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瀕死之綠》第19章
19、十四萬四千人之一(7)

這地方雖然不是十一區,但也是遍地狼藉。很多尖稜似的碎石鋪在地上,年輕人被粗暴倒時,臉上馬上就扎出了口子。傷口很快從臉上消失了,但痛感卻扎進了心裡。他氣憤地大叫一聲,然後起身試圖向對方反撲,然而和他們初次交手一樣,那毫無章法的攻擊根本不被空軍少校瞧進眼裡,很快又被對方擊倒在地。

這一次摔得更重,後腦勺重重磕在凸起的石塊上,眼淚都噙在了眼眶裡。

狼川爬起身,頭也不抬地跪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雖然先前把錯誤都賴在了對方身上,可這會兒見到空軍少校勃然動怒,費裡芒還是慌了。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太容易受傷,他仍然挺身而出,攔著自己的好友說,「這事兒並不能全怪他,是那些‘飛車黨’咄咄逼人。他畢竟剛回到人間不久,你怎麼能和一個怪物斤斤計較?」

「那些人本來都會死,因為你。」聲音低沉,霍蘭奚並未因動怒而失態,一張臉仍然嚴肅冰冷。他低下頭,不帶表情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問道,「你是誰?」

狼川明顯愣了愣神,但是沒有回話。

「告訴我,你是誰。如果你只是個怪物,穿著人類的皮囊肆意妄為,怯於擔當,那你或許還是應該被綁回手術台,被科學家們肢解成碎片。」一段不少時間的停頓之後,霍蘭奚又說,「如果你不是,那告訴我,你是誰。」

「我不知道……」一直認錯般低埋頭顱的年輕人仰起了臉,金綠色的眼睛隱隱泛著淚光。他惶惶然地回視著面孔冰冷的空軍少校,自己也充滿疑惑,「我抬頭時看見了星空,她也在那裡看著我……我感到這裡面有東西跳動得厲害,快要蹦出嗓子眼……」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心口,神態迷茫又懇切,「所有人都說我是怪物,也許我真的是……」

費裡芒又在一旁插話道:「他並沒有怯於擔當,至少他為保護我像肉盾一樣擋在槍口前,我才沒被那些戈多黨人掃成肉醬……」

霍蘭奚又低頭打量了狼川一眼,這個年輕人為了保護同伴已經吞下了自釀的苦果。他的襯衣上有破洞也有泥跡,靠舊式槍支發射的子彈在他身上炸出了一片鮮血,這種創傷如果換作旁人,定然早就一命嗚呼。

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空軍少校朝跪在地上的年輕人遞出了手掌,想將他拉起身。

狼川望著遞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的手,他掌心向上,骨節清晰修長,手指根部覆著一層薄薄的繭。他也抬起了手,看上去打算把自己的手交託在對方手中,然而就在十指相觸的那瞬間,狼川突然狠抓住了霍蘭奚的手掌,張口咬了上去。

「……該死!」這傢伙的牙齒太利了,狠狠扎進了自己的虎口位置,幾乎咬斷他的皮肉,觸到他的骨骼。霍蘭奚怎麼也沒辦法把手從對方的牙齒下抽出來,還是狼川自己咬得兩頰都酸了,才撒了嘴。

空軍少校看了看虎口間不斷汩汩冒血的傷口,又一把拽過了年輕人的衣領,似乎要動手教訓他的粗野行徑——結果那傢伙瞪大眼睛,憤怒叫嚷:「莽夫!只會用拳頭泄憤的莽夫!」

一雙金綠色眼睛迫於眼前,拳頭戛然收住,霍蘭奚自己倒笑了。嘴角一勾的弧度驚鴻一瞥,一閃而逝,到底還是算笑了。他自嘲似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狼川說:「一個男人不能只用拳頭表達憤怒……但也不該用牙齒。」

霍蘭奚告訴費裡芒讓飛行器降落是因為液壓部件出了些問題,讓他去檢查一下。待對方喋喋抱怨著去檢修飛行器,他就與那個年輕人背靠一塊岩石坐了下來。

這地方荒涼又貧瘠,唯一不變的是頭頂上方那片星空,深邃美麗,一望無際。霍蘭奚抬起頭,狼川也抬著頭,兩個人仰望著璀璨繁星好一陣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她可真美。」

兩個人又並肩坐了一會兒,霍蘭奚突然滿是謔意地勾了勾嘴角,說,「現在話倒說得挺利落。」

「記得的不多,一點點。」狼川似乎還對方才的事耿耿於懷,刻意往離對方遠一些的地方挪了挪。可沒一會兒倒主動搭起了話,「他們提到了……你的父親?」

霍蘭奚低了低頭,垂下了眼瞼,面無表情的側臉好像一件雕塑。片刻之後,空軍少校才從一副沉思的狀態下抬起了眼睛,從未改變過的冷峻面容居然現出了些許暖色,他說,「那是一個高大沉默的男人,儘管總是穿著廉價的咔嘰布外套,踩著老舊的野地靴,背著上等人見到會笑掉大牙的滑膛槍,但絲毫無損於他那像山一樣的威嚴……」

向來沉默少語的空軍少校破天荒地善談起來。他記得那個在十一區山林里長大的孩提時代,記得他是怎樣和饑餓、瘟疫、暴政、戰爭和那些會因一箱過期了的牛肉罐頭便群起搶掠、窮形盡相的同胞頑強抗爭,又是怎樣和他那個犟脾氣的父親相依為命,為了生計日夜奔忙。他們躲進山林,在春天獵殺狡猾的野兔、靈敏的狍子和膽小的黃麂,等到了實在沒有食物的冬天,就用胸膛的溫度化掉結冰的河水去撈魚,或者將狩獵的對象轉為更難捕殺的狼和黑熊。

每次狩獵都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生死較量,狼群總會伺機報復,而熊肉根本難以下咽。

身為父親的男人並沒有疏於對自己兒子的照顧,事實上他在第十區接了幾份起早貪黑的活兒,常常累得到家就再不想說一句話。他把所有辛苦掙來的錢都積攢起來,只為以後能向一些不法之徒買一個稍好些的身份,這樣他的兒子就會有機會混進軍隊,從而改變他的人生。

但是一對中年無子的夫妻提前改變了一切。這對夫妻來自離帝國中心最近的第二區,因為丈夫在工程建設領域的傑出貢獻,即將獲準舉家搬遷去羅帝斯特。他們想在永遠被阻攔在羅帝斯特外的十一區收養一個孩子,這樣可以避免這個孩子成年後和他的親生父母產生瓜葛。他們冒著巨大的危險來到這處原始又落後的地方,花錢打點了這地區實際上的統治者——一個視律法與道德為兒戲的無恥混蛋,最後找來了七十多名長相漂亮、頭腦聰明的男孩以備候選。

他們本想收養一個更小些的孩子,結果只瞧了一眼,便被那個十二歲男孩迷了住——褐色的頭髮,俊俏的臉型,薄似刀刃的脣始終緊緊抿住,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又深又大,眼神中流露的全然不同於別的孩子那般膽怯或者諂媚。

潦倒的生活絲毫未掩去他那身與生俱來般的貴族氣質,男孩的從容淡定讓他在一群同樣漂亮的男孩中脫穎而出。

身為父親的男人沒有強迫自己的兒子接受這個「饋贈」,只是用沾著劣質煙草味兒的手指撫摩他的頭頂,讓他自己擇一條前行的路。

男孩被養父母帶走的時候頻頻回頭看他的父親,他發現那個像山一樣威嚴魁梧的男人竟一夜間兩鬢全白,生活的艱辛與喪妻的痛苦都未將他催老,這場此生或許再無法相見的分別卻重創了他。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彼此沉默互望,漸行漸遠,直到其中一個突然哭喊出聲:「爸爸!」

幾乎同時,另一個男人也瘋了一般追著遠行的車輛奔跑,邊跑邊嘶聲力竭地叫喊:「霍蘭奚!不准哭!你是一往無前的河流,你屬於更廣袤無垠的地方!海洋,或者天空!」

「他讓他的兒子自己選擇,是想一輩子籍籍無名地留在十一區,還是想飛上太空成為英雄。最後那個男孩選擇了後者。」說到這裡,始終視線向前的空軍少校轉過了臉,看見身旁的年輕人已經不知何時與自己挨得很近,卻依然是一臉空茫懵懂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再一次自己也頗覺匪夷所思地說,「可笑,我竟然和你說這些。」

狼川神色黯然地垂下了腦袋,仿佛為自己不能安慰對方而沮喪。

「你靠過來。」霍蘭奚輕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旋即將手掌放置於心口。待對方照著他的話俯下了身子,把耳朵貼向他的胸前,他又問:「你聽見了什麼?」

「它在……在跳動……」即使隔著硬挺的軍裝,他也能聽見他的心臟如此澎湃有力地跳動著,如同振奮人心的鼓點。狼川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它很……很狂熱……像要迸裂開你的胸腔……」

「每一次仰望星空,我和你一樣感到心跳澎湃,情不自禁。」空軍少校傾下臉,注視著那雙金綠色的眼睛,說,「如果你是怪物,那麼我也是。」

一直陷在困擾中不得開顏的年輕人終於笑了,他的眼眸亮得令人驚悸,牙齒白得也會反光。他又埋下了臉,將耳朵貼向對方的心口,以腦袋輕蹭對方的身體。好似在傳達這麼個意思:狼有時也會像貓一樣服順。

「你們兩個膩歪夠了沒有!」費裡芒確實是什麼都專長,從打開的飛行器裡抬起抹了大半污跡的臉,看見兩個男人事不關己地坐在不遠處,就氣呼呼地衝他們嚷,「故障已經排除了,難道要留在這兒看日出嗎!」

霍蘭奚起身走向飛行器,看見費裡芒要爬上副駕駛的位置,便將手扶上艙門制止了對方,「你坐後面去。」

「嗯?為什麼?可是我排除的故——」小個子男人還要申辯,空軍少校已經坐上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朝還在外頭磨蹭的狼川探出了身子,霍蘭奚說:「你來駕駛。」

年輕人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空軍少校便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難道要我抱你上來嗎?」

再不遲疑地迅速爬進了駕駛艙,一系列嫻熟的按鈕操作後,狼川拉動操縱桿,又發出了一聲狼嚎般的怪叫聲,「Wohoho,我是船長!」他側過頭,朝身旁的霍蘭奚稚氣十足地挑了挑眉,「大副,請坐好。」

飛行器拔地而起,轉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他們風馳電掣,仿佛把追著機身跑的月光都拋在了後頭。除了該柔和拉桿的時候一味粗蠻相向,這傢伙的表現簡直無可挑剔,甚至那些花哨的飛行技巧都有所收斂,分明憋著一股子勁兒非得博得對方的賞識。

這回連著陸都幹得漂亮,不再失控地滑跑大段距離,乾淨利索地垂直降落在了鬆軟軟的沙灘上。踏下飛行器的費裡芒再次軟了腿,沒搖晃出幾步就張口吐了起來。

靳婭一直等候在屋外,一看見他們回了來,立刻迎了上去,當她看見飛行器駕駛座上的人,表現驚訝的同時也不忘向他投以鼓勵的目光,還欣喜非常地問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居然是狼川駕駛的飛行器?他駕駛得好不好?」

從頭至尾沒有出聲指點,幾秒鐘後霍蘭奚才完全將自己臉上的驚愕收拾乾淨。微擰著眉頭,微抬著下頜,他語氣冷淡地說,「還行。」隨後就踩著一地銀白色的月光,大步走進了屋子。

一腔渴望受到肯定的熱忱被當頭棒喝,狼川失望至極,不住衝著那頭也不回的挺拔背影擠眼撇嘴,做著怪臉。留在原地的靳婭瞧了見,便朝他聳了聳肩膀,笑著安慰說:「他就是這樣,要求嚴苛,不擅讚美。總之我看見了,你已經幹得很棒了!」

豈知一開始還萬分喪氣的年輕人馬上就挺胸昂首,神氣滿滿。他微擰著眉頭,微抬著下頜,模仿著空軍少校的冷淡語氣說了聲「還行」,同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十一區回來後的第二天,狼川就把自己關進了浴室中,一整天都不見出來。

浴室裡傳來的淅瀝水聲,霍蘭奚站在浴室門外,門板縫隙下滲出的水洇濕了他的軍靴,流得到處都是。

霍蘭奚推門而入,踩著流了一地的水前行。水溫很高,浴室裡大霧繚繞,水還未關,溢出浴池的邊緣淌了一地。空軍少校看見那個年輕人赤裸著坐在浴池裡,嘴裡叼著一枚飛行勛章,正拿著刷子刷洗胸前的數字。皮膚已被擦得破皮,帶血的刷痕來不及愈合,可那四個數字還是清清楚楚地留在那裡。

站在浴池旁,霍蘭奚看著狼川這傻氣直冒的舉動,提醒說:「洗不掉的。」

年輕人回頭看了對方一眼,鼻子裡冒出一個「哼」,又背過身去刷洗起自己的身體。他一直記得酋長的話,深信只有罪人或者奴隸才會被人烙上如此醜陋的標記。他如此迫切地想要擺脫「怪物」這個身份,好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真正的人類。

「你是誰不在於別人認為你是誰,而在於你自己;你是誰不在於過去,而在於將來。」霍蘭奚又看了狼川一會兒,打算轉身離開,「把水關了。」

空軍少校還沒轉過身子,浴池裡的年輕人突然站了起來。

這傢伙又強壯了一些,不再肋骨清晰,四肢纖細,肌肉的線條流暢又漂亮。胸前的四個數字在白皙肌膚上格外礙眼,兩條長腿的交叉處懸著一根嫩紅色的性器。已經勃起了。

狼川「嘩嘩」趟著水,來到了霍蘭奚的眼前。兩人間僅隔著一層池壁,狼川捏著那枚勛章指了指胯下,狡黠地眨著眼睛:「它起來了。」

嘴上雖然沒個正經,他心裡還是忐忑的。因為這雙灰藍色的眼睛裡既無喜怒,也無驚詫,視線穿過濃濃水霧,這個男人就這麼冷冰冰地望著自己,狼川感到自己正被一場臆造出的雪覆蓋起來,雪足有一尺深。

「它起來了……怎麼辦?」

空軍少校回答:「你可以用手。」

「這樣?」年輕人伸出一根指頭,往那翹挺挺的肉棒上戳了一下。

「不是。」

「還是這樣?」年輕人又曲起食指彈了彈那玩意兒——彈性十足的肉棒抖了抖,拋下兩粒晶瑩的水珠。

「不是。」似嫌對方的問題太蠢,霍蘭奚皺起眉端,自己伸手握上狼川的性器。

命根子剛被對方握在手裡,狼川就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霍蘭奚的手掌全無溫度,掌心肌膚也算不得滑膩,可這觸摸帶來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霍蘭奚以手指反覆揉捻著狼川的莖身,更不時以指尖撩撥一下前端的小孔。做這些的時候他目光冷峻,神情嚴肅,像個手術台旁的醫生。倒是狼川受不得這樣溫柔的刺激,呼吸漸漸粗重,兩頰也浮起了彤云:「我們……這是在做愛嗎?」

「不是。」意識到對方的龜頭被滲出的清液濡濕了,霍蘭奚抽開自己的手,「你自己來。」

一點點失望的情緒劃過眼睛,這傢伙馬上又不服輸地振作起來。將那枚勛章咬進了嘴裡,他頭枕著池壁坐下,將兩條腿高高掛起,打開。他當著霍蘭奚的面撫慰起了自己的性器,甚至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了後庭的穴口,刮搔起那點帶褶的軟肉。搓揉性器的手勢天真又笨拙,濛濛水霧裡的一張臉被蒸得通紅,唯有一雙眼睛灼灼發亮。

空軍少校筆挺挺地站在浴池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自慰。

水仍未關,溢出池外,溢了滿地。

「蘭奚……」

聽見未婚妻走近的聲音,霍蘭奚及時俯下身去,將狼川按進了水裡——

池水覆沒過頭頂,這傢伙老老實實、束手束腳地躺平於浴池底部。一雙金綠色的眼睛愣愣睜大,除了偶或冒出嘴角的幾個氣泡,看來真和死了一樣。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走進浴室的靳婭只能看見霍蘭奚一個人,額發被浴室裡的水汽沾濕,不太精神地塌在眉間。他面向浴池,站立不動,滿地的水。

「沒什麼。」霍蘭奚伸手將出水裝置關了掉,轉身對靳婭說,「也許是費裡芒忘了關水。」

「你看見狼川了嗎,一整天都不見他……」女人還想走得近些,卻被自己的未婚夫一把打橫抱起。

一聲嬌呼之後,他已經抱著她離開了浴室,拾級而上,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靳婭有些害羞,也有些奇怪,雖然性愛時的霍蘭奚強勢熱烈得判若兩人,但他其實並不太熱衷於床笫之歡——大多數時候這個男人都不解風情得可怕,常常需要她一再「巧妙」地提醒,他才會像這樣把她抱上床。溫存摟住對方的脖子,靳婭柔情似水地望了一會兒自己的未婚夫,又將小小的臉頰埋進他寬闊的胸口,言不由衷地提醒道:「馬上該用晚餐了,費裡芒已經坐上了餐桌……」

「讓他等著。」

霍蘭奚抱著靳婭走進臥室,用軍靴的後跟磕上了門。

十餘分鐘後,狼川才從一種心跳趨於靜止的假死狀態裡活了過來。他霍然離開水面,將遮擋眼簾的黑髮撥向腦後,隨即大笑起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