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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聖手》第95章
第95章 疑問

  「啊呀!青妞!青妞這是怎麼了?」

  項望山趕緊將失去意識的徐曼青抱了起來,這一近看才發現懷中的女人額上遍布冷汗,手掌托著的後背的衣服也被浸透了,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媳婦是被自己嚇成這樣的,又看到她即便在昏睡的時候也是眉關緊鎖的模樣,心裡登時不好受起來。

  雖然不信任她的人是他,最終同意設這個局的人也是他,但他卻沒有認真考慮過萬一徐曼青並非是他想像中的那種壞女人的話,他會是何種反應。

  將人送到了內室去,項望山見自家娘親對這個兒媳婦著急上心的模樣,心下對徐曼青的感情難免有些複雜起來。

  伸出手去替徐曼青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誰知這女人的肌膚滑膩非常,手感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上數倍,項望山禁不住又用指腹輕輕地撫了幾下徐曼青的臉頰。

  世事難料,誰會想到他這般九死一生地出征回來,家裡就多出了這樣一個妙人來?

  身邊的丫鬟看項望山凝視徐曼青的眼神,不禁紅了臉,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便取了薄被出來想給徐曼青蓋上。

  誰知卻聽項望山道:「她方才太激動,出了一身的汗,這邊有沒有備新的衣服?拿出來給她換換。」

  丫鬟愣了一下,應了聲「有的」,便趕緊在箱籠裡翻出來一套嶄新的綢緞中衣,走過去要伺候徐曼青換上。

  想不到這項望山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對自己的媳婦竟然如此細心,連她們做丫頭的都沒注意到的事,他倒是留了意的。

  項望山安撫了項寡婦幾句勸她先回屋歇著,又遣人去將大夫尋來給徐曼青探脈。

  項寡婦也知這小倆口能重新見面不容易,便也知情識趣地將空間留給夫妻二人,不再當那電燈泡了。

  過了半晌,大夫倒是請來了,陪同一起來的還有另一個不速之客。

  只見那人人未到聲先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世魔王似的,咋咋呼呼地也沒個禮數,竟還想跟在大夫後面往內室裡闖。

  項望山起身兩下就把那人給擋出去了。那人被項望山擰著胳膊一通拉扯,疼得呲牙咧嘴地直叫喚。

  「哎喲喂呀,快來看看什麼叫見色忘友啊!項大哥你這也忒不厚道了!我這個做你兄弟的,慰問慰問嫂子怎麼了?」

  來人也是個精壯的,五官生得極好,只是膚色也跟項望山一般黝黑黝黑的,端的透出一股子野性來。

  「少來,別以為為兄不知道你是想藉機偷窺美色。」

  來者並非他人,而是真正的承宣使府的嫡長子,如假包換的聶定遠。

  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官三代聶定遠同志此次也在出征西南的行伍中,而且因著祖蔭的關係,一開始就是七品的致果副尉了。

  原本聶家狠下心扔嫡長子去參軍,不過是想要讓他沾沾軍功,好為以後接替他父親聶安國的位置增加些底氣,而且一開始聶家都已經打點好了將聶定遠安插在最安全的後路軍中,只要最後得勝還朝,就算一個敵首都沒砍下,也立刻能往五品,甚至四品跳。

  可惜聶定遠是個叛逆不安分的,平日裡最煩就是靠著所謂的祖蔭在軍隊裡當縮頭烏龜。

  想想也是,若不是有是聶家祖先在沙場上奮勇殺敵的話,今日的聶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榮寵。

  聶定遠繼承了聶家的血脈,又怎可能會甘心做個碌碌無為毫無建樹的人?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聶定遠到了西南邊陲便自動請纓調至前鋒營中。

  前鋒營是整支隊伍中最危險的地方,衝鋒陷陣專啃難啃的骨頭,每次出擊都會有人員折損,被安排在前鋒營中的士兵也多是沒有祖蔭的大頭兵,所以,聶定遠便和項望山遇上了。

  主帥秦遠征經不住聶定遠三番四次的鬧,只得由著這混世魔王到前鋒營去,但又想起老友聶安國的囑托,無奈之下只得挑選幾個靠得住的士兵近身跟著聶定遠,而其中一人就是項望山。

  若不是有項望山在戰場上替聶定遠擋了一箭,聶定遠如今也不可能站在這裡活蹦亂跳的,早到閻王那報道去了。

  至此之後,有了過命交情的兩人便成了八拜之交,私下以兄弟相稱。

  後來遇上馮嗣侗的黨羽在軍中作亂,項望山和聶定遠當時隨著秦遠征出征卻被敵軍包圍,最後也是兩人合力才將受了重傷的秦遠征從死人堆裡扛了回來,這期間結下的莫逆交情自不必言說了。

  自那次昆鱷山突圍之後,項望山得了秦遠征的賞識,而秦遠征原本得力的舊部幾乎都折損在那次惡戰中了,清洗馮嗣侗的黨羽勢力又急需人手,秦遠征便直接將項望山放在身邊留用。

  大清洗之後緊接著又是西南戰區的大決戰,這一來二去的,項望山忙得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更別說是去注意到那些旁枝末節的事情了。以至於在戰事結束後,項望山也壓根忘了知會負責統計傷亡失蹤名單的書記官一聲,直接被人給記到失蹤名單裡去了。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項望山立了大功,閒暇下來之後想到寡居在家的老母,心中擔憂非常。可惜項望山過於得力,以至於在大軍凱旋開拔之際又被秦遠征留下押後,負責押運那些馮嗣侗的黨羽回咸安候審。

  如此這般,他和聶定遠反而成了最後一波回到咸安的人。

  項望山歸心似箭,剛入城門便離了隊往城南趕。聶定遠是個愛湊熱鬧的,也咋呼著要去給項寡婦磕頭問安,便也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去了。

  誰知到了家中敲開門,發現來應門的根本就不是項寡婦。

  一打聽,項望山這才知道自家娘親已經搬到煙袋胡同的三進院子裡去了,這裡早就給租出去了。

  聶定遠當時就傻眼了,他一直聽項望山說項母是一人寡居,怎麼會有能耐住到那種地段的三進院子裡去?

  看項望山沉了個臉,聶定遠趕緊上前細細打聽。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項望山出征之後項母就給他抬了個媳婦進門。聽說那媳婦厲害得很,靠做喜娘妝師的行當就給項家賺回了一個三進的院子,而且前不久還聽說被招進宮裡伺候貴人去了。

  聶定遠聽完是嘖嘖稱奇,反倒是項望山沒啥大的反應。

  這段時間他們太忙,一路趕回來連個鬍子都沒刮,被那鬍子擋著,聶定遠就更看不出項望山的情緒了。

  後來還是項望山問了那租戶知否知道項家抬進來的是哪家的姑娘。那租戶想了半天,才一拍腦門地說是洪村的徐氏。

  項望山一聽,當即臉色就陰沉得可以,連站在一旁的聶定遠都覺得有些膽寒。

  這大哥雖然是平民出身,但在戰場上的殺氣可不是蓋的,且不說他替自己擋箭,又從死人堆裡把秦遠征扛回來的事,就光是最後的大決戰中突破數百人的防護圈,直取敵將首級的段子,就夠說書人說上一年的。

  他聶定遠很少服什麼人,但就是對這個平日裡不大吭氣的項望山佩服得是五體投地。再加上他也確實比項望山小幾個月,於是項望山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義兄了。

  從項家舊址走了出來,聶定遠在心中醞釀了半天措辭,才敢把心中疑問小心翼翼地問出來。

  「大哥,你不心喜你這媳婦?」

  項望山原不想提這茬,但既然是自己過命的兄弟,沒個交代也說不過去,便找了個酒館坐下,將之前的舊事說了出來。

  聶定遠一聽,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這徐氏原本不願嫁你正妻,反而想嫁入王家做妾?!」

  項望山點頭道:「之前我見他爹來退婚,倒也曾考慮過是不是他爹貪圖富貴要逼她改嫁王家,跟她本人沒有什麼關係。」

  「可後來我去洪村一打聽,才聽說她有一日是被王家的人送回村裡去的,可見她早就與王家的人接觸過了。」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實打實的證據,但我畢竟要出征,家裡就一個性格良善的老母親。安分守己的女人家還好說,但若是娶了那種貪圖富貴心比天高的,以後無論我能不能回不回來,都只會落得個家宅不寧。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將這門婚事給退了。」

  項望山繼而皺眉道:「估計是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娘改了主意,又將她迎進門來。」

  聶定遠拍了拍大腿道:「這可不好!如今大哥你立了汗馬功勞,只等著秦將軍將功臣奏表等候聽封了。若那徐氏真是個居心不良的,豈不是讓她白撿了便宜?!」

  聶定遠鬱悶道:「像大哥這樣的英雄,我還想待封了官之後與我的嫡親妹子相看相看的。如今你哪個貴女娶不著,何必在家中留著這麼個看不清面目、摸不著底細的?」

  項望山道:「話不能這麼說,事情沒弄清楚不可胡下定論。」

  「且不說她之前如何,但我出征這段時日她應該都有陪著我娘,只消一打聽,就能知道她是怎樣的為人了。」

  「若她真的替我盡了孝道,那便是我的糟糠之妻,我定會敬她重她,給她應有的體面。」

  「若她別有居心,用我娘當幌子做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事……」

  「哼!」

  聶定遠聽項望山最後發出的那聲冷哼,禁不住替那徐氏捏了把冷汗。

  項望山玩轉著手中的酒杯道:「她應該是個有能耐的,不然如何能憑著手藝被宮裡的貴人看上?」

  「只是這事聽起來很是傳奇,平頭百姓別說入宮伺候了,就是像你爹那樣的大官也是見不著的。這內裡應該還有不少故事。為兄的雖然在沙場上能殺敵制勝,但回到這咸安城裡卻沒有根基,這事還得勞煩聶老弟幫忙打聽打聽才是。」

  對於這事,聶定遠自然是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立刻便應下了。

  「在消息沒過來之前,我勸大哥你還是暫時按兵不動,權且在暗中觀察觀察。」

  「若徐氏真有不對,直接找了錯處就給休了,也不用大哥你親自出面,免得到時候落下個嫌棄糟糠的名聲來影響以後的升遷。」

  項望山聽著覺得有理,便點頭應下了。

  不過聶定遠是個閒不住的,聽到這徐氏又是退婚又是反悔,最後還掙了大錢進了宮裡,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女子。

  這一好奇,聶定遠便攛掇項望山去煙袋胡同裡探看一下,就是看看那徐氏生得什麼模樣也是好的。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那齣。

  話說這兩人尋到了煙袋胡同裡,問清門戶之後便藏身於暗巷之中。

  果然等了沒多久,便見有轎子在項家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俏生生的丫頭掀了轎簾,喚了兩聲之後,便扶了個身著月白裙裝的女子出來。

  那女子出了轎站好,項望山和聶定遠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啊……」

  性子沉穩的項望山還好說,倒是那聶定遠太不淡定,一看到這徐氏生得如此花容月貌,立刻就暗叫了一聲。

  好在項望山手腳極快,趕緊將聶定遠捂了嘴。

  見驚動到了項家的護院,兩人立刻順著牆根攀爬上了屋頂。那些個護院過了暗巷來查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回了屋去。

  聶定遠趴在屋頂嘖嘖稱奇道:「大哥,你的媳婦真不了得,不僅出門有丫頭伺候,連家裡都養著護院看門!」

  這在一般人家,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兩人見徐曼青等人都回了屋裡,這才從屋頂上躍了下來。

  聶定遠撓了撓後腦勺,老覺得剛才領頭的那個護院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地也想不起來。

  項望山見一副他抓首搔耳的著急模樣,便問聶定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聶定遠一路走著,這才如醍醐灌頂地叫道:「我說那人怎麼這麼眼熟!那護院不是駙馬府裡的杜二麼?之前尉遲駙馬還遣他替我跑過幾次腿!」

  「可明明是駙馬爺跟前得力的人,怎麼會在大哥家裡出現?」

  「難道是這人犯了什麼錯被駙馬爺攆出來了?不對啊……」

  項望山一聽聶定遠提到了別的男人,臉色便沉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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