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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聖手》第96章
第96章 娶妻當娶賢

  聶定遠在那自顧自地說話,等回過魂來的時候才發現項望山身上殺氣蒸騰,登時趕緊變身成鋸嘴葫蘆,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了。

  按照目前這跡象,這徐氏或多或少地都跟尉遲駙馬有瓜葛,萬一真的是那種暗地裡勾搭成姦的情況,那他這項大哥豈不是莫名其妙的就綠雲罩頂了?

  男人最忌諱的無外乎就是這檔子事,聶定遠心下凜然,只能默默祈禱那徐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項家的事,免得惹怒項望山這個殺神,給原本凱旋還朝的喜慶氣氛生生澆上一盆冷水。

  好在項望山是個沉得住氣的,還真是生生忍住了回項家見娘親的念想,暫時在承宣使府住下了。

  聶定遠那邊辦事得力,只消幾天的功夫就把項望山出征近兩年的時間裡項家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都給調查出來了。

  項望山將那寫得滿滿當當的信函看了一遍,發現這徐氏背後不僅有駙馬尉遲恭,而且連殿前都指揮使吳先孟的兒子吳岳澤也曾幾度出手相幫。

  「這麼說,那日我們在煙袋胡同的暗巷中看到徐氏從外面回來,其實是去給大婚的吳岳澤送禮金去了?」

  聶定遠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沒錯,而且我特意打聽了一下,說吳家的禮金簿上根本找不著徐氏的名諱,反而有以大哥你的名義添上的一筆禮金。」

  這份調查信函聶定遠也是看過的,想不到這徐氏年紀輕輕做事就這般滴水不漏,明面兒上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與吳岳澤交好是出於當日搭救徐奮的恩情,而與尉遲恭則是各取所需的商業往來。

  但這內裡到底還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那也不好說。想那徐氏的模樣姣好,生得跟天仙下凡一般,能讓這兩個男人相助至此,看來手段著實不簡單哪!

  這事情有些複雜,饒就是熟讀兵法的項望山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若說這徐氏另有所圖,但又見她在得知自己失蹤之後護著寡母、恪守家業的那股子狠勁,看著又著實不像。

  但誰又能說得好這徐氏是不是故意為之想給自己留個好的名聲,待日後確定他已身死再謀後動?

  按這信函裡的說法,若他在戰事結束半年後不歸,那便會坐實他已身死的事實,屆時太后就會招徐氏入宮。

  若那徐氏真像洪村傳言中所說的那樣心比天高有心攀附的話,想必連那沒有實權的尉遲恭都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要知道一旦進得宮中,還怕見不著那些每日都得去安華宮裡晨昏定省的皇親貴胄們一面麼?

  可這畢竟是沒有發生的事,項望山也只能做個猜測,無法預知結果。

  聶定遠見項望山眉關緊鎖遲遲下不了決斷,反倒是旁觀者清了一回。

  「不如咱就試她一試。」

  「若她真心想要攀附權貴,我這承宣使府也算是家大業大了。待我發個拜帖過去,委以重金請她來伺候一趟。」

  「無論她是個愛權的還是愛財的,應該都會應帖前來。」

  項望山思忖了片刻,難得的生了些猶豫。

  「別的事情尚且不論,但就看在徐氏那日豁出命去攔著我那族叔將我娘送去冀州老宅的事情,我便是欠了她的,如今這般……」

  聶定遠道:「大哥不可心軟!那太后御賜的綠雪含芳簪被弄壞一事事有蹊蹺,說不準還真就是徐氏情急之下兵行險招,然後再把這事栽在項盛恆頭上的。姑且不論這件事情的對錯,但有這般手段的女子,若是個心正的那便好說,日後只要大哥你好好相待,定能化解心結琴瑟和鳴;可若這徐氏心思不正、另有所圖,就怕大哥日後也會變成她的墊腳石,被她所用。」

  「真金不怕紅爐火,若她真的行的端做得正,就不怕被你一試。再說了,你若始終對此事存有疑慮,夫妻間必定缺乏信任,日後家中有個風吹草動的難免生疑。還不如一次就驗個透徹,將來若是再有事情發生,也不至於夫妻離心。」

  項望山歎了口氣,也覺得此事對徐氏雖有冒犯,但卻不弄清楚不行,便點頭讓聶定遠發了拜帖過去。

  待那負責跑腿的人回來稟報說徐氏當著他的面摔了拜帖,嚴詞拒絕之後,聶定遠才算是在項望山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慰之色。

  聶定遠原本還想恭喜項望山一番,可忽又想起自己出的招裡有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徐氏雖然嚴詞拒絕了,可會不會是這女人根本就沒弄清這承宣使府的來路,所以才弄了這個大烏龍?

  於是這才又有了後面假意劫道項寡婦,逼徐氏上門的那一齣。

  其實那日哪裡算得上是劫道?聶定遠只不過是派人摸清了項寡婦的行程,又故意指使個小沙彌去將貼身伺候的丫頭給引開,讓項望山潛進禪房中與項寡婦相認。

  之後項寡婦便被帶去了承宣使府,項望山藉口說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要給項寡婦磕頭問安,還說徐曼青那邊他會另外遣人過去通知,稍後再一起接到承宣使府來團聚。

  項寡婦見了兒子早就被狂喜沖昏了腦袋,哪裡會想到項望山背地裡還使了別的招?便不疑有他地跟兒子走了。

  待再見著自家兒媳婦的時候,項寡婦這才發現好像徐曼青根本就沒與項望山相認的樣子,話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徐曼青就昏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待徐曼青幽幽醒來之時,只朦朧地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自己,手中不知拿著什麼東西上下動作著,倒是男人腳邊的地上落了一地的鬚髮,看樣子是在修臉。

  「奇怪……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

  「男人……」

  「男人?!」

  徐曼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起昏倒之前發生的事,她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立刻捲著被子縮到了床角去。

  那男人恰好對著銅鏡弄好了臉,聽到身後有響動,這才轉過了身來。

  雖說徐曼青對這種身材雄壯的男人有一種本能的害怕,但在看到那張藏在鬍子之下的臉露出來之後,又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她倒是真沒想過,有這副身板的男人竟然能有這樣一張斯文俊秀的臉,而最要命的是,這樣的組合配在一起竟出奇的搭配,端的讓人想起了所謂的「儒將」之類的詞語來。

  就在徐曼青愣神的片刻,項望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鬚刀朝床榻邊走了過來。

  徐曼青嚇得不輕,趕緊指著男人大叫道:「站住!你別過來!」

  見徐曼青露出一副如受驚小兔的模樣,項望山這次倒是從善如流地停住了腳步,轉而在床榻前的八仙凳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既然已經有了項寡婦的指認,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如假包換的項望山沒錯了。

  徐曼青此刻只覺得頭大如斗。雖然之前在出項盛恆那檔子事的時候,她還曾經盼星星盼月亮地祈求這個掛名夫君趕緊回來,如今正主兒雖然現了身,可這跟她之前預想的也差得太遠了!

  忽然驚覺從承宣使府上門下拜帖那日起,她就開始踏入了這個男人設下的層層試煉裡。

  這忽然出現的項望山竟然能如此不動聲色地設下這環環相扣的局,而且還有通天的能耐能動用到承宣使府的關係,擺明了就是要試她一試。

  若她在這場試煉中行差踏錯一步,在大齊這種以男子為尊的社會,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個女人再有能耐,充其量也就是隻「胳膊」,還能掰得過夫君這隻「大腿」?在這個時代,女人再強也得仰著男人的鼻息過活,就算尊貴如高太后,當年不也是靠著雍宗的榮寵才被立為正宮,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麼?

  若項望山想要不聲不響弄死自己,真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徐曼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後怕,能將她這樣還算是有頭腦的現代女人瞞騙到最後一刻,這男人的城府和手段豈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見徐曼青縮在床角發愣,項望山雙手支在腿上,反而先徐曼青一步開了口。

  「對不住。」

  「啥?」徐曼青愣了一下,萬萬沒料到這男人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在向自己道歉。

  「我說,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

  項望山語氣誠懇,雖說是在道歉,可氣場卻是一派光明磊落,反倒讓徐曼青揪不住短來。

  「不過經了這事,我項某人便認定了你是我的妻,日後定當敬你重你,護你一生周全。」

  徐曼青聽得詫異,想不到這項望山說話竟如此直截了當。

  可若這番話是在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前就說出口的,她可能還會因此而感動非常。可她這次被戲弄得極慘,在這個男人面前是面子裡子都丟了個盡。如今再聽到項望山說這樣的話,心中也難起漣漪了。

  她雖在理智上十分清楚項望山懷疑自己的動機——像她這樣被退了婚之後,為了不蹲牢子又死皮賴臉地求項寡婦抬她入門的女子,注定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也難怪他這般不信任自己,偏要弄出什麼鴻門宴的局來試她一試。

  但在感性上,徐曼青著實是嚥不下去這口氣。

  要知道包括退婚在內的一攤子爛事都是前身徐青犯下的,雖然接了她的身子就要對她以前的行為負責,但徐曼青心中的苦楚又能跟誰說去?她當初給那徐青擦屁股就已經夠辛苦的了,如今又為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被項望山折騰了一番,如今就算項望山放了話要待她為妻,可誰知道若日後兩人有了口角,這項望山會不會又舊事重提拿出來奚落她一番?

  徐曼青強迫自己振作起來,理了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項望山想要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她徐曼青同樣也想知道他項望山是個怎樣的人。

  「我可不可以問一句,若是我在一開始就接下了拜帖來承宣使府伺候,你將如何待我?」

  項望山倒不打算隱瞞,既然已經承認了徐曼青的地位,那便要對自己的妻子坦誠以對。

  「若你接貼,便說明你貪圖錢財不守婦道,那一千兩銀子便當做是你這段時日伺候我娘的辛勞所得,自此我們二人再無瓜葛。」

  言下之意,便是會休妻了。

  「那若我膽小怕事不敢來承宣使府上換回婆婆,又該當如何?」

  項望山道:「你只是婦道人家,遇到這事我也不求你大仁大勇。你若不來,待日後真相大白,我二人可至官府和離,你的陪嫁與這段時日賺來的資財可盡數帶走。」

  「那我若是來了,卻又從了聶定遠的意呢?」

  這個問題一出,項望山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眼裡閃過一抹冷意,看得徐曼青脊背發涼。

  項望山見徐曼青似又被自己嚇到,便轉移話題道:「事實是你非但沒有拋棄婆母,還將那潑天的富貴拒之門外,我項某人此生從未佩服過女人,今日算是開了眼。」

  「娶妻就當娶你這樣的女人。」

  堅韌、聰慧、機智、勇敢。

  這樣的品格,在男人身上都未必能夠同時具備,更何況是一個目不識丁,未上過一天學堂的女子所能輕易辦到的?

  而眼前的徐曼青,正是這樣一個難得的女人。

  徐曼青聽了項望山的話只覺得一陣發暈。

  這項望山在價值觀上完全像了她自己——這正是所謂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雖說如今這項望山說要真心待她,但這長於封建禮教薰陶下的男子在女人面前說的話,又有幾分是信得過的?況且這項望山的心計城府極深,他回來之後,怕是她所有的小動作都逃不過這男人的鷹眼。

  在這樣一個滴水不漏的男人身邊生活,徐曼青忽然覺得自己的前路依舊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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