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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22章
☆、第22章

  酉時不到,石詠之來到淨事房,劉總管帶著一副滿足的笑臉和他打招呼:“石大人,真是來得巧,正想派小的們去請您。”

  石詠之只是笑了笑,問道:“劉總管可還滿意?”

  劉金兩隻眼彎得如同月牙兒一般,回味地點點頭:“今晚就要處死了,真是可惜。不過,石大人您還是去看一看吧,那孩子像是快沒氣兒了。”

  石詠之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跟著劉金來到關押著拓跋野的房間,看到他赤.裸著身子仰臥在床上,昏迷不醒。

  淨事房這裡,因為是為服侍王上享用的妃嬪清洗身體,所以房裡佈置得很舒適。石詠之呆呆地看著他精緻白瓷一樣的身體深陷在團花織錦的床褥裡,身上殘留著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點點嫣紅,無助、脆弱、淒麗。

  心底有一種空空落落的感覺,澀澀地開口:“劉總管,我得給他治一下,把他弄醒著了好去領死。”

  劉金笑眯眯地點點頭:“明白,石大人請自便。”

  說完,領著手下,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只留石詠之在房間裡。

  石詠之慢慢走到床邊,仿佛怕驚醒了床上的囚徒,可實際上,他明白眼前這個人已經很難被喚醒。長期的折磨,滿身的傷痛,換個人早就沒了性命。每天的湯藥灌飲,只是用飲鳩止渴的辦法,強行榨取他的生命,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衰竭的地步,再難支撐下去。早晨,灌進去的湯藥,他以為可以支援到現在,不知是受了過多的折磨,還是他的身體狀況遠不及預期,好在,過了今晚,一切都將結束。

  他坐在床邊,伸手輕撫那張白玉雕琢一般的臉,冰涼、光滑,真的象在撫摸無知無覺的白玉上一般。他慢慢地湊過去,輕輕叼住那人微微張開的雙唇。只這一次,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輕輕地擁吻這個絕美又倔強的仇人。

  他的身上是玫瑰花膩人的香氣,這是楚王最愛的味道,卻不適合他。他的氣味更象淡淡的青竹,乾淨,清爽,淡淡地,近乎於無。

  是從什麼時候被這個人滿滿地佔據了心?從知道他是昭王和恕妃唯一的兒子?還是從楚人對他懼恨交加的詛咒和議論?或者是站在鎖秦關上看到那些秦兵眼中對他那種誓死追隨的狂熱,他在萬人沙場中殺神一樣縱橫?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報復手段,終於在他身上實施的時候那種默默忍受的堅韌?

  看到他無助又軟弱地躺在這裡,意識到終於要失去這個人的時候,心底的失落讓他明白,他對這個人的感情,絕不止是恨。

  把他輕輕的擁在懷裡,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胸膛緊貼著胸,撫摸他光滑的背脊,柔順的黑髮,感受他的無力,只這一次,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蠟丸,輕輕掰開,一抹異香撲鼻而來,將蠟丸中的蜜制藥丸放入嘴裡,輕輕咬碎,和著津液,輕輕度進那人的嘴裡。冰涼柔軟的雙唇,小巧溫潤的舌尖,還有細細輕輕的鼻息全都誘惑著他更深地侵進。那個人動了一下,喉結滾動,清涼的藥汁流入身體,仿若春雨擁吻滋潤乾涸的血脈,喉底泛起細細的呻.吟。

  石詠之退開去,抹掉唇邊的藥汁,陰鬱地盯著床上的人。看著他睫毛顫動,唇齒開合,眉頭皺起,漸漸睜開眼睛。泛著霧氣的雙瞳漸漸清醒,卻不再明亮,顯得空洞無神。是感覺受了很大的折辱吧?七王爺,七將軍。每個人都可以被這樣折磨羞辱,偏偏你就不行?

  房門打開,等在外面的人進來,給他小腹之下圍了一塊布巾。頸鏈,手銬,腳鐐,一樣樣鎖好,架起來,站好。石詠之牽著鐵鍊,聽著他艱難邁步時鐵鐐碰撞的聲音響起,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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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春宮外,晚宴已經擺好,楚王原本計畫中獨自實行的娛樂安排,被不請自來的客人打亂。其實不是客人,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儀貴妃。楚王只好圍繞著宮前那兩根白色刑柱佈置安排,楚王和貴妃在前面,兒子女兒分別在側面。待到酒菜都擺放好以後,天色已晚,宮燈和篝火都點了起來,石詠之卻還沒有把人犯帶到。

  楚王倒也不急,歌舞絲竹的樂隊侍候著,慢慢等。三四隻舞跳完,才聽到一陣鐵鍊拖地撞擊的嘩啦聲,石詠之牽著一個人,慢慢地從黑暗裡走入光亮。

  項燁霖懶懶地看過去,第一個印象是瘦,反剪著雙手,全身赤.裸著,僅在腰下圍著一條布巾,高高瘦瘦,但並不是那種見骨的精瘦,全身肌肉緊實細密,胸腹間肌腱線條優美流暢,塊壘分明,兩條腿筆直修長,燈火之下,全身的皮膚呈現黃玉一般的顏色,醜陋黝黑的鐵銬緊扣在腳踝和頸間,鐵銬附近的皮膚滲著絲絲血跡,異樣的妖豔。

  隨著石詠之來到近前用力一拽,他踉踉蹌蹌地站定到楚王面前,挺直身體,抬起頭,神色平靜地向他看。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下雙唇微微抿起,秀美卻不失俊朗,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項燁霖當時就愣了,上一次這人被拉到大殿上,蓬頭垢面的,竟然沒看清生得這副模樣,隱隱地感覺,自己有什麼東西錯過了。

  石詠之猛地一拉拴在拓跋野頸圈的鎖鏈,低喝:“跪下。”一道血痕出現在脖頸,他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隨後神色平靜地屈膝跪下。

  側方坐著的項錦繡立時就要起來,四爺一把拉住她的手,死死地按住。

  石詠之屈身下跪,給各位主子行禮之後,項燁霖盯著拓跋野道:“詠之,這方面你是行家,你來安排。”

  石詠之也不推辭,行個禮後立起身,向等候在一邊的手下示意。

  隨即有兩個精赤著上身的壯漢走來,各拎著一把巨大的鐵錘,站到早已在一邊擺放好的鐵砧旁邊。

  一個太監端著一個錦盤上前,行禮後,將錦盤上擺放的東西舉起來給所有人看。鬼面猙獰,是拓跋野的鐵面具,那是他離開演武堂時,養育訓練他整整十六年的老師送給他的唯一贈品。他記得臨近分別之前,曾經給老師演示全套槍法,毫無表情地看完之後,那個冷漠的老人只說了一句:“殺氣不足。”隨後他一直琢磨這四個字,思考著該怎樣彌補,直到分手之際,那個老人以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態拋給他這個鐵面,然後這個鐵面具就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

  那個太監目不斜視,將面具放在鐵砧上隨即退下。兩個壯漢掄起大錘一人一下,那個面具片片碎裂,被掃落在地。

  項燁霖饒有興致地緊盯著拓跋野的臉,暗想:詠之這孩子,在折磨人這方面,確實是有心思。

  隨後,兩人抬來一幅盔甲,拓跋野咬了咬牙,這是父王的贈品,曾經穿在父王的身上。那個他曾經以為毫不在意自己的父王,把他最愛的這身盔甲賞給自己時,眼光裡流露的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他默默地看著這身曾經保護他無數次的盔甲被砸成碎片,毫無表情。

  隨後送上去的,是他的戰刀,微微彎曲的月牙形,最適合在馬上砍劈,是他自己依自己的喜好,畫了圖形讓工匠們特地鍛造的,在戰刀出爐的日子裡,他一直守在爐邊看,王兄曾笑話他仿佛守護自己的孩子一般。

  錘落,聲響,刀碎。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又是兩個人,抬來一杆漆黑的長槍,實打實的鑌鐵鑄造,烏黑,冰冷,槍尖森寒,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鎖禁了多少陰魂,槍抬上來,立時感覺小小的廣場上陰風陣陣。兩個壯漢有些發呆,這烏漆實沉的東西,怎麼毀?

  拓跋野的嘴角居然泛起一絲笑意,這是三哥拓跋岱的禮物,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哥哥,不知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搜集了那麼多上好的精鐵,悄悄地鑄了這麼一杆長槍送給自己。那段時間他費盡了心機地試探自己,非要問出他能耍得動多重的兵器。

  項燁霖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那一絲笑意,看了看正在發愣的壯漢,吩咐下去:“那槍扔護城河裡去。”壯漢如蒙大赦,鬆了口氣,抬了槍的兩人於是退了下去。

  然後聽到一陣馬蹄聲響,拓跋野終於變了顏色,眼裡露出一絲恐懼,他抬眼盯緊石詠之,看到那張秀美的臉上,眼睛裡露出的狠絕笑意,心底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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