味讓契耶感覺無比滿足，幸福得眯起了眼睛：“以後莫綏就天天給我做食物吧，捕獵都交給我。”

　　莫綏將最後一塊肉丟進契耶碗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可不是雌性，論起捕獵的能力，我以為在你只能撿蘑菇的那幾天你就應該清楚我也是一個合格的獸人了，看來還是需要打一架讓你深刻的體驗一下？”

　　原本在森林裡到處都潛伏著危險，兩個人都沒有想過切磋的問題，現在已經回到了部族裡，聽到莫綏這麼一說，契耶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等我們吃完午飯就來打一場吧！我不用獸型和你打。”

　　“你別哭著求饒就好。”莫綏似笑非笑的看了契耶一眼，只是兩個人體格和身高上的差距實在讓這句話沒有說服力。

　　在還沒成年之前，獸人部族所有體質的身上都非常迅速，消耗的能量也大，因此就算是莫綏也吃了不少的魚和肉，兩個人吃完了飯，契耶拎著石板和碗筷去河邊洗，莫綏則把洗好的獸皮拿出來晾乾。

　　通常稍微細膩些的毛皮用來做衣服，雖然只是圍住重點部位做工也相當粗糙，而粗糙些的毛皮則用來當墊子、床單、窗簾。契耶身上那塊只能遮住屁股和小丁丁的皮裙進出森林一趟已經有些破了，正好莫綏之前也攢了不少獵物的皮毛，手上也沒什麼事情，就直接給契耶做了一條。

　　洗好餐具的契耶回來就收到了新皮裙，高興得戰意洶湧，拉著莫綏就要打一場。契耶家門前的場地足夠大，兩個人直接就幹了起來，契耶平時捕獵用的都是獸型，拳頭雖然很是有力，技巧卻太過欠缺，沒兩下就被撂倒。

　　契耶被反身壓在地上，莫綏一屁股坐在契耶腰上，反扣著契耶的一隻手，讓他嗷嗷叫著痛：“莫……放開，好痛要斷了……”

　　莫綏松了鬆手勁，趴在契耶背上湊到他耳邊壞笑道：“還敢讓我天天窩著給你做食物了麼？”

　　“不敢了……”契耶可憐兮兮的動了動，滿臉蹭得都是土，眼睛卻亮得發光，“莫快教我，以後我們就可以捕到更多獵物，冬天就不會挨餓了。”

　　兩個人都只穿著小皮裙，肢體交流得略為激烈，剛剛打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被契耶這麼看著，莫綏只覺得手下的皮膚柔韌而富有彈性，充滿爆發力，緊貼著契耶結實臀部的地方有些發熱。

　　莫綏的眼神變了變又馬上恢復了正常，若無其事的放開契耶，然後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幫他把臉上的土抹掉：“等你明天打獵回來再教你，我們還得先把房子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