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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64章
☆、第149章

  這兩天拓跋岱可累壞了,儘管他以傷病為由謝絕了所有中周王公大臣的宴請,但因為他是獨自帶兵前來,並未無文臣謀士相隨,所以有關迎娶公主、秦周合併及合併後諸王公大臣的待遇安排等等事宜的協商討論均需親力親為,儘管只需敲定大致政策,但依然忙得不可開交。

  拓跋野也同樣沒能閑著,儘管外事都有拓跋岱頂著,軍務亦有得力助手分擔,可以暫不理會,但黑衣衛那一攤子事卻是無人可替,非得他親力親為不可。好在有拓跋原等人,將所有往來情報整理分析之後報給他過目,極大地減輕了他的負擔。

  對這兄弟二人,中周的大臣們真是極力逢迎,挖空了心思百般討好。拓跋野傷重,只能靜養不能外出,中周人特地在迎賓館內修建了一座大暖房,斜斜向南的房頂上一塊塊打磨平滑的巨大水晶被精心鑲嵌出各種花形,冬日的陽光灑落房內,在暖房中擺放的各種翠綠鮮嫩的植物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一張鋪得厚實綿軟的美人榻被放在紫藤架下,拓跋野著白綢錦袍,身搭錦被斜倚榻上,烏黑順滑的長髮灑落胸前,襯得一張俊臉瑩白似玉,刀裁墨染的漆眉之下,明亮清澈的雙眼如雨後彩虹,攝人心魄,讓人一見之下便移不開眼睛。

  軒轅蝶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手指從他的腕脈移開,眼光在對方身上打亮著,卻獨獨不敢對上那雙眼睛,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沉醉其中,一廂情願的愛戀是一種悲哀,她不想自己的人生淪為悲劇。

  偏偏那人毫無自覺,就那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專注等待著她的診斷,蝶香頗有些心煩地站起來,拍拍手,故作神色輕鬆地說道:“嗯,恢復得不錯,照這樣下去,再靜養兩個來月,傷口就都可以痊癒了。黎叔的醫術可比我強多了,有他在,以後都用不著我了。”

  拓跋野看出對方的不自在,卻不太明白是為什麼,想了想,想到尚未兌現的承諾,輕聲說道:“謝謝。你放心,最多半年,我一定會把周文瑞的人頭親手獻于神醫墓前。”

  軒轅蝶香神色一黯,偏轉了頭,可是不過片刻便恢復了正常,點頭道:“好啊,我等著!”轉身看向透過水晶灑落屋中的絢彩光斑,深深吸氣,平復著心情,強顏笑道:“不過,我已經覺得救你救得很合算了,你看,你已經殺了那麼多南晉的兵將,保住了我們中周的帝都,就算殺不了周文瑞,我覺得也已足夠告慰祖父的在天之靈了。”

  不待拓跋野再說什麼,她輕輕拍拍對方的肩膀,揚眉笑道:“好好養傷,我還指望你哥哥付給我的大筆診費呢!”

  拓跋岱說了,待他七弟能下地行走,就要賜軒轅蝶香一品醫官,千畝良田,許願將由西秦王室養她一生。

  想起哥哥大手一揮的豪邁,拓跋野也笑了,笑意溫柔,由眼底擴散至眉梢,暈染整個面龐,整個人如春日朝陽,熠熠生輝。

  軒轅蝶香呆住了,這人真是妖孽了,明明是個殺人盈野的屠夫,偏偏生成這般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去親近,但又得時刻謹記他的恐怖,這種禁忌之下的誘惑,哪是人力所能抗拒!幸好他長年身處軍中,否則不知要惹亂多少女人的心扉!

  默不作聲侍立於拓跋野身旁的李成梁輕咳一聲,軒轅蝶香瞬間驚醒,掩飾性地瞪了拓跋野一眼,嗔道:“笑什麼笑,難道不該給嗎?”

  少女亦喜亦嗔的神態同樣令拓跋野精神恍惚,眼前好象是那嬌蠻的公主在不依不饒地使著小性子。拓跋野心頭一痛,忙偏轉了頭,閉上眼睛,悲哀如潮水緩慢卻又堅定地湧上,將他徹底淹沒。他從不知道,悲傷竟然如此令人難以呼吸,難以忍受。

  當悲傷成海,唯思念成災,我願付出一切,只要你平安回來......

  耳邊,軒轅蝶香卻在不依不休地呱噪 “怎麼了?不至於吧?一提診費就心疼得受不了?”

  拓跋野用盡全身的力量把自己從悲傷中掙脫出來,強自恢復平靜,淡淡道:“不,傷口有點疼。”

  騙誰?周身的傷口都已開始收口,又用了止痛寧神的藥,你人躺在床上連動都沒動一下,怎麼可能還有傷口能疼得你變了臉?

  可是,即便是知道對方在掩飾什麼,自己也沒什麼權力去刨根究底,她明智地沒有順著對方的話意去追問,鄭重其事地囑咐道:“你畢竟傷得太重,只用好藥將養並不夠,得注意休息,什麼事兒都先別管,把身體養好了再說,知道嗎?”

  感受到對方的好意,拓跋野點點頭:“我明白。”

  話未落地,門外的楚秋揚聲通傳:“趙敏行,段成德求見。”

  對上蝶香明顯不贊同的神色,拓跋野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了眼神,偏轉頭,吩咐李成梁:“送姑娘回去休息。”

  李成梁“諾”了一聲,伸手延請,軒轅蝶香撇了撇嘴,知道這人是不聽勸的,索性道了聲:“蝶香告退。”便身離開。

  待李成梁引著蝶香走出門去,拓跋野才輕輕說了聲:“傳。”

  門簾挑動,趙敏行和段成德各抱著一摞子文件走進暖房。

  見禮過後,二人對視一眼,趙敏行開口道:“這兩天我們和姬家的情報網聯絡整合,他們給了咱們不少情報,特別是南晉那邊的。”頓了頓,笑著補充:“就是有太多沒什麼用的消息在裡面,畢竟他們的關注點與咱們不同。我們把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瑣事摘了出去,還剩下這麼多,都拿來了,您看是都給您念念還是撿重要的看?”

  正常情況下,他們只需把情報都送到總領案頭便可,但現在拓跋野傷重,所以這些天一直是由他們給通讀一遍,今日加了許多姬家送來的消息,量大了許多,他有些擔心拓跋野的精力吃不消,所以才問了這句。

  拓跋野淡淡說了句:“都念念吧。”

  二人將懷中的檔放於桌上,象以往一樣,先把置於一旁的地圖屏風合力搬到了榻旁,這才開始通讀情報。即是通讀,便是不分重點,按消息遞達的時間順序誦讀。因現在南晉方面的情報是重點,所以趙敏行先讀到的,都是姬家送來的情報:梅山廣夷族因抗稅鬧事,已經打死打傷數名稅吏,目前正與官府對峙;東淵南堡遭遇霜凍,大批作物凍死;熊兒寨附近出現小股土匪;保全嶺有虎傷人......趙敏行每念一條,段成德便以小棍在地圖上指點消息地點,拓跋野全神貫注地聽著,看著,並不出聲。

  念到“鬼府主人委託百知門調查鬼二同鄉姚百萬”時,拓跋野叫了聲“停。”鬼二的事,只有他身邊這兩三人知道,趙敏行、段成德等人均不知情,他把楚鋒派去聯絡鬼二,這麼多天了,也該有消息傳來,但沒等到楚鋒的消息卻從這裡聽到有關鬼二的事,難道是與鬼二的聯絡引起鬼谷子的懷疑了

  他沒有多說,把那條消息拿到面前細細通讀,趙敏行念的都是精簡的情報內容,他對哪條有興趣,才會拿過來通讀其詳細內容。百知門把事情經過寫得很詳細,鬼谷子是什麼時候下的委託,怎樣找到莊百曉的,下單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用的什麼語氣,怎樣開口,又與莊百曉聊了什麼,吃了什麼,喝了什麼,甚至連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什麼時辰離開都寫得一清二楚。

  見他對這消息很關注,趙敏行補充道:“說到鬼谷子,咱們這邊消息裡也有他同一天的行跡。”

  拓跋野抬眼看他:“是什麼?”

  趙、段二人湊在一起,從黑衣衛傳來的消息裡將同一天裡鬼谷子的情報都挑了出來,按時辰順序整理好,擺到拓跋野面前,拓跋野一頁頁翻看,趙敏行指點著說道:“您看這裡,"他伸手指向拓跋野正在閱讀的那一份情報,“他在寶珍堂花八百兩銀子買了一塊金星石硯,他一個練武之人,買這麼好一塊硯臺幹什麼?”

  若說自己用,他一個武夫,在這方面不可能有什麼講究,隨便什麼石硯都能用,若是送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有什麼人值得他送?總不可能是送給晉王的吧!看他在寶珍堂盤恒的時間,可不是隨隨便便拿了就走的,還是很費了番心思的啊。

  拓跋野坐直了身體,見他對此確實十分關注,趙敏行道:“王爺,我們研究了信陽這一天的情報,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說著,趙、段二人把符合要求的情報挑撿出來,按時辰排列整齊,然後立在一旁。

  拓跋野一條一條細細流覽,鬼谷子這一天的行蹤一目了然:已時四刻左右現身北瓦罐兒街,午時左右進了福聚樓與人吃酒,吃到時近三刻,攜醉客入悅來客棧,要了間上房,暗諜報有雲雨之聲,未時獨自離開,徑往寶珍堂,盤恒大半個時辰方才離開,望東門而去,申時,現身百餘裡外的百知莊園見了莊百曉,酉時離開,及至亥時回到信陽,有守城兵士特為其打開城門。

  見他一條條看完了這些情報,趙敏行上前道:“王爺,您再看這個。”拓跋野看向他手中拿著的情報:未時許,信陽行宮派出幾百御林軍在行宮附近幾條街道挨家搜索,最後自北瓦罐兒街悅來客棧找出一醉酒客,抬回行宮。經查該醉酒客為太醫夏凡,是隨王駕來到行宮的唯一一位太醫。後面還有小字補充說明:此人即為與鬼府主人同飲同宿之人。

  拓跋野挑眉,這麼說,鬼谷子那塊金星硯,是買來準備送給這位相好的可為什麼要送硯臺?討一個文人的歡心,更多是送一些字畫書籍,送筆墨紙硯的大多為親人或遇某些特殊情況,鬼谷子離了客棧直奔寶珍堂,那是打定了主意要送些古玩珍品,還是打定了主意要選一塊好硯臺?

  可隨即,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問道:“行宮派人搜尋太醫,是宮裡有什麼人患了急症嗎?”

  趙敏行面現尷尬:“這個,還沒查出來,咱們在晉王身邊還沒插得進人,行宮裡,也只安插.進了兩個宮女,幾個雜役和低級侍衛,接觸不到重要的機密。”

  拓跋野雖然一直領兵,未曾過於關注黑衣衛的事,但也知道儘管多年來黑衣衛素以東楚為主要目標,但在南晉、中周等地也並不是全無發展,特別是楚晉交好,對於南晉王宮的滲透從未停止,怎麼會出現目前這種局面?

  見他目露疑惑,趙敏行解釋道:“咱們在晉宮原本安插的眼線,多是在老晉王身邊,要麼就是在太子周文剛身邊,對於原本並不受寵也並不出眾的周文瑞並沒有太過重視,可誰想到周文瑞佈局誣陷了他的長兄並且成功繼位,如此一來打亂了咱們全部安排,更大的麻煩在於這個人心胸狹隘,狠毒異常,繼位之後大肆清洗,以往稍有得罪他的人都不放過,不少咱們的人都遭了池魚之災。他這次為了便於指揮作戰特地趕往信陽,身邊帶的人本就不多,咱們又以往又沒注意往行宮裡安插眼線......”

  拓跋野點點頭,表示明白。轉而問道:“那麼行宮裡還有別的消息嗎?”

  見他並未繼續追究,趙段二人同時悄悄鬆了一口氣,這要是遇到個苛刻的主子,不管什麼原因,到了要情報的時候你給不出來,就是你辦事不力。

  見那雙洞徹世事的眸子望向自己,趙敏行不敢耽擱,忙從段成德遞來的消息中挑揀出幾張擺到拓跋野面前,說道:“有,綜合咱們黑衣衛和姬家傳來的消息來看,自未時,行宮派了人急匆匆買回去不少珍貴藥材,甚至連信陽最大的藥店永春堂裡的鎮堂之寶,一株大約八百年的老山參都給強買了去。”

  說罷,又拿出一張紙,指給他看:“您看,這是行宮的人那一天裡採買的藥物,已經給黎一針等人看過,雖然沒有藥方,但這些大多是保命、療傷、治療寒症、心脈病症的藥物。能推斷出病人是受了傷、發了寒熱,病勢危急。”

  拓跋野心神電轉:受了傷?在行宮裡受了傷?是誰?要急召太醫、不惜重金採購珍貴藥品來為他(她)治療?

  他皺眉問道:“沒有什麼刺客的消息?”太醫能與鬼谷子午時在街上飲酒,必定是行宮內重要的人物全都身康體健,突然間急召太醫,難道是周文瑞遇了襲?可刺客行刺,得多大的膽子選在未時,事後又無大肆搜捕刺客的消息,難道是自殺性的襲擊?不是咱們西秦的人,莫非是南夷?

  趙敏行搖頭:“沒有,我們仔細篩查過,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沒有刺客的消息,還有件值得注意的事。”

  也沒等拓跋野追問便繼續說道:“黎大夫說了,這傷熱和寒熱可不一樣!”

  拓跋野問道:“怎麼個不一樣?”

  趙敏行道:“黎大夫說了不少醫家術語,我等並不太明白,但他最終的意思是如果行宮採購的藥物都是用在一人身上的話,那麼這位傷患不僅是受了傷,還受了嚴重的寒涼之氣。”

  這就說不通了,儘管現在是冬日天寒,但如果是晉王遇刺受傷的話,怎樣的刺殺才能讓他同時受寒?難道是以冰椎入體?

  可是能以冰椎傷人的這種高手廖廖無幾,並無這些人有什麼異動的情報......一時間各種猜想紛至遝來,拓跋野閉上眼睛,緩緩靠回軟榻,思考片刻,沒想出什麼頭緒,於是問道:“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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