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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尾》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猶如他們二人初次見面一般,敖景逸灼灼含笑,彬彬有禮立於岸上,彷彿正於龍宮待客,鳳疏面色無波,半身浸於水中,襯地蓮池法陣的金色微光都清冷幾分,依舊是一寒一暖一冷一熱,不過這回倒是鳳疏先道,「果然是你們母子。」

  話說鳳疏在紫竹林中得知蓮池法陣功用,蛛絲馬跡逐漸清晰連盤,心知勢不容緩,急急趕回朝歌皇城,正於蓮池上空俯瞰,尋思該如何毀去此陣之時,突然被一股邪力拖入池中,掙脫不得。

  池底金色光片此時流光溢彩,隨著漣漪踴躍閃跳,一掃之前的微弱,變得張揚而肆虐,敖景逸凝視池中法陣,彷彿那位美豔婦人即將從中幻化出來,在這母子多年執念終要成真的前刻,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慄,「真不愧是鳳王,動作之快幾乎叫人猝不及防,不知紫竹林一行有何收穫?」

  鳳疏冷冷一笑,「大乘法華陣原本用於引魄定魂普渡生靈,你們母子正法邪用,難道不懼天譴報應?」

  「不勞鳳王憂心,報應倒是早已靈驗。」敖景逸輕描淡寫,復又挑眉問道:「難道鳳王已知曉這法陣是如何邪用?」

  鳳疏身困陣中卻毫無懼亂,眼神冰冷徹骨,道:「想來是你娘以血肉生魂設陣,衡帝原本命定無嗣,這法陣為他逆天改命遂得太子,強行逆天必遭誅譴,東海龍王身為守禦靈神首當其衝,衡帝也難逃其難,你們母子二人心機之深,手段之狠,不可謂不令人佩服。」

  敖景逸謙謙一笑,「過獎,僅靠法陣與衡帝命格便能推出我們母子之計,鳳王也不可謂不令人佩服。」

  「敖二太子又何必謙虛,這法陣須得靈力常年維持,想必這幾年你並不輕鬆罷。」

  敖景逸點頭,作出無奈之色,「若不是鯉身靈力有限力不從心最後差點撐不下去,我也不會去躍龍門,不過龍族軀殼的確好用些。」

  回想起那面如傅粉唇如涂朱的算命少年,鳳疏沉聲道:「不知是後宮哪位嬪妃有幸被引魂做了衡帝的太子?」

  敖景逸擊掌讚道:「鳳王果然犀利,竟能看出太子前生是戀慕衡帝之人,不過可不是後宮妃子,而是衡帝的王弟。」回望不遠處衡帝寢殿,嘴角染上一抹快意之色:「冥冥之中自有天數!」

  撥開層霧終見廬山,原來當初金離對東海龍王恨意始終不褪,從未放棄報復之心,龍族靈神由東西南北四海龍王輪流坐莊,待金離將腹中遺子撫養成人之後,那靈神恰好輪到東海龍王,他們母子二人潛入宮中竟發現衡帝與那東海龍王一樣兄弟亂.倫,舊怨心傷如潮水一般復湧而來,金離驚怒之下卻計上心來。

  子嗣對人間帝王極為重要,衡帝命中無子,即位十年皇后才終於懷有身孕,可惜娩下卻是死胎,金離剔鱗設陣,將衡帝王弟生魂引出體內抹去記憶,再安入胎兒體中,活生生將一對兄弟戀人拆變為父子。誰知種因結果,這一世太子依舊戀上父王。

  鳳疏抬眼直視敖景逸,凜然道:「逆天,謀命,亂倫,加之東海龍王即將歷劫,離位之時魂靈最弱,合起來的天譴誅難已足夠讓他魂飛魄散,你們母子真真下了一盤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棋。」

  「可不是,況且大家只會以為我父王歷劫去了,誰能料到他誅遭天譴再無歸位之日?」他伸手折下一枝夜蘭,屈指彈飛花瓣尖一滴露水,笑道:「二十年對於天庭之人不過彈指一瞬,除開龍鳳兩族靈神,還有誰會對在位幾十年的區區凡人皇帝上心?況且鳳族靈神也早已為我所用。」

  鳳疏眸光一瞬,「綠衣?」

  話音未落,廊柱陰影處轉出一位綠裳仕女,執柄秋水長劍,尚未出鞘便透殺意,綠衣恭敬一笑,盈盈萬福,眼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顫慄興奮:「奴婢參見王上。」

  鳳疏道:「你們母子設計之深,竟將本王也算計在內,綠衣刺殺本王之心不死,若是本王今日命喪於此,涅槃之火必將一切焚燬,即使有朝一日有人發現龍王遭受天譴魂飛魄散,也調查不到絲毫證據,敖景逸,本王猜得可對?」

  敖景逸嘖嘖搖頭,擊掌讚道:「景逸簡直有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感!」

  鳳疏倒顯得難得地平靜,穩聲續道:「既然本王乃是將死之人,那便問個明白,可是你告訴龜丞相衡帝昏睡不醒之事?」

  「當然,否則以那老龜的眼界,如何能聯繫到守禦靈神之上,敖景白瘋瘋癲癲遊手好閒極不靠譜,而鳳族同有靈神,那老龜自然會去求你。」

  「你藉口要本王送餘二下界陪你祭母,再用綠衣和太子做餌,將本王一步一步誘入套中,可是如此?」

  敖景逸似笑非笑,「綠衣和太子不假,不過要余大哥陪我祭母卻是真,鳳王莫要胡亂猜度我對余大哥的一片真心。」

  鳳疏聞言眸光微閃猶如風雪過境,續問,「此事可否牽連到敖景白?」

  敖景逸應聲搖頭,「沒有。」

  綠衣在一旁等地不耐,冷哼一聲,「二位可說完了?」話罷便抽劍出鞘,寶器如虹映地綠衣愈發狠厲決絕,她凌波踏步飛至池中,抵上鳳疏左胸,她居高臨下對池中的鳳疏微微一笑:「王上還記得麼?三百年前奴婢也是如此,可惜不敵王上法力高強,不過這次,奴婢會一寸一寸地將劍捅進去!」

  綠衣話音未落,池邊涼亭頂上突然嘩啦一聲落下幾片瓦塊,而後有個不明物事重重摔進夜蘭叢中,沉悶地響聲唬地神經緊繃的三人皆是一震,綠衣抽劍返身,攜著凌厲風聲朝花叢中襲去,卻被敖景逸揮袖擋住。

  敖景逸眉頭緊皺,神色凝重,一貫溫和的表情崩碎而落,咬牙切齒道:「余大哥,你怎在這?」

  餘二狼狽從地上爬起,身上沾著些許草葉露水,話說之前他稀里糊塗被敖景逸送上雲頭,幾乎要飄出城時才恍然醒神,敖景逸的樣子看起來是遇上了什麼急事,他心忖回去看看,若是幫得上忙便搭把手,若是幫不上,便和敖景逸說他可自行去蒼梧宮,免得敖景逸為他耽誤了自己的正事。

  他扯回雲頭飄飄搖搖,憑著記憶去找敖景逸的宅子,正在半空瞪大眼睛努力搜尋,卻發現皇宮中一處正奇怪地冒著金光,他心念一動駕雲靠近,卻訝異地見到老鳳凰直直泡在蓮池水中,敖景逸看似隨意實則戒備地立於岸上,為聽清他們二人講話,他藉著敖景逸施下的隱身法術未解,輕落在涼亭頂上抱著飛簷偷聽,誰知越聽越不得了,待到那潑辣的綠衣抽劍要大開殺戒,他一個激靈腳下打滑,砰地一聲滾摔下去現出身形。

  餘二正張著嘴猶在震驚之中,耳中續聽到鳳疏的聲音,隱隱帶了一絲不穩:「餘二,你怎在這?澶兒呢?」

  豈料綠衣暢快大笑,睨視鳳疏:「世子自然已被蟬衣帶走,以後我們會好好照顧世子,王上你不必掛念,等王上涅槃成雛鳳,說不定還能和世子一同遊戲。」

  「蟬衣?」鳳疏一字一句將那位溫柔深情的侍女名字念出,山雨欲來風滿樓。

  綠衣面浮嘲弄之色:「她喜歡你不假,喜歡到三百年前我約她一同為公主報仇都不願意,若不是王上你一直辜負她一片真心,寧願喜歡一頭半龍半妖的鯉魚也不願正眼看她,她也不會心灰意冷答應與我聯手,待王上您涅槃化成雛鳳,她便能從頭養只完全屬於她的鳳王。」

  原本不動如山的鳳疏突然施力,試圖掙脫法陣,陣中金鱗閃躍,首尾相連如同金蛇攀樹一般要捆制住鳳疏,鳳疏一邊施力抗衡,眼神銳利盯住綠衣,聲音冰冷刺骨,「你們將澶兒帶往何處?」

  「當然是王上找不到的地方,世子怎能與它殺親仇人呆在一起。」綠衣冷冷回道。

  法陣之中的鳳疏已是怒極,眼角眉梢都浮著寒意,周身靈力噴薄四溢,敖景逸一把將要沖上去的餘二薅在身後,掌心聚斂想要穩住法陣。

  金鱗猶如蛛網要將獵物兜身困住,鳳疏身上恰時現出一條金色繩索,從餘二身上收回的捆仙金索和那金鱗纏絞於一處,於這稍縱即逝的縫隙之中鳳疏抽身而出,直迎向刺劍而來的綠衣,一把掐上綠衣脖子,森然道:「本王最後問你一遍,澶兒在哪?」

  瞬息之間情勢變遷,綠衣盯著刺入鳳疏左肩的劍,眼中浮過一絲憾色,決然道:「奴婢死都不會告訴你。」

  鳳疏一震,手上尚未施力,綠衣卻迎身而上,彷彿擁抱這世間最親密的情人一般,沖呆愣的餘二微微勾起嘴角,烈焰轟然燒起,鳳族涅槃之火如八寶蓮華怒放一般鋪張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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