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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娛樂期刊報紙的新聞一出來,又是一場軒然大波,單氏媒體公關部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偏偏單岩又在一大早打了電話請假不上班,一時間高層被這消息弄得一頭霧水。
雖然隱約能看出來單岩和程雅勤不太對付,但至少表面上,兩人之前還願意在公共場合維持一個和睦的狀態,怎麼突然會曝出這種消息?
高層對單岩的態度隱晦不清,但至少對單家的這個程雅勤已經相當不滿意了。先是有單立行的事情,接著是出口的紡織品出了品質門的問題,之後又是工廠污染鬧得相關部門不開心,接二連三的事情,一件件都在觸及高層的底線。
雷驚萬雖然在集團有辦公室,但一向也是甩手掌櫃的態度,對公司的業務什麼的基本都是不過問的,就是之前單岩以程雅勤的名義搞的那麼一個慈善晚宴他都沒有參加,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想不來公司都不可能了。
一大早上班的時間,雷驚萬手裡捏著一份報紙就推開了歐風辦公室的大門,正看到他站在窗前皺著眉頭看今天的娛樂早報。
在雷驚萬看來這事兒也算是單家的私事,他見歐風已經在看新聞了就走進來隨手把手裡的報紙扔在了茶几上,歐風轉過身來,眉頭擰著,雷驚萬問道:“程雅勤現在在哪裡?”他敢肯定這女人已經不再山莊住了,要是在山莊住還敢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他還真是找不到半點理由放過他。
歐風皺眉道:“已經搬出去了,不在山莊住了。”
雷驚萬看著歐風,顯然非常不滿:“單家現在說白了就你們這兩個長輩,她會做出這種事情,你之前一點都不知道?”
歐風道:“我要是知道,今天就不會有這份新聞稿了。”
雷驚萬轉身邊從西裝內襯口袋裡拿手機邊對歐風道:“你去找程雅勤,我希望中午之前務必能和她通上話。”說完就直接出去了,都不給窗邊男人回答的機會,在這個時候他雷驚萬倒像是集團的負責人單家的主人,歐風就像個什麼都不是只負責聽從派遣的助理一般。
歐風對雷驚萬的態度相當無語,但今天這事兒也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一開始看到報紙的時候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種娛樂小編亂說一通,直到他撥通了程雅勤的電話,女人在那頭冷冷的告訴他就是她幹的,他才知道程雅勤到這個時候心裡都沒放下怨氣來,一心想要報復單岩想要拉單岩下馬。
歐風下意識就要呵斥程雅勤,但想想女人如今的遭遇便猜測是癌症讓她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便想在電話裡好聲安撫她,結果程雅勤一大早就在電話那頭冷嘲熱諷道:“歐總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再打過去,竟然怎麼都打不通。
報紙上發的頭條、程雅勤詭異的做事方式和雷驚萬的態度都讓歐風頭疼不已,他心裡也擔心事情的發展會朝著越來越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更擔心最後這兩人鬥來鬥去把他也拉下水,於是掏手機再聯繫程雅勤,可依舊聯繫不上。
歐風想了想,直接離開辦公室去程雅勤現在住的地方,可等司機開著車抵達別墅的時候他卻驚愕的發現程雅勤根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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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岩一早上給公司那邊打了電話,說自己和單立嬌今天都請假不去上班,剛掛掉電話給鬧鬧喂早飯,那邊雷驚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對這位一向不怎麼問事的高層股東,單岩一直拿捏不准他的態度,公司的事情基本不管,可但凡只要有突發事件,基本也都是這人在最前方衝鋒陷陣。
雷驚萬在電話裡問單岩道:“你和單立嬌都沒有來公司?”
單岩囧囧有神的想著,自己也不能說他是夫管嚴黎夜不讓去的吧,於是撒了個不太高明的謊道:“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雷驚萬在電話那頭默了一下,接著道:“早上的報紙看了麼?”
單岩:“看了。”
雷驚萬:“有什麼感想?”
又不是登臺等獎年輕企業家獎盃,有什麼好感想的?單岩:“程雅勤大概瘋了,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也許是因為最近生病了情緒低落,才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
雷驚萬知道單岩說自己生病是謊話,他也不戳穿,只道:“你好好休息,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出面,必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單岩道:“好。”
接著一整個早上,單岩單立嬌唐曉山都在家裡半步都沒挪出大門,單岩抱著鬧鬧,唐曉山自己拿了筆記本上網,各大平臺上都已經出現了關於這次“程雅勤譴責單岩N宗罪”的討論,有人感慨“豪門無情義利字當頭,舅媽和外甥拔刀相向,又是一出豪門大戲,單家還真是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呢”;也有人說程雅勤不知好歹,本來她就是嫁入單家的媳婦,倚靠著單家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哪兒還要求那麼多的;當然也有人覺得單岩不是個好東西,眼睛一好就要清掃門第,著實冷血得可怕……看客們秉承著別人家尤其是富人家的八卦料一定要挖深挖透的原則,在論壇微博等平臺上好好討論了一番,最後紛紛表示坐等單氏集團和單家單岩這邊的表態,坐等這兩人撕破臉。
唐曉山握著滑鼠拖動滾輪,皺著眉頭看了二十分鐘之後合上了電腦,對單岩道:“你不打個電話問問黎夜?他到底出去幹嘛了?”
客廳地磚上攤著瑜伽毯,單立嬌赤腳在上面做瑜伽,單岩想了想,表現出一副家庭婦男的體貼道:“還是不打了,他忙完了肯定會打電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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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勤這輩子第一次對“害怕”二字有這麼透徹的理解,她被黎夜扔上車,連帶著她的那塊輻射隕石一起被扔在後座上。女人害怕極了,拉車門想要出去,可黎夜已經把車門鎖死了,她在後面死命拍打前車座的後背,嘶啞著嗓子喊著:“你要做什麼?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聽到沒有?!”可能意識到強硬的態度對黎夜沒用,又接著道:“你這麼做單岩有什麼好處?你是要綁架我麼?你綁了我只會讓單岩陷於不利!你快放開我,放我出去!”
程雅勤拍打車門車座,甚至伸手到前面抓黎夜,黎夜一直不為所動的目視前方,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把車開出了社區,兩個保鏢已經被他打發走了,從現在開始,他要做什麼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被女人伸到前面的指甲撓到了手臂,黎夜邊開車邊冷冷道:“老實坐著!單立行南下了,別以為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程雅勤一下子就老實了,癱軟坐在車後,離那塊黑色的石頭遠遠的,她害怕得渾身顫慄發抖,腦子裡飛速轉著想要想出解決的辦法出來,可她發現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竟然什麼辦法也想不到,她一輩子所有的心眼兒主意全拿來勾心鬥角了,從未遇到過像黎夜這般暴力解決問題的主,面對如此境遇,女人直接就懵了,完全沒了半點主意。
黎夜開車去了什麼地方程雅勤也不知道,上了哪條路她也沒留意,她開始坐在後面哭,嗚咽的嗓音如同自己給自己貼的催命符一般,恐慌蔓延在後座上,餘光再瞥見角落裡的那個黑色的石頭,更是害怕得無以復加。
黎夜把車開到了郊區,那裡有一片已經搬遷完畢還尚在規劃的居民樓,整個社區空蕩蕩的,除了野貓野狗,這郊區一片的土地竟然半個人影也沒有。黎夜直接把程雅勤扔在了一幢廢舊老樓的地下室,地下室是個廢舊的車庫,總共也就幾平米,地上鋪著長長的木板子,牆上灰黃色的塗層已經開始一片片剝落,頭頂有一盞發著黃光的燈泡,角落裡還接著一個滴水的水龍頭,整個地下室裡冒出一股子黴味和濃濃的土腥味道。
程雅勤摔在又髒又發黴的木板上,意識到黎夜要做什麼之後掙扎著爬起來朝黎夜撲過去,手指死死捏著黎夜的褲腿道:“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謀殺你知道麼?你這是謀殺!!”最後那兩個字喊得撕心裂肺,在這空蕩蕩發黴的地下室裡回蕩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回聲來。
黎夜垂眸,凜冽的視線冷冷投射在女人身上,他幹乾脆脆回道:“你想用輻射害單岩和他肚子裡的孩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是在謀殺呢?”
程雅勤已經語無倫次了,抓著黎夜的腿顫聲道:“那不一樣不一樣,你快放了我,”終於屈服道:“你要什麼都行,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你快放了我!”
不一樣?她說不一樣?黎夜的面色陰沉,原來在程雅勤心裡她的命是無比珍貴值錢的,而沒有出生的孩子,就算不上一條人命了麼?
黎夜一腳把程雅勤踢開,“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讓你死的,要是這三天裡你想不開自殺了,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說完轉身離開,大門在程雅勤眼前“嘭”一下合上,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
程雅勤無望地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合上,昏暗的燈光下印著地下室裡雜物影影綽綽的倒影,而那塊黑色的輻射隕石就靜靜的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黎夜離開之後地下室裡安靜極了,沒有半點聲音,女人甚至能聽到地下室外竄風的細微聲音,那些聲音透過她驚恐的腦神經過濾出了更加讓她害怕的可怖氣氛來,她瞪眼看著那塊黑色的石頭,越看越覺得恐怕可怕,她好像能那石頭裡正不停朝她發出致命輻射,也好像石頭裡無形中伸出兩隻乾枯的手扼住了她細細的脖子,想要奪取她的性命。
“啊!!!”女人尖叫一聲,撲到大鐵門前拍打鐵門,聲音尖銳刺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而黎夜的車早就遠遠駛離,郊區這片廢棄的空曠的社區裡,哪裡還有能夠聽到女人呼救喊叫的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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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單岩他們沒有等到黎夜回來吃午飯,倒是等到了發新聞的娛樂報紙在官網和論壇上的致歉信——表示今天早上發的新聞稿是編者在採訪程雅勤女士時斷章取義為博眼球而發的,對這次新聞稿牽扯的單家人表示歉意,也對公眾表示歉意,同時會停刊兩月,兩月內公司內部做相關整頓。
這消息一出來一片譁然,公關裡一個“臨時工”已經然人啼笑皆非了,如今一個發刊多年的報紙也能因為一篇報導致歉停刊,老百姓們紛紛對單家豎起了大拇指,牛啊真是牛啊——大家都覺得這是單家公關後的結果,並紛紛表示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一家報社呢?於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對單家的事情更加關心,恨不得能挖地三尺把程雅勤找出來問個清楚。
單立嬌看到官網上停刊整頓的消息之後默默翻了無數個白眼,這種辦事手法顯然不像是雷驚萬的做法,在牽扯單氏集團的某些事情時,雷驚萬總是喜歡溫水煮青蛙式的解決辦法,股權大局讓事態緩和平息,盡可能不讓單家和集團都遭受重創,所以一般遇到這種事情,雷驚萬的做法一般都是一開始不吭聲,等風聲過去兩三天之後邀請媒體召開新聞發佈會,自己也會親自坐鎮——就如同上次單岩離開家被推遲繼承權一樣。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單立嬌和單岩對視一眼,除了那個出門之前和自己兒子相互啃咬的黎夜之外,他們還真的想不出其他人了。
唐曉山剛剛做完午飯,此刻正躺在沙發上休息,晃著腿道:“黎大少今天心情不好嘿,期刊都停了,看來老闆應該被揍得挺慘的。”
單岩想了想黎夜出來之前的那個表情,無語看了看天花板,是啊,應該是被揍得挺慘的。
而這個時候單氏集團的媒體公關部更是忙得一團糟糕,本來在領導和高層的指派下,他們已經做好了這兩天按兵不動不回答不交流的被動政策,結果中午報紙那邊就主動來了個官方道歉,說早上的新聞是假的,他們已經決定停刊整頓了。
媒體部的經理一個頭三個大,這種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變卦,這就好像就攪和起來的一罎子酒,什麼都不做等那酒水自己慢慢平息掉是最好的公關策略,但這時候要是有人再朝裡面丟石子那就麻煩了,大眾好不容易拉扯開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調轉了過來,甚至會越來越有興致。
開會開會,經理要和管理層開通氣會,管理層之後又要帶著他和雷驚萬開會,開完會經理還要下去繼續部署,總之這一天註定是要忙了,偏偏他們現在還聯繫不到程雅勤,單岩又縮頭烏龜躲著,只有他們這些外人在瞎忙活。
開會的時候歐風也在,雷驚萬在會上面色相當不好的連問了他三次程雅勤在哪裡,歐風的面色也絕對稱不上很好,被雷驚萬這麼問,便硬邦邦的回答他不知道,根本沒有聯繫上。
眼看著高層之間就要翻臉了,趕忙有人出聲把話頭一轉繼續開會,然而討論的過程裡雷驚萬竟然和歐風嗆了好幾話——
歐風問經理道:“有和報刊那邊通過氣麼?”
媒體部的經理道:“我們有聯繫,但對方期刊匆匆忙忙說是他們搞錯了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歐風問道:“有派人過去麼?”
經理剛好回答,雷驚萬在旁邊冷冷道:“歐總倒是可以親自去一趟,找不到程雅勤想必也能找他們老總說說話。”
歐風:“……”
接著,幾個管理層和公關部策劃部的專員確定了應對方式,他們決定先按下不表,先找到程雅勤再說,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其實也就是小事,更何況報社那邊都說他們搞錯了,單氏這邊拍拍屁股不認帳也完全沒問題。
散會之後歐風和雷驚萬誰都沒有理睬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雷驚萬坐電梯下樓,決定親自去找一找程雅勤,然而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卻突然看了黎夜。
黎夜穿著西服抬步踏出電梯,對著雷驚萬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道:“我正要去找你。”
雷驚萬和黎夜可算不上多熟悉,這明顯自來熟的口氣讓他愣了一下,他打量黎夜,疑惑道:“找我有什麼事?”
黎夜伸手引雷驚萬走到電梯旁的長廊窗口,道:“我需要單氏開一個新文發佈會。”不容拒絕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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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已經失去了他所有的耐心,也沒有工夫再和程雅勤耗著了,當天下午,單氏的新聞發佈會提前召開,同時授權一家媒體進行實況新聞發佈。
早上搞出這麼一個烏龍新聞下午單氏就做出相關回應,這種快的應對速度還真是集團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於此同時,更讓人所有媒體人驚訝的是,這次應對媒體的,不是集團公關也不是任何單氏的高層管理或者股東,更加不是單岩、歐風……站在媒體鏡頭前的,竟然是一直以來鮮少正面面對媒體也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黎夜!
單岩的隱秘情人,孩子的另外一個爹!
其他人不出面卻讓黎夜出面是個什麼意思?一時間媒體又在爭相討論,暗自裡蠢蠢欲動,單岩可從來沒讓媒體失望啊,但願這個黎夜也不會一出現就開始打官腔說那些有的沒有的來糊弄他們。
下午兩點四十三分,單氏召開的小型媒體發佈會准點開始,黎夜英俊的面孔出現在了鏡頭之前,雙眸深邃如幽潭,下部的弧度如同斧鑿刀刻一般硬朗深刻,一出現在鏡頭上螢幕前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頒獎典禮的晚宴,所有的視線都投射在他身上,靜靜看著他,攝像頭閃光燈都對準了他。
“開始了開始了。”唐曉山在樓下喊道,單岩給鬧鬧換了個尿布急急忙忙跑下樓,果然看到黎夜出現在了電視螢屏之上,眉目之前是不容有單絲褻瀆一般的認真。
對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單岩忍不住犯起花癡來:“帥啊。”
單立嬌在沙發上嚷嚷道:“帥個頭啊,都坐後面來,擋著螢幕看不見了。”
單岩抱著鬧鬧和唐曉山一起後退坐到了沙發上,單立嬌還在嗑瓜子,看上去特別優哉遊哉的樣子,好像下面不是要看黎夜的新聞發佈會,而是要看一場午後電影一般愜意。
發佈會正式開始,一般現場要比即時播報要晚上幾分鐘,但很快,電視螢幕裡發佈會主持人做簡短的開場白之後,鏡頭就再次切換到了黎夜臉上。
這次新聞發佈會沒有安排座椅,黎夜直接走上了發佈台,對著鏡頭,沉穩的聲音如同梵音寺的鐘鳴,他道:“我今天,僅代表單岩站在這裡,公開聲明一些事情。第一件事,今天早上出來的報導並不屬實,對此造成的影響,我們會追究相關人的法律責任;第二件事情,程雅勤女士因為病情原因現在已挪至療養院治病休養,因深感多年所作所為對不起單家和單氏集團,程雅勤願意主動放棄自己自己所得股份分紅和單家的遺產撫恤金;第三件事情,從放棄單家的遺產撫恤金開始,程雅勤已正式脫離單家,此後言行均與單家沒有半絲關聯,自己名下所有與單氏相關資產均由單立嬌繼承。”
當黎夜說道程雅勤主動放棄巨額遺產撫恤金的時候現場媒體便是一片譁然,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歐風更是驚愕地心中突突一跳,臉上詫異的表情都收攏不下,一下子就被媒體的鏡頭捕捉下來,幸而他反應快,很快壓下心頭的疑惑沉穩地默默地站在一旁。
而黎夜說完這三件事情轉身便走下臺,不顧台下媒體爭搶的問話,就好像一棵樹一般巋然不動也好似一把槍一般質冷剛硬。
繼單立行被趕出單家之後,接著再是程雅勤,這人還是在病重時主動放棄了巨額遺產,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有那個“深感多年所作所為對不起單家和單氏集團”又是什麼意思?他們想要知道更多,可黎夜卻留給眾人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推開會場的一扇小門,步伐沒有半絲猶豫地離開了。
留下會場不明所以的管理層和無法平靜的媒體人,還有電視螢幕前淩亂的單岩還有單立嬌。
單立嬌手裡的瓜子掉了一沙發,直到新聞切換入了廣告她都反應不過來:“什麼狀況?”
單岩趕緊到處找手機,發現自己手機沒帶在身上又趕忙去拿座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程雅勤主動放棄遺產主動離開單家?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