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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40章
☆、第40章

  佈置好一切正在做最後確認的山鷹鬱悶非常地看到工地上突然全副武裝地闖進來大批士兵,他們粗暴地把正在做工的俘虜一個一個用拇指粗的麻繩狠狠捆住,然後連推帶搡地押走。他和同伴們互相打著眼色,忍耐,不要亂動。

  長春宮裡,暴怒的項燁霖一把掀翻桌子:“什麼叫沒有鹽!去買,這麼淡的菜怎麼吃?怎麼吃?怎麼會沒有鹽?”

  待他明白這是那個姬家小女人的報復時,為時已晚,廣運姬家在郢都的一切全部消失,諾大的醉仙樓人去樓空,整個郢都城所有的商家都拿不出一粒存貨,因為這種不起眼又不值錢的小東西早就被姬家買空,而新貨全都尚未運到。

  派人去外城催購才發現,原來不止郢都,郢都附近,甚至整個楚國三十二郡都不再有存鹽,有人稟告說前一段時間曾見到姬家的商隊將整車的鹽倒入河中。想要鹽,得從東海三十六國或南晉購買,可那一來一回快馬也要十幾天。

  拓跋野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發怔,明亮的臥房,精美的床榻,柔軟的錦被,甚至床邊木幾上還擺放著一束鮮花。他疑惑地偏過頭,看見床前恭敬地站著五個人,張晨,金濤,馬正輝,劉明俊。是黑衣衛乾字坤字頭下的小隊正。最後那個人他不認識,穿著西楚的四品官服,應該是個暗諜首領。

  見他醒來,五人齊齊下跪參拜:“黑衣衛乾字甲隊、乙隊、坤字甲隊、乙隊及郢都暗諜代統領房不凡拜見七王殿下、副總領。”

  閉上眼,清理了一下思緒。他輕聲問:“你們怎麼來了,王上和四王兄那裡誰在護衛?”

  張晨猶豫了一下,道:“回副總領,現在的王上是四王爺。”

  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瞪向張晨:“武王呢?我三王兄現在怎麼樣?”

  “武王被圈禁。”

  把頭放回床上,重又閉上眼睛,默然半晌,輕輕地問:“張晨,你一直跟在四哥身邊,所有的事你都該清楚。我問,你答,不得隱瞞。”

  張晨猶豫一下,毅然點頭道:“是。”

  “他和小九在泰岳山神醫那裡,是不是遇到了項錦坤?”

  “是。”

  “他把我賣了多少錢?”

  “這......”張晨有些猶豫。隨即答道:“王上跟項燁霖要了一百萬擔糧食,五萬套兵器盔甲和五百艘戰船。”

  拓跋野明白了。兵器盔甲和戰船倒還在其次,重要的是糧食。西秦地少山多,人口也頗有不足,如果發動戰爭,抽調大量勞力的話,會使下一年的口糧難以為繼。有了這一百萬擔糧食,就不用擔心下一年的糧食問題,可以抽調全部戰力。

  “他準備什麼時候發兵攻楚?”

  “我來的時候正在軍隊正在調動,離發動總攻應該還有一個月左右。”

  沉默片刻,拓跋野冷冷地問:“既然想讓我死,為什麼又把你們派過來救我?”

  “王上看了密諜傳回的情報,說您在耀武廣場上被毆打,於心不忍。”

  冷冷說道:“他應該還有一句命令,救不出來的話,就殺死我,對不對?”

  張晨等直直跪著,垂著頭不敢出聲。

  只聽他淡淡地繼續說道:“你們不該救我出來,應該聽他的,殺了我,讓我死。”

  沉默半晌,拓跋野輕輕地問:“張晨,神醫把他的病治好了?”

  張晨愣了一下,道:“神醫給王上開了一種藥,服下去後氣色好了許多。”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銅鑼敲擊的聲音,隨即傳來差役的大聲呼喝:“三日後,耀武廣場處決黑煞軍。”喊叫三遍之後,離開,顯然是換個地方再喊。屋內人等相顧失色,壞了,這話怎麼能讓他聽見!看看拓跋野安靜地閉著眼,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又過了許久,久得以為他已經睡過去了,忽然又聽見他輕聲吩咐:“乾字甲隊,乙隊,即刻回秦保護王上,不得有誤。”

  張晨道:“現在城門緊閉,等天黑以後我們把王爺您護送出城然後再走。”

  拓跋野動也不動,只是閉著眼,聲音很輕,卻很堅決:“我不出城。你們立即就走,郢都城牆攔不住你們。郢都坤級以下暗諜,查探五百黑煞軍俘下落,打探清楚後回稟。”

  張晨欲言又止,和金濤相互看了一眼,抱拳領命,瞬息間閃出房門。馬正輝,劉明俊和房不凡隨即退下,著手安排打探情報。

  片刻之後,劉明俊轉回,侍立在床邊,輕聲發問:“王爺,您想吃點什麼?我去吩咐他們準備。”

  半晌,輕輕吐出三個字“小米粥。”

  中午喝進了一點小米粥之後,拓跋野又陷入昏睡,他這一身的傷,應該護送回西秦醫治,可現在四城緊閉,全城搜捕,只靠剩下的兩組坤衛,不能強行硬闖,風險太大,可困在這裡,沒有郎中,也不知道該給他服用什麼傷藥,暗衛們只好守著他乾著急。

  到了晚上,毫無預兆地,人又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的劉明俊急忙起身,見他大睜著眼,怔怔地看著上方,試探著問了一句:“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什麼時辰了?”

  “二更多了。還不到三更,您有什麼吩咐?”

  連續兩個夜晚噩夢般的經歷,即便堅忍如拓跋野也感到膽戰心驚。這個晚上,還會經受那種巨痛嗎?已經脫離了石詠之的掌控,應該不再會有了吧?可為什麼又在這個時間清醒?

  強抑住心底的恐慌,向四下看了看,印入眼簾的是劉明俊關切的臉。輕輕地歎了口氣,吩咐道:“給我倒杯水吧,有點渴。”

  在他的攙扶下喝了小半杯水,躺回床上,頭腦越來越清醒,內息卻感覺越來越歸於平靜,知道終於躲不過那一陣巨痛,四下裡看看,卻沒有任何東西能對自己有幫助。即便是離開那座牢獄,擺脫那些鐐銬,也依然無法掙脫這種令人恐怖的折磨,是石詠之的詛咒,附骨難消。

  他歎了口氣,咬了咬牙,閉上眼睛,默默等待巨痛的發作。

  伴隨著三更更鼓敲響,拓跋野驟然發出的慘烈嘶吼把劉明俊嚇了一跳,守在四下的其它暗衛緊張地問詢著,“怎麼了?七王爺他怎麼了?”

  沒人知道他怎麼了,只看到他不停地掙扎抽搐,竭盡全力地翻轉滾動,渾身上下冷汗淋漓,而有些已經結了痂的傷口被蹭破掙裂,滲出點點血跡染紅層層錦被。

  向來冷靜的劉明俊不禁慌了,撲到他身上,隔著層層錦被按壓住他不停掙扎的身體哭叫:“王爺,王爺您怎麼了?王爺您到底是怎麼了?”

  可這個時候的拓跋野根本再沒有清醒的意識,腦子裡只知道疼。全身上下無孔不入的痛楚撕扯著他的神經,掙扎翻滾是出自於本能,而嘶吼和j□j也完全是出自於本能。把全身殘餘的力量消耗殆盡,直到再也動不了一絲一分,疼痛依然未曾離去,繼續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一直痛到再無意識,才如得到滿足的惡魔一般放鬆了對他的掌控。

  足足一個時辰。

  在劉明俊的眼裡,七王爺是傳說中的存在,是他一直以來崇敬的英雄。身為資深暗衛的他知道少年拓跋野在暗衛中的事蹟:年僅五歲即執行第一次暗殺任務,出其不意,以弱搏強,從開始到結束整個行動冷靜迅速,堪稱完美。隨後七年中數次出擊刺殺,冷靜犀利,從無失手。他曾經很疑惑為什麼身為一個王子卻要受訓參與如此危險的行動,可在崇尚武力的大秦,這樣的一位王子無疑會受到更多的愛戴和擁護。果然自他十三歲起不再被安排參與暗衛行動,至十六歲出演武堂,與其它王子一樣進入軍隊,在戰場上領軍出征,戰無不勝。平定大漠草原,處處有七王的身影,而後領軍迎戰東楚的秋狩,又以弱勝強火燒東楚二十萬大軍,給了年年來大秦耀武揚威的東楚一個狠狠的教訓。也讓數百年來屢受欺淩的西秦人大漲威風。隨後兩年中領軍在鎖秦關一帶與楚軍周旋,硬生生打得東楚龜縮在關內不敢冒頭。在西秦,可以不知道秦王,可以不知道大元帥,但沒人不知道有個英明神武的平狄上將軍,大秦的七王。而作為暗衛,對七王更有暗暗的親切,因為他出身于暗衛,並且不僅是平狄上將軍,還是黑衣衛的副總領,黑衣衛的頭兒。

  一個多月前七王引軍中伏全軍盡墨的消息讓整個大秦人人哀憾,潛伏在東楚的黑衣衛們自行組織了一次次營救行動均告失敗。而他作為坤級暗衛任務是在秦境內守護中丞,不能參與救援,一直只能在心裡暗暗焦急。這次忽然領命來營救七王,他雖然表面上冷靜,可實際上早已經熱血沸騰。人救了出來,卻聽到那樣令人震驚的消息,原來七王落難是被出賣,而且是被自己的親哥哥所賣,這個消息讓身為旁人的他都無法接受,不知道七王平靜的表面下該有多麼的傷心悲憤。隨即又目睹了如此慘烈的一幕,他到底是怎麼了?痛成這個樣子,東楚那些人給了他怎樣的折磨!早已歷練得冷硬如鐵的心也不禁顫抖,七尺高的漢子隔著錦被緊緊摟住七王毫無知覺的軀體竟然淚流滿面,喃喃地呼喚:“王爺,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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